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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愤怒的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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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富能仁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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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7 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克钦人

 

 

 再往南行,能仁就到了荒野的克钦人的地界。

他们是这里最粗野的人(他报导说),是积习难改的强盗。他们和别人作对,别人也和他们作对。肮脏,潦倒,无知,为人所鄙视,但他们只是野蛮,还不吃人。
他们快到达那地方的时候,在一个小山上,遇到三个克钦人用箭射他们,他们像西部牛郎那样,藏身岩石中,等袭击他们的人走后才出来。


山中土匪猖撅。在能仁的宣道生涯中,他不止一次被抢得精光,谨剩下内衣蔽体。这次出来勘察,老五时常耽心。他和能仁如何能对付这些强徒。能仁和他讲清楚,遇到土匪时,让他们把东西抢去,不要抵抗。如果被抢得一无所有,神自然会供给他们的需要。


事实上,粗野的克钦人倒喜欢他这种温驯的态度,让他夜晚住在他们的小茅里里。这次旅程中,他还和他们建立起一种友谊,后来产生不少属灵的果子。

 


 
接获报告

 

 

回来之后,能仁写了一份十四页的报告给上海的何斯德先生,说明单是北部地区,就有三百个城镇和村庄,有十万傈僳人,克钦人更多,掸族的地区,能仁来不及勘察,他鉴于宣道工作需要之庞大,不禁感慨万千。

 
他在腾冲躺了几天,真是精疲力竭,又得了寒热病(疟疾),身体更加软弱,加上腿上长疮,非常痛苦,造成他心理和精神上的低潮。最害怕总部有信来,要派他去东部,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害怕。东部有一个愉快融洽的小组,在反应良好的土人中工作。但在西部,除他自己以外别无旁人;而大家对他的传道,似乎也很冷淡。


不久痛苦的打击来了,何斯德先生写信来,告诉他东部工作优先考虑,他必须去沙甫山(Sapushan),在云南的东边。

勇于接受

 

 

接受之后就心安理得了。


我没有被这难以置信的消息弄得昏头转向(回想起那次痛苦的经历,他可以这么说),但我不知如何应付。神叫我对傈僳人有重大负担,也深信祂在这事上引导我。所以我只是为这事祷告——一如往常那样恳切,那样快乐——虽然心中满了疑惑。

他没有和任何人谈论这事,这是对他内在潜力的考验。他愿意去。


同时,在他身体康复中,那些灰暗的日子里,他继续不断地为他的傈僳羊群祷告,极其盼望市集的日子来到,他们会来看他。他非常担心那些幼稚的信徒,希望他们在信心上站立得稳。


今天晚上,老五又来了……带来他家里的好消息。他们现在要坚持他们的立场,唯一例外是他那位哥哥。他们将数月前堆起来的那捆叶子扔了。恢复了每天早晨的“祷告会”。他还告诉我,我在小河为他们祷告的病人——以后我曾不断为他们祷告,非常希望他们能够康复——已经好了。我们谈到最近一起旅行,到处有傈僳人欢迎我们……末了,很重要的是,老五似乎持守住了他的信仰,恩眷日丰,他扮演了一个天使的角色,驱散了我精神上的隆霾,像保罗那样,因提摩太带来帖撒罗尼迦的好消息而振奋起来。在经过一季的沮丧之后,我也可大喊,现在“我仍要住在世间,是要你们在主里站立得稳。”


这时候,卡尔高曼的新娘也来了,他们在中国朋友中快乐地举行了婚礼,然后去度蜜月。能仁单独留在福音站,等待安选三一家人回来。他有许多时间祷告。


 
一生中的大决定

 

 

此后没有几天。何斯德先生从上海打来一个电报,能仁念了好几遍都不敢相信。


“假使你清楚地觉得神带领你留在傈僳人中工作,我不强要你去沙甫山。”

虽然云南省东部的福音队极需人手,他们还是慷慨地承认西部的需要,同意能仁应进一步衡量他的工场。


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他爬上山,来到一座荒凉的庙宇,那是他常去祷告的地方。他需要时间去毫无拦阻地祷告。他觉得要留在腾冲对吗?这时间在西部傈僳人中工作合适吗?那位老庙祝在倾听着能仁大声地祷告。


