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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要义!【加尔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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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3-2 18: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B]一五五九年最后修正版作者自序[/B] 在这部书初版时,我并没有预料它能够得到主,由于他的无限仁慈,所赐与的这种成功,所以我把题材的大部分当做平常的短论,随笔写作而成。当我知道这部书已经得到许多读者的赞许,我真是喜出望外。读者既如此鼓励我,我虽能力有限,敢不努力从事,藉以报答读者。我不仅对第二版有此努力,即对以后所刊行各版,也同样力求改善充实。我对过去的努力虽无后悔,但亦不会满意,一直到了本修订版刊行后,心始满足。相信本版必可邀读者的一致嘉许,为着上帝的教会完成了这任务,我所尽的辛劳,是可以充分证明出来的。去年冬季,我患四日疟,自料不久人世,但病势愈增,我愈不顾惜自己,一心要完成这部书,留为身后报答宗教界同人对我的殷切期望。我原希望能提早完成;可是这书如果是一部不坏的书,现在出版,也还不迟。其实若于此时问世对上帝的教会比已往更有裨益,就可算是正当其时了。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假如我们不以上帝的嘉许为满足,也不鄙视那些无识者的荒谬批评,以及那些恶人的诽谤侮辱,我的努力就真的是没有得到好酬报了。虽然上帝叫我尽心尽意研究他国度的推广,和一般福利的推进;虽然——我自己的良心、天使、和上帝,都可以为我作见证——自从我担任教会的教师以来,我除了尽力保持纯正的教义,替教会谋福利以外,没有其他的目的,然而恐怕没有第二个人像我这样遭受这么多的诽谤和攻击的。当这篇自序付印的时候,我得到一个消息,据说在帝国各邦的集会地奥斯堡传说着我已变节归回罗马教,这消息且为各王侯宫廷所相信着,这是那些有许多证据,熟知我是有恒心者的人,对我的报答。其实他们所有的许多证据不但可摈斥这种愚妄的诋毁,而且在一切公平仁慈的裁判者眼中,这些证据都应当维护我,使我不受这种诋毁。但魔鬼及其党羽若以为可用卑劣的虚谎把我压倒,或以这类侮辱来叫我胆小,懈怠和延宕,他们是大错了。因为我信赖上帝必以他无限的恩慈,帮助我恒忍,执行他的神圣使命,坚持到底;对这一点,本版将给虔诚的读者一个新证明。 本书是准备为神学生研究上帝圣道之用,好叫他们容易入门,进展无阻。因为我想我已对宗教各部门提供了这样一个综合的体系,使任何人只须相当留意,便不难决定他研究圣经的主要目标应当是什么,并应当为着什么目的而引用其中所包含的。有了这种准备以后,我将来若刊行任何解释圣经的著作,就无须对教理作冗长的讨论,或旁涉普通题目,而可以把材料紧缩于一个小范围内。这种作法可减轻虔诚读者的许多困难和厌倦,假如他事先知道本书所提供的必要材料的话。至于这计划的理由我在许多圣经释义的作品中已可清楚看出,我想让事实的本身作证,强于由我宣布。 亲爱的读者,再会,假若你因读本书而稍获益助,就请你在我们的父上帝面前用祈祷帮助我。 一五五九年八月一日于日内瓦 [B]-- 作者:西西 -- 发布时间:2004-9-28 22:31:03 -- 全书纲要[/B] 本基督教要义作者有一个双重的目的:第一、以认识上帝为达到幸福的永生的途径;第二、与第一相关连而又有裨益的,是认识我们自己。 作者的计划是完全仿照使徒信经的例, 因为这是一般基督徒所最熟知的。该信经既包含四部,即:第一论父上帝,第二论圣子,第三论圣灵,第四论教会,所以作者把本书全部分为四卷,相当于该信经的四部;试看下面的叙述,就明白了。 [B]一、使徒信经的第一条是论父上帝,和那包含在他全能之中的万物的创造,保存,与管理。[/B] 所以第一卷是论对上帝的认识,认上帝为宇宙及宇宙间万有的创造者,保存者,和管理者。它指明对创造者的真认识的性质和目的;这不是从学校里学来的,乃是与生俱来的。可是因为人类堕落太甚,以致半由于无知,半由于邪恶,败坏消灭了这种认识,因此这种认识既不能叫人归荣耀与上帝,也不能叫他自己得着幸福。虽然这内在的认识可借助于那在四周如同镜子一样地反映神之完全的一切受造之物,但是人却并不因而得着益处。所以上帝就将他成文的道,赐与他所愿意使他们认识他的人;这使我们要注意圣经。上帝在圣经里显明了他自己;不仅是父,乃是父、子、与圣灵合而为一的天地的创造者;因为我们的堕落,所以那本性固有的知识,和那表现在世界里的极为美丽的镜子,都不能叫我们学会归荣耀于他。作者因此讨论上帝在圣经中的启示,和三位一体等问题。为防止人把自愿盲目的过失归之于上帝起见,所以作者说明人在受造之时的情况,又论及人是按上帝的形像造的,自由意志,以及本性上原始的完整。创造问题讨论完毕以后,作者接着讨论万物的保存与管理,而以讨论神的照顾的教理作为第一卷的结束。 [B]二、人既然因犯罪从原来受造的情况堕落了,故此必须有赖于基督。所以信经接着说:“我信我主耶稣基督,上帝独生的子,”等等。[/B] 所以作者在本书第二卷申论对上帝在基督里为救赎者的认识;既证明了人的堕落,就引他到中保基督面前来。他在这里说明原罪论:人没有固有的能力,足以从罪与将临的咒诅中自拔,反之,在与上帝和好革新之先,他只能作那应被定罪的事。人既然丧尽本真,甚至想不出返朴归真的自拔方法,或使自己的行为蒙上帝的悦纳,所以他必须从自己以外,就是在基督里,去寻求救赎。律法颁行的目的,并非要局限遵守的人于律法本身,乃是要引领他们归向基督;这就是作者提出解释道德律的原因。在律法之下的犹太人知道他是救主,然而他却更清楚地在福音之下对全世界显明自己。因此就有新约与旧约,律法与福音之异同的教理。其次说明为要完成拯救的工作,上帝永恒之子非成为人,非实际取了真的人性不可。这两种性格如何能构成一位的问题,也有所说明。基督之奉派以他的功德和效能为人获取完全的拯救,乃是祭司的,君王的,和先知的职务。其次是阐述关于他的受死,复活、升天等信条,即基督如何执行他为中保的职务。最后作者证明,断言我们获得上帝的恩典与拯救是由于基督的功劳,是真实而恰当的。 [B]三、基督与我们分离之时,他对我们就毫无益处。因此我们必要接上基督,如同葡萄枝接上葡萄树一般。所以连接着有关基督的教义之后,就讨论信经第三部“我信圣灵”一条,作为我们与基督联合的保证。[/B] 因此作者在第三卷论到那使我们与基督联合的圣灵,然后论到我们藉以接受基督的信仰和他的双重恩赐,就是他所白白归与我们的称义,和他那藉着赐与我们悔改之心而在我们里面开始的重生。为要表明不存悔改之心的信仰是无价值的,作者在详细讨论称义以前,先申述那在我们领悟了基督之时,他在我们里面藉他的灵所生的悔改之心。其次他充分地讨论当基督藉圣灵与我们联合之时的主要益处,就是称义。又论到祈祷;祈祷正像接收福祉的手,就是我们从应许中因信知道是上帝准备为我们享用的福祉。可是那产生与保守我们的信仰的圣灵,既并非使各人都与惟一的救主基督联合,所以他又论及上帝永恒的拣选,这就是我们虽然除了他所白白施赐的以外,本身无善可取,却蒙恩得着基督,并因福音的感召得与上帝联合的缘由。最后他讨论完全的重生,与幸福的成果,即是我们应当企望的最后复活,因为在这世上,虔诚者幸福的享受只是开端而已。 [B]四、圣灵既不是使所有的人都与基督联合,或是叫他们都有信心;而他通常赐人予信心并非不借用工具,乃是藉着宣扬福音和使用圣礼,并施行训导,所以信经接着说:"我信圣而公之教会,"这就是说,上帝按照白白的拣选,在基督里慷慨地使那陷在永死里的教会与他自己复和,又使他们分享圣灵,好叫他们既接上了基督,就与他相通,以他为首,从此罪永得赦免,完全恢复永生。 [/B] 所以在第四卷,作者申论教会,以及圣灵所用以选召和保存教会的工具,即圣道与圣礼(即圣洗与圣餐);这无异是基督的王权;他藉着圣灵的力量,现世用这王权开始在教会中日复一日地行使灵的统治,直到现世的生命结束,才不用这些工具。 虽然俗世政府与基督属灵之国不同,然而政治机构在今生既是教会的避难所,因此作者吩咐我们要尊重政府,把它看为上帝所赐的福祉,教会当以感谢之心承认,真到我们离世,进入我们天上的基业,在那里上帝在万物之上,为万物之主。 本书的计划可总括如下: 人受造原是正直的,以后既非局部地而是完全地堕落了,于是在自身以外,惟独在基督里得着拯救;那藉着不问将来善行而白白赐予的圣灵与基督联合的人,在他里面可以享受双重的恩赐:即追随终身的完全称义,和与日俱进的成圣的开端,直到身体复活之日,才告完成,好叫上帝伟大的慈爱在天上永受赞美。
 楼主| 发表于 2005-3-2 18:09 | 显示全部楼层

[B]-- 论对创造者上帝的认识 基督教要义 加尔文著[/B]

[B]论对创造者上帝的认识 [/B]

摘 要

第一卷是讨论对创造者上帝的认识。然而这种认识既主要地表彰在人的受造中,所以也以人为讨论的题目。因此全篇论文有两个主要题旨:即对上帝的认识,和对人的认识。第一章是并论这两个题目;以下各章是分别讨论;不过所包括的资料,或者只涉及两者之一,或者与这两个题目都有关系。关于圣经和神像的讨论可归在对上帝的认识;关于世界的形成,圣天使和魔鬼,可归入对人的认识:而关于上帝管理世界的方式,可同属于两者。

关于第一个题目,对上帝的认识,本卷所说明的是:

第一,那一种认识是上帝所要求的——第二章。

第二,这种认识要从何处寻找——第三至第九章;内容如次:

一、不能在人里面寻找;因为人的心灵虽有这种天禀,但半由无知,半由邪恶,已被消灭无余——第三及第四章。

二、也不能在世界的构造中寻找;因为世界虽有明显不过的证据,但由于我们的无知,以致对我们全然无用——第五章。

三、只能求之于圣经——第六至第九章。

第三,论上帝的性格——第十章。

第四,论以可见的形体归于上帝是不敬的,并论神像崇拜及其源起——第十一章。

第五,论惟独上帝应受最高崇拜——第十二章。

最后,论神性的合一,与三位的区别——第十三章。

其他论及对人的认识,包括以下各项:

第一,论世界的受造,与善恶天使,这一切都与人相关——第十四章。

第二,进而论人的本身,检讨人的本性与能力——第十五章。

为了更清楚说明对上帝和人的认识起见,其余三章,讨论人事与世界的管理,反对命运之说,阐扬纯正教理及其实用;在结论中证明,上帝虽利用恶人,但他绝对不为恶所污染,也没有可非议之处。

[B]第一章 认识上帝与认识我们自己之间的关系[/B]

真实的智慧主要地是由两部分所组成,即对上帝的认识,与对我们自己的认识。不过因为这两种认识相互的密切关系,所以二者孰先孰后,很难确定。第一因为,人一观察自己,就必要立时思念上帝,就是人“生活动作”(徒17:28)在他里面的上帝;我们所具有的才智绝非自己所本有的,甚至我们的存在也无非是单靠上帝。这些从天上一滴滴不停地降与我们的恩赐,仿佛成了许多河流,引我们到水源去。第二、我们的贫乏更显出上帝的无限丰富。尤其是我们因始祖背叛而陷入的可悲的败坏,使我们不得不仰视上苍,不仅如饥馑之需要饮食,而且因恐惧而学习谦卑。因为人既受诸般愁苦所制,被剥夺了神圣的衣饰,畸形残废暴露无余,每人因深感自己的不幸,而多少得着一些对上帝的认识。我们因感到自己的无知、空虚、贫乏、软弱,邪恶与败坏,于是叫我们察觉而且承认,只有在主里才找得着真实的智慧,坚强的力量,完全的仁慈,与无疵的公义,这样,我们因为自己的不完全,而想念及上帝的完全。直到我们对自己开始不满,我们才能真心仰望上帝。因为有谁不愿意依靠自己呢?当人还不明了自己的真处境,而以自己的禀赋为满足,忘记了或茫然不知自己的不幸之时,有谁不自满自得呢?所以,自我认识不仅激励人寻求上帝,也帮助人发现上帝。

