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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kaikok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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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走 出 框 框 的 人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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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16:07 | 显示全部楼层
  去年在台湾上映一部很有水准的片子「影子大地」,但没多久就下片了, 大概是因为台湾对「影子大地」中的主人翁C.S.Lewis太陌生的缘故吧!      C.S.Lewis是英国文学界相当有名的作家,他是牛津大学教授,著作等身,能言善道,每回演讲都吸引上千人聆听,恭敬的笔记。他最擅长的演讲题目是:「苦难的意义」,「神迹是否可能?」「爱到底是什么?」,再再肯定上帝的全能与爱。      其实C.S.Lewis的信仰历程很迂回。他从传统基督教走向严苛的教义要求,走向追求灵异的神秘主义,又走向唯物无神论,再专研佛学,最后再回到基督教信仰,然后成为基督教的卫道者。      C.S.Lewis曾跟随逻辑学大师,所以很重视理性思辩,他卫道的方式也最擅长用理性思辩。这可从他的「如是基督教」「痛苦的奥秘」「神迹」「人的见弃」四本书看出来。这几本书处理的是千古疑难:上帝为何存在?为何这位上帝必然是基督教信仰中的上帝?基督教的伦理是什么?上帝的属性包括三位一体是什么?上帝如果是全能全善,为何会有邪恶?为何会有痛苦?为何受造的人会有堕落?科学世代还会有神迹?科学世代的危机为何?      他反应敏捷,能迅速的指出别人陈述思想中不合逻辑之处,对自己的陈述也相当讲求符合逻辑。在「如是基督教」一书中,我们会发现他是传承「汤玛斯阿奎纳」的目的道德论证,但用的是现代的例子。而C.S.Lewis相当强调基督教信仰是符合理性的,反倒无神论或泛神论多神论是禁不起理性思辩的考验。      尽管C.S.Lewis的逻辑思辩如此严谨摇不可憾,但他同学校的教授们却酷爱跟他争辩,说他是用简单的答案(逻辑)在面对一个复杂的问题。C.S.Lewis很敢面对挑战,雄辩中经常处于赢的局面。      直到六十岁以后,C.S.Lewis的理性思辩突然面对到残酷的考验。他爱上了一个自美国来,名叫Joyce的女诗人,又经历了她的死。      这女诗人是用她的人生在诠释C.S.Lewis最擅长的讲题。她被丈夫拋弃,身边带个孩子,犹太人,破产。她活在苦难中,对爱却完全没有放弃,勇敢乐观的面对她悲惨的人生。      电影中描述C.S.Lewis与Joyce见面时的对话。Joyce说:「经验是重要的。」C.S.Lewis说:「知识是重要的。」Joyce说:「书本让人安全。」言下之意,从书本中得知的关于爱与苦难的知识,即或辩倒群雄,却是不真实的,因为当事者完全没有经验。      Joyce的一生彻底经验苦难,她嘲讽似的说自己经验的苦难是一点折扣不打的。但她的勇敢与乐观,与她对苦难的熟悉,使她在面对苦难死亡时,比C.S.Lewis更早预备好。电影中描述有一次他俩愉快的出外旅游,当时Joyce病情控制的很好,Joyce在愉快的气氛中跟C.S.Lewis谈及死亡,C.S.Lewis不愿谈,Joyce就跟他说:「现在的快乐中,一定蕴含未来的痛苦,这是生命一场必然的交易。 」后来Joyce病情复发,无法挽救,Joyce面对痛苦无比的C.S.Lewis,也劝他说:「你必须放手,让我走。」Joyce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 I am at peace with God」。      反观C.S.Lewis,是在跟Joyce的爱情与Joyce的死亡中,才开始刻骨铭心的经历他最熟悉的「真爱」「苦难与死亡」「上帝是否存在?」「上帝是否全能良善?」「上帝为何对苦难置之不理?」「为何没有神迹?」。诚如 Joyce所说,书本,知识,理性,是「安全」的,人生很多最真实的体验,却是让人痛苦无比的。      所有C.S.Lewis的讲演,文字处理过的信仰真义,当他发现他必须「活出来」,却在这过程中,他的信仰崩溃了。这就是他后期作品「卿卿如晤(A Grief Observed)」的内容。      「卿卿如晤」文章平实平淡,像小小的散文,完全失去他一向的犀利睿智,甚至在文章中浅藏怀疑的哀伤的忿怒不平的情绪,再也没有像他过往一样给予那么肯定的答案。但是,这本书却可以说是他最伟大的作品,没读完这本书,就无法完全理解C.S.Lewis所有精彩好文的深意。因为这本书「卿卿如晤」,让我们对C.S.Lewis有全新的看法。      C.S.Lewis是在走尽思辩理性后,发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对理性完全默然无语。信仰只剩下「启示与信心」这么简单又完全无法言说的境界。他说:现在争辩都已无益,日子慢慢过去,但上帝还是安慰了他。      为什么上帝要容许C.S.Lewis在六十岁以后,去经历一个他曾争辩无数早已知道答案的「提问」?      C.S.Lewis在他出名的童话作品「最后之战」中,有一段对新天新地的描述:?这个世界是未来新天新地的Shadow of Land。」      这却恰好也说明了他的一生。理性的知识,是真实经历的Shadow of Land,真实,焚而不毁仍能存留下来的,是无法思辩证明言说的「信心」。      C.S.Lewis这一生,在上帝手中是个奥秘,上帝先让他写出他将要经历的,再让他从经历中得知信仰的层层奥秘。他这一生就是一层层的Shadow of Land,死后在新天新地的与Joyce相遇,更使现世,包括「卿卿如晤」,都是Shadow of Land。      描述C.S.Lewis这则经历的电影「影子大地」, 原文就是「The Shadow of Land」,就是出自「最后之战」中Shadow of Land的典故,C.S.Lewis对这一段的文学灵感,是出自圣经:「我们如今仿佛对着镜子观看,模糊不清,到那时就要面对面了。我如今所知道的有限,到那时就全知道,如同主知道我一样。」(哥林多前书十三:12 )      写这篇文章的同时,我心中纪念着上个月清大三名学生因车祸突然亡故,纪念我认识的两名传道人突然因意外丧子丧女,纪念我一位敬爱的基督徒朋友在癌症病痛中见证她的信仰。我深深觉得我的幸福与平安是不配得的,也深深觉得无论以文字或以言语安慰受苦者,都是很有限的。愿十字架受过苦的耶稣,体贴人的圣灵,亲自陪伴安慰正在受苦的人。    [B]跟自己的心灵说话 [/B] 我是否一向就是个过于理性的人? 我生命中有哪些事情,是我理性上可以雄辩,却未曾真正经历的? 我可以在经历中,通过考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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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上篇谈到C.S.Lewis这个人的理性思辩,在遇到真实经历时的无力。苦难的真实经历,使他不得不被逼走出理论的框框,将学富五车的知识,活成生活与生命。      但关于C.S.Lewis,我好象还有些话要说。从我这喜好文学的人来看,对C.S.Lewis最大的兴趣还有另一个,就是他对文学寓言的擅长。      我所见到的人,多半在理性思辩表达与感性文学表达中,只属一种,即或是受困于生活的琐碎,被逼的再实际不过,这两种表达方式还是可以从不同的人身上区分得出来。但最会理性思辩的C.S.Lewis,很奇特的就是竟同时能擅长感性的文学寓言。