我在月先下走来走去,静夜中大声祷告。直到祷告变成了颂赞。我已再无怀疑,将自己交托给神,不管祂的目的何在,我决定留在腾冲的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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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8 19: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唯一的武器


 
 
一对家书

 

 

能仁现在开始衡量他的工作。他无惧于爬山的辛苦,和艰难的原始生活,他反正喜欢爬山;但要他一个人去建立教会,面对势力庞大的拜鬼的风俗,想起来就不寒而栗。他知道神的天军和他站在一条战几上,但他也知道神的计划中,没有独自为阵的工人。他自然有内地会的支持,显然还没有人可以和他同工,每人都在致力于中国人中的工作,已尽其所能。他写信回家谈到一种新的同工方式。


我知道在代祷的事上,你从不叫我尝到失败(他写信给他母亲)。但你是否可以祷告,同时设法找到一群有同样心志的朋友,人数多寡无所谓,聚在一处或分散各地均可,大家为同样的事祈求。假如你能组织一个祷告团,我会按时写信给他们。


这是他这种同工方式的首次建议,在利其屋茨马上付诸行动。于是在他家乡的地方,二三人一组地同意有分他的负担。他们像业务上的夥伴那样来办理这事,清楚明确地承诺下这项工作,为他祷告到底。


在家乡有这么多热诚属灵的信徒,教会祷告的力量是何等丰盛!我多么渴望自己和这里的傈僳人能得到一些这样的财富。不错。我已经得着一些……但我非常希望代祷的圈子再扩大一噗。


我们在傈僳人中的工作,就灵性方面来说,不会像玫瑰花床般花香弥漫,我对撒但的认识使我确知,牠会用一切武器坚决抵抗。如果一个会个传道人以为神的工作都是一帆风顺,他真是个后瓜。求神怜悯,我不会让任何事情阻拦我在神引导的道路上直奔。但我若知道有固定的人,以祷告支持着我,就会大大地得力。我深信主将在这里的傈僳人中动工,只是时间迟早而已。


能仁写下这些话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将来战争的剧烈。“求神怜悯,我不会让任何事情阻拦我。”能仁就是以道种精神去,测察他在萨尔温江上游的工场,然后定居在傈僳人中,开始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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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8 19:27 | 显示全部楼层

黑傈僳

 

 能仁去探测萨尔温江谷地黑傈僳人居住的地区,有宇巴后相伴,还有一位北美浸信会联合会的格斯先生(Mr.Geis)随行。格斯年约五十,笑语连珠,精神抖擞。他们往北在那“蛮荒,人情冷淡的区域”走了两星期。他们趁冬天出来,是为了避免雨季,但高纬度上的狂风骤雨,使旅程危险万状,下面有一点片段的描述:


我们在一万英尺的山顶上过夜,两天来未见到人烟。黑暗降临,雪花飘坠,同来的那个傈僳人替我们搭了一个棚。早晨起来,发现地上积雪已深,遮盖了路径,那个傈僳人湿透了衣衫,在寒风中战栗。我们得找路下去,“苦得了不得”(极端的辛苦)。宇巴后刺伤了脚,一路留下血迹,他从未处身雪中。直到下午很晚的时候(已在雪几之下),我们才能生火吃东西。看到持枪的土匪。没有来打劫我们。山中景物壮丽,我任情地享受。


他们这次有一张云南省的新地图,是戴维斯少校(Major Davis)绘制的,还带了一份皇家地理学会关于这个地区的报告。路变得狭窄起来,有的地方宽谨数英尺,往往是在山边伸出一点地方来,下面则是千英尺悬崖。傈僳人的小木房危险地架在有水源的地方。我们也很清楚地发现,总有上万的土人居住在这个区域。
 


寂寞的家

 

 

春天来时,能仁以小河为家,老五是他的忠实良伴。“两千英尺下,有咆哮翻腾的河水,海拔在一万一千英尺以上,有迤逦围绕的群山。”他感到在这个傈僳人的希尔顿大饭店中,他的房间是蛮舒服的。