二.另一方面,人若不先想念神的性格,继而观察自己,即得不着真正的自我认识,这是很明显的。我们因与生俱来的骄傲,总以为自己是公正、无辜、圣洁和聪明的;除非我们因证据确凿而深知自己的不义、邪恶、愚蠢和卑污的话,我们若只注意自己而不也注意主,就不能有这种判断,因为惟有上帝是这种判断的准绳。我们既然生性惯于假冒为善,所以虚有义的外表而无其实,便足以使我们满足。当我们所想的只限于人的败坏,而那在我们内外四围的既然都是污秽不堪的,所以我们只要看到稍许洁净一点的东西,便以为是极其纯洁。正如人看惯了黑色,便以略带白色或甚而棕色之物为极白的。诚然,我们的感官很可以帮助我们发现我们对精神能力估计的极大错误。我们在午间看地面和四周的物体,觉得一目了然,目光敏锐,但当举目注视太阳之时,即觉双目昏花,于是只好承认,我们的目光虽能洞察地上的东西,而对着太阳看,就只有模糊不清了。论到我们精神上的禀赋,也是如此。因为我们的眼光若只限于尘世,以自己的公义,智慧和力量为满足,我们必然得意洋洋,自视为半个神明。可是如果我们一旦把思想提高,想到上帝,他的特性,与他那理当作为我们标准的公义,智慧和能力的无上完全,那么,以前冒称公义而使我们心醉的,将要被看为是最大的不义;以前假智慧之名蒙蔽我们的,将要被看轻为极端愚妄;以前看来似乎有力量的,将要被证明是最可怜的无能。我们所看为最完全的,与神的纯洁却有天渊之别。

三.因此,圣经描写圣徒每逢发现上帝临在,都是如何地恐惧战兢。我们知道那些在上帝显现之前站立得稳的人,面对着上帝的荣光便非常惊骇,甚至因恐惧而发晕,几乎气绝,我们只有说,人未经与神的尊严比较,绝不能充分认识自己的卑贱,在士师记和先知书中常有这种惊恐的例子,所以在主的百姓当中有这样的一句流行话:“我们必要死,因为看见了上帝”(士13:22)。所以约伯记的主旨从描写神的纯洁、权能和智慧中,使人因自觉污秽、无能、愚蠢而谦虚。这是有理由的,因为我们知道,亚伯拉罕越接近主的荣光,越承认自己是“灰尘”(创18:27);主的显现既如此可畏,以致以利亚不蒙着脸,即不能面对着主(参王上19:13)。若是天使尚且因恐惧而蒙着自己的脸,何况污秽败坏的人呢?正如先知以赛亚所说的,“月亮要蒙羞,太阳要惭愧,因为万军之主必作王”(赛6:2;24:23);这即是说,当他更充分地表现自己的荣光之时,其他一切最光亮的东西,都将为之失色。认识上帝与认识自己虽如此密切地互相关连,但教导的正当次序必须先论对上帝的认识,然后论对自己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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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3-2 18:13 | 显示全部楼层
[B]第二章 对上帝的认识之性质及趋势[/B]

我所谓对上帝的认识,不单指要有这样一位神的观念,而且要熟悉一切我们对上帝所当知道的,而有助于他的荣耀和我们的幸福之事。因为严格说来,我们说认识上帝,却没有宗教或敬虔,这就是不对的。我在这里所说的,并不是失丧与被定罪之人所藉以认识上帝在中保基督里为救赎者的那种知识;我所说的,只是亚当若保存着天真,自然的真秩序必会引我们到达的那种最初而纯粹的知识。因为在人性目前的腐败情况中,虽然除了藉着基督为中保,没有人会认识上帝是父,是拯救之主,或是慈爱的;可是,晓得我们的创造者上帝以他的权能扶持我们,以他的照顾管理我们,以他的仁慈养育我们,并以各种福祉加惠于我们,是一回事,而领受那在基督里赐与我们的复和的恩典,又是另一回事。所以,上帝既然首先在宇宙的机构与圣经的要义里。只显明为创造者,以后在基督里启示自己为救赎主,对他的认识因而有两方面;我们且先论前者,后者留待适当之处再谈。因为,虽然我们未有想到上帝而不多少敬拜他的,可是仅知道他是普遍敬拜与景仰的唯一正当对象是不够的,我们还要确信他是万善的源头,而专心追求他。我如此主张,不但是因为他以无限的权力支持他所创造的宇宙,以智慧管理它,以仁慈保存它,尤其是以公义和审判统治人类,向他们容忍施怜悯,保护他们;我如此主张,乃是因为一切智慧、光明、公义、权能、正直、与真理,没有不是由他而来,也无不认他为创始者;所以我们应该向他求这一切,并感谢他所赐与的。因为神之完全的这种意识,为的是要以那产生宗教的虔敬教训我们。我所谓敬虔,是指那从认识他的福祉而生的敬爱上帝之心。因为直到人知道,他们所有的无不是来自上帝,他们是受他的父爱所支持,他们所享的福都是他所赐,也没有一样东西可以得之于上帝以外,他们总不会自动地服从他的权威;除非他们惟独依赖他得真幸福,他们绝不会诚心诚意地服事上帝。

二.讨论上帝本质之人的空论,乃是冷酷而琐屑的,其实认识他的性格,并知道什么是和他的性质相宜的对我们更有益处。因为像以彼古罗一样,承认有一位偷安好逸,对宇宙全不关心的上帝,有什么意义呢?认识一位与我们无关的上帝,有什么好处呢?我们对上帝的认识,理当首先教我们存敬畏之心,其次教我们向他求一切的善,并为我们所领受的赞美他。因为,你想到上帝,怎能不同时想到,你既然是他所创造的,所以你理当服从上帝的权威呢?并想到你的生命是由他而来的呢?你所行所做的,都必须与上帝有关呢?既然如此,你的生活若不受服从他的愿望所调度,就会败坏不堪,因为他的旨意理当是我们行为的准则。你若不知道上帝是众善的根源,也就不能清楚认识他。人心若不受本身的败坏所诱,偏离思考的正道,这种对上帝的认识就会使我们存与上帝联合,与信靠他的心。甚至在最初之时,信徒并非梦想一位想像中的神,而是默想一位独一无二的真神:他们对他并不凭空幻想,乃是以相信他所启示他自己的为足,小心翼翼,免得因粗率鲁莽地犯他的旨意而陷于错误。凡这样认识他,知道万有都受他所支配的人,就一心信他为保护者,将自己完全交托他。那碓信一切幸福都是他所赐的人,一遇着急难欠缺,就会立刻求他保护援助。他既然深知他的仁爱和慈悲,就一心信靠他,知道在他的宽大爱护之下,可以找到脱离一切患难的出路。他既知道他是主,是父,就认定自己应该凡事服从他的支配,景仰他的庄严,努力归荣耀于他,并听从他的命令,他既把上帝看为一位罚恶从严的公正法官,就常存戒慎恐惧之心,不敢干犯上帝。他虽然恐惧他的审判,可是纵有逃避的机会,也不逃避;他喜爱主的惩恶与喜爱主的赏善一般,因为他相信,对不敬之人施以刑罚,与对善人报以永生,同是归荣耀于上帝所不可少的。此外,他禁止自己犯罪,不只是因为怕报应,乃是因为他敬爱上帝如父,尊崇他如主,即令没有地狱,也不敢存心冒犯他。这就是纯正宗教的性质。这样的宗教包括信仰,兼有真敬畏上帝的心,出乎自愿的尊敬,与合乎律法诸训戒的合法崇拜。这一点尤须特别注意,因为人对上帝大都只有形式上的崇拜,而少有真心尊敬他的;在仪式上虽普遍地尽量铺张,而诚心却不多见。

[B]第三章 认识上帝是人心的禀赋[/B]

人心甚至由于自然的本能,也有些对神的感觉,我们认为这一点是无可争辩的。上帝使人人都多少知道他的存在(参罗1:20),又不时暗中叫人想起他,为的是要使人无可推诿。人既然都知道有上帝,而且知道上帝是他们的创造者,他们必按自己的口供,定自己不敬拜他,不献身为他服役之罪。我们若要寻找毫不知道有神的人,恐怕只有在最愚蠢,最不开化的部落中才找得着。然而,正如著名的西色柔所说,没有一个国家或民族,野蛮到不相信有一位神。即使在某方面与禽兽相去不远的人,总也保留着多少宗教意识;人心是充分地被这种与他们固有天性相交织着的普通原理所支配着的。自有世界以来,既没有一家一国是完全没有宗教的,这就是默认,每人心上总刻有多少对神的意识。偶像崇拜本身便足以证明这看法。因为我们知道,人是多么不愿意贬抑自己以高抬其他受造之物的。人以敬拜一块木头或石头,总觉比没有上帝好些,正足以证明人心对神有深刻的印象,要消减这种印象,比完全改变人的本性还要困难呢。人丢弃本性上的骄傲,自甘卑下到拜神的地步,这真是本性改变了。

二、所以,最荒谬的说法,就是以宗教为自己不信上帝存在,却要别人敬拜上帝的少数聪明人所造作的计谋,藉以笼络头脑简单的群众的政治工具。我承认,有智谋的人会替宗教平空增添了不少东西,使庸俗人畏惧,以慑服统制他们的心思。可是,人若不是先有那产生偏向宗教之心的对上帝存在的坚强信念,他们的计谋便无从完成。而这些假宗教之名欺骗无知之人的,他们自己竟然毫不认识上帝,真是叫人难以相信。因为古今有许多人虽然否认上帝的存在,然而他们尽管不愿意,还是不断得着自己不愿相信之事的证据。我们从未见过像加力古拉(Cabgula)那样胆大妄为,肆无忌惮,藐视神明的人,但从来也没有像他那样畏惧神震怒的人,可见他还是不得不恐惧那他所藐视的神。在性格与他类似的人身上,你随时可以看到同样的情形。因为,凡是最胆大妄为,藐视上帝的,即是最恐惧的人,甚至树叶堕地的声音,也会叫他们惊恐失色。这种恐怖从何而来呢?岂不是因为他们的良心越想逃避神,他们所受神打击的报应也越甚吗?他们尽量想躲避主,想从心坎上涂抹主的印象,但这一切努力,都是无效果的。这印象即或一时似乎消失,但立刻又来势更烈地回复过来,以致他们纵然一时幸免良心上的痛苦,也等于醉酒和疯狂的人,终夜不住受恶梦惊扰,在睡中也得不着安息。所以说,有一位上帝的这观念,永不会在人心里消失,这在恶人身上正可以表明出来。

三、在通达人看来,神的观念在人心中涂抹不了,乃是很明显的事实。人人在天性中都有神存在的信念,根深蒂固有如人体之一部,我们从恶人的拼命想免除对上帝的恐惧而终归无效一事,可以找到许多证据。虽然狄亚哥罗(Diagoras)之流的人,嘲笑各时代都相信的宗教,虽然丢尼修(Dionysius )嘲笑天的审判,这都不过是强为欢笑而已,因为他们受有罪的良心所苦,更甚于受热铁的烧灼。我不同意西色柔所说的,错误日久则消灭,而宗教则逐日改善,有增无已。因为不久我们就要提及,世界正在极力排除一切对上帝的认识,又用尽方法破坏对他的敬拜。我仅说,恶人因为想用愚昧来助长轻视上帝之心,因而感受困扰,他们所切心要消灭的神的观念,不但加强,而且不时表露出来。所以我们可以说,这个教理不是在学校里学来,乃是各人有生以来自己学会的,也是许多人虽想竭力消灭它,而本性却不让任何人忘掉的教理。那么,人若是为认识上帝而生,而对上帝的认识若不达到这目的就是不可靠而无用的,这样,人所想所行若不是朝着这方向走,就是与他们被造的定律相反,这是显而易见的,关于这一点,异教的哲学家们并非不知道。柏拉图的意思是:灵魂的至善在于与上帝相类似,而灵魂对他既有了清楚的认识,就完全改变,成为他的样子。这也是格里卢(Gryllus)在蒲鲁他克(Plutarch)的著作中的非常正确的推理,就是说,人而无宗教,不仅与禽兽无殊,而且在许多方面招惹罪恶,始终在纷扰不安的生活中度日,以致比禽兽更为可怜。因此,惟有敬拜上帝可以使人超乎禽兽,又使人有永生的指望。