这不仅是因为C.S.Lewis才华横溢,也是因为C.S.Lewis对理性思辩所能到达的极限,相当的有自知之明。      譬如说,C.S.Lewis就认为「爱」,或「宇宙本体的真像─上帝」,是人的有限理解力远远不能表达的,所以要藉助文学,甚至是比喻,隐喻,和象征这种超文学方式。      的确,圣经中许多事件虽是「历史事实」,但也是「象征」的。譬如说,巴别塔,亚伯拉罕献以撒,出埃及记,就是历史事件,但它们更超越了历史时间的限制,成为象征的,因此事件至今仍能活现信徒心中,成为每一个信徒都必须有的生命经历。      而圣经中最重要的历史事件并象征,就是十字架。十字架不只对当时代人有意义,更对现世人有意义。      所以C.S.Lewis写了很多的寓言小说。其中最有名,使C.S.Lewis家喻户晓的,是「狮王,女巫,衣橱」,但我认为最深刻的作品,是他晚年所写的「裸颜」(Till we have Faces。      「裸颜」是C.S.Lewis透过一则希腊神话─丘比特与赛姬的故事,来陈述基督教信仰的深意的一个成功的尝试。据说,C.S.Lewis从很年轻时就深深被这则神话所吸引,他尝试过很多种方式来诠释它,包括诗,散文,小说,都没有办法让自己满意。      后来C.S.Lewis和Joyce结婚,而C.S.Lewis有很久都没有灵感来写一篇让自己很满意的作品了。Joyce也是小有文才的女子,她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流的作家,但是可以帮助第一流的作家,因此她就在闲谈对话中,让C.S.Lewis不断的说出这则回绕C.S.Lewis脑海中很久很久的神话故事,直到C.S.Lewis澄清一切让他感动的原因。然后C.S.Lewis开始执笔写作,一气呵成。      「裸颜」所本的希腊神话故事原来是这样的:丘比特和赛姬结婚,丘比特只在半夜出现,不让赛姬看见他的脸。赛姬有两个姊姊,因为妒忌赛姬婚后的幸福与富裕,以丈夫一定奇丑无比为由,诱引赛姬半夜偷看夫婿。结果赛姬看到自己俊美无比的丈夫的脸,却因不信任丈夫,永远的失去了丈夫。       C.S.Lewis透过诠释,将故事里面的人物的性格与心理丰富化了,主题也变得十分明确。故事发生在一希腊时代的小国。这国家敬拜一神,名叫「安姬」。「安姬」是一个石头,凹凸不平,是一个没有脸的神,也可以说是有千张脸的神。这神被百姓膜拜,却从不出声。以至于百姓必须以自己的领悟,猜想神的心意。负责宗教事宜的祭司在接触神的过程中,说:「神的事,说的越清楚就越离谱。我们从神所得,是生命和力量,而非知识和言语。」      安姬有一个特点,就是人对安姬存怎样的心,安姬就怎样来响应他。故事中有一个十足理性的人,他的名字叫做「狐」,对他而言,安姬是不存在的,奇怪的是,安姬也从不响应他。赛姬的姊姊麦雅认为「安姬」是邪恶丑陋的,结果「安姬」果真夺走了他的妹子赛姬。单纯想得安慰的村民,的确从安姬得到安慰。而心地纯真的赛姬,想象安姬是绝对善良的,结果她这一生都经验到「安姬」的美好。      没想到有一天这国家发生了天灾瘟疫,负责宗教事物的祭司在问神的过程中,得知需有人为百姓的罪献祭,用当时人能理解的话来说,是「神要娶新娘」。神选上了最纯洁,最受百姓爱戴的赛姬。几经赛姬的姊姊阻止无效,赛姬终于还是被带走了。奇怪的是,赛姬被带走以后,天灾瘟疫果真离奇的消失了。      赛姬的姊姊麦雅,因为长相奇丑,自小不被疼爱,对神的理解是「神是邪恶的」,后受家庭教师──一个希腊人名叫「狐」──的影响,认为这世间不可能存在神。所以她认为赛姬一定是在百姓的迷信中被害死了,打算为她收尸。      没想到她却找到了赛姬,不但如此,更发现赛姬幸福快乐,赛姬不愿回家,想要跟神一直在一起。麦雅怒火中烧。      最糟糕的是,赛姬不知神的长相,竟然也可以如此快乐!而麦雅一直要求的是:好歹知道神的长相再快乐不迟!因此麦雅要求赛姬想法试探神,知道神的长相─是强盗?浪人?丑八怪?青蛙?...否则为何不让赛姬知道自己的长相?      但赛姬和姊姊麦雅很不一样。      她一出生就美的叫人疼爱。而且天真浪漫,心地善良。最特别的是,她对神有一种单纯的信心,自小每回跟姊姊谈起他们想象中的「安姬」神,赛姬都是将安姬想的美好无比。      尽管赛姬被神选中献祭,临去前,偶而会浮现「万一没有神,这一切都是假的?」的恐慌,却仍能说出「或者,神真的存在,但不会做这些事(指需要人谄媚巴结献祭)。即使会做这些事,这些事也不会像表面看来那样!」      其实赛姬纯洁的心中,很早就得知救赎的奥秘。她说:「如果我不死,怎能替葛罗全境付上赎价呢?而且,如果我要去的地方是神那里,当然必须经过死亡。被神吞吃,也许和与神结合没什么不同。实际的情形,我们不了解,一定有许多事,连大祭司和狐都不知道。」      她又说:「神要人的血,并且指明要谁的,真的是像表面上那么邪恶吗?如果祂选中别人,那人一定会吓死....但他选中我,我不是为此预备好了?早在孩提,我就憧憬到阴山去,去找出一切美的源头...那是我的家乡,真的,此刻我觉得不是在离去,而是在归回。」      结果,赛姬被带往山上献祭,没人知道她的结局。姊姊麦雅前去收尸。      没想到麦雅发现赛姬活的很好很快乐,更离奇的是,她知道与神同住的奥秘,她看见许多平常人看不见的美好事物,不仅是外在的宫殿,也看见心灵中与神同住的美好。      她跟麦雅说:「你可不是以为我现在有了丈夫(指与神同住),就不爱你了吧?多么希望你能了解, 这只会使我更加爱你,更加爱每个人,每个事物。」      她看见美好,麦雅看不见,麦雅只觉得赛姬离开她,伤心极了。      姊妹相见直聊天到晚上,按照往例,妹妹不能见神的长相,姊姊也必须离开。因此姊姊在和对岸暂住,等天亮再下山。就在次日天方破晓,姊姊去河边洗脸,突然,神向她显现了。神将赛姬所住的皇宫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的浮现出来,要让麦雅知道,光从皇宫就可知道神的确如赛姬所说是荣美无比的。      但很可惜,麦雅还是将那清晨的异象从脑海中排除了!她不愿站在经验过神「显现」的基础上,突破自己信心的限制。      麦雅第二次见赛姬时,是怀有企图而去。她要求赛姬证明出神的美好。「只要拿灯照一下神,看看神长什么样子!」麦雅说。      赛姬不想证实。她说她羞于违抗神。她说麦雅抹黑神,其实是在抹黑并折磨自己的心灵。并说:「神决定怎么做都有理由的。我凭什么要知道呢?」      最后麦雅拿刀出来以自己生命相逼。赛姬不得不服。赛姬说:「你的确让我领教了一种我从未见识过的爱,就像窥入一座幽暗的无底坑一样。这种爱是否比恨好,我实在不知道。喔!麦雅,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根深蒂固,便利用它做工具。我开始觉得我从未认识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们的情谊算是从此断绝了。」      赛姬对麦雅的「爱」的真正认识,不只是因为麦雅的暴露弱点,更是因为赛姬与神同住,开始知道另一层次的爱是什么了!但她仍决心为姊姊去试探神,走前说:「并非因为我怀疑,我这么做是为了你。.... 我信的过祂!」      但赛姬因为试探神,还是遭到了放逐,流浪并受苦。姊妹再也没有见面。麦雅是死前才知道,赛姬的流浪是她第二次承担救赎。第一次是为众百姓,第二次就是为姊姊麦雅。她将姊姊试探,怀疑,抱怨,苦毒神的罪罚,都承担在流浪受苦的使命上了。也因此,最后姊妹终于在天上,同在神前相会,姊姊透过妹妹的承担,终能也经验与神同住的喜悦。      但很可惜的,姊姊这一生,直到死前都不知道这救赎与神慈爱的奥秘。她用她这一生不停的控诉神。      她一直以为她要控诉的是:「为何神不清楚显现自己?为何不清楚说祂要赛姬做什么?为何不清清楚楚的说明神自己的心意,让人可以相信祂?」她恨神不清楚明示自己。直到晚年,麦雅透过人生历练才发现她真正的问题关键:不是神向她隐藏神自己,而是她向自己隐藏了最深处的自我,她没有了解自己。她最后明白何以她这么爱赛姬,梦中却老出现赛姬与她为敌。原来她处心积虑要赛姬试探神,是为了无法承受赛姬将爱转移,她的占有欲使她妒忌极了!便无视神曾让她看见皇宫,仍要赛姬探神。