小房屋实际上是用竹子和稻草所搭成,已经支离破碎,还没有掉到头上来,但漏水漏得属害。老五用些芭蕉叶铺在腐朽的房顶上,地面则是踩得很坚实的泥土,很多旧箩筐和篮子之类的东西散满一地。即使这样,我还是处之泰然,别无奢求。


他带着他的希腊文圣经,几本其他的书,一个盘子,一个杯子,和睡觉的毡子。主人供给他日用的饮食,他的“浴室”是两千英尺下汹涌的河水。


时光荏苒,能仁发觉他从前徵求祷告同工,绝不为早,他需要祷告的支持越加迫切,他预感有大量的傈僳人要归向基督。他祷告,传讲,教导,现在神要赐下收割的庄稼。但傈僳人却无动于衷。


他们殷勤好客,他们态度和善,但对耶稣基督仍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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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8 19:28 | 显示全部楼层

暗影

 

 

 一层奇怪可怕的开影,笼单着能仁整个的灵性生活。他迷惑不解,发现自己处身在低沉的忧郁之中。最初他以为是离群独居之故,常被一种寂寞的感觉所吞没,但他知道那不是原因。于是怀疑是食物不良所造成,只是米饭和疏菜的营养,是绝对不够的(他有次在腾冲一口气喝了两罐炼乳,大家为此取笑他)。但也不对。他已经习惯这种食物。他望着外面层层的雨雾,或许与他的苦闷有关。不过他逐渐意识到一种力量,其影响之深远。和对灵魂之摧残。较肉体上之苦楚犹有过之。


他被一种深沉的叛逆的怀疑所攻击。问题一再反覆:你的祷告兑现了吗?无人听你的信息,开初相信的几个人都回头了,不是吗?你看吧,没有用的。你根本不该留在这里,揽上这个笨差事。你来中国五年了,没有多大表现,有吗?你自以为被呼召为宣教士,做梦罢了。最好走掉算了,回去承认这是一个大大的错误。


日夜复日夜,他在怀疑和绝望的边缘上挣扎.想自寻短见?他不止一次,有好多次望着那黑暗的深渊自问:何不跳下去一死了之?

 


黑暗的权势将他孤立起来。假若他们现在打倒他。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雨不停地下,虽然老五不断将一些树叶放到屋顶上。茅屋里仍是泥浆满地。有一天,正是黑云满布的时候,一个疲乏的湿淋淋的人跑上山来,带来了从腾冲寄来的一些信件。
 
 
一份杂志

 

 

 

能仁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些信件,惟恐把湿的信页撕坏了。有对从英国寄来的邮件,里面有一份得胜者(The Overcomer),那是一本他从未听说过的杂志。他坐下来阅读,雨水从四面八方流下。


我读了一遍又一遍——那一期的得胜者。那本杂志里告诉我,一个人从恶者的权势下释放出来,要经过以十字架为基础的明确抗争。我是个工程师,相信实用的东西,我要看到那些东西发生作用。我发现一个人所听到的许多属灵的教训,似乎都没有用处。无论如何,我对真理的其他忧虑已告瓦解。将我们生活的一切,无可奈何地交托给主耶稣,往往因此蒙福,但却不是我当时所需要的。以十字架为基出的明确抗争,带给我亮光,因为我发现它有用,我像是一个渴得要死的人,忽见一股美丽清澈的谅水流来。


在一个叫人得帮助的聚会之后,有人会告诉你,某某真理是得胜的秘诀。这话不对。我们在不同的时候需要不同的真理。有人就要“仰赖主”,但“抵挡魔鬼”也是圣经里的话(雅四7)。而且我发现它有用。沮丧的云雾消散了。我还发现在灵性的领域中,我需要时随时可以得胜。主自己就明言抵挡魔鬼:“撒但,退去吧!”我谦卑地靠着主,也如法炮制,我那时以圣经中的应许为武器对撒但说话,发生了功效。那时刻,可怕的抑郁就开始离开我。一个人必须慢慢学习使用这个新发现的抵挡魔鬼的武器,我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神好像在对我说:“你喊着要我在傈僳人中作大事,我却要在你的身上作大事。”