[B]第四章 这认识的败坏消灭,半由于无知,半由于邪恶[/B]

经验证明,上帝在每人心里虽然撒下了宗教的种子,可是百人中难得一人爱惜自己所领受的,种子长大成熟的更无一人,慢说到时结实了。有人也许是在迷信中变为虚妄的,有些人却是存心作恶,反抗上帝;结果他们都从对上帝的真知识中堕落了,在世上真敬虔则荡然无存。我说有人因错误而陷于迷信,并非暗示说,他们的罪债可因无知而得蒙饶恕,因为他们的盲目常与他们的骄傲,虚荣、和顽梗相结联。可怜的人在寻求上帝之时,并不照他们所当行的,在自己之上寻求他,却依照肉体的愚妄,舍观察应循的正道,以虚空好奇的推测来判断上帝,他们的骄傲和虚荣就在此表露了。他们的上帝观,不是按照上帝所显示自己的,乃是以他们自大的想像为根据。这缺口一开,他们不论走那一条路,都必趋于毁灭。不论他们以后如何敬拜或服事上帝,都算不得为上帝而行,因为他们所敬拜的不是上帝,而是自己脑筋所虚构的事物。保罗特别论到这种堕落说:“自称为聪明,反成了愚拙”(罗1:22);以前又说过:“他们的思念变为虚妄”(罗1:21)。为免有人宽恕他们,所以他又说,他们受蒙蔽是罪有应得,因为他们不安分守己,妄自尊大,肆意骄傲,醉心虚妄与邪恶。所以他们的愚拙是无可获赦的;这种愚拙不仅是由于虚妄的好奇心,也是由于假自信,与妄想超过人类知识限度的过分欲望。

二、大卫所说的,“愚顽人心里说,没有上帝”(诗14:1),正如以下所要讨论的,是专指那些自毁天性的亮光,故意安于愚拙的人而言。我们看见,有许多人肆意犯罪,顽固成性,竭力想从记忆中,排除那本性向他们心灵所提示的上帝的观念。为要使他们的疯狂显得更可厌,诗人就说他们是公然否认上帝的存在;这不是说,他们抹煞了他的存在,乃是因为他们剥夺他的公义与照顾,把他当作闲懒者关在天上。既然与神意相反的莫甚于舍弃对世界的统治,将它委诸命运,纵容人的罪,使人放荡淫佚,所以凡对上苍的审判毫无恐惧,沉迷于世俗之中的人,就是否认有上帝。恶人一旦故意闭着自己的眼以后,上帝就叫他们心地昏暗,有眼而不能见,作为公义的报应(参赛6:9)。大卫在另一处解释得好:“恶人在他心里说,我眼中不怕上帝”(诗36:1);又说他们竞相为恶,沾沾自喜,以为上帝不观看他们(参诗10:11)。他们虽然勉强承认上帝的存在,即以否认他的能力来夺去他的光荣。按照保罗的见证。上帝“不能背乎自己”(提后2:13)因为他是永不改变的,所以那些把他假装为虚空而无生命之偶像的人,即是真正否认上帝。还有一点要申述的,即是他们尽力背着自己天然的了解,想从心上忘掉上帝,甚至在天上也要消灭他,但他们的愚昧终归无法逃避上帝的制裁。他们之敢于无忌惮地反抗神的旨意,随从盲目的冲动,是他们鲁钝地忘记了上帝。

三、这样,许多人为自己的迷信所作无效的声辩,根本被推翻了;因为他们认为不论如何荒谬,只要对宗教稍加注意便够了,却不想到真宗教必以神的旨意为永久的准则;上帝是始终不变的;他不是按每人的空想而变形的幽灵。迷信怎样想取悦上帝,却是以虚伪的敬拜嘲弄上帝,是很容易看出来的。既然迷信只遵奉上帝所轻视的事,所以,它不是轻蔑地忽略,就是公然拒绝上帝所喜悦之事。那些以新创的方式拜上帝的人,其实是崇拜自己幻想的产物,因为他们若不先以虚构一位合乎他们自己虚伪愚笨之观念的神,就绝不敢如此玩忽上帝。所以保罗认为神的观念模糊不定,即是不认识上帝。他说:“从前你们不认识上帝的时候,是给那些本来不是神的作奴仆”(加4:8)。他在别处说以弗所人“没有上帝”(弗2:12),而他们在对惟一真上帝的正确知识上,原是局外人。至于你自以为有一位或几位神,并无多大重要,因为无论怎样,你都是偏离背叛真上帝;既弃绝了他,你所剩下的只有一个可恶的偶像而已。所以我们必须赞同拉克单丢(Lactantius)的主张,即不合乎真理的宗教,不能算为是真的。

四、还有一种罪,就是他们只有违着心愿才思念上帝,若非被逼也不会亲近他;他们到他跟前来,不是出于因尊敬神伟大而生的一种自愿的敬畏,而是因为那无可幸免的神的审判所逼而生的奴性恐惧;他们因为恐惧神的审判所以对它又痛恨非常。斯他丢(Statius)所说,世上之最初有神是由于恐惧,惟独可以适用于这些不敬之人身上。那些与上帝的公义隔绝之人,只切望推翻他们所明知是为着刑罚恶人而设的审判。他们既如此存心,就与那掌审判之权的主相对抗;到了自料无从抵抗主的膀臂之时,就战栗危惧。他们多少奉行些宗教的形式,免得似乎完全藐视那威严逼人的上帝;同时他们还是继续沾污自己,尽量沾染恶习,一再干犯弥天大罪,直到一一破坏上帝的圣律,和它的公义。无论如何,他们假装对上帝的敬畏,并不能防止他们以作恶为乐;他们宁愿随从自己肉体的放纵,也不肯受圣灵的约束。既然这只是宗教虚伪的影子,其实还够不上称为幻影,所以在对上帝的这种紊乱观念,和那只存在信徒心里作为宗教根源的敬虔,两者之间的差异很容易推想得到。可是远离上帝的伪君子,为假装对他忠诚起见,不惜采取迷信的诡计。本来他们应该终身服事他,但几乎一切行为上,他们都毫不顾忌地背叛他,仅偶然希图以藐小的祭礼向他讨好。本来他们应以圣洁的生活和诚实的心去服事他,但他们却虚构些卑不足道和毫无价值的仪文,来求他的恩宠。他们更加放纵,溺于淫邪,因为他们相信能用可笑的补偿,尽他们对上帝的义务。总之,他们本来应当信靠上帝,却忘记了他,却信靠自己或其他受造之物。最后,他们的错误愈积愈多,以致那使他们发见上帝荣光的一线光明,也被遮蔽了,至终则被罪恶的黑暗所消灭。有神存在这意识,是不能铲除,始终存留的种子;不过这种子业已变坏,所以只能结最坏的果子。这更证明我现在所认定的,即对上帝的观念,是天然印入人心的,因为甚至恶人也不得不被逼承认这种观念。在心境安宁无事之时,他们嘲弄上帝,又卤莽无礼地贬损他的权能,但一旦受失望压迫,失望就刺激他们寻求上帝,迫使他们祷告,这证明他们并非不认识上帝,不过那老早应该表现的情绪,因顽固而被压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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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3-2 18:20 | 显示全部楼层
[B]第五章 对上帝的认识表现在宇宙的构造与继续管理中[/B]

完全的快乐生活既包含于对上帝的认识之中,所以上帝为要使每人都可以达到幸福的境地起见,不但把宗教的种子撒在人心里,而且在宇宙各部分创造中表现了自己,又每天向众人显现,叫他们睁开眼睛没有看不见他的。他的本体真是不能了解的,所以他的威严不是人的感官所能看到的;但他却已把他的荣光像印记般清清楚楚地表现在他的一切工作上,虽下愚也不能托词无知而自恕。所以诗人说:“他披上亮光,如披外袍”(诗104:2);他无异是说,他最初以可见的外表显现,是在宇宙受造之时,他那时所表现的荣光,在各方面现在还是显著的。这诗人在同一地方把广阔的天空比作宫殿,说:“在水中立楼阁的栋梁,用云彩为车辇,藉着风的翅膀而行;”又以风和电光为他的使者。因为他权能与智慧的光荣更灿烂地在上照耀,于是广大穹苍便被称为他的宫殿。你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不从宇宙间的每一原子之中看到他荣光的。当你看到宇宙这一部美仑美奂的机器。你对它无限的光华将不胜惊异之至。所以希伯来书的作者巧妙地把世界看为无形事物的表现(参来11:3)因为宇宙的匀称得体正如一面镜子,叫我们可以在它里面看到那原是无形无像的上帝。所以诗人说,诸天以都能明了的言话,使世上最无知的人,因它们的明显见证也对神有所认识。可是保罗更清楚肯定地论到这有助于对上帝之认识的显现,说:“自从造天地以来,上帝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但藉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罗1:20)。

二、关于他的奇妙智慧,天地间都有无数的证据;这些证据不仅是在天文、医药,和全部自然科学所研究的那些难解的事物中,而且在那些甚至世上最无知的人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的事物中。诚然,学术精通的人因此能够更进一步探讨神智慧的奥秘;不过没有科学知识并不就此使人无从观察那足以激发人对神创造的钦敬之心的,上帝的作为。至于星宿的运行,位置、距离,及其特性的研究是需要专门的技巧,精确和勤奋的;上帝的照顾既藉这些科学的发现而更为彰显,人心就应当更加提高来思念他的荣耀。既然最卑下愚蠢的人,只要有眼可见,对于那在变幻无穷而井井有条的无数天体之中所表现神工作的优美,也不致茫然无知,可见主对世上每一个人都充分表现他的智慧。有非常技巧的人,才能用迦伦(Galen)的精确方法考查人身各部的关系,匀称,美丽和用途,但人身的结构普遍地被认为是非常灵巧,使它的创造者值得成为赞美的对象。

三、所以,古代有些哲学家恰当地称人为小宇宙,因为他是上帝的权力,仁慈,和智慧的优美标本,我们若有心研究,他内部所藏的奥妙,是足够我们探讨和注意的。因此,保罗说了要叫盲目之人“寻求上帝,或者可以揣摩而得”以后,随即又说:“他离我们各人不远”(徒17:27),因为每人内心对那赐与他生命的天上的仁慈,有一种不可怀疑的认识。如果对上帝的观念是不必求之于我们自身以外的,那么,那些不肯反求诸己以寻找上帝的人,是何等懒惰啊!因此,大卫在称赞了那普遍显著的上帝的奇妙之名与荣耀以后,就说:“人算什么,你竟顾念他?”又说“从婴孩和吃奶的口中,你建立了能力”(诗8:4,2)。这不仅明说,人类是反映上帝工作的明镜,也是说,甚至吃奶的婴孩也可以宣扬他的荣耀,而不必要别的雄辩家;所以上帝毫不犹豫地把婴儿提出来,使他们满有能力,去驳倒那些存心恶毒骄傲,想毁灭上帝圣名之人的狂妄。保罗因此也引证过亚拉突(Aratus)的话说:“我们也是他所生的”(徒17:28),因为他之以如此优美的品质赋予我们,已经证明了他是我们的父。所以,外教诗人受常识与经验的暗示而称他为人类之父。除非人首先受体验到他的父爱所感动而敬爱他,否则谁也不会把本身完全奉献给上帝。

四、人类卑劣的忘恩负义之心,就在这里表现出来了。他们本应当颂扬上帝创造他们的奇妙工作,与赐给他们的无量恩惠,反而更加踌躇自满。他们看出上帝是如何奇妙地在他们心里运行;经验告诉他们,他们由上帝的厚恩所领受的幸福是何等的繁多。他们不论是否愿意,也要逼着承认,这些都是他的神性的证据,然而他们却把这认识压抑在心里。诚然,只要他们不把那得自于天的看为是自己的,而消灭那启导他们心灵更加清楚认识上帝的亮光,他们尽可以求诸于己。甚至在今天,也有许多脾气古怪的人,不惜败坏那撒在人性中的一切神性种子,而埋没上帝的圣名。人在身体灵魂两方面发现了上帝的无数证据,究以这优美为否认他存在的藉口,这疯狂是何等可恶啊!他们固然不会说自己之异于禽兽是出乎偶然;但他们却认为这是出乎自然,以自然为万物的创造者而抹煞上帝。他们在自己的身体各部从头到脚,都看出创造匠心的精微,而他们在此也是以自然代替上帝。尤其是心灵的敏捷动作,高尚的功能,优美的禀赋,都表现一位不易隐藏的神,除非以彼古罗派,像塞克罗浦斯(Cyclops)巨人一般,居然胆敢以这样的优美禀赋为反对上帝的根据。既然天上智慧的这么多的宝藏都用来治理这五尺之躯,难道全宇宙竟没有这特权吗?至于说,在灵魂里有和身体各部分相当的某种机构,这非但不是掩盖神的荣耀,反而是表彰他的荣耀。请以彼古罗答覆这问题好了:原子如何集合,能使饮食混合,叫一部分排泄出来而一部分变为血液,又使身体各部执行不同的任务,有如有许多灵魂同心支配一个身体呢?

