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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昕
《奇异恩典——约翰·牛顿传》是一本精彩的传记，如巴刻所说“与传主一样充满了戏剧性”[1]。如果仔细查看为何像牛顿这样一个堕落的水手会成长为受人爱戴的牧师、这样一个奴隶贩子会转变为废奴运动的领袖，就会发现上帝恩佑之手，一直伴随在他左右。牛顿是一位被上帝的恩典改变并在恩典中成长的人，而每当观看这样的见证，我们总会被上帝奇妙的工作所震撼。而对我来说，更能感到安慰和责备：虽然我的生命经历没有牛顿那般跌宕起伏和具有传奇色彩，但我发现上帝用以塑造和带领牛顿生命成长的方式却往往是那么平常、普通——平常到我会轻忽或有时感到厌倦。下面我把自己在书中读到的这些方式列出来。
清晨灵修：牛顿通常每日早晨五点钟起床，花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读经和祷告；[2]
研读圣经：早期他每天会花三个小时读圣经，并学习希伯来文和新约希腊文；[3]
听道：早期他常常在每个主日到不同地方听三场道，也多次聆听乔治·怀特菲尔德和约翰·卫斯理的布道会；[4]
属灵阅读：从信主初期他就开始广泛而深入地阅读属灵著作；[5]
日记：自1752年初，牛顿开始建立写属灵日记的习惯，一直坚持到他年老；[6]
独处与默想：他每天会在散步的时候默想并与上帝进行活泼的交流，也会为了重要的事情分别长段时间自省、祷告；[7]
属灵友谊：通过接待、交谈、通信、一同服侍等方式，牛顿和许多人建立了美好的友谊；[8]
非正式的讨论会：他会与对信仰认真的基督徒一同对特定的属灵话题进行自由讨论。[9]
略略检视这些项目，就发现有一些是我非常熟悉并经常使用的，比如灵修、读经和听道（当然我们也许不能参照牛顿的时间表，有大量的时间来读经和祷告；主日在不同的教会听道也往往不被鼓励）。只是对我来说，许多时候读经并非“从生命之源打水上来”，祷告也不是“我的现状的指针”，听完道更难“欢喜地发现上帝的安慰临到我的心中”。[10]相反，读经更像是一种习惯，祷告多是“汇报工作”、“列清单”，听道是为了尽到责任。如果这些都是温度计反映我心向上帝的热情，那很多时候都是指向低温的。“要警醒自己的动机，它们狡猾而多变。不要放任自己找理由懒于祷告和读经。”[11]牛顿对他妻子的告诫也正正适用于我。
表中也有一些项目是我知道但却因种种原因较少使用的，比如独处、默想和写属灵日记。从我刚信主的时候，就有属灵长辈鼓励我写属灵日记，我也曾坚持过短短的时间，但很快就放弃了，以后再也没有建立起这个习惯。一方面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平淡如水，没什么可以记录的；更深入的原因其实是，我不愿每天在上帝面前反省和敞开自己。而现在，我后悔了。当我看到牛顿在日记中写道：“在这些日子里，我经历了多少事！主用着怎样的方式来带领我啊！他向我显示了何样的神奇！……”[12]，我忽然发现真的没有更好的方式来回顾主在自己生命历程中的带领和恩典，除非每一天真实地把它们写下来。如候士庭所说：“清教徒曾形容，就像船长要记录航海日志，医生要记病例，商人要记录、查核账目，一样地，基督徒也应记录自己与上帝的互动。”[13]看到《奇异恩典》中引用了牛顿日记的许多片段——包括他的祷告、感恩、立志、软弱和一些简单的记事等等——我豁然发觉，原来许多看来零碎的想法、看似普通的事情都可以成为上帝恩典的见证。我想学习牛顿，从今天开始写日记。
而还有一些项目是我自以为知道却并不真正了解的。读牛顿的传记，让我更明确地知道了两件事情。第一就是：我花许多时间读“属灵书籍”，但很多时候并非“属灵阅读”。这其中重要的差别就在“顺服”与“应用”。我像是观光客，读书于我就像是拍风景照——“我到过这里了，我看到了，我记下了，前面还有什么……”；而牛顿更像是定居者，读书于他就像是寻找家园——“这是美丽的地方，我要在这里生活”。他会按照他所读的著作来反思和激励自己，将所读到的原则也好、榜样也好，应用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而我只想快快地把自己读到的东西记在自己的脑袋里（以致常常会快快忘记）。读“属灵书籍”而不思想、反省、悔改、顺服和效法，不过是徒耗精神罢了。就像候士庭所说：“信息阅读具有剖析性，资料会被分解成局部或片段，以增加人们了解的范围和认知能力。灵修阅读则是乐意将一切主动权交于上帝，然后回想、赞叹上帝已成就的事，并以活泼动态的方式与上帝联合，好比一位船长邀请舵手站上驾驶台。因此灵修更具有个人性，且涉及了顺服与舍己，并愿意以最深的决心和内在的纪律，来改变个人行为。”[14]
我所知道的第二件事就是：我与不少“基督徒朋友”交往，但很多时候并没有建立“属灵友谊”。《奇异恩典》中让我看到一个“主内朋友”的典范，我看到牛顿和他的朋友一起用餐、一起服事、一起祷告和研经、一起讨论教会的和社会的各样话题、一起欢笑、一起面对困境……更重要的是他和他的朋友一同在见证和经历上帝恩惠的福音是何等真实。是的，我会和我的基督徒朋友在一起做各样的事，却并非以上帝为中心；我会成为别人的好朋友，却并非“属灵朋友”。“在基督里的真正朋友会使我清醒，助我成长，加深我对上帝的体认，因为上帝的爱是借着那些关心我、鼓励我、希望我的思想和情感是以上帝为中心的朋友来传达的。”“属灵朋友是忠心、有正面动机、审慎、有耐心的人，可以帮助我更认识上帝。”[15]我想，如果我并非如牛顿一样使得朋友们得着“坚固”，也没有如他一样接受朋友们的“鼓励”和“指导”，那我就并非一个忠心的朋友，也不是在建立一段“属灵友谊”了。
最开始读这本传记的时候，我常钦佩牛顿的勤奋与才华，现在更加赞叹上帝恩典的奇妙，他的确可以借着普通而非离奇的方式来重建和塑造一个人的生命。在牛顿这个真诚之人的生命中，更可以真切地看到上帝恩典的浩大和细腻。是的，“基督徒的传记本身就很切合实际……敬虔的生命见证本身就足以激励人心。”[16]
以上我把自己的反省记下来，愿在此立志效法牛顿敬虔的生命。深深盼望这本传记、这位敬虔之人的生命，在今天可以激励和提醒更多的天路旅伴。
约拿单·艾特肯著《奇异恩典》，张鹤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8月
[1] 《奇异恩典——约翰·牛顿传》封底巴刻推荐语。
[2] 参《奇异恩典——约翰·牛顿传》，92页、139页。
[8] 参上书，113页、144－159页、174页、178－179页、222－236页。
[13] 引自候士庭，“灵修指南”，载于《无伪之信》，220页。
[14] 引自候士庭，“灵修指南”，载于《无伪之信》，207－208页。
[15] 引自候士庭，“灵修指南”，载于《无伪之信》，2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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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0-11-5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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