她要拆散神与赛姬,使赛姬重回自己身边。她爱赛姬真正的实情是她太爱自己,因此她必须占有。      她终于明白人若不清楚自己的隐匿性,神是无法显明自己的。所以她最后说:「除非我们的面目显现出来,神如何与我们面对面?」      跟神最真诚的面对面,就是透过信心。所以这故事取名叫「Till we have Faces」,以Faces 做Faith的音转。这正是赛姬很早得知神真相的原因,她有信心。      C.S.Lewis在故事中还安排了一个纯理性的人物。      这样的角色,由麦雅与赛姬的家教老师「狐」充分表现出来。他称颂大自然的秩序,贞静,节制,谨慎,温柔,仁慈,勇气,名誉。他用这些来衡量人,也用此来评断事物。狐认为,这世上没有「看不见的事物」(指神),唯一他能接受的看不见的事物是公义,平等,音乐等。因此,当赛姬为百姓献上自己给神为祭,以及后来的赛姬竟然跟神在一起过着幸福的日子,以及赛姬献上自己后,竟然大地的咒诅就消失....,狐要不就是不相信,要不就是用他的理性自圆其说,因此,传说中的神,在他自圆其说下,就成为强盗与浪人了。      当「裸颜」故事发表后, 很多书评家说, 他们从这故事中看见C.S.Lewis的角色─从基督教信仰的教条主义,走向神秘主义,再走向东方宗教,走向无神论,最后重新回到基督教信仰里,也有人说,他们看见Joyce的影子(从犹太教,到共产主义信徒无神论者,到笃信基督教信仰),最后有个书评家说了句公允的话:「我们的影子,全都在里面。」我们都在某个层面上像着麦雅或狐,在自以为理性的框框中,或在自我的爱的框框中,排除了神晨雾中的显现,因此无法体会基督救赎的奥秘,以及与神同住的焕然一新!    [B]跟自己的心灵说话[/B] 我觉得自己比较像「狐」,还是像「麦雅」?限制我经验神的框框是什么? 我曾有过类似「神在晨雾中显现宫殿」的经验吗?我后来是如何面对这经验? 我对「除非我们的面目显现出来,神如何与我们面对面?」这句话的看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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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公元前三十一年,罗马帝国正式诞生,第一任皇帝是屋大维。在此之前,有另一位英豪安东尼与屋大维争夺君位,二人势均力敌难分高下,甚至安东尼要略胜一畴。但安东尼出现人生的转振点:就是爱上了埃及女皇,两人的缠绵爱情使安东尼失去了战斗力,至终失去江山。      当安东尼与埃及女皇热恋中,安东尼曾说过一句话:我最爱她的鼻子。当时安东尼并不知道这场爱情对他人生,对罗马帝国的钜大影响力。因此有史学家用「埃及女皇的鼻子」这句术语,来描述一偶发的小事,却至终影响历史性的大局。      读历史,难免会生出一两个千古难题,譬如: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又或者偶然事件在历史性大局中扮演的角色究竟是什么?      其实,这关于历史的千古难题,又何尝不能试问于自己的人生, 所以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这部世界钜着中,描述的正是一件连男主角本人都不以为意的小事,最后是如何的改变男人的一生的故事,或许正因为事件小得不以为意,至终才变得无法掌握的吧!      我比较深刻的体会偶发事件的钜大影响力,是我的大一生活。我一直就想读历史,结果差两分没考上,进了中文系,心情因此不大好。开学以后,矢志拚高分,尽一切力量转到历史系去。所以大一对我而言是一个过渡。      未料在读一切书只在争高分转系的小人谋略中,却不小心被一个有心的老师带进现代文学的小说天地里,惊异地发现我爱上了它,更惊异地发现原来我可以写小说。面对自己笔锋的潜力,我简直不晓得该怎么审视自己才好!      我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转进历史系。我一直深深记得当老师发现我竟不再就读中文系,脸上浮现的又吃惊又失望的神情,他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久久没再坐下去,致使我怀疑,我根本就作错了一个决定。      其实转进历史系也不是惘然一场。我对史学与史料固然不够热衷,但对历史这衔接社会经济政治文化四通八达的性质则是十分的有兴趣,当然这也就影响了我笔锋的视野,不再仅只于小说的藉虚构以近真实,藉叙情以论理、藉个人心理以反映社会现象……这么的迂回了!      所以我现在绝不敢任意轻忽大一中文系的日子,它绝非生命中之「轻」,它是与另外三年的历史系等量齐观的,尽管当时我并不明白这一点!      生命中另一个导因于偶发事件的人生大事便是我的婚姻。在与我的另一半定情之前,我们或擦肩或点头或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至少有一年之久;因为从不相信会是对方,因而对对方也从不设防。第一次相约出去,不过是因为他买了音乐会的票,邀另一女生却被拒绝,而我又恰没买到票,便凑和了一道去看。或许是太不经意,衣服穿得随便,令他印象深刻,至今还常引为笑谈,说我太没美感。      就是因着这种不设防吧!两人反而相处得最自然,也最无顾忌的表达出对各样人事物的看法,呈现自我更是极其的坦然没有矫饰;他既不在乎我的锋芒,我亦不在乎他的粗扩。直到最后,二人发现「竟然是对方」!都很不适应。      怎么人生中偶然出现的一个人物,会至终成为「生命中的最重」呢?      想想人生中这许多「偶然事件」,便加深了人生的奥秘之感。      那些个被我们预期的、计划的、定规的人或事,构建出生命的常轨。它们实是不可或缺的,使我们在清晨睁眼起床之前,知道自己今日之所当为;但也成为一种框框,使自己太有把握自己是人生的主宰,因而让自己限制了自己。      于是偶发事件便成为框框人生中的惊奇之笔,它总在不经意中降临,其势之「轻」,叫人连挡都不想挡,它便在框框人生中蹲伏下来,慢慢的发展着它的剧情,直到有一天,我们发现它的势力需要迫使我们调整我们过去已预期好、计划好、定规好的事,人生的框框因而被撑了开来,为的就是重新容纳这些原本是生命中之轻,最后却是一则需要述说出来的好大故事。      历史大事不能排除偶发事件这小小的因子;每个人的人生也是如此!      而如何看待偶发事件,便是人生观的考验了!设若一个人的人生观照,不过是轮回说的?幻象一场」,或进化说的「偶然发生」,连生命意义尚且无法探究,徨论这些个偶发事件的至终成为「生命中无法承受的轻」, 不过是更增添人生的虚无荒谬之感吧! 其实这正是米兰昆德拉「生命中无法承受之轻」一书的调调。      而基督教信仰建构出来的人生观,自始至终相信创造万物的上帝,于创造之初即赋予受造者生命的意义,并且继续不断给历史、给与祂相遇者的人生以意义;因而人可以追究人生意义,甚且是「偶发事件」的意义──即或偶发事件带出来的很可能是一场苦难!恰像约瑟对他的哥哥们说:从前哥哥们的意思是要害约瑟,但上帝却藉约瑟受害后的苦难,祝福了约瑟的全家,先用这种方式派约瑟去埃及,好在饥荒临到时,约瑟可以救助全家。      这追究过程中,笃信上帝的人总从其间看见上帝的手。原来上帝建构的人生远比自己建筑的,要更宽广更丰富也更令人惊异!      因此笃信上帝的我,学会了在生活的常轨中,小心不去轻视身边隐藏着的、不明显的偶发事件,可能是个人物,可能是起事件;谁晓得上帝是否在未来会使它壮大成生命中的神来之笔呢?我相信当有一天,我回头述说我的人生,会是计划中的事件与偶发事件交织成一幅拼图,人生会因着偶发事件的神来之笔而更显瑰丽。      偶发事件是上帝的赐福,叫人看见赋生命以意义的上帝,是连「生命之轻」,也赋予了意义。生命,远比人所想的,是要更丰富的多。    [B]跟自己的心灵说话[/B] 在我的人生中,有没有一两则原本是很小的事件,后来竟变成重要无比的?它们对我的意义为何?我是否能从其间看见上帝的手?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2-5 16:16:4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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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16:22 | 显示全部楼层
