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亨通的日子,你当喜乐。遭患难的日子,你当思想。因为神使这两样并列,为的是叫人查不出身后有什么事。
传道书7章14节
你的话是我脚前的灯,是我路上的光。
诗篇119篇105节
当人经历现在时,往往觉得平淡无奇,而回溯往事的时候,就会赋予过去意义。通过日记、他人的回忆等材料的辅助,我们有时会意识到现在所赋予过去的,并不是当时所感受到的,但我们还是顽强地甘心地按照当下所感受到的去认识过去,并因此来确定自己当下的行动,期待未来。不过即使如此,我们仍然无法确切地知道当下的活动对于整个人生的意义。
如果从人认识世界的形式看,时间与空间是先验的范畴(康德),人自行无法抛弃也无法超越。人们只有在事情的某一阶段之后才能做出对先前事件的初步认识,然后再在一个更大的时间跨度内做出进一步认识。时间跨度不同,对时间范围内事件的认识就不同。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就是因为时间跨度的不同而引起价值判断的不同。最大的时间跨度莫过于人类历史。如果人类历史没有确定的结束,那么对于祸福的判断就是混乱的,人生必将限于疯狂,无论是心如死灰,得过且过,还是随心所欲。即使我们认识了人类历史的开始、走向和结局,甚至能够研究人类的整个历史,但把握其中每一件事的意义也远超出了人心智所能达到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人类并非不想突破认识的先验,和心智的有限。最突出的一次也是第一次努力,就是人在伊甸园里的尝试——人们试图自我确定善恶的标准,以赋予每一件事情的意义。这次突破的努力唤醒了人类的有限,使人们无时不刻地认识到自己的欠缺。传道的智者认识到,神使亨通的日子与患难的日子并列,“为的是叫人查不出身后有什么事”(传7:14),以使人在其位,按照自己的本性来保持自己,认识自己,完全自己。人失本位,无论是僭越神得荣耀,还是自甘与物为伍,就是人位格的丧失,是人最大的羞辱。
因此,探讨每一件事情的确切的历史意义是不可能的,也是没有必要的。
那么,茫茫的宇宙,漫漫的历史给与我们的就是无边黑暗的吗?不。人类就其本位来说,却是万物的灵长,神眼的瞳人。在人类前行的道路上,有神的启示在远处作光照亮历史的结局,有神的话语照亮脚前,使人们能坚实地走好每一步。人们永远不能做出对所有事情甚至自己的某一件事的终极判断,但却能根据当下所具有的认识(信心)来认识过去,期待未来,完成当下需要完成的危险的选择。因为前者,我们不至于幻想,即使对自己确信的信仰也保持足够的谦卑;因为后者,我们不至于绝望,即使行走在死荫的幽谷,也知道神的圣者必不见朽坏。
这是我们认识历史,认识自己的起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