五、我目前的事是和这群栏里的猪无关的;我所说的乃是针对那些受了荒谬的微妙之说所影响,想间接利用亚里斯多德的死板规条,以破坏灵魂的不朽,和剥夺上帝的权利之人。他们因为身体各器官受灵魂功能所支配,就以为灵魂与身体之息息相关甚至不能离身体而独存;他们又以歌颂自然来尽力排除上帝的圣名。但灵魂的能力绝非肉体功能所能限制;试问对于天体的测量,星宿的数算,星体的估量,距离的推测,运行的速率,以及经纬的角度,对于肉体有何相干呢?我的确承认天文学的有它的用途;不过我要说明,这些对天体的高深研究,并不需要肉体的合作,乃是靠那与肉体完全无关的灵魂的作用。我已经提出了一个实例,读者可以由此类推。心灵各方面的巧妙变化,使心灵能以观测天地,能结合过去与现在,能记忆往事,能运用想像随意构思,并能发明创作各种艺术,这都是在人里面有神性的明证。此外,在睡眠中,心灵行动自如,而且还想出许多有用的观念,研究各种问题,甚至为未来之事筹划。这岂不是说,不朽所刻在人心的印证,是绝不可涂抹的吗?出自于神的人,竟不承认他的创造者,是为的什么理由呢?我们藉着所领受的判断力,能以分辨是非,难道在天上竟没有司审判的吗?我们甚至在梦中,尚且有智慧思辨的残迹,难道竟没有统治宇宙的上帝吗?我们是否应被尊为许多有用的艺术的发明者,而诈取上帝的荣耀吗?可是经验告诉我们,我们一切所有的都是某至高主宰所赋与的。有些人议论纷纷以为暗中有灵感使全世界有生气,这种喧闹不但没有道理,而且完全是亵渎。这些人很喜欢威吉流有名的诗:

[B] 日月流光彩,群星亦焕然。

万物无大小,皆为灵所牵。

精力发上苍,传播有后先。

百鸟飞云汉,犷兽逐平原。

灵自阿林坡,赞化妙无边。 [/B]

据这首诗看来,仿佛这世界。就是那原为展览上帝荣耀而造的舞台,乃是它自己所建造的!所以这位诗人在别处又照希腊和拉丁人的一般意见,作如下的吟咏:

[B]漫道蜂微小,心灵禀赋同。

万物蒙圣眷,处处沐仁风。

走兽知神意,飞禽蔽太空。

生涯宁有限,幽思入苍穹。 [/B]

试看对于那推动而使世界充满生气的宇宙之心的这种玄想,要产生,鼓励在人心里的敬虔,究竟有何效用。这种玄想在恶浊的路克惹丢(Lucretius)从同一原理申引而来的亵渎的话里,表现得更清楚。这无非是要建立一个虚幻的神,而排除对我们应当敬畏之真上帝的一切观念。其实我承认,"自然就是上帝"的这句话,在虔敬者用来确有虔敬的涵义,不过严格地说,这仍是不对的,因为自然既是上帝所规定的一种秩序,如果把神和他的工作混为一谈是很危险的,在这么重大的事上务须特别慎重。

六、这样一来,我们每逢想到自己天性之时,就应当记得只有一位上帝统治世界和一切自然,又要我们敬重他,信仰他,崇拜他和祈求他。我们一方面享受这在我们内心证明是出自神的特殊恩典,一方面又把这位赐厚恩与我们的创造者置之脑后,这真是荒谬绝伦了。除非我们假装不知道谁以一句话的力量支持这广大天地,谁一点头就可以雷火震动天地;谁可以用闪电消灭他所要消灭的;谁可以使整个天空成为火海;谁可以使狂风大作;谁可以随意使一切立时归于宁静;谁可以约束那时刻都在威胁大陆安全的海洋;谁可以一时大兴风涛,一时又使它风平浪静;不然的话,这都是神要我们注意他权能的显著不过的例子。尢以在约伯记和以赛亚预言中所载的自然的见证,有无数对上帝权能的赞美;既然我认为在论到圣经关于世界创造的记载之时,再行叙述它们,较为适当,我现在且略而不谈。我现在仅拟指出,以探索上帝在天地间所表现的轮廓,来寻求上帝,是信与不信之人所共用的方法。他的权能叫我们想到他的永恒,因为万有既都由他而生,所以他必然是永恒而自存的。但是,我们若要追问他创造了万物,而现在又保存万物的理由,我想他自己的仁慈乃是唯一的理由。这虽是唯一的理由,但已足够我们爱他;因为据先知所说:“主善待万民,他的慈悲,覆庇他一切所造的”(诗145:9)。

七、在他的第二类工作之中,即那在自然秩序以外所发生的,他的完全也有同样清楚的证据。因为他如此支配人事社会,好叫一方面以无数方法表现他对众人的仁爱慈悲,而另一方面也经常声明,他对虔诚人的宽大,和对恶人的严厉。他要刑罚犯罪者是毫无疑问的,因为他清清楚楚地证明自己是无辜之人的保护者和报复者,以他的恩赐使好人兴旺,补助他们的欠缺,安慰他们的忧愁,减轻他们的灾难,并保障他们的安全。他虽然常常让作恶犯罪的人于刑罚之外逍遥一时,也让好人无辜地受灾难的磨折,甚至受不信者的恶意所压迫,可是这也秋毫无损于他公义的永久准则。我们对这事倒应该有另外很不同的结论:他既然对一种罪明明表示惩罚的忿怒,他也就恨恶一切罪;他现在既然放过许多罪不加以处罚,所以将来必有审判,施行刑罚。他又以不厌倦的慈爱寻找可怜的罪人,以胜于父母之爱召他们回来,直到以他的仁爱克服他们的邪恶,这样,你看他对我们是多么慈悲啊!

八、因此先知论到上帝说(参诗107篇),他如何在人危急存亡,意料不到之时,援助那悲苦而濒于灭亡的人;或者保护那在旷野迷途的人不受野兽吞噬,至终引导他们归回正道;或者以食物接济饥饿和缺乏的人;或者从牢狱和枷锁中释放被掳的人;或者把航海遇险的人救回岸上;或者医治病入膏肓的人;或者降旱灾使地枯干;或者以他的慈悲雨露变瘠土为肥田; 或者提拔最卑贱的人,或者贬抑地位崇高的人,——以上先知所举的这许多例证,我认为并非偶然之事,乃是证明上帝的旨意,特别是证明他的父爱,因此使正直人欢喜,使罪人及叛徒闭口无言。大多数人既陷在错误里,纵然大有机会,也因盲目而看不见上帝,所以他认为只是少数有智慧的人才会留心考察上帝的一切工作(参诗107:43);有些在别的事上聪明的人,虽看见上帝的工作,仍然得不到益处。上帝的荣耀虽如此充分地表现了,然而百人中难得一人真真领略。他的权能和智慧也是同样显著。他的权能可从这些事上显明出来:不义之人的凶恶是人通认为不能克服的,但他立刻就将它消灭了;他压制了他们的僭妄,毁灭了他们最坚固的堡垒,解除了他们的武装,消除了他们的力量,破坏了他们的阴谋,使他们的努力尽都失败,使他们胆大包天的无耻行为一败涂地;反之,“他从灰尘里抬举贫寒人,从粪堆中提拔穷乏人”(诗113:7)使受压迫和痛苦的人得免极端的不幸,绝望的恢复希望;手无寸铁的胜过武装齐备的;以寡胜多,弱者胜过强者。他安排万事各得其时,使世上最精明的人困惑,“叫有智慧的中了自己的诡计”(林前3:19),并按照最高的理性处理一切,叫他的智慧显明出来。

九、我们觉得要表证神的庄严伟大,不必以冗长的辩论去寻找证据,因为单从我们偶然说过的几个证据,就知道它们是非常明显的,随处都可以看见指出。在此我们还要留意,我们所要对上帝的认识,不是以那浮在脑筋中空洞的玄想为满足,乃是那我们一经接受就在心里根深蒂固的坚实而有结果的认识。因为主是由他的完全无缺而表现出来的;我们既看到他的力量,蒙了他所赐的幸福,当然我们对他的认识,比较对一位只由想像,而不由体会他的力量才能认识他的神,有更深的印象。因此我们断定,寻求上帝的最好正当方法,不是以自高的好奇心探究那应受崇拜而不宜被穷追极究的他的本体;我们要在他的工作中去默想他,就是他那藉以与我们接受,使我们熟悉,乃至和我们感通的工作。使徒论到这一点说,上帝其实离我们不远,因为他以无所不在的属性,住在我们每人里面(参徒17:27)。所以大卫虽然曾经承认他那难以形容的伟大,然而在论到他的工作之时,又加上一句话,他要“传扬他的大德”(诗145:6)。因此我们努力去认识上帝是很合宜的,这可加强我们心灵上的赞美,和情感上的兴趣。奥古斯丁说过,我们既然不能了解上帝,在他的无限广大之下宛如昏厥,所以我们必须注意他的工作,使我们因他的仁慈感觉兴奋。

十、这样的认识不仅应该鼓励我们敬拜上帝,而且应该提醒我们对来生存指望。我们一旦看到主所表现的宽大与严厉不过只是一种开端,而不是完成,就当把它们当做和那将要在未来生命中表现的更伟大之事的序幕。当我们看见义人饱受恶人所苦恼,遭受伤害与诽谤的压迫,和各种无礼的待遇;反之,恶人却飞黄腾达,安享尊荣,居然逍遥法外,我们即刻可以断言,一定还有恶人受报,义人获赏的来生。再者,我们在看到忠实人常为主所管教,就可以绝对肯定地断言,恶人必不能逃避他的报应。奥古斯丁说得对:“假如每一罪行立刻有公开的处罚,那么,我们不免揣想,最后审判没有留下什么刑罚了;另一方面,假如上帝不公然惩罚任何罪行,那么,我们或者要说,没有神命了。”所以我们必须承对象就是圣经。所以,查利斯·贺智认为,对于圣经神学家而言,运用归纳推理的方法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B](1)明确自己的预设 [/B]

自然科学家在从事研究的时候有自己的预设或假定,神学家在研究圣经的时候必须有自己明确的前提。圣经中所启示的信心的法则就是上帝印在我们的本性中的,遵从上帝的道德立法是人最自然的生活。这些法则的有效性必须成为神学家的前提性预设。

[B](2)从圣经收集事实 [/B]

神学家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思想家,而是在圣经的架构内思想,并以圣经中所记载的事实为思想标准和素材的基督教思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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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3-3 10:50 | 显示全部楼层
[B]第六章 认识上帝为造化主需凭藉圣经的指导和教训[/B]

因此,虽然天地间那昭昭在人眼前的光辉,足以使人的忘恩无从获恕(因上帝为要人类都同被定罪,就藉着受造之物,向每一个人显示了他的庄严伟大),但我们还需要更多帮助,好引导我们到创世主之前,所以他增加了他的话的光辉,以显明他自己而使人得救,并将此特权赐给他要与自己有更密切关系的人。因他知道人的心思都受不安定的情绪所激动,所以他既以犹太人为他的选民,就如羊一般范围他们,使他们不致随从其他民族的虚妄。他以同一方法保守我们,使我们不失去对他的纯正认识,不是没有理由的;否则那些表面似乎站立得稳的,将要快快跌倒了。正如你把一本好书给年老或目力衰弱的人看,他们只看见白纸黑字,模糊不清,可是,有了眼镜就可以看得明白;同样,圣经能清除我们心里对神混乱观念的黑暗,使我们对真神的认识更为清楚。所以,上帝为教导教会,不但使用那些不能言语的教师,甚至开自己的圣口,这乃是一种奇妙的恩惠;他不但宣告有某种神应受敬拜,而且同时宣告他自己即是那应受敬拜的对象;他不但教训选民要有神的观念,而且显明他自己即是他们默念的目标。他对教会自始所采用的方法,就是除了以普通的教训指导他们以外,还以自己的话传给他们,作为分辨他和一切假神的正确标准。毫无疑问地,亚当,挪亚,亚伯拉罕,以及其他族长,都靠这助力而得着那使他们与不信者有别的亲切的认识。我且不提及那叫他们有永生希望的特殊教理。因为他们既已由死入生,就必已认识了上帝不但是造物主,也是救赎主;他们必是从他的话而获得这两种知识。然而那以上帝为造化主和统治者的认识是在先,然后才有那叫死心灵有生气的认识,就是不但认识上帝是创世主,是万物唯一的裁判者。而且认识他是以中保的身份为救赎者。但我既然还没有讨论到人的堕落和自然的腐化,我也暂且不谈补救之道。所以读者要知道,我并非在讨论上帝为承嗣亚伯拉罕子孙所立的约,和那建立在基督身上而藉以区别信徒和其他民族的教理;我只在指出应该怎样从圣经学习,好从众假神中清楚区别那创世界的上帝。我们讨论过这一连串的题目以后,就要进而讨论救赎的工作。虽然我们要大量从新约中,也要略略从那明明提到基督律法和先知之部,申引见证,但它们都一致证明,圣经为的是对我们表现上帝为创世主,而且声明我们对他应如何感悟,好使我们不致在迷宫中寻找一位不定的神。