[B]1.恐惧「失」的「生存焦虑」[/B]      曾经我不断问自己如何能「得」?或为何是别人「得」?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改问自己:「我该如何迎向终会面对的失?」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提问,应是人生两大阶段的分野吧!      现在我觉得人生疑惑最多的时候,是在一个人自觉最幸福之时。那时该拥有的都已拥有,面对未来,是一连串的未知,不知何时即将失去。      或者,疑惑最多的时候,是出现于正经历重大的失去,不知此苦何时结束,不知是否还会失去更多。      我称这种疑惑为生存的焦虑。是对自己或对人生的没有信心。它经常出现于生命走到一半之时。      我经常于夜半时深深经历这种疑惑,于自觉幸福中预感到生命的渐趋衰败,非常想紧握现在永不松手。那时我最能体会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主角便是一个总在生命中体会残缺的人,因此惊见金阁寺之美,便一把火焚毁,以使剎那成为永恒,使美在记忆中存诸永久,永不失去。      但人生终究不同于金阁寺,有谁忍见生命于最美好状态中被焚毁?      所以我羡慕对人生无惑的人。孔子说四十而不惑,为什么是四十呢?为什么可以无惑呢?是否是因孔子心目中的四十,已经历太多大风大浪,太多的得与失成与败,以至于对生命游刃有余了呢?如果现代人比古时人多活了二十年,又比古时人晚二十年经历生命的大动荡,或者,现代人的「无惑」,应是五十六十岁吧! [B]2.「无惑」与「大惑」[/B]      因此我观察着年过五十六十的人。      其实大多数的人给我的印象却是大惑。他们对事业的渐趋下坡,对年轻人窜起取代的抗拒,对生理衰败的恐慌,对权力的紧抓不放,对子女离开独立的愤怒,对婚姻无法更新的冷漠放弃....,都让我看见生命乃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大惑」与「无惑」的分野,是一个人承受得失,苦难,与死亡的承载能力; 也就是有坚强的心可以经历自己的「渐渐消失」。      有时我会怀疑,素朴的小民,比善高言大志的知识分子,更接近不惑。譬如说我的婆婆。我的婆婆命运是很坎坷的,丈夫过世的早,他用双手为人洗衣服拉拔四个孩子长大,并帮助我的先生完成了大学学业。她的个性艰毅,具有客家人吃苦耐劳的韧度,从我嫁过去以来,很少听到她对命运有过抱怨。我曾经问过她:「当丈夫过世的那一刻,她是如何面对的?」婆婆说:「四个孩子在身边,不坚强是不行的。」婆婆的教育只有小学程度,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我体会到某种我尚无法得着的不惑。      婆婆把孩子视为他生命的重心,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她的心愿也十分平淡,只要孩子生活平顺工作稳定,是个好人就可以了。      因为孩子是生命的寄托,所以当我与先生结婚的前后一段时间,婆婆出现了一种情绪失调的状况。我略能理解那不能言说的原因,心中很是悲悯,但也知道我不可能完全理解,除非我自己的孩子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在婆婆情绪起伏变化万端中,我曾担心这会是她生命中不能逾越的关口。      不过婆婆仍从自持并自我调整中,慢慢接受了我,有时也会抱怨我先生不像从前那么爱她,却也是用着说说便算的不经心的口气,并没存苦毒计较的心。我从一旁亲见了婆婆生命的成长,也尝试以自我年轻的心,细腻的体会一个人的生命,由不惑至解惑的过程。婆婆于两年前过世。得的是猛爆性肝炎。病发的快,转眼即陷入昏迷。病发时,她脾气很不好,几乎无人无事令她满意,但在昏迷前夕,她开始沉默无语,只是不停的流眼泪,好象有太多对人生的感慨,对死亡的无奈,以及不甘心。      我们在一旁心痛如绞,那时才明白死而无憾,是多大的福份,但我们与她之间只能剩下肢体接触来表达情感的关爱,言语已不能沟通,并非她不能听我们不能言说,而是身体剧烈的痛苦,与接近死亡的边界,已使我们与她是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婆婆过世时近六十五,在生理的剧烈痛苦中,与死亡的未知前面,即或曾经历最剧烈之失,看透不知多少别人未曾看透的事物,仍未能完全无惑。 [B]3.「失」「苦难」与「充满」[/B]      于是我知道,得失之际,是否能无惑,还是要看「失」的背后,有没有能充满的事物。婆婆于失去丈夫之际,有儿女在她心中充满,于感觉失去儿子之际,有期望儿子幸福的盼望在心中充满,但是最后一关,面对死亡之际,她没有可充满心中的事物,因为她不理解死亡背后是什么。      也就在我的人生提问从「如何得?为何不是我得?」渐渐走向「如何面对必然之失?为何不是我失?」我发现自己较能贴近苦难的胸膛。      我收集了很多苦难的照片,至少在近几年,有非洲的饥荒,南斯拉夫的内战,乌干达的种族屠杀...,有时心情不好开始钻牛角尖,就翻阅这些图片,问自己有什么资格烦恼?      我很喜欢的一个美国神学家尼布尔就说,人面对世界苦难要长存「感恩」与「赎罪」的心,我想应是我「有什么资格烦恼」的深刻诠释吧!      其实面对世界无法解决的苦难,若心中没有可充满的事物,也经常是无力的。      譬如普立兹摄影奖得主凯文卡特,他那张秃鹰等候一垂垂近死的小女生的照片,已引发道德性的争议:他是该去救人,还是该摄下照片?凯文卡特说,当时他见一小女孩歪歪倒倒的走着,一路哭,走三四步便倒到苏丹干裂的地上,而她背后,一秃鹰静静落了下来等候,他不由自主按了快门,赶走秃鹰,然后由于冲击太大,他颓然坐在附近一棵树下,点了烟,然后哭了起来。      而另一个有名的战地摄影记者麦库林,三十年来,拍过塞普路斯,越南,柬埔赛,刚果,比亚法拉,以色列,北爱尔兰,直到拍完黎巴嫩萨巴与夏提拉两处大屠杀以后,决定不拍战争改拍风景。他回到自己的家园,渴望和平,渴望宁静,在自己内心的方寸之间找到一片净土。他说,我有罪,当我行囊里带着拍好的底片安全离去时,他们仍在饥饿和战火边缘等死,我已没有办法再承受这种罪恶感。但当他拍宁静风景时,他却又深知和平并不容易,正常生活绝非理所当然,因而也有罪恶感。      我屡屡从他们的心境中,看见想除去世界苦难,再不然想承负世界苦难,却一点也不可能的无力感。      面对人生必然之失,心中都要有所充满,更何况这些苦难之剧,是人间之最惨,那心中要充满的事物,也必须是最大,才有可能走出无力感的窘迫。那充满人心的,必须能够逾越人性之局限,生命之短促,历史之善变。      基督徒说,除了创造宇宙的,永恒的神自己成为受限的人,来承受世界苦难,并贴近苦难的胸膛,使受苦者可以在祂怀中安息...,还有什么可与苦难等重,配充满人心呢?      在圣经上也提及殉道者保罗的死。他为着信仰受迫害,被刑求被关被判死行,但在痛苦与死亡面前他的遗言是他有大喜乐,因为对生对死,他都得着了秘诀,那就是从永恒中来看现世,因此得失生死或痛苦,都因经历永恒上帝的爱并对永恒的盼望而成为祝福。      他在死前说,我们要喜乐,并且是大大的喜乐!      奇怪的是这话出自身在苦难中,已一无所有,即将离世,并知世上将有大苦难的人之口。承负苦难的上帝,真的是得失、苦难背后,可以充满人心使生命无惑的执着?我很稀奇这个答案。    [B]跟自己的心灵说话[/B] 我是如何面对人生之得与失,幸福与苦难的?我的答案可以说服自己,使自己对人生真的无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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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16:25 | 显示全部楼层