能仁从未能将那本小刊物当时对他的重要,用言语充分地表达出来。山中小茅屋里那个漫长的黑夜,在胜利的曙光中结来了,他被带进神得胜的行列,一次完完全全地得胜。


这自然是指灵性方面的胜利,客观环境并无改变,小河的人,对福音仍旧淡然处之。


能仁加紧学习傈僳话,将各种词汇记下来,想发明一种他自己的拼法,用英文字母来代表不同的音节。在这件事情上,他发现儿童是他最好的老师。他们喜欢和他在一起,将语词和声调反覆地念给他听,好像从不感觉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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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8 19:29 | 显示全部楼层

老五的怪病

 

 

敌人现在要使用另一种的武器。老五病得很重。他得了狂言呓语的热病,在床上躺了几天。能仁照顾他。为他祷告。失去这个同工的后果将难以想像。他把这个恐惧隐藏起来。老五的体温终于消退了,但还未好过来。


看见他这种情形,我非常痛苦(能仁写信给他母亲)。他有时表情奇特,清醒时我从未见过他这样——有时饱受欺凌的样子,像个受苦的老人,有时候又是一副杰傲冷漠的神情。他这种变化反常的心境令我苦恼……他需要祷告,这是一定的——我还未将这事在我心中引起的不安全部告诉你。


能仁现在已经看出来。老五很难成为他所期望的同工。事情很显然,老五的生活中问题太多。两年之后,他就因为品行败坏被村里产生的那个小团契所排除。后来又回到那个团契,虽然再度加入工作,始终没有成为能仁特别的夥伴。


能仁接到在利其屋茨成立固定祷告圈的消息后,真是喜不自胜。他在去大理的路途中,一个黑暗,寒冷又漏雨的小客店里写道:


遇到事情不顺利的时候,我尽量使我的意念保持罗马书第八章28节的态度,让我的心灵保持腓立比书第四章6节的态度——“展翅上腾”!“万事互相效力,叫爱神的人得益处”和“凡事谢恩。因为这是神在基督耶稣里向你们所定的旨意。”
 
 
风平浪静

 

 

能在大理和麦克弗先生(Mr.Metcalf)盘桓数日,能仁心中觉得舒畅。他是在云南东部领导各部族的工作。大理湛蓝的湖水纵长涵盖三十哩,横阔六哩,群峰并时,高耸在一万四千英尺之上,山头白雪皑皑。就在这几天中,能仁找到两位民家(Minchia)的女响导,带他去爬大理山的最高峰,收获丰富。因为在此前后,几次欧洲人去攀登“大理”都失败了。天气晴朗的日子,可以从大理城的城墙上,看到丽江山(Likiang)的峰顶,高达二万一千英尺。他没有爬过这个山峰,但他后来提到(在1937年),他看见有许多登山队去,没有人成功。


能仁在土著民族中逗留过一段时间之后,觉得韩纳夫妇(Mr.and Mrs.Hanna)的殷勤款待近乎奢侈。最好的是麦克弗先生的教导。能仁从这位智慧过人的顾问的亲身经历中,学到许多关于宣道方法,语言研究和土著民族教会工作的东西。


在他回腾冲的路上,能仁得到鼓励,要去看看保山工作成员的情形,那是他五年前访问过的城市。他在那里留住了一个月,大家挤到他租借的小店来,甚至挤到外面的街上。此后不久,信徒在城里建立了第一个小教堂,部份经费是从利其屋茨寄来的。在神的慈爱中,能仁在此时看到了工作的果实,是口渴旅客的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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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8 19:3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声音

 

 

回到腾冲之后没有几天,他又准备去山里。他的身心均得以强固,但又受到一次短暂的打击。其后果值得一记。那就是他的心灵遭到坏念头的侵袭。


这些坏念头总随着我(他自己说),连讲道时都是这样。我出到城外(腾冲),去到山边一个隐蔽的小谷中,那是我常去祷告的地方之一。在那里,我声言决心抗拒撒但。我要求藉着救赎者在十字架上的胜利得着释放。我把对撒但的抵抗和牠的心意大声嚷出来,邪念当场就崩溃了,像一叠纸牌,一去不返。


圣经中,雅四7仍在,我们的主在拉撒路的坟填前大喊,“大声”告诉我们,他在十字架上“大声”呼喊。我在冲突挣扎的时候,发现大声地诵读经文,合适的经文,能透过圣灵使我的心得蒙释放,像是把对方给粉碎了。“抵挡魔鬼,牠必离开你逃跑了。”
 