二、不论上帝对诸族长启示自己,是用神谕和异象,或是藉人来启示什么是应由传说遗下给子孙的,但这教理的确已经深印在他们心里,叫他们坚信所得的信息是从上帝而来,这是无庸怀疑的,因为上帝使他的言语具有高于人一切见解的可靠信誉。至终,他为要使真理存留于世,垂训万代,就将他所交付与诸族长的神谕公开记录下来。因此他公布律法,以后又加上众先知为律法的诠释者。正如以后在适当之处将要说明的,虽然律法的用途很多,而摩西和众先知的特意也在指示人与上帝复和的方式(所以保罗称基督为“律法的总结” 罗10:4),但是我还得重述,除了那以基督为中保的信和悔改的特殊教理之外,圣经以某种性格与称号来区别那独一无二的真神为宇宙的创造者和治理者,好叫他与众假神不相混杂。虽然每人好同身在这所华美的戏院中,理当细察上帝的工作,但他应当以注意上帝的话为主,好得着更大的利益。所以,那些生在黑暗里的人越来越愚蠢,是不足为奇的,因为只有少数人存受教之心去注意上帝的话,约束自己不越乎这话所指定的范围,反而以自己的虚妄为夸耀。因此,我们若要得着真宗教的亮光,必从天道开始,而人若不服膺圣经必无法认识真实健全的教理。所以一切真智慧都产生在我们恭敬地接受上帝对他自己的证明之时。因为顺从不只是绝对完全之信心的根源,也是对上帝的正确认识之本。上帝的确在这方面特别垂念各时代的人。

三、如果我们想到人心的无常——它是多么容易忘记上帝,陷于错误,并偏好虚构新宗教——就不难明了为什么必要把天道用文字记载下来,免得湮没,误传,或为人的僭妄所败坏。既然上帝预知他在世界外表构造上的启示还不够充分,而以他的话去辅助他所要教训的人,所以,我们若真愿诚心认识上帝,就当采取这个正当途径。我们必须注意他的话,因这话对那表现在他工作中的上帝有一种公正而生动的描写,只要我们对那工作不按自己邪恶的判断,而照永久真理的标准去估计。我们若偏离了这真理的标准,不论跑得多快,也必因不循正道而终于无法达到目的地。我们敢断言,神脸上的荣光既如保罗所说,是“人不能靠近的”(提前6:16),我们除非受上帝话所引导,这荣光对我们就像一座毫无出路的迷宫一般;所以,我们与其在轨道以外加速奔跑,不如在轨道内停着不动。所以大卫常常为着发扬纯正宗教,谆谆劝人破除世上的迷信而说上帝“作王”(诗93;96;97;99;等篇);“作王”这词所指的,不是他具有统制自然的权能,乃是他执行合法的至高治权的那教理。因为对上帝的正确认识还没有建立以前,人类思想上的错误是无法根除的。

四、这位先知说过:“诸天述说上帝的荣耀,穹苍传扬他的手段。这日到那日发出言语;这夜到那夜传出知识”以后(诗19:1,2),又接着论到上帝的话说:“主的律法全备,能苏醒人心;主的法度确定,能使愚人有智慧;主的训词正直,能快活人的心,主的命令清洁,能明亮人的眼目”(诗19:7,8)。他虽然知道律法还有别的用途,然而因为上帝仅凭天地的壮观还不足以使各民族都认识他,所以他认为律法是上帝儿女的特殊学校。在诗篇二十九篇,先知也论到这事说,神的声音是非常可怕的;这声音在雷火,狂风,暴雨中震动大地,摇撼山岳,摧折柏树;最后又说:“凡在他殿中的,都称说他的荣耀”,因为不信者听不到那在天空反响的上帝的声音。所以他在另一篇诗里描写了海上的惊涛骇浪以后,就结束说:“主啊!你的法度最的确,你的殿永称为圣”(诗93:5)。基督因此对那撒玛利亚妇人说,她本族与其他民族所敬拜的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只有犹太人是敬拜真神的(参约4:22)。因为人心鲁钝,若没有圣经的帮助便不能认识上帝,所以除犹太人以外,全人类既不藉圣经的助力去寻找上帝,必不免陷在虚谎和错误之中。

[B]第七章 圣经的权威必须完全建立于圣灵的见证;以教会的判断作为圣经权威的根据是不敬虔的虚构[/B]

我在讨论别的以前,应当先略为论及圣经的权威,不仅为着叫人尊敬圣经,也为了要扫除一切疑惑。圣经既被公认是上帝的话,除非一个人毫无常识和人性,否则谁都不敢荒唐僭妄,以致贬损那发言者的信实。因为我们既不能每天从天得到神谕,而主也只在圣经中永远保存了他的真理,所以信徒若信圣经肇端于神,那么,圣经之对他们的信仰和权威,正如他们听到上帝亲自说话一般。这个问题,真是值得从长讨论,精细考查的。但我仅按本书计划所许可的,而不按本题所需要涉及的来充分讨论,这是要请读者原谅的。可是,有一种流行而非常有害的大错误,就是以为圣经的权威限于教会公意所给与的,仿佛上帝永恒而不可磨灭的真理,是以人武断的意旨为基础的。他们存心藐视圣灵,居然质问:谁敢保证上帝是圣经的作者呢?谁敢确实保证,圣经保存至今而绝不失本来面目呢?谁能使我们相信,这本书应该恭敬接受,那本书应被删除,除非经由教会的决议所规定呢?所以他们说,如何尊重圣经和如何选订经典,都是由教会所决定的。这样,亵渎者只要能够强逼愚民承认教会可以为所欲为,他们就会假教会之名,肆行专断,全不顾及自己以何等的荒唐使自己和别人受困惑。如果圣经对永生的一切应许不过以人的判断为根据,那么,那些良心难过,想寻求永生保证的人,将处何境地呢?是否他们接受了这样的答覆,就会消除犹豫和恐怖呢?倘若圣经只具有以人意见为基础的不可靠的权威,试问,不敬的人将怎样讥诮我们的信仰,而使大家怀疑圣经呢?

二、可是,要驳倒这些强辩者,只须借用保罗的一句话就够了:他证明教会是“被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弗2:22)。假如先知与使徒的教理是教会的根基,那么,这教理必在教会之先而确立的。他们所说,教会虽发端于圣经,不过,除非由教会公决,究竟什么是先知和使徒的著作还是个问题,这种强辩,也是毫无根据的。假如基督教会最初即以先知的著作和使徒的讲道为基础,那么,无论这教理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其被采纳必在教会成立以前,因为没有这教理,教会本身就不能存在。那认为评判圣经的大权是在乎教会,因此确定圣经的内容也以教会旨意为根据,这乃是非常错误的观念。所以教会之同意接受圣经,不是鉴定有疑义或有争端的问题,只是知道这是上帝的真理,为履行虔敬的义务而加以尊重罢了。至于说,我们若不靠教会的教谕,怎知道它是肇端于神呢?这等于问:我们怎能分辨光暗,黑白,或苦甜呢?因为圣经所表现本身的真理,其明确有如颜色的黑白有别,与味的苦甜各异一样。

三、我知道他们常常引用奥古斯丁的话:“我若不是受了教会的权威所感动,就不会相信福音。”但引用他这话来支持那样的意见,其错误与不公道从上下文便可以看出来。他说这话,是为着与摩尼教徒争论。因为他们自以为是对的,却不加以证实,希望他人不加以争辩就相信他们。既然他们为建立摩尼教的名誉而以福音的权威为藉口,所以他问他们,在遇到一个不信福音的人之时,又怎么办?他们用什么方法去说服这人,叫他相信他们的意见呢?以后他所说:“我不会相信福音”的意思,是指他自己在还没有信仰之时,不能相信福音是上帝的真理,要等到为教会的权威确定以后,才敢相信。一个人在还未认识基督以前,对人表示尊敬,有什么希奇呢?所以奥古斯丁并非说,虔诚人的信仰是以教会的权威为基础,也没有说,福音之确立是依赖教会;他不外说,不信者若不因教会的公意所感动,就得不着那引他们到基督去的福音真理的保证。他不久以前又明明说:“当我称赞我自己的信仰,而嘲笑你的,你想,我们应该如何判断呢?我们所应该丢弃的人,岂不是那些首先要我们承认实在的事物,等一回又要我们相信不实在之事的人么?我们应该跟从的人,岂不是那些要我们先相信现在还不甚明了的事,好使我们信仰坚定,内心受上帝而非受人所光照以后,就可以了悟我们所信的是什么的人么?”这是奥古斯丁自己的话;因此任何人都容易看出,这位圣人不是要把我们对圣经的信仰建立在教会武断的决定之上,乃是表明(我们都承认是对的)那些未经上帝圣灵启发的人,可因尊敬教会而虚心从福音中知道信仰基督;可见教会的权威是介绍我们相信福音。我们知道,他是要虔敬人的信仰建立在大大不同的基础之上。但我并不否认,他一再催促摩尼教徒承认教会,为的是要证明他们所拒绝的圣经真理。因此他斥责浮斯都(Faustus)“不服从那自使徒时代起,由确定的承继所传下来,这么有根据,有声誉而确立的福音真理。”他并没有暗示,圣经的权威是以人为的定义或命令为基础;他不过提出教会的普遍判断支持他的论点,以说服他的对方。谁要更充分的证明,可以读他所著论信仰的助益(De Utiliate Credendi)一文;读者在这篇文里可以看出,正如奥古斯丁自己所说的,信仰不外给我们一个开始,作为研究的正当发端;可是我们不要以意见为满足,总要以坚固的真理为基础。

四、正如我在前面说过的,我们要坚信一条教理,必先相信上帝是这教理的创作者。所以圣经的主要证据,往往是从发言之神的性格得来。众先知和使徒并没有夸耀自己的天才或取信听众的能力,也没有坚持以理性为辩论的根据,他们不过宣扬上帝的圣名,使全世界顺从他而已。我们现在必须注意,这样使用神的名义既不是草率,也不是荒唐;这是基于明证,而不是由于或然的揣臆。我们为求良心的好处,使良心不因疑惑而常感不安,也不因最小的事而犹豫顾虑,我们对圣经的信念必须超乎人的理智,判断或臆度,即圣灵暗中的见证。若有上帝在天,他就是律法,预言,和福音的作者,假如我们要辩论这一点的话,有许多事可供证明,虽然许多有学问而深于判断的人穷其心思起来反对,可是他们除非廉耻丧尽,否则也得承认,圣经非常明显地表现了,那在圣经中发言的乃是上帝,所以圣经中的教理都是出于神意。以下我们可以看出,圣经各卷都远超乎其他著作。我们若以清洁的眼和正确的心去读圣经。就可以立刻看到上帝的尊严,这尊严可以克服我们狂妄的矛盾,使我们顺从他。可是,企图以争论产生对圣经的纯正信仰,乃是不合理的举动。我虽不善辞令,但是若要我和那些存心炫耀自己才智,以削弱圣经的权威,藐视上帝的最狡猾的人辩论,我相信将毫无困难塞住他们喋喋不休的口,只要驳倒他们的强辩有任何用处的话,我也很容易抑制他们的骄傲,叫他们不敢再私下在暗角里自夸。我们即使为圣经辩护,使它不遭诽谤,这并不是说,我们就此能使他们心中得着真敬虔所必须的保证。在庸俗人看来,宗教似乎是完全以意见为主,他们为避免相信愚笨而无理智的事物起见,所以想要我们以理性证明,摩西和众先知都是以神的灵感而发言的。但我答覆说,圣灵的见证高于一切理智。正如唯有上帝能为他的话作见证,同样,圣经在未经圣灵内心的见证所坚立,便得不着人的完全信任。因此那藉先知说话的同一圣灵,务须进到我们心里,叫我们深信他们所说的是神付托他们的。下面所引的,即是最好的说明:“我加给你的灵,传给你的话,必不离你的口,也不离你的后裔与你后裔之后裔的口,从今直到永远”(赛59:21)。有些好人看见恶人毫无忌惮地发怨言反对神的话,自己却不能随时以明确的证据去反驳他们,因而心里甚为不安,好像不知道圣灵之称为"印证"和"凭据"是为着虔诚者的信仰,因为他们未蒙圣灵启迪以前,是常在疑团中忐忑不安的。