[B]1.提问[/B]      每一个生命历程,都有不同的疑难,也需要不同于前,被更新过的答案,人生,是一个不断开发新题目或重新回答相同题目的问答题,答案随年龄层随经历之不同而不断丰富中。      当一个人不再提问,或答案开始固定不变,就是生命框框开始出现之刻。      我的孩子从两岁起开始问问题,起先是问:这是什么?他在探究他自己与世界之间的关系。这是一种填充题。      按理说,两岁的小脑袋中装不下多大的可能,回答问题不会太难,但偏偏就因为他脑袋里装不下太多,就挑着很小的事物在问,都是些在大人眼里根本看不见的事物。诸如地下的不知名昆虫,或冰箱上粘着的我早已视而不见的一枚极小的贴纸。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总是叫我看见那些天天存在、我却没有察觉的东西,或者是迫我承认就在我小小的生活圈里,还有许多我还不认识的小事物,是这世界尚需去认识的客体。      更麻烦是他三岁以后。他开始问为什么。      于是每一天生活中的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句话,都需要有一个理由。甚至理由本身还需要另一个理由。为什么?为什么?我从来不晓得原来我的生活中有这么多理所当然想当然尔的事物,是我从来不去探究原因的。而这些都被他一样一样揪出来,他向我要理由。      现在我的孩子上小学。他开始不断的要回答问题。总是老师出题,他回答,对或错,影响着分数,影响着成绩,也影响着奖品。而且我的孩子开始知道,最重要的疑惑,往往是最不能问的。他不能问白发外婆:你什么时候死掉?不能问:为什么大人可以说我错,我不能说大人错?不能问:为什么大人老跟我讲道理,等我跟大人讲道理时,就说我顶嘴?不能问:大人说不可以说谎,为什么我不能诚实的跟某某阿姨说我不喜欢她?      其实他渐渐也不想问了,因为他有太多答案要背,有太多题目要解答。      好奇怪的是,当我的孩子把问题放进心里不问出来,开始回答考卷,背诵答案,便有朋友们跟我说,我的孩子长大懂事成熟稳重了。      我一直到大学毕业进入社会,开始真正独立承担自己的人生,我才明白生命跃升走出局限框框的关键,不是回答出一个漂亮的答案,而是提一个漂亮的问题。当我明白这一点时,我已读了近二十年的书,回答了近二十年的试题。      于是随着年龄与经历的不同,我尝试问很多不同的问题,譬如我的长才与潜力是什么?我的最大缺点是什么?我该如何最适切的规画自己的人生?怎样是圆熟的性格与人际?如何沟通?如何增进夫妇感情?如何了解教导我的孩子?......      可是这些都是极平凡的问题,它们适足以呈现出我生命向度的浅薄。 [B]2.不可言说的解答[/B]      当我想向生命深度突破时,我开始渴望能有一些「大哉问」,并得着一些「大哉答」。      于是我探究圣经,且稀奇的发现圣经中所有深度的提问,都是没有答案的,那种深度属于一种不可言说的范畴,考验着提问者对生命本身的信心,或对其所信赖的神的信心。      圣经上有过几个大哉问。譬如我曾提过的亚伯拉罕,他有一个非常特别的生命历程,就是为了追随一个呼唤,离开自己的家乡,去一陌生之地。很奇怪的是,他这人好象一直有一种信赖感,愿意去顺从这个呼唤,而从来不去问那呼召他的声音,凭什么要他顺从?圣经并没交代亚伯拉罕认识这声音又信任这声音的过程,这使亚伯拉罕的故事在我心中,一直有谜般的神秘感。      但是圣经另一人物摩西,就是个敢于大哉问的人。      上帝喜悦亚伯拉罕的顺从,但也能欣赏摩西的敢于询问。      摩西问上帝:我如何告诉别人你是谁?上帝回答:我是什么,就是什么!(I am what I am.) 这等于没有回答。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明白为何上帝要这样回答。 为何祂不回答祂是光,或祂是能量.... 等等我们可以稍稍理解的答案?      当我愈来愈进入上帝的丰富,我便能明白上帝回答「I am what I am」的奥妙。因为上帝是无限大,祂不能用任何有限来解释自己。任何有限的解释,都是瞎子摸象,不识真相。自人类历史以文字记载哲思,有没有神,与如何识得神,就一直是哲思的主题之一,经过千年来的各种角度的思辩,哲学大师康德终于说:人太有限,凭一点点理性,就想识得上帝?上帝根本就是人类理性无法触及的无限大!康德又说,反而是实践道德,有可能走出人类理性的极限,稍稍识得真理。      康德是十八世纪的人。而根据圣经的记载,公元前一千五百年的摩西在问此大哉问时,上帝就已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回答了二千年来哲学家想摸索出来的答案。至于亚伯拉罕,又比摩西更早活出康德的结论:实践比思考更易接近真理。圣经说,这是信心,是人认识上帝唯一的路。      圣经另一处地方有一千古提问,就是关于苦难。深受苦难折磨的约伯,一直质疑为何他这个义人要受苦?他吶喊,咒诅自己的生日......,最后神终于出现,稀奇的是,神根本不直接回答苦难这千苦难题,他只是带约伯偷窥「无限大」的堂奥,约伯便静默无声。因为在无限大面前,极其渺小的人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苦情,无限大的丰富带出来的激情狂喜,遮盖掩蔽了尘世所有的卑微,这是不知多少人渴望经验的、对生命向度的超拔提升。      还有一个类似的例子,是一生为上帝颠沛流离几经性命之忧的先知以利亚。在一次轰轰烈烈的成功以后,他突然发现所有的劳苦一点果效也没有,一切都是枉然,有他没他这世界不会有什么改变。他简直要发狂,沮丧,灰心,想要求死。结果神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质疑。显然这先知在这世界上重不重要成不成功不是重点。神要他看见上帝的主权,历史是在神的手中。神拥有智能的主权,而祂是无限大的。然后以利亚就在重识上帝的无限大中,拾回他的自信。      于是人生最重要的几个提问:有没有上帝?上帝是谁?为何有苦难?人生的意义成就与使命究竟是什么?在圣经中,都是在上帝是无限大的丰富中,尽在不言中了。      轮到上帝向人发问:如果渺小卑微有限如你,不将生命与我连结,你的人生盼望在哪里?你向人生有再多提问又有何意义?      我想我较能明白何以我的人生提问如此浅薄了。    [B]跟自己的心灵说话 [/B] 如果我现在要为人生出问答题,我会问什么?可能有哪些答案? 我这些问题跟五年前的我会提的问题有无不同?答案有没有更丰富? 我认为信仰是否会使人生提问产生质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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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B]1.寻找[/B]      即使我已是个基督徒,我仍常问自己:我如何确知生命的意义已被我寻着?      会这么问自己,倒不是因为我出现对信仰的疑惑,而是我认为生命需要成长,成长的起始,应是回到那最基本的问题上:意义的溯源。      其实我早就开始问生命意义的问题了!不过是到开始真正独立面对自己的人生,这问题才变得十分严重起来。      漫长的求学生涯中,其实是一无所有,在父母亲的趋迫和外在环境的压力下,未必按个人意愿的前行。尽管不快乐,心灵承负重轭,终究我并未为自己的生存与生活真正负责过。      但是这样的岁月总是会过去的,找份工作谋求养活自己的生路,嫁夫生子,正是切断脐带的开始。      我就是在进入社会寻找工作,一次又一次的面试的那时,突然间明白了人生实在是不容易的。于是我开始十分严肃的问自己:人为什么而活?      或许求职过程近似流浪吧!我脑海中开始不断浮现圣经中的一个流浪者亚伯拉罕?C      他开始流浪,并非因为他必须离开父母求职求生存,而是因为他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对他而言,是生命意义的诠释,他从那声音中,识得创造世界,又与人相遇的上帝。      