撒玛利亚的苦力

 

 

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缅甸人,抹允(Mahnyin)的张先生(Ms.Chang)来腾冲拜访,途中遇到一件不寻常的事。他看见一个高个子的人,一副苦力的打扮,背着件重东西,步履蹒跚地向城里走去。张君在他从身旁走过时,看出来他是个洋人,背上背的是个中国的苦力。原来是能仁在路旁见那人奄奄一息。就背起他来,走了六哩路带回城里来。在这地方上,这是件很不寻常的事,因为每个人通常都是只顾自己,路旁的这一幕引起日后连串发生的事,带领张君归向基督。


然而多数旁观的人,并不觉得能仁特别英勇。有的欧洲来的宣教士和一些旁的人,还认为此人怪涎不稽。富兰克狄曼(Frank Dymond),他自己做循道会宣教士时的冒险事迹,也可成为令人激奋的读物,有天对他女儿说:“有个怪人住在山上,独来独往地从事他的宣道工作,似乎没有人知道很多关乎他的事。”


他1914年秋天出发去滩岔时,别人一定也以为他是个怪人。不是他愿单独前往,他天性容易与人相处,但他得承受这个事实,他对此间土著民族的负担,是他个人的负担,何况也没有人可以空出来去帮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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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8 19:32 | 显示全部楼层

滩岔战场

 

 

 

能仁在傈僳和克钦人的村落中周漩了五个星期,才决定在滩岔住下来。每个边区地带的人都说,他们要看中部地区的人对他传讲的信息的反应,再决定他们自己的态度。所以在恒切祷告和细心思索之后,他决定滩岔是他最重要的战略据点,周围有四十个村落。


他到滩岔时,已进入冬天,在那海拔六千英尺的地方,已是苦寒时节。能仁找到一个破屋为家,有两间。森林供给他需用的柴火。他穿傈僳人的衣服,吃傈僳人的食物,现在还能勉强用傈僳话交谈。他家门户开放,大家自由出入。


他越是教导那些来询问的人,越感觉需要书写的文字。他心想,他们有一天变成了基督的门徒,如果他们不能阅读祂的诫命,怎能跟从祂呢?那些人可以坐在那里半天,看他写,有时还模仿他。他们也很想能够阅读。


过了几个月,能仁感觉到滩岔人的兴趣有增无已,很多人按时到他住的房子来,学习关于神的事。他觉得时候到了,他应当去缅甸和格斯先生商量,如何用傈僳文书写。


他在离去之前,将朋友们召集起来,探应他们为他传讲的信息的观感,是否懂得,并愿意接受耶稣是神的儿子?他让他们自己去彼此交谈。他们讨论了几小时之后,回来说,他们已经接受了他讲的道理,他若是留下来教他们,他们愿意成为基督徒。他们然后和他一同用饭,像是要对能仁和他所传的信息表示好感。

 

 
来自缅甸的傈僳文

 


能仁感受到终于有了令人鼓舞的徵象,值得去一次缅甸。他抱着极大的希望出发,蔡君和他同行,他要去访问缅甸的市场。这是能仁最愉快的行程之一,从云南的边境过去,缅甸看来美不可言。能仁兴奋地在信中描写那些广阔无际的森林,和伊洛瓦底江(Irrawaddy)在密芝那(Myitkyina)处的萦回。有格斯先生和宇巴后帮忙撰写傈僳手册和基督教人门问答,共度过无数叫人迷恋的时光。而这些事情的深处,却是确信在滩岔会有许多人归向基督。


就在缅甸,能仁产生了信心的转机。在滩岔时,他要准备柴火,接待访客,处理日常琐事,日子很容易打发。他已经用去不少时间同事奉神,在等候中,而非呼求,他的祷告得到了许多回答。


自从他在腾冲的市集上第一次见到傈僳人以来,他一直为这些土人祷告,他为傈僳人群起而归向神祷告已有六年了。对于传信息给他们的种种艰苦,他都不在乎,他情愿自己在火中被净炼。被坚固。但在和格斯夫妇共处期间,他知道神的灵指示他,必须向前再跨一步,凭信心请求。他写信给他的祷告同工:


主近来教导我很多属灵生活方面的事,事实上,过去十二月来,我自己属灵的生命也经历波折。我学到一件重要的事是关乎信心的祈祷。我发觉过去这些年来,浪费了许多时间在没有效果的祷告上面。没有信心的祷告,像用一把钝刀子切东西——劳力多,效果小。藉着祷告而成就的工作要靠我们的信心。“照着你们的信心,”而非劳力,“都给你们成就了。”


我近来有种想法,深印在心头……就是人在信的祷告上失败,是因为不信神已答应了他们的祷告,以为要到将来才会回答他们的祈求。他们从下跪的位置站起来,觉得神总有一天会回答的,不知祂已经回答了。这不是使祷告有效的那种信心。真正的信心在当前的时间上就光芒照耀,不会受将来的困扰。神的应许立即施行,足够叫我们的心得到安稳,但全盘的果效则往往有待于将来。神的道正如他的约一样美好。我们毋须忧虑。有时我们求什么,他立刻赐给什么,但较常见的是他只赐下他的应许(可一一24)。或许在后面这种情况下,他更能得着荣耀,因为这表示我们的信心经过试验更加强固。我真是深切地盼望你们多多为我在傈僳人中的工作祷告——哦!还有那极大的信心,你愿意这样做吗?


他自己信心的泉源也得着加强,觉得他需要有一个特定的信心的祷告的时候到了,那是1915年在缅甸的时候。他在格斯先生的家中和神交涉,他有一次清晰的特定的祷告,记在他的日记里,也记在天上的年鉴中,他求神带领几百个傈僳人对祂产生救恩的信心。这个祈祷是空前绝后的,不是轻率而行的。他在这次祷告之前,有许多年的准备功夫;能仁也知道,这是信心上不可返回的一步。


我知道(他不久之后写道)信心祈祷的时候到了,完全明白我所做的和可能付出的代价,我将自己断然交托在这个信心的祈祷上(求使几百个傈僳家庭归于基督)。事已办完,我站起身来,有种深切地安然的信念,我已经得了神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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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8 19:34 | 显示全部楼层

何以言“家”?

 

 

你或许奇怪为什么我要说多少家庭,因为只有一个家庭中负责的人信了神,那个家庭偶像崇拜的器皿才会被拆除,在此之前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心。在这些人中,下定决心是第一件要紧事。若是一个人信神,而不愿烧掉后面那座桥,抛弃偶像崇拜的器皿,说不定有天又会回到旧生活中去。但他一旦除去了家中拜偶像的东西,以后对他就可比较放心,很少有人采取了这一步又再回头去拜鬼,这一记重击,好像永远粉碎了鬼魔的势力。当这些土著民族的家庭归信神的时候,不一定是家中每个份子都对这事全心全意——事实上很少是这样——但都表示家长明确地放弃了魔鬼归向神。所以我说到许多基督徒的“家庭”,是指家长已将祭拜鬼神的物事除去的那些家庭。当然,此后待做之事尚多,但你觉得经此一步,好像已经把你的鱼钓上岸了,你感谢神帮忙收几。有时候家中的一个青年人,想成为基督徒,其他的人不愿意,他就不能干预家中拜鬼的事。他可能是很真诚地相信,你当然接纳他;但这种信仰上的转变,往往是不稳定的。


 
反对

 

 

能仁离开缅甸,在他心中有平安。但他回滩岔的六日行程开始不久,就有人送信来,告诉他那边出了事。行程中又听到更多烦心的报告。最后有人来警告他,根本不应孩回去。


他描写到达滩岔后发现的事。


我去缅甸的当天,滩岔的中国人,他们的人数远超过傈僳人,就开始散播关于我的荒唐故事……说我来这里是要将这地方转卖给英国政府赚钱,蔡先生是我的同谋。蔡君和我去密芝那买盐只是一个烟幕,他真正的目的是去领取英国政府支付他的大量金钱!有人赞成立刻没收他的房屋财产,然而温和派的人得势,他们同意等他回来再说。