五、所以我们要承认,凡内心受了圣灵之教的人,对圣经必完全同意,并承认圣经既有它自己的证据,乃是自明的,不应该成为理智上争辩与论证的问题,却因为圣灵的见证,理当得着我们的信任。它本身的庄严虽足以引起我们对它的敬重,但在圣灵未向我们内心证实以前,它不能感动我们。所以,我们既蒙他启迪了,就不再凭自己或他人的判断而相信圣经是导源于神;乃是确信它是出于神的口,藉着人所传与我们的;它的可靠远超乎人的判断,犹如直觉地看见上帝本身在其中一般。我们并不寻找论据支持我们的判断,乃是使我们的判断和理解服从圣经,像服从我们所不能判断的事物一样。我们不像那些汲汲于接受自己所不能了解之事,但一经查考以后,就立刻不满意的人,因为我们确信是掌握着牢不可破的真理。我们也不像那些作迷信之奴的不幸的人,乃是因为我们在真理中看见了神的能力,就是那吸引与鼓励我们认识他,自愿服从他的,而其活力和效率远优于人的意志和认识的,神的能力。所以上帝藉着以赛亚极公正地说,先知和众人都是他的见证人,因为他们既受了预言的教,就确知那说话的是上帝(参赛43:10)。所以这是不需要理智的信念;是有最高理性所支持的认识,人心以这认识为根据比任何理性更为安全稳定;最后,是一种若不来自天上的启示,就不能产生的觉悟。我所说的,都是每个信徒的内心经验,不过我拙于言辞,不能详加说明这问题而已。有许多事我暂且略下不提,因为在别处还要讨论。在此有一点要明白的,即是:唯独上帝之灵在我们内心所印证的,才是真信仰。每位谦虚受教的读者会知道,以赛亚是因这理由而预言说:新教会的“儿女都要受上帝的教训”(赛54:13)。上帝在此是以非常的特权赐给他那从全人类当中区别出来的选民。因为除了敏捷恭听上帝的声音以外,什么是真学问的开端呢?他藉着摩西的口,要我们注意:“你不要心里说,谁要升到天上去?或谁要下到阴间去呢?这道正在你口里”(参申30;罗10章)。假如上帝决定了把智慧的宝藏留给他的儿女,那么,难怪俗人如此无知和愚笨了。我也用“俗人”这称谓指那最有才能和居最高职位的人,直到他们加入教会。再者,以赛亚既知道,先知的教理不仅被外人怀疑,恐怕那些自以为属于上帝家的犹太人也未必相信,所以他同时加上一个理由,即主的膀臂不会向所有人显露(参赛53:1)。所以,我们若因感觉信徒太少而心里不安,就当在另一方面牢记,除了那些蒙神赐与的人,谁都不能了解上帝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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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3-3 10:58 | 显示全部楼层
[B]第八章 圣经之真确性的理性证据[/B]

除非圣经在我们心里有比人的判断更好更强的真确性,以理论去辩护,以教会公意去证实,或以其他根据去保证它的权威,都是徒然的;因为基础不立,它的权威将永远悬而不决。可是,我们若不以对普通事物的眼光去看它,却按照它的优越而以宗教的态度去接受它,那么,我们就会从那些以前不够在我们心里证明它的真确性的事物中,得着大帮助。我们若在圣经中更留心研究神智慧的次序与安排,圣经教理之属天而绝不属地的性质,它各部分间互相和谐的美丽,以及其他足以使人钦佩的特性,都能帮助我们对圣经的信仰。但是,当我们想到我们与其说是因为圣经文字的美丽,不如说是因为它题材的尊严而尊敬它,我们心上便有更强有力的证明。因为以卑不足道的文体表彰天国至高无上的奥秘,这也无非是上帝的特殊安排,否则,圣经若是辞藻润色堆砌而成,不信的人将要强辩说,圣经的胜利不过是辞藻上的胜利而已。因为圣经的朴素无华,不假雕琢,比优美辞藻更得读者的敬重,所以我们只好承认,圣经真理的力量伟大无比,不必假辞藻之力。所以保罗认为哥林多人的信仰基础,“不是人的智慧,乃是上帝的大能”,因为他对他们传道,“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语,乃是用圣灵和大能的明证”(林前2:4)。因为真理不假助力,本身即足以使一切疑团冰释。人的著作虽有各种文饰,还不能给我们以同样的印象,这足以证明圣经的特殊性。你试读狄摩西尼或西色柔,或读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这一类的作品,我承认,你会大受这些作品所吸引,感动,乃至于狂喜;但假如你读过这些作品后再去读圣经,那么,不论你是否愿意,圣经所叫你那么受感动,那么刺透你的心,那么深印在你的思想中的这伟大感力,和以上诸家的著作一比,那些修辞家和哲学家的优美,就差不多完全消逝了;所以在圣经中很容易看出神的真理,使圣经远超乎人的一切最高造诣。

二、我承认有些先知的文体,其整洁优美,以至于瑰丽,曾不稍逊于异教作家。圣灵用这些例子表明了他在辞藻上并不后人,不过在别处还是用简朴的文体而已。但不论我们所读的,是那有赏心悦目的修辞的大卫,以赛亚等的著作,或是牧人中的阿摩司,耶利米和撒迦利亚等的朴素文字,可是我们所说过的圣灵的尊严,在各作品中到处都极为显著。我知道,撒但在许多事上摹仿上帝,好以鱼目混珠,进入愚人心里;于是他以不修饰的,甚至粗野的文字,散布那最亵渎的错误种子,来欺骗无数不幸的人,又常用古旧的词句来掩饰他的欺骗。但他这种虚妄狡诈,是稍有见识的人都可以看出来的。有些狂妄的人对圣经某些章节虽然吹毛求疵,但圣经中到处有奇妙的语句,乃是人力所不能作到的。试考验各先知吧,他们没有一人不是有超乎常人的能力的;所以那些觉得先知的教理索然寡味的人,一定是不能辨别滋味。

三、这个论点既经其他作者从长讨论,所以现在只要申述与主题有关的几件事就够了。除了我提出了的各点,圣经的悠久历史也是很重要的。不论希腊作家如何渲染埃及的神学,可是除了那远在摩西的时代以后的,并没有任何著名的宗教遗迹可寻。摩西也并非创立一位新神;他不过把以色列人祖先历代相传的永恒上帝加以宣扬而已。他除了叫他们回到上帝和亚伯拉罕所立的约以外,还有什么目的呢?他若是提出一宗大家从未听过的事,这是不会有人接受的;但是他们从奴役中得释,得获自由这事,必是众所周知的。所以一提到就立刻引起大家的注意。或者,他们也听过四百年这数字,那么,如果那远在其他作家之先的摩西,自己以这么远古的传统为他的教理的根源,可知圣经和其他作品比较,其来源何其渊远。

四、也许有人情愿相信埃及人,把他们的太古史推到世界被造以前六千年的这种说法。可是,他们的饶舌既已经被世俗作家所讥笑,我用不着多费工夫,予以驳斥了。约瑟夫(Josephus)在斥亚匹安(Contra Apionem)一书中,从最古的作家中提出好些重要的见证;由此可知,从远古以来那在律法中的教理虽不为各民族所传诵了解,但却被公认是很著名的。上帝为要使那存恶意的人无可怀疑,甚至使坏人无强辩的籍口,就预备了对付这两种危险的最好救药。摩西所记载,雅各在差不多三百年以前因受圣灵启示而论到他子孙的话,是多么使摩西自己的支派失面子呢!他甚至以永远的丑名指责利未本人,说:“西缅和利未是弟兄,他们的刀剑是残忍的器具。我的灵啊,不要与他们同谋,我的心哪,不要与他们联络”(创49:5,6)。他对这不名誉的事当然可以缄默,这样,不但曲全他的父亲,也可免糟蹋自己和自己的全家。他因受了圣灵的感动自愿公布他家始祖的罪恶,而不顾惜自己的名誉,也不顾忌开罪于自己的亲属;我们对他还有什么怀疑的余地呢?同时,他也提及他哥哥亚伦和姐姐米利暗埋怨的事(参民12:1),我们说,他究竟是随从肉体的意气呢,还是服从圣灵的命令呢?此外,他既有最高的权威,为什么不让他的儿子承受大祭司的职位,却叫他们居于最低的地位呢?我不过从许多事实中指出一二而已。在律法中到处有许多的话证明,摩西好像是上帝从天遣派的使者一样。

五、再者,他所述说的那许多显著的异迹,都可作为他所提出的律法和公布的教理的确据。他被云彩载到山上,一连四十天和人隔绝;他在公布律法之时,脸上发出如太阳一般的光,四周闪电,满空雷声和其他响声;又有不是人吹的号声;帐幕的进口被云掩盖,叫百姓无从看见;他的权威因可拉,大坍,和亚比兰及其同党所遭遇可怕的毁灭而得证明;他用杖击磐石,立刻就有活水流出来;他要吗哪,就有吗哪降下:这许多从天而来的见证岂不都证明他是真先知吗?谁若以为我把可疑之事认作是对的,这样的强辩是很容易答复的。因为摩西是向全会众公布这事的,在场的人既都亲历其事,他怎能作伪呢?他既公然指责众人无信无义,顽梗忘恩,和其他的罪,他能以众人未曾目睹的异迹去证实他的教理吗?

六、还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就是他所载的一切异迹,都发生在很容易引起众百姓公然反对的不愉快的情境中;可见他们赞同他,完全是因为那是他们亲身所经验的。既然一般世俗作者不敢贸然否认摩西所行的异迹,那撒谎之人的父就主张把那些异迹都看为巫术,藉以诽谤摩西。摩西既然厌恶巫术,甚至吩咐将凡与行巫术和占卜之人往来的用石头打死(参利20:6),那么,凭什么推测诬他为巫术家呢?当然,玩把戏的骗子没有不是悉心研究,想得着名声,好叫一般庸俗人惊奇的。摩西所做的是什么?他既公开承认自己和哥哥亚伦算不得什么(参出16:7),而不过是执行上帝的命令,所以,他充分地为自己洗雪了一切诽谤。以事的本身而论,他凭什么咒语,使吗哪每天降下,足够维持会众的生活,并且叫那收取超过自己所需的变坏腐臭,作为上帝对无信心之人的惩罚呢?再者,上帝准许他的仆人经过多次严格考验,如叫恶人的喧嚷归于无效。上帝的这位圣仆有时面临被叛民伤害的危险,有时遭遇被少数人共同谋害的危险,他怎能以诈术逃避他们的宿怒呢?这些事实证明他的教理为什么在以后各代能够站立得住。

七、此外,他说族长雅各把最高权交付犹大支派,我们看到这预言最后的应验,谁能否认这事是出于预言的灵呢?(参创49:10)。甚至我们假定这预言不是出于雅各,而是出于摩西的,可是,在他记下了这预言以后的四百年内,在犹大支派中还是没有王权出现。扫罗被膏为王以后,王统归到便雅悯支派似乎成定局。当撒母耳膏大卫为王,王统这样移转有什么理由呢?谁料到国王会出自一个牧羊人的家呢?在七个兄弟当中,谁料这样的尊荣竟会归于最年幼的一个呢?他以后凭什么方法实现做国王的希望呢?谁说这膏油礼只是由于人的方术,勤勉或明达,而不是由于天意的成全呢?同样,他关于外邦人承受神约的预言虽然含糊,但在二千年后还是成全了,这岂不证明他所说的是出乎神的启示吗?还有神所启示的许多预言,是凡有理智的人都知道是神所说的,这些预言我都从略。总之,他的诗歌就是反映上帝的一面明镜(参申32章)。