所以他离开家乡,去追寻意义的源头。      这恰似我于独立面对自己的人生时,问:「人为什么而活」的心情。      这是独立面对人生必须开始的第一部。      亚伯拉罕是先寻到生命意义的源头,才开始经历人生,然后从人生中验证并经历他已知道的答案。在这过程中,神数度与他相遇。最大的奇迹,是使他在一点也不可能的情况下,神答应使他得着对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事物:儿子。      进入社会的一开始,我是一无所有,换了几次工作,都没寻找到工作的乐趣。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赶打卡赶公车,我不断问:人为什么而活?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明白,这大哉问的答案,并非是在于生活的改变,而是心灵上的一种出走,离开牵绊心灵的种种现实,去响应一永恒的呼召:就在你现在的生活中,抬起脸向上,祂是生命意义的源头,响应祂!      于是我也经历了类似亚伯拉罕的遭遇:去相信创造的主,相信祂要赋予我人生以意义,然后从生活中经历这答案。 [B]2.经历[/B]      经历答案,比之最初的寻得答案,我想是深奥的多。      譬如英国大文豪C.S.Lewis,他是最擅长诠释爱与苦难的,却在近晚年,因与一女子相识相爱,又亲历女子之死,才真正懂得了过去那些他早已诠释淋漓尽致的答案。      亚伯拉罕在响应上帝呼召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生命意义由上帝所给。      上帝却要亚伯拉罕更深刻的经历这他已经知道的答案。因此上帝要他献上自己的儿子──这儿子根本是神自己允诺的,在不可能中生出的奇迹──现在上帝却要亚伯拉罕把儿子还给上帝。      亚伯拉罕根本不可能再有另一个儿子 。这儿子是他永不能放弃的至爱。      神要他经历什么呢?这经历,与溯源生命意义,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一天,我与我先生营造的家毁于一旦,突然间重又变成一无所有。原因是有一个小偷进来偷了东西以后,放火烧了我们的房子,尽管小偷被抓到,但已于事无补。      面对尽数焚毁的家,我们暂时栖靠娘家,只能再从一无所有中开始。我记得一切家产全数焚毁的那一夜,我与先生面对面躺在床上,突然十分有默契的相视而笑,深觉得得与失之间,不如想象中的难以承受,一旦失去无法挽回,反而得到一种心灵的释放,这是一种不被辖制的感觉。这种一无所有,与初离父母的一无所有,是完全不同的心灵状态。      我们重新思索到生命意义的问题。      寻找意义,并不是一次完成一劳永逸的简单,因为意义需要从经历中去完成它自己。最初,意义是源于一个声音,让自己向生命的创造者敞开,然后,意义的寻得是要从手中拿掉自己最依赖的,依赖到几乎已取代神的呼召的某样最爱。这是个奥秘,只有双手敞开放弃最爱的人,才懂得这个层次的意义探索,对生命本身的祝福。      因为真正的价值与意义,应具有剥夺一切后仍威武不屈的坚强,甚至可以比死更坚强。      亚伯拉罕从献上以撒的过程中,非但没有失去儿子,并且经历了上帝是与人同在凡事预备的上帝。从此亚伯拉罕的生命意义的探索又被更新了。他仍爱着他的儿子,但他从这爱中得到释放与自由,儿子不再是他独享紧抓不放的儿子,他能把儿子敞开给神,与神一齐爱这个儿子了。生命的意义,不再只是这个宝贝儿子,而是会为自己,会为宝贝儿子负一生责任的神。      生命意义源头的溯源,第一次是经验一种呼召,并尾随呼召。第二次是经验一种失去,从失去中放掉那不能与神分享的东西。从这过程中,生命向度向更深的意义开展。一生的追随呼召,一生的把最在乎的事物敞开给神,从操练中走离漫无意义,并惧怕失去的框框。    [B]跟自己的心灵说话 [/B] 关于生命意义的提问,我认为是寻找答案难,还是经历答案难呢? 跟自己讲一个「经历已知的答案」的故事,主角必须是我自己。 跟自己提一个问题,是已有答案,却不能深入答案内涵的生命提问! 有什么事物,是我绝对不能放手敞开给上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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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16:33 | 显示全部楼层
  终究到了伟大的1995,一个比1997还伟大的数字。     会这么伟大,是因为在基督教圈内流传的预言,更是因为市面的畅销书「一九九五闰八月」,这数字摇撼了很多人的焦虑不安,使扎根的心松动,稳定的未来游离出走。远在1997成为世界瞩目的数字起始之刻,谁会料到,将另有一个数字,比1997更早两年,在街头巷尾报章杂志谈论,并蔚成移民的理由,台湾也会像香港一样有这样的问候:「走不走?」      曾几何时,归国学人群集的风城,也有出走的传闻,一栋住宅门前,挂起「移民贝里斯代办事务处」的招牌,而我也无法避免的被问起:「有没有听说1995.......?」并追问:「走不走?」贝里斯!曾经多遥远,还得在地图上找一找的陌生地域,如今竟成了很多人未来人生的依靠,台湾的逃城!      最近看了一部电影「Short Cuts」,它是坎城影展得奖影片,讲的是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城市加州。加州是另一个台湾爱移民去的地方,到达这样一个地步,在加州华人聚集之地,可以在街上讲华语,仿佛是另一个小台湾。      电影一开始,便说及加州热门话题:蝗虫灾害愈演愈烈,该不该用直升机在天空喷洒农药?而引发保存农作物与环境污染的冲突性争议。      在这二十世纪末世界各地均有的类似环保困境的争议下,电影中出现了八对夫妻或情侣。      有两对夫妻是典型的中产阶级,有钱,有学识,华屋住宅,与让人尊敬的社会地位。但是其中一对夫妻:医生丈夫与画家妻子,却因长期观念不合,并妻子数年前疑有外遇的可能,致使双方外在冰冷内里暗含冲突引子的彼此相待,然后在一次宴客中突然爆炸。      另一对中产阶级夫妻,情感甚笃,却因孩子一次意外被撞昏迷死去,造成夫妻未来生涯的阴暗无望。      这两对中产阶级夫妻的事件中,穿插其它的中下阶层的夫妻情侣的片段生活。      有的是充满母性爱的妻子与酗酒丈夫的分分合合的痛苦; 有的是必须从事色情电话为生,以至于对性事完全没兴趣的妻子,与压抑性渴求导致暴力倾向的丈夫;有的是从事警察工作,对社会黑暗完全无力以至于经常发展婚外情寻求精神慰藉的男人。      这些人物穿插,也表达出都市社会人与人的息息相关却又可以完全不相关。      譬如发生车祸,遭撞孩子当时没事,肇事的女子不断跟酗酒的丈夫说:「还好孩子可以走路,没事!」却不知她已造成另一个家庭的终生的浩劫。      譬如孩子的死亡,导致隔壁住家一拉大提琴的女子的沮丧绝望,终于自杀。而这自杀女子的悲观灰色,又跟她父亲自杀,母亲每天唱灰色的爵士蓝调有关。      譬如钓客去河边钓鱼,发现沈于水底的女尸疑似一桩命案,却不肯牺牲钓鱼的快乐,竟能在死尸旁边垂钓; 或是医生夫妇在宴客上暗剑互伤,却又与访客维持仿似亲密但极疏离的对话。      电影还表达性与暴力在都市中无所不在,很渴求,永不满足,却又倒尽胃口的矛盾........。      最后的终结,以两年前加州的一场大地震收尾。地震之大,仿佛已近世界末日,虽多人死伤,但主角们却全数无恙,只有一人发生了暴力杀害,却又因地震的伪装而让人误以受害者是落石击毙。      而在这自然大灾害中,主角们劫后余生,生命却未能因此有所改变,因为早在地震未发生之前,他们的生命已是世纪末的人生,无能改变的在琐碎生活中耗损着自己。      这部以加州为主,在坎城得奖的作品,比台湾更呈现世纪末的焦虑不安与无望。片子从首至终贯穿着一首爵士蓝调:「我们活在不安不确定中,可能发生意外,也可能什么也没发生。