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记》第4章有这么一段记载:“亚伯是牧羊的,该隐是种地的。有一日,该隐拿地里的出产为供物献给耶和华;亚伯也将他羊群中头生的和羊的脂油献上。耶和华看中了亚伯和他的供物,只是看不中该隐和他的供物。”(创3:3-5)这个事情给很多人带来困惑,牧人以羊羔为供物,农夫以土产为供物,本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上帝却看中亚伯的供物,而看不中该隐的供物。这是什么原因呢?反基督教人士由此得出两个结论,以此毁谤上帝,并讽刺教会:第一,上帝是贪吃的,喜欢吃羊肉,不喜欢吃白菜和南瓜(雅罗斯拉夫斯基在《圣经是怎样一部书》中如是说);第二,上帝是不公平的,喜欢牧人,不喜欢农民。作为基督徒,我们肯定不能接受这样的观点,因为这种说法过于荒唐。可是,我们又能讲出什么理由呢?这是一个问题。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教会中有一个比较“属灵”的解释,他们认为:亚伯所献的供物是“有血的”,所以被上帝看中;该隐所献的供物是“无血的”,所以未被上帝看中,该派人士还煞有介事地引经据典说:“若不流血,罪就不得赦免了。”(来9:22)这种解释貌似很有道理,实际却站不住脚。问题有二:第一,他们以2000多年后才颁布的律法,批评2000多年前的该隐,这是没有道理的;第二,圣经并无任何暗示,该隐和亚伯所献的供物与“罪”和“赎罪”有关,又何谈供物与赦免的关系?如果用律法的观点来看,他们所献的应该是平安祭,而非赎罪祭。有介于此,笔者综合前人观点,谈谈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盼望能给弟兄姊妹提供一些参考。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们首先要从这段经文本身去找。圣经记载说:“耶和华看中了亚伯和他的供物,只是看不中该隐和他的供物。”注意这里在叙述上的一个细节,上帝对该隐和亚伯的看法先于对他们所献的供物的看法,上帝看重的是献上供物的人,而非供物本身。上帝之所以看中亚伯的供物,是因为先看中了亚伯这个人;之所以看不中该隐的供物,是因为先看不中该隐这个人。《箴言》说:“恶人的祭物是可憎的,何况他存恶意来献呢?”(箴21:27)该隐正是这种人。所以,那些说上帝喜欢羊肉而不喜欢白菜的说法是毫无道理的。
那么,上帝缘何看中亚伯而看不中该隐呢?我们还是可以从这段经文本身找到答案。首先,上帝诘问该隐时的话,可以为我们提供答案:“你为什么发怒呢?你为什么变了脸色呢?你若行得好,岂不蒙悦纳?你若行得不好,罪就伏在门前。”(创4:6-7)这里告诉我们,上帝之所以看不中该隐,是因为他“行得不好”。言下之意,上帝之所以看中亚伯,是因为他“行得好”。由此可知,那些认为上帝喜欢牧人而不喜欢农民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可是,这里还有一个问题,亚伯究竟怎样“行得好”了,该隐又究竟怎样“行得不好”了呢?经文虽然没有直说,但却给了一个暗示:亚伯“将他羊群中头生的和羊的脂油献上”,而该隐只是“拿地里的出产为供物”。旧约律法规定,献于上帝的供物,如果是牛羊,必须是“头生的”;如果是土产,必须是“初熟的”(参出13:2,23:19)。虽然亚伯和该隐的年代律法还没有颁布,但“头生的”和“初熟的”都是上好的,这个常识他们应该是知道的。由此可见,亚伯“行得好”,是因为他选择了上好的供物,以这样的态度献祭,显得严肃、谨慎,说明他献供物是出于真诚;该隐“行得不好”,是因为他没有选择上好的供物,显得草率、莽撞,说明他献供物是出于应付。
那么,亚伯和该隐的态度为何有如此之大的差别呢?关键在于二人的信仰状况截然不同,一个人所表现出的行为、意识,往往与他内心的信仰状况有关。亚伯与该隐的分野正在于此,《希伯来书》的作者证明了这一点:“亚伯因着信,献祭与上帝,比该隐所献的更美,因此便得了称义的见证,就是上帝指他礼物作的见证。”(来11:4)这里说的很清楚,亚伯的祭之所以“比该隐所献的更美”,原因是因为“亚伯因着信”,而该隐不是。
综上所述,上帝看中亚伯的供物而看不中该隐的供物,原因不在于祭物的不同,而在于信心状况及献祭态度的不同。这段经文给我们的启示是:上帝看中的是人,而不是供物,一个人的本质坏了,献什么都没有意义。弥迦先知曾大声疾呼:“我朝见耶和华,在至高上帝面前跪拜,当献上什么呢?岂可献一岁的牛犊为燔祭吗?耶和华岂喜悦千千的公羊,或是万万的油河吗?我岂可为自己的罪过献我的长子吗?为心中的罪恶献我身所生的吗?世人哪,耶和华已指示你何为善,他向你所要的是什么呢?只要你行公义,好怜悯,存谦卑的心,与你的上帝同行。”(弥6:6-8)直到今日,这段话依然应当成为每位基督徒时时的警钟。否则,我们将重蹈该隐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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