八、这一点在其他先知中更为明显。我仅举几个例子而已,因为一一搜罗就太麻烦了。在以赛亚时代,犹大王国国运非常升平;他们甚至以为和迦勒底人联盟,自己可以安枕无忧,但以赛亚公开地说,他们的城市要被毁,百姓要被逐(参赛39:6)。假如很早以前预言那当时似乎不可能,而后来却应验了的事,还不足以证明是出于灵感,那么,预言他们得拯救若不归之于神,又将归之于谁呢?他提到那将要征服迦勒底人,并恢复百姓自由的古列的名字(参赛45:1)。在以赛亚说过这预言以后一百多年古列才出生,因为他的出生大约是在先知死后一百年。在那时候,没有人会料到有一个古列和巴比伦宣战,能克服那么一个强国,而救回被掳的以色列人。这种朴素无华的叙述岂非显明地证明以赛亚所讲的是神谕,而不是人的推测吗?再者,耶利米在百姓将被掳以前指定他们被掳的时间为七十年,而且预言他们将被释放归回故土,他的预言岂不是受上帝之灵所指导吗?(参耶25:11,12)。先知的权威既然已经为这些证据所证明,而且他们为保证他们宣言的信誉起见,所宣布的既然也都应验了,若对先知的权威加以否认,这是何等的不敬!“看哪!先前的事已经成就,现在我将新事说明,这事未发以先,我就说给你们听”(赛42:9)。我更用不着说耶利米和以西结了;他们两人住的地方相距甚远,但两人同时所说的预言却不约而同,仿佛他们彼此串同好的。关于但以理,我们又怎么说呢?他岂非预言六百年间的事,互相联贯,自成体系,有如写出众所熟知的历史一般吗?如果虔诚人合理地对这些事加以思考,他们必会遏制恶人的乖戾,因为这种证明实在是没有强辩之余地的。

九、我知道有些惯于咆哮,以反对神的真理来炫耀自己知识的人,他们所反对的是什么。他们质问,谁能保证摩西和其他先知真的著了那些书呢?他们甚而敢问,究竟有没有摩西其人。假如谁怀疑真有柏拉图,亚里斯多德,和西色柔其人,他岂不是应受体罚吗?摩西律法之得以保存,是由于天意,而不是由于人力。它虽因祭司的疏忽而隐晦一时,但自从被虔诚的约西亚王发现以后,就代代相传,没有间断(参王下22:8)。约西亚并没有产生新的东西;这律法乃是人所共知,是许多人所能记忆的。它的原版存在圣殿中,钞本存在王室的档案中(参申17:18);只是祭司没有继续依照古俗宣读律法,而众百姓也没有照常诵读,可是几乎没有一个世代不重新承认它的。他们既有大卫的诗篇,岂能不知道摩西的书呢?但一般说来,这些著作是先祖耳授,父子一脉地口口相传的。

十、至于他们从玛喀比书(Maccabees)提出反对理由来削减圣经的信用,其实是等于建立它的信用。但首先让我们把那加于它的虚饰去掉,然后以他们所用以攻击我们的武器回报他们。他们说,安提阿哥(Antiochus)既下了焚书令,我们现在的钞本是从哪里来的?反之,我也要质问,在什么地方能够那么快把它们制造出来呢?当逼害一旦停止,它们便立刻出现,有众虔敬人一致承认与前无异,而他们对它们的教理既研究有素,自然非常熟悉。甚至不信的人虽然同谋攻击犹太人,却从没有人敢于攻击犹太人伪造圣经典。不管他们对犹太人的宗教怎样批评,然而他们都承认摩西是犹太教的创立者。他们这些咆哮反对的人,其诽谤历史所公认来源渊远的圣经,除了暴露自己的卤莽以外,还有什么呢?我们不必滥费精力去反驳这些无价值的诽谤;我们还是仔细思考,上帝如何小心从暴君的盛怒中保全了圣经,正如从烈火中救它出来一般;他以最大的恒心赋与虔诚的祭司和其他的人,叫他们视圣经如生命之宝贵,而慎重地传与子孙;他又使许多总督和士兵的盘查审讯全归无效。一班坏人所沾沾自喜,以为那已经被毁灭了的圣经,不但很迅速地恢复,使人类得以传诵,而且比以前更发扬光大,这样,人若不承认这是上帝的工作,又是谁的工作呢?因为以后不久即行问世的旧约希腊文译本,更不胫而走,宏扬于全世界。上帝奇妙的作为,不仅从安提阿哥残暴的敕令下保存了他的约,虽然在无数的不幸中,犹太国几经蹂躏,最后濒于毁灭,而圣经却安然无恙。希伯来文不但被人轻视,而且几乎无人晓得,可知若不是上帝关怀宗教,恐怕它早已湮没了。犹太人自从被掳释回以后,对自己的语言生疏到什么程度,可从当代的先知看出来;所以这一点是很值得注意的,因为由这个比较,更可以证明先知律法有悠久的历史。上帝藉谁保存了那在律法和先知书里的救世教理,藉谁使基督在适当时期出现呢?乃是藉他最顽强的仇敌——犹太人;奥古斯丁之称他们为基督教会的图书管理员是很对的,因为他们供给了我们一部他们自己不使用的书。

十一、我们若进而讲新约,它的真理是靠什么坚固的基础来支持的呢?三位福音书作者都以粗浅的文体叙事。许多骄傲人嫌其过于简陋,因为没有注意其中教理的主要点,否则,就容易明白其中所谈的是超乎人所能理解的天上奥秘。凡稍为谦虚的人,只要读到路加福音第一章,就必感觉惭愧。基督的言论之集大成于三位福音作者,也足以使他们的著作不被人轻视。但约翰以胜于雷霆万钧之力,把顽强不信的人完全击败。让一切专事挑剔,以消灭自己及他人尊重圣经之心的人,来到众人面前,一读约翰福音吧,不管他们愿意与否,总有许多经文可以唤醒他们的怠惰,甚而像热铁一般地烙在他们的良心上,叫他们不敢嘲笑。保罗和彼得的著作也是如此。他们的著作虽大部分是不容易理解的,但其伟大庄严却可引起普遍的注意。但那位以前只知按率取值的马太,和那以捕鱼为业的彼得和约翰,都是不学无识的粗人,从未受过任何可以传授给人的高深教育,单凭这事实就足以使他们的教理高于世界的一切。保罗从不仅是自认的,也实在是一个凶猛可怕的,敌基督的人而成为新人,这意外的改变证明他是受天上的命令,不得不为他以前所反对的教理辩护。让他们这些犬类否认圣灵曾降临在使徒的身上,或者至少也让他们怀疑历史的真实性吧,但是,事实却大声宣告说,使徒们确是受了圣灵地教训,而他们从前虽被认为是卑贱的人,现在忽地滔滔然谈论起天国的奥秘来。

十二、还有其他充分的理由足以使我们注意到教会对圣经的同意。我们应当考虑,自从圣经公布以来,历代不少人自愿信服它;虽撒但和全世界想尽新方法来摧毁它的教理,或在人记忆中抹杀它,但好像棕树一般的圣经,总是超乎一切反对之上,而不可克服的。虽然,历来难得一个诡辩家或雄辩家不想尽力反对圣经的,但都是徒劳无功。全世界的力量曾经一致武装想毁灭它,但他们的企图终归烟消云散。圣经若是全靠人力支援,怎能如此坚决抵抗各方面的攻击呢?不管人怎样反对它,它靠自己的力量总是胜过一切的危险,这是圣经源出于神的另一明证。还有,不但是一城一国接受它,它的权威也因各国之一致接受而普及于全世界,虽然这些国家除圣经以外,是不会在别的事上彼此同意的。试想,地区如此辽阔,各方意见态度又如此纷歧,居然对圣经能有一致的意见,可见这完全是神力;赞同这意见之人的虔诚也是很值得注意的,固然,这不是全体赞同者,而是那上帝所预定,为他的教会作明灯之人的虔诚。

十三、我们应该怎样信服那无数圣徒以热血来保证的圣经教理呀!他们一经接受它,便以大无畏的精神,和迅速果决的态度以身殉道;他们既然以这样的保证把圣经交付我们,我们怎能够不以坚决的信心去接受呢?圣经既然有这许多殉道者的血为保证,这保证还不伟大吗?尤其是我们在想到他们之为信仰作见证而殉身,并不是像其他糊涂人的偶或出于宗教的强热,乃是出乎坚定,有恒,而清醒的热爱上帝。还有许多其他的理由,不但使圣经固有的尊严和权威得以保存在虔诚人心里,而且可以完全胜过诽谤者的阴谋;然而单靠这些还不够产生对它的坚定信仰,直到天父在圣经里表彰他自己的权能,使它的权威才再无争论的余地。因此惟有当圣经真确性的建立是在圣灵使人心悦服之时,圣经才能使人认识上帝而得救。可是,那坚定这种认识的属人的诸见证,若随从最初主要的见证,作为对我们无能的次要辅助,也是有用的。但是那些想对不信者证明圣经是上帝之道的人,乃是很愚笨的,因为领悟上帝的道非有信心不可。奥古斯丁说得很对:一个人想了悟这些伟大的事,必先存虔诚宁静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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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3-3 11:03 | 显示全部楼层
[B]第十章 圣经为纠正迷信,以真神对抗异邦的众假神[/B]

我们既说过,那在世界的构造和被造者中业已充分表现了的,在他的话中表现得更清楚。所以我们值得研究,主在圣经中对他自己的表现,是否和那在他工作中所显示的相符合。这诚然是非常广泛的题目,若要从长讨论颇费时间。我仅拟提出几个要点,使虔诚人知道,在圣经中要研究与上帝有关的一些主要事项是什么,并怎样达到研究的目的。我还没有提及那使亚伯拉罕子孙和其他民族有别的特别的约。其实,上帝乐意叫那与他为敌之人得着儿子的名分,这已经显明了他是一位救赎的恩主,但是我们现在所讲的,仍然是那与创造世界有关的认识,还没有上溯及中保基督。虽然引证新约经文是有价值的(因为新约也是证明上帝创造世界的大能,和支持世界的意旨),然而我希望读者知道我们的论点,以免越题。所以,目前只要明了创造天地的上帝如何统治他所造的世界就够了。他的父爱和仁慈的旨意是随处都可以看到的;他按公平惩罚恶人,尤其不稍宽假那些对他的宽容置若罔闻的顽梗不化的人,他这样惩处从严的例子,多至不胜枚举。

二、诚然,有些经文描写神的性格更加明确,使我们得以看见他的真圣容。摩西在他的描写中,实在想包括人对他所能理解的一切,所以他说:“耶和华,耶和华,是有怜悯,有恩典的上帝,不轻易发怒,并有丰盛的慈爱和诚实。为千万人存留慈爱,赦免罪孽,过犯,和罪恶;万不以有罪的为无罪,必追讨他的罪,自父及子,直到三四代”(出34:6,7)。我们可以看到首先这一节以两次提到他庄严的圣名来肯定他的自有永有;然后提到他的属性,所描写的不是他的本质,乃是他对我们所表示的,好使我们对他的认识活跃如生,而不是空洞的玄想。我们在这里也看见他在天地间所表现的各种完全——他的宽大、良善、慈悲、正义、审判和真实。他的大能就包括在伊罗兴(即上帝)这名词之中。先知想充分表达他圣名的意义时,就以同样的称号来区别他。我们不必多引经文,只要引诗篇第一百四十五篇就够了;这篇诗把他的完全都包括无遗了;但是它所概括的,都是我们从默想受造之物所能知道的。这样,我们由经验所认识的上帝,就是他自己在圣经中所表现的。他在耶利米书中所声明他要我们如何认识他,所叙述的虽然不十分详尽,可是意义是大致相同的——即夸口的应以“认识我是主,又知道我喜悦在世上施行慈爱,审判和公义夸口”(参耶9:24)。有三件事真是我们所最应当知道的:使我们得救的慈爱;每天惩罚恶人,真到永远灭亡的审判;和保障支持善人的公义。先知说,你若明白这些事,就有充足的理由指着上帝夸口。这种说法也不是把他的真实、大能、圣洁、或良善遗漏了,因为我们除非以他不可更改的真实为依据,怎能得着这里所需要的对他的公义,仁慈和审判的知识呢?我们若不知道他的大能,又怎能相信他是以审判和正义统治全世界呢?假如没有他的良善,又哪里来的慈悲呢?他既有慈悲,审判,和公义,就必定有圣洁。再者,我们从圣经所得对上帝的认识,和我们从被造之物所得的认识,有相同的目的,就是首先叫我们敬畏上帝,然后信任他,好使我们学习以完全纯洁的生活归荣耀于他,以诚意服从他的旨意,并完全信靠他的良善。