我们像鸟囚禁于鸟笼,逃脱不出困境。」然后导演用Short Cuts这片名呈现每位主角拼凑出来的破碎的人生图景, 人与人间拼凑的破碎关系,与破碎的世纪末价值观人生观。      人可以逃离预期会发生的灾难,逃不逃的了非预期的意外?可以逃离预期的忧患,逃不逃的了每一天生活中潜在的焦虑不安?逃离威胁生命的1995,逃不逃的了世纪末恐慌?会不会预期的事结果没发生,却遇见非预期中的打击?正如同Short Cuts,在首尾夹住的环境灾害与大地震的灾难之间,使男男女女受困的,是他们自己的生命图景,是他们自己。      人需要逃离出走的,不是1995的未经证实的危机,而是心中的焦虑不安,与对永恒盼望,生命意义的全盘崩溃。框框,并非出自战乱的谣言,而是无所依靠的自我。      圣经上曾经出现过近似世纪末的心情,是在以色列南国乌西雅王驾崩的那年。一个英明的领导者过去,强敌四面压境,继任之王眼看着是扶不起的阿斗,社会又呈现一团道德的信仰价值的崩溃......,不安焦虑在人心中浮动着,先知以赛亚入圣殿祷告。然后以赛亚看见上帝的荣耀,看见自己的不堪。他看见的上帝是高高坐在宝座上的,是超越时间超越时代的造物者,是祂为王,永远为王。      于是以赛亚匍匐于地,跟上帝说:「我在这里,请差遣我!」      灾难可能发生,也可能不会,生命会出现打击,也可能不会,世纪末呈现出囚禁于焦虑不安的茫然间的人心,可能是你我,也可能不是。      可是在一九九五,在世纪末的一年之初,每个人都需要看见上帝高高坐在宝座为王,从加州,到台湾,到贝里斯,到世界各地......,看见上帝的荣耀,然后匍匐跟上帝说:「我在这里。」只有在这时候,人才能走出焦虑不安的囚笼,不再问:「逃不逃,走不走?」而是问:「我的使命在哪里?」    [B]跟自己的心灵说话 [/B] 出现1995闰八月的谣传时,我心中曾盘算过哪些想法?我能否整理出这些想法背后,我对生命的态度?我满意这种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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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16:3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非常非常喜欢一个名叫方旗的诗人,尤其喜欢他的一首诗名叫「阿特拉斯」。阿特拉斯是希腊神话中被诸神惩罚要永恒的扛着地球的人。希腊人相信,地球有人扛举着才屹立不摇。      方旗的诗将这则神话稍稍改编了。诗的内容如下: [center]戴勒菲斯的悲剧:水 西西发斯的悲剧:石 普罗米修斯的悲剧:鹰 阿特拉斯的悲剧:地球 换肩之际,地球偶然脱离肩膀 它悬离在空中,并没有像玻璃器皿跌碎 一滴泪由虚无落向无穷远 倘若你不再被需要,你将如何? 倘若你的负荷纯属多此一举,你将如何? 倘若你毕生的事业只是个愚行,你将如何? 一滴泪由虚无落向无穷远 在肩膀之外,在手掌不可及之处 地球,像印刷机一样准确 把黑白相间的日子 一页一页地吐出来[/center]     希腊神话中的阿特拉斯因故受希腊诸神惩罚,被要求要扛着地球千万年,使地球不至于摔碎。在希腊神话中,悲剧的发生总是因为英雄顽劣的抗衡诸神,而这些诸神们,却是有生杀大权,道德腐败的神,在他们的嘻玩,妒忌,爱欲恨欲中,想秉义行事的人,终是宿命的不得善终。      方旗将这希腊神话略事修改,赋予这神话非常现代的意义:方旗诗中的阿特拉斯,虽被惩罚,却也从扛举地球中得到使命,就是地球因他而存活。但很不幸的,有一天他因疲倦手酸,将地球从右手移到左手之际,地球不小心腾空了一剎那,就在那剎那间,他发现原来地球自己可以悬浮,地球根本不需人扛举,有没有他,日子照常白日黑夜交替的一天天过去。      改编后的阿特拉斯的悲剧因此发生。这是比违抗命运受罚扛举地球更悲惨的悲剧──原来他只是想象着自己举足轻重,想象着自己是个英雄。而他已为这想象,摆上太大的关乎终生的代价。      接下来就是我们对这故事的接续想象了:阿特拉斯知道事情真相以后会如何?不忍承认自己一生的荒芜,便继续不顾一切的扛地球?离开地球,找另外一个可扛举的星球,只要能取代,继续证明自己是英雄就可以?幻灭无望中,对一切持怀疑态度,终于步诸神的后尘?或是从这惨烈的真相获知中,找到走出框框的契机,承认自己的平凡,愿意去认识真正配称为伟大的事物?      从使命感到自认「无法被取代」,仿佛是一线之隔。小至家庭,工作,大至政治,学术,传媒.......甚至是为上帝摆上自己,这是人内心深处的难以辨明的灰色地带,总以为是为使命献身,却不识隐藏起来的自负:「还有谁能比我更重要,堪承担这样的使命与代价?这种自负,因着与使命感交杂,总要等某个契机发生,就是如阿特拉斯般双手离开地球,才愕然发现,原来顶天立地的根本不是自己;英雄,是自己假想出来的自我。      圣经上提到的先知以利亚差一点变成另一个阿特拉斯。他独立与皇权与伪信仰战斗,曾经成为上帝特派的使者,力战伪先知并打赢他们,而在当时,其它先知因时局部不好早已投降敌方或躲藏不知去向,眼目所见,只有以利亚一人。      未料以利亚发现,尽管他大赢敌方,一切没任何改变。皇室一样相信伪教并逼迫他,扬言取他性命,老百姓并未因此得到任何鼓舞,或辨明真伪。      以利亚因此志气消沉,几乎要寻死。结果神给他的答复是:不是以利亚在作工,是上帝自己,上帝所做的工人难以明了,也未必是人们经常期望的英雄气概呼风唤雨,反倒是微声细语出人意表的。上帝又说,时局这么不好,上帝仍是有保全若干忠心耿耿的先知,并不如以利亚所想的只有他一人。一切已掌握在上帝的手中。      然后上帝又给他使命。      经历英雄式的高潮, 复经历卑微的自我否定的寻死,当以利亚再得使命,已判若两人。      他知道即或使命再重大,护持保守创始成终的还是神自己,没有一人伟大到不能被取代,否则他就是自以为是神不是人了!      承接使命,是否会走向阿特拉斯的悲剧,就在于承担使命的人,是否能谦卑,看见使命之上有上帝。      上帝差派独生子到世间,赋耶稣以拯救并承担世人苦难罪恶的使命。但当耶稣要代人背负十字架,为世人有所承担时,耶稣向上帝祷告说:「如果你愿意,请将这苦杯撤去....但我愿你的旨意成全。」那是与罪人认同,愿意代罪人负轭的谦卑,也是承认上帝主权,不自比为上帝的谦卑。      使命背后的心灵,是英雄式的舍我其谁,或是谦卑的代人受苦,只有一线之隔。      耶稣自比的不是英雄,而是仆人。      当我们自觉重要无比无人可替时,我们就是那个扛着地球的人。阿特拉斯的现代悲剧,会在那时刻发生呢?    [B]跟自己的心灵说话 [/B] 我现在的人生中,比较可能是在那件或哪些事上看见自己的使命感? 「认定使命感」,与「相信自己绝对无法被取代」,我能清楚辨明其间的差异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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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16:41 | 显示全部楼层
