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钦人
再往南行,能仁就到了荒野的克钦人的地界。
他们是这里最粗野的人(他报导说),是积习难改的强盗。他们和别人作对,别人也和他们作对。肮脏,潦倒,无知,为人所鄙视,但他们只是野蛮,还不吃人。 他们快到达那地方的时候,在一个小山上,遇到三个克钦人用箭射他们,他们像西部牛郎那样,藏身岩石中,等袭击他们的人走后才出来。
山中土匪猖撅。在能仁的宣道生涯中,他不止一次被抢得精光,谨剩下内衣蔽体。这次出来勘察,老五时常耽心。他和能仁如何能对付这些强徒。能仁和他讲清楚,遇到土匪时,让他们把东西抢去,不要抵抗。如果被抢得一无所有,神自然会供给他们的需要。
事实上,粗野的克钦人倒喜欢他这种温驯的态度,让他夜晚住在他们的小茅里里。这次旅程中,他还和他们建立起一种友谊,后来产生不少属灵的果子。
接获报告
回来之后,能仁写了一份十四页的报告给上海的何斯德先生,说明单是北部地区,就有三百个城镇和村庄,有十万傈僳人,克钦人更多,掸族的地区,能仁来不及勘察,他鉴于宣道工作需要之庞大,不禁感慨万千。
他在腾冲躺了几天,真是精疲力竭,又得了寒热病(疟疾),身体更加软弱,加上腿上长疮,非常痛苦,造成他心理和精神上的低潮。最害怕总部有信来,要派他去东部,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害怕。东部有一个愉快融洽的小组,在反应良好的土人中工作。但在西部,除他自己以外别无旁人;而大家对他的传道,似乎也很冷淡。
不久痛苦的打击来了,何斯德先生写信来,告诉他东部工作优先考虑,他必须去沙甫山(Sapushan),在云南的东边。
勇于接受
接受之后就心安理得了。
我没有被这难以置信的消息弄得昏头转向(回想起那次痛苦的经历,他可以这么说),但我不知如何应付。神叫我对傈僳人有重大负担,也深信祂在这事上引导我。所以我只是为这事祷告——一如往常那样恳切,那样快乐——虽然心中满了疑惑。
他没有和任何人谈论这事,这是对他内在潜力的考验。他愿意去。
同时,在他身体康复中,那些灰暗的日子里,他继续不断地为他的傈僳羊群祷告,极其盼望市集的日子来到,他们会来看他。他非常担心那些幼稚的信徒,希望他们在信心上站立得稳。
今天晚上,老五又来了……带来他家里的好消息。他们现在要坚持他们的立场,唯一例外是他那位哥哥。他们将数月前堆起来的那捆叶子扔了。恢复了每天早晨的“祷告会”。他还告诉我,我在小河为他们祷告的病人——以后我曾不断为他们祷告,非常希望他们能够康复——已经好了。我们谈到最近一起旅行,到处有傈僳人欢迎我们……末了,很重要的是,老五似乎持守住了他的信仰,恩眷日丰,他扮演了一个天使的角色,驱散了我精神上的隆霾,像保罗那样,因提摩太带来帖撒罗尼迦的好消息而振奋起来。在经过一季的沮丧之后,我也可大喊,现在“我仍要住在世间,是要你们在主里站立得稳。”
这时候,卡尔高曼的新娘也来了,他们在中国朋友中快乐地举行了婚礼,然后去度蜜月。能仁单独留在福音站,等待安选三一家人回来。他有许多时间祷告。
一生中的大决定
此后没有几天。何斯德先生从上海打来一个电报,能仁念了好几遍都不敢相信。
“假使你清楚地觉得神带领你留在傈僳人中工作,我不强要你去沙甫山。”
虽然云南省东部的福音队极需人手,他们还是慷慨地承认西部的需要,同意能仁应进一步衡量他的工场。
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他爬上山,来到一座荒凉的庙宇,那是他常去祷告的地方。他需要时间去毫无拦阻地祷告。他觉得要留在腾冲对吗?这时间在西部傈僳人中工作合适吗?那位老庙祝在倾听着能仁大声地祷告。
我在月先下走来走去,静夜中大声祷告。直到祷告变成了颂赞。我已再无怀疑,将自己交托给神,不管祂的目的何在,我决定留在腾冲的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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