他回去后,他们开了一次会,只能叫做恐吓会。他们将蔡和所有那天与我同吃饭的傈僳人都召了来……争论一番之后,强迫他们签了一个协定。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成为基督徒,或容我在他们中间来往。否则.就要抄他们的家,没收他们的财产。蔡被看作头目,强迫为在场的人付了饭钱。傈僳人大为畏惧,恐慌,完全屈服,派人来找我,像格拉森人那样,请求我“离开他们的境界”(可五17)。


能仁收拾起他小茅屋里的东西。他注意到至少傈僳人仍和从前一样友善,但他们过份害怕,不敢违抗大多数的中国人。他们说,假如政府准许他住下,他们仍然欢迎他。看来滩岔的工作是完了。


他信心祈祷真正的本质,现在就显露出来了。


假若这事在一年前发生(他写信给祷告团的同工),会驱使我下到绝望的深坑。我过去向失望,暗无天日的失望屈服太多了。我现在想通了,完全同意那种说法:“一切失望都是魔鬼的作为”。抗拒失望要像坑拒罪那样。对其中之一屈服,其坏处和对我们力量的削弱,正如向另一件事屈服一样样。神奇妙地保守我经历这一次的试验。当我说那件事未曾一刻搅扰我的宁静和影响我对复活升天的主焕发的信心的时候,愿一切的赞美都归给我们的主……神使我能够比从前更信赖祂,比从前更能在祂里面得享喜乐,比从前更相信神施恩在傈僳人中的工作。


他决定目前最明智的选择是回到腾冲西南,他五年前首次探访的山区。他和安选三夫妇商谈,他们同意这地区可能结出果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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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8 19:35 | 显示全部楼层

六周游行

 

 

有六个星期的时间,他从一城跑到另一城,从一村走到另一村,他在日记中逐日记下他的遭遇,不幸和鼓励。一种追求的精神,鼓舞他向前,某时某地神的话会产出庄稼来。所以他不断传道,在路边,在市场,在正午的日光下,或夜晚在傈僳人生着的火旁。他的日记和写回家的信清晰生动,多彩多姿。“在月光下传福音”,他记着,“站在街中一张高大的桌子上,点着冒烟的灯笼,特别引人注目。”


在去到一个新社区的路上,有个小城叫做向达。能仁在入夜时分到了那里,身体困乏,发现他们正在庆祝新年的热潮中。他找到一个地方过夜——很可能就在外面空地上,他常常如此——第二天早晨,他感觉特别需要灵性上的清新,他走到村庄的外头去。


整天大部份时间都在山中独自一人读经祷告,感觉到我有这需要。求神赐福晚上的时间——我头一次到这个地方来,一个陌生人,在陌生的土地上,不认识任何人。
 
 


点心师傅

 

 

 

 回到城里,能仁发现一个戏班子在市场上整理他们的道具,还没有开始表演。他就拉动手风琴唱起歌来。不久有人聚拢来,他开始解释要传给他们的信息。群众后面有人嘲笑他,嚷着反对他。但大约有一百人留在那里听他讲到月上中天。结来之前,能仁询问是否有人愿意知道更多关于耶稣基督的事。祂是世上的救主。
一个青年人立刻站出来,说他要跟随耶稣基督,他已经相信祂是神的儿子。


那人的名字叫莫丁昌(Moh Ting,chang),是个点心师傅。他把能仁带回到他的小店。令他惊讶的是他竟拿出来一本读旧了的马可福音。莫解释说,五年前他儿子去芒市赶场,遇到一个外国人在那里分发小书,就带回来了。莫将道本小书读了又读,书中故事很希奇地打动了他的心。这些年来,他一直渴望多知道一些,耶稣真是来到这世上的神吗?