三、我想在这里摘要地叙述教理的大纲。首先,读者要注意,圣经为叫我们认识真神起见而不得不排斥异教诸神,因为宗教几乎在各时代都不免腐化。诚然,唯一至高上帝的圣名总是人所共知而尊敬的,即令那些敬拜多神的人,在按着本性说话之时,也总是用单数来呼上帝的名,仿佛他们以一位上帝为足。殉道者游斯丁因此而写论上帝的国度(De Monarchia Dei)一书,以许多见证表明上帝的独一性是印在普世人心上的。特土良也曾指出普通的说法,用来证明同一论点。但是人人既因自己的虚妄而陷在错误的观念中,以致悟性变为虚妄,这样,原有对神的统一性的理解,适足以叫他们无可诿过。因为甚至他们当中最聪明的人,在想得着神明援助则发誓呼吁那些他们所不认识的虚无之神的时候,也表露犹疑不决的心。此外,他们想像,上帝有许多特性,虽不像无知的俗人对犹皮得神,麦邱立神,维努斯神,米内瓦神等等所存的荒谬观念,但他们自身决无法避免撒但的欺诈;而且我们说过,不管他们如何凭诡诈想出巧妙的口实,这些哲学家将没有一人能逃避因败坏上帝的真理而背叛他的罪名。因此哈巴谷在斥责一切偶像为非法以后,要我们“在主的圣殿中寻找他”(参哈2:20),好叫信徒除了承认那在他话中启示自己的耶和华以外,不承认别神。

[B]第十一章 以形像加诸上帝是非法的;拜偶像就是背叛真神[/B]

圣经因人类悟性的愚鲁迟钝,通常都以最简单的文字来说明一切;所以每逢要区别真神与一切假神,主要地是指出他和一切偶像之不同;这并非赞同哲学家们巧妙而似乎可信的体系,乃是要指出那些想在自己想像中寻找上帝之人的疯狂和愚蠢。所以,这个在圣经中随处可见的排斥偶像的区别,把人在想像中所构成的神的观念都消灭了,因为只有上帝能为自己作见证。同时,世人既都陷于愚昧冥顽,甚至要用有形之物去代表神,因此把木、石、金、银及其他无生命的可朽之物虚构为神,所以我们应该立一不易的原则,认定凡以形像代表上帝,神的荣光即被不敬的虚假所损坏。所以上帝在律法中既确定了神的荣光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以后,为要说明那些敬拜是他所赞同或反对的,就立刻说:“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么形像”(出20:4)。他这样说,是要禁止我们以任何形像去代表他,并略略列举那已被迷信利用,将他的真理变为虚谎的一切形像。我们知道,波斯人拜太阳,愚蠢的异教徒制造的神多如天上众星。埃及人认为差不多没有一个动物不具有上帝的形像。希腊人似乎比其他人要聪明些,因为他们拜有人形体的神。但是,上帝并不比较诸偶像的优劣,如甲之比乙好,乃是毫无例外地反对一切塑像,画像、和其他形像,就是拜偶像的人以为可以凭籍来使上帝临近他们的。

二、从他禁令上所加上的理由,可以容易推断:第一,摩西记着说:“所以你们要分外谨慎,因为主在何烈山,从火中对你们说话的那日,你们只听见声音,没有看见什么形像。惟恐你们败坏自己,雕刻偶像”(申4:15)。我们知道上帝多么明显地反对各种形像,以表明凡用形像代表上帝的,就是犯了背叛上帝的罪。在先知中我们只提以赛亚的话就够了(参赛40:18;41:7,29;46:5等)。他对这点的主张比谁都彻底;他说,把非物质的他比做物质的,把无形的他比做有形的像,把灵的他比做无生命的物体,又把充满宇宙的他比做一段木头,一块石子,或一块金子,这都是以卑下荒唐的虚构侮辱神的尊严。保罗也有同样的说法:“我们既是上帝所生的,就不当以为上帝的神性像人用手艺、心思、所雕刻的金、银、石”(徒17:29)。因此凡以一切塑像和画像去代表上帝,都是他所不喜悦的,因为那是玷辱神的尊严。圣灵既然使那盲目而可怜的拜偶像者在世上尚且不得不承认拜偶像的虚妄,他从天上降下这样的神谕,我们为何惊奇呢?奥古斯丁所引证辛尼加的不满之话是很有名的:“他们以最卑贱的物质代表圣洁,不朽,和不可侵犯的神祗;把某些神比为人形,某些比为恶兽,某些具有双性和不同的形体;他们称为神的这些形像,若有生命,就算是怪物了。”那些提倡偶像之人以为禁止犹太人拜偶像是因为他们易陷入迷信,其实这不过是毫无价值的强辩,藉以搪塞而已,好似上帝由于他永恒的本性与自然的一致秩序所推演的,只适用于一个民族一般!此外,保罗所斥责以形像代表上帝的错误,是对雅典人,而不是对犹太人说的。

三、上帝有时诚然藉着某种记号显现自己,所以说,有人“面对面”看见了他(参出33:11);但他所采用的记号都是为着教训人,并且为着明确地暗示他那无法认识的本体。因为“云、烟、和火焰”(申4:11)虽是天上荣光的象征,其实功用在约束人心,防止人更加放纵自己的幻想。甚至摩西(上帝对他显示的程度逾于他人)祈求要面见上帝,也不过得着这样的答复:“你不能看见我的面,因为人见我的面不能存活”(出33:20)。有一次圣灵以鸽子的形状出现(太3:16);可是,他既然立刻又不见了,谁不知道,这暂时的象征是要信徒相信圣灵是无形的,要以他的大能和恩典为满足,而不要以有形的事物去代表他呢?上帝以人的形状显现,乃是他后来在基督里显现的前奏,所以他不容许犹太人以此为藉口,去用人的形像象征神。而且上帝在律法时期表彰他权能的“施恩座”(参出25:17,8)的建造,正足以暗示,当心灵因景仰神而喜不自胜之时,才是对神最好的默想。因为"基路伯"以张开的翅膀遮盖施恩座,又有幔子遮盖着,而安放它的所在足以隐藏它,所以,以基路伯为例去辩护上帝和圣徒的形像,明明是不合理的。请问,那些小形像除了证明不能以形像代表神的奥秘以外,还有什么意义呢?那两位天使用翅膀遮盖施恩座,不仅是掩蔽人的视线,而且是掩蔽人的一切感官,叫人不要窥视上帝,以防止一切唐突。再者,先知所述在异象中看见天使“用翅膀遮脸”(赛6:2),是表明上帝的荣光非常伟大,甚至天使也不能凝视,而那反射在天使面上的光也不能让我们看见。可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基路伯,通达人无不承认,那是旧约的训蒙时代所特有的。所以,援引他们为例供现代仿效。乃是荒谬绝伦的。我可以说,适用这种初步训练的那个幼稚时期现在已经过去了。异教作家解释神的律法比罗马教徒更内行,这真是可耻的事。犹文拿里(Juvenal)对犹太人敬拜白云和天神所加的指责与讥笑诚然是荒谬的,不过他否认在他们当中有上帝的形像,比那假称在犹太人当中多少有神的形像的罗马教徒,更合乎事实。但那民族既然时常忽然发生拜偶像的事,如水从大泉涌流出来一般,因此我们当知道世人有拜偶像的强烈倾向,免得我们把众人共犯的这罪都推到犹太人身上,而自己却为罪所引诱沉睡至死。

四、下面经文也有同一目的:“外邦的偶像,是金的银的,是人手所造的”(诗135:15)。先知说,以铸造偶像的金银物质而论,更可断定偶像不是神;并且凡是只由我们自己的理解所形成的神的概念,都是愚蠢的想像。他说金和银而不说土和石,可见物质的价值并不能使偶像获得任何敬重。所以他结论说,没有什么事比以无生命之物造神,更难令人置信了。同时,在另一点上他也一样主张说,若那随时可以死亡的人敢于把应该归给上帝的尊荣转移到偶像去,这乃是僭妄和疯狂。人不得不自认为瞬息即逝的受造者,然而却要把一块金属物当作神敬拜,而自己乃是这神的创造者;诸偶像是从那里来的,岂不是从人的意志而来的吗?一位异教诗人(和拉丢Horatius)以很洽当的讽刺,借一个偶像的口气说:“从前我是一株野无花果树,是一段无用的木头;匠人犹豫不决,究竟把我做凳子好,还是把我雕刻为神好,最后决定使我为神。”

可怜必死的人,随时可以绝气,竟然照自己的计划把上帝的圣名和尊荣归于无生命之物。可是,那位以彼古罗派的诗人既然不尊重任何宗教,所以我们不必注意他和其他同样的讽刺,然而我们应被先知以赛亚为指责某些人的极大愚笨而说的话所刺透;他说,这些人以同一块木头生火取暖、烘面包、煮肉食,又用来塑造神,在它面前俯伏叩拜,虚心祈求(参赛44:9-20)。在另一处他认为他们不但违反律法,而且责备他们没有从地的根基学到什么(参赛40:21),因为把无限而不可思议的上帝,局限于仅及数尺的偶像中,是没有比这更不合理的思想了。可是经验告诉我们,这可憎的事虽显然违反自然的秩序,而人却习以为常。还有一点要注意,即偶像被称为人的手工,为神的权威所不允许,所以凡是人所造作的敬拜,都是可厌的。诗人认为那理当知道万物都为上帝大能所支配的人,竟乞怜于无意识的死物。确是疯狂之至。人性的腐化既使各族各人都疯狂到了极点。所以最后圣灵发出可怕的咒诅之声:“造它的要和它一样,凡靠它的也要如此”(诗115:8)。我们当注意,一切形像既然和雕刻的偶像一样地被禁止,这就可以驳斥希腊人愚笨的籍口;他们以为在绘画方面尽可以较其他民族更加放肆,只要不雕刻神像,便很妥当了。但主所禁止的是对他的一切描绘,而不分塑像或其他造作之物,因为一切形像都是有罪的,而且都沾污神的尊严。

五、我知道普通的看法是以形像作文盲的课本。贵钩利就如此说过;但上帝之灵的判断是完全不同的,假如贵钩利曾在圣灵的学校受过教,他决不会有这样的主张。既然耶利米讲过:“木偶们不过是愚昧的训诲而已”(参耶10:8);哈巴谷也把“铸造的偶像”看为“虚谎的师傅”(哈2:18)。可知这些经文的一般教训是这样的:人从形像所学来关于上帝的一切,都是无价值和虚妄的。如果有人说,先知所斥责的,只是那些为达到迷信和不义目的而滥用偶像的人,这一点我承认;我还得肯定地说那理应是人所共知的,即罗马教徒以为形像能代替书藉的那确实的原则,是先知所绝对反对的。因为他们认为形像与真上帝是对立的;这个对立是在我上面所引的经文中所讲的,这就是说,既然只有犹太人所拜的是真神上帝,所以以可见的形像代表他,便不免有罪和虚伪。凡从这些形像去认识上帝的人,都是自欺欺人;凡从形像所得对上帝的认识都是败坏和荒谬。不然的话,它就不至于这样一致地受先知所谴责。你们最少得承认,我们之认为人企图以有形的物体代表上帝乃是虚妄,我们无非是引证先知明确的宣告罢了。

六、试读拉克单丢和优西比乌(Eusebius)关于这题目的著作罢,这两位作者毫不犹疑地说,凡神像所代表的都是必朽坏的人。奥古斯丁也肯定地说,不但拜偶像是违法,连制造偶像也是非法的。他的主张和多年前以利伯提会议(Concilium Elibertinum)所公告的并无出入;该会议公告第三十六章说:“教会里面不许有任何图画,不许将受敬拜的绘在墙壁上。”但最值得注意的是奥古斯丁在别处所引瓦若(Varro)的话:“那首先介绍神像的人,移去了敬畏,而增加了错误。”假如这仅是瓦若的话,也许没有多大的权威:不过以一个在暗中摸索的异教徒,竟然得着这么多亮光,看出以物质代表上帝,是徒然贬损上帝的尊严,减少对上帝的敬畏,并增加人的错误,这实在使我们惭愧!事实足以证明他所讲的是合乎真理而有智慧。奥古斯丁既从瓦若借用了这意见,就当作自己的提出来。首先他说世人对上帝的最初错误虽不是发端于形像,却因形像而变本加剧。其次,他说明人对上帝的敬畏因此减少了。甚而完全消灭了,因为那愚笨,可笑而荒唐的偶像制造,很容易生藐视上帝之心。可惜对后一点我们还有不少的经验。所以,凡想正确受教得以认识上帝的人,必须求之于形像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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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6-27 10:3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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