晨光照过了山岭,能仁和莫还在谈论。莫要他留下一个星期,解答所有的问题,但能仁安排好那天稍晚要去到谷中,不能再事逗留。他答应几天之内回来。


能仁守约去谷中,然后赶回来见莫,受到隆重的欢迎。小店上面有个房间。连床辅都替能仁预备好了。莫以最好的食物款待他,自己则睡在他床边的地板上,表示对他的尊敬,甚至将生意也搁下来,好时刻和他新交的朋友在一起。


他们讨论了两天,仔细研读基督教的基要真理。能仁确定莫接受基督的事实。他坐在店铺后面的房间里,唯一令他迷惑的,是那座巨大的铜制偶像的前面还烧着香火。几天后,他忍不住提起那事。哦!莫说,他是怕动了它家中会场生事情。能仁很温和地建议,他们应该将此事询问神。能仁听到莫断续地哭着求神赐给他力量以摆脱道些事情,他大大地受到感动。


我们站起身来,他直走到架子前面,那里有盆子盛着水,他拿起一瑰布,正要朝家中的祭坛走去,又犹疑不决起来。


“来吧,让我们再祷告。”我说,看见他那矛盾的样子。


我们一起祷告,事情就解泱了。他将那些写着“天”“地”一类字的红纸条,不发一言地就除去了,还有香火,纸钱和偶像,都统统烧掉,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办事这样乾净利落。后来,莫不止一次他说:


“假若我做得好,今晚会有好梦!”


不消说,我第二天一早的第一个问题就问他睡得如何。


“好梦,好梦!”他兴高采烈地回答我。我看得出来,他已经得着释放。


莫毁掉偶像和祭拜祖先的牌位的新闻,很快就传开了。能仁传道时,。大家好奇地来看他站在能仁的旁边。


“他是我所知道的为基督作见证最勇敢的一个人”,能仁后来说。“迫害从各方面攻击他……他也有逆顺浮沉,但从未否认他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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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8 19:36 | 显示全部楼层

萨尔温江和湄公河谷

 

 

西南地区别的小村落,也对能仁传讲的福音有点反应。在一些傈僳人的村庄里,他受到热切的欢迎。村民斩他传讲福音,喜欢大夥儿围绕在夜晚的柴火旁,反覆唱那些他教他们唱的歌。学习简单的祷告。他们告诉他,在南边的各村落里,还有好几千傈僳人。


在好几个星期之久,他常常朝着直通到缅甸,泰国和越南的那片广袤的山脉望去。包括被萨尔温江和湄公河刻划出来的河谷,许多不同的土著民族,散布在这些肥沃的坡地上,没有宣教士去探访过他们。他不知道早期播下的种子会产生什么样的果实,他只是顽固地在石头砌成的山道上和村落间的小径上辗转奔波,到处寻找那意味着神的时间已经来临的对真理追求好问的精神。


 
滩岔楼上的房间

 

 

长途旅行回来,能仁听说滩岔的反对已经消沉,大家欢迎他回去。春天来时,他回到那里。这次是住在族是房里老鼠为患的阁楼上,楼板松动不平,有烟和气味冒上来,很明显的好处是听得到各人的闲谈,对学语言有帮助。他和那家人一起用饭,那是一种就地举行的团体活动。猪,鸡和驴子环绕在身旁,从房里看出去是一片黑暗的森林,刻划出尖时的山峰,显映在天空里。


“赐我傈僳人归主”,夏天来时他这样说,“我就真可以说,在猪栏里也快乐了。”


他开始体会到这地区里魔鬼权势邪恶的本性,需要用每一吋属灵的盔甲去抵挡,靠神的大能“成就了一切,还能站立得住。”(弗六13)去南部的山区时,曾使他得到鼓舞。他越更感谢在利其屋茨的祷告夥伴,他们一共有九人,从头到尾为他祷告。他个别写信给他们,虽然信件要几个月才能寄到,他们每人都亲自回信,维持一种亲密的关系。


他有时候走很远的路去到腾冲,在山中住了数月之后,要出去换换环境。安选三夫妇和他们的孩子把他当家人一样欢迎,分享他要告诉他们的每一件事情。


他们后来回忆当时能仁来到的情形:他灰尘满身,和他们打个招呼,就直奔到风琴前,沉醉在音乐里,弹奏着巴哈,贝多芬,舒曼和萧邦等人的曲子,没有曲谱,常常一弹就是几小时,不能去催他喝茶用饭。他这一种的饥饿必须得到满足。他们还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屋子里充满了笑声。他对可笑的事情热烈地应和,从他自己的经历中,有说不完的趣事。对能仁来说,这是山中生活极需要的调剂,让他能够分享安选三的家庭生活,几乎就像回到自己的家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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