  现代的爱情很难解。      最近有朋友发生婚外情。短暂而轰烈的,后来就分开了。他的妻子根本来不及知道。      是朋友自己跟我招认的。他说,那个女孩在办公室里有很多男人追求,大家私下较量,看是谁最厉害。他因此也想试试自己的魅力。他已婚,这是他认为自己输人之处,但是他成熟不毛躁能给人安全感,又有众多追求者望尘莫及的经济社会地位,这是他认为自己过人之处。于是他突然升起了一种竞争心,这好象是中年抓狂下,一种很过瘾的自我超越。这事若成功了,他就证明了他过去的一切努力,在人眼中是被重视的,是无法忽略的。      在隐藏的动机下,他竟然也意识到一种强烈的爱欲,所以狂热的展开追求。      我以为这女孩是很被牺牲了的。      没想到,这女孩也是因着经常被众人追求,厌倦了,想要特别的经验来证明自己。被老板追求,是蛮特别的经验。所以也相信自己是恋爱了,便接受了追求。      这则恋情很快的发展,很快的结束。两人在一起没多久就很厌倦。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竞争与证明,此外没有交集,话不投机半句多。爱情的幻灭在这则故事中并不存在,我看到另一个人性的危险地带:爱情无法自己存在,需要在竞争与自我证明中浮现。      电影「白色情迷」就是说的类似的故事。男主角事业失意,意气低沉,导致阳萎。妻子于这时遗弃他。于是这婚姻自此不再发展爱情,开始发展自我证明,竞争与征服。男人发奋要女人重返身边。后来男人以机智赚得财富与地位。他很顺利的得回他的妻子,他也不再阳萎。他的妻子终于发现自己发疯的爱他。电影到这里结束。可是以后呢?电影没说,我却不停的问。当爱情被自我证明与竞争参杂,以至于爱情不再能独立自主,这爱情会如何发展下去?      其实爱情在一百年前就很难解。这是我从司汤达尔的「红与黑」这部小说中发现的。      司汤达尔的「红与黑」这部小说,在一百年前就说了类似的心理状态。      男主角由中下阶层凭才智往上攀升,混入贵族阶层中,尽管他的才智知识水平,远远超越贵族浮华肤浅空洞的生活,但他在他们当中仍是无法拥有平等的地位。于是他与这贵族家庭中的娇娇女儿间就开展竞争的,自我证明的诡计。他要得到她,这种渴望得到,甚至使他骗了自己,以为他陷溺进不悔的爱情里。      至于贵族女儿呢?出于对贵族生活的厌倦,一直幻想一桩轰轰烈烈不平凡的爱情。那爱情因为是由厌倦生活而幻想出来,所以是完全不合现实生活里贵族的规范的。所以她才会迷恋男主角,因为他不是贵族,也因为他很特别的呈现出极度自尊心下冷漠的高傲。于是一个出于证明自己,一个出于渴望溢出平凡的浪漫,就开展了两人均被蒙蔽,不明真相的假爱情里。      直到最后,男主角死期将近,自我证明与竞争已经一点不再重要,这样的爱情才显明真正的内涵。他发现他根本不爱她,他让她自己去继续活在浪漫的憧憬──只要不平凡爱情的幻象里。而这贵族女儿竟然衷心渴望男主角的死,因为这样的死,在死前的企图拯救,与在死后的收取被斩的头颅,不知有多少轰轰烈烈,是厌倦的贵族生活中无法享有的不平凡.......。      司汤达尔在这部小说中呈现虚浮,肤浅,无内涵,厌倦的贵族的堕落,以及以爱情为诱饵,企图证明自身,高傲自负者的堕落。但是这样的堕落,在贵族阶层早被中产阶级取代的今日,仍旧继续存在。只是在现代社会,社会阶层由贵族与平民的张力,转向更复杂的权力关系里。诸如老板与职员,教授与学生......,或如女性主义者所强调的,发生在男与女的互动里。正是这种权利支配式的自我证明,造成人间至美的情爱的毁坏。      我一直就知道,权利与支配的自我证明,绝不只是发生于政治或学术等权利圈里。它根本与人的生命结合了,在任何一个人生阶段,以不同的方式呈现。      需要自我证明的竞争状态呈现出人性深处的匮乏状态,这种匮乏像无底洞般,是永无法满足的虚空,它可能在人生任何一个时期冒出,以任何型式伪装自己,去装扮成美丽与高贵:譬如爱情,譬如理想,譬如一种高瞻远瞩与领导才干,譬如一种奋斗的人生......。没有谁可以避免,甚至传教士都可能被抓住─要在这时代,这社会,或这群人中间证明自己,因为高傲,也因为自卑。      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一辈子活在理想,奋斗,成功的事业中,多半的人,在人生中随走随遇瓶颈。      而男人与女人的关系却是随手可得的,在爱情追逐,特别是性的追逐上,就很容易发展出征服的支配的,与被征服的被支配的关系,为的是补偿人性深处的空缺─需要自我证明的竞争。爱情是在享受追逐的过程中渐次征服的快感,等追到手,便换对象。这就是为什么游戏性质的婚外情,经常发生于中年抓狂。然后当女性的自主性增强以后,便企图翻转社会文化默许的男与女的支配─被支配关系,也想成为支配者,征服者,因此参与进爱情的自我证明式的竞争角力里,成为主控者。      因需要自我证明而诱发情爱,是要比用金钱换取情爱危险的多。因为后者明显易解,前者却经常让当事人无法厘清真相。      司汤达尔的「红与黑」,在小说近结局处,描述出他心目中的真正爱情。      男主角因罪入狱,且即将上断头台的最后一段时日,他只渴望见一个人,就是他曾爱恋过的德瑞拉夫人。尽管男主角为了前程与地位,放弃这段爱情转而去追求贵族的小姐,但德瑞拉夫人原谅了他,并且在最后一段时日,每天去监狱里陪他一段时间,两人之间不再是情欲,狂恋,与轰动的浪漫,两人对彼此也都不再有所求。德瑞拉夫人紧紧抓住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体贴,接纳,陪伴这个即将面临罪罚的人。她没有因他的拋弃而恨怒,也没有因他的罪深觉受辱。这种接纳谅解,成为男主角仅余生命的救赎。      司汤达尔其实是透过德瑞拉夫人,描述另一种爱的可能。这种情爱,远远弃下了自我,包括自我证明,竞争,支配与征服的关系,以完整的接纳体谅,宽囿了一切生命中的伤痕与不完满,并填满人心深处的空虚。这种接纳体谅,超越人性间所有可能设想的互动,像港湾,像怀念的童年的巷道,像完美的母亲,像上帝,让人在生命最深渊处,有伤者回家乡得医治的救赎力量。爱情真的很难解,因为爱情是如此的理直气状。      所以不知多少人因此设想透过爱情得着生命深渊的救赎,却少有人深思熟虑,看见爱情本身,也需要救赎。    [B]跟自己的心灵说话[/B] 现在我的人际关系中,有没有属于自我证明式的竞争与支配关系? 邀请我自己重新思想一下一首烂掉牙的歌:「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家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是包容,凡是相信,凡是盼望,凡是忍耐,爱是永不止息。」那句话点出我的致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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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2-5 16:48 | 显示全部楼层
  每个人都有信仰,不管他承不承认自己的信仰,却都无法避免的按自己的信仰而活。      我有个朋友活得很不快乐,但他很无力,觉得现状不可能改变。当他跟我说着他的生活上的痛苦,最终总将原因追溯回一场错误的婚姻。朋友很负责任,一旦有了孩子,就不打算结束婚姻。于是他继续不快乐。我曾经跟他谈起信仰,他很反弹。他说:「信仰是一种鸦片,让一个很不快乐的人自我说服说:『这一切都是出于上帝的美意,虽然我们不明白。』信仰使人充满宿命。」      因此我就停止跟他讨论信仰。我知道,信仰对人生价值体系,对人的思考方式,是太过严肃的颠覆,不应随随便便在对方还没法接受的时候,硬塞给人家。所以我由着他继续谈论他的痛苦现状,然后我问他将生活作某些改变的可能性,问他这样改变行不行?那样改变行不行?结论都是「一点也不可能!」我也无计可施。终究是他的人生,是他的想法,是他要自己面对。      我开始觉得自己作他的朋友可真是做的一无是处。我问:「那你打算怎么办?」他沉默半天,回到思考的起始点:「都是因为一场错误的婚姻!如果当初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爱她,就勇敢的宣布取消婚姻,一切痛苦都不会有了!」      我突然明白我们永远无法解决他的问题。因为一切错误来自当初,当初是早已过去无法改变的历史。这是他根深蒂固的信仰,所以我只能聆听他追忆与诉苦。于是我忍不住问:「这跟你最不能接受的宿命,有何不同呢?」      另一个朋友则是深深爱上了她最喜欢的后结构思考:每个人都不自觉的活在某种意识型态里,这是自小被教育塑造出来的,所以每个人都无法成为真正的思考主体。要得知真相,得要冲破这种意识型态。      所以她排斥任何所谓的真理的讨论。你怎么知道这是真理,而不是某种历史社会塑造出来的意识型态?      跟这样的朋友讨论问题,不引发「抬杠效应」,简直是奇迹。      朋友的生活方式,也因为要规避将意识型态当成真理的可怕结果,所以不去设定一个目的。「人生目的在于游戏,旅途过程就是目的。」所以她的生活方式蓄意的很嬉玩。      可以说,我们两人之间的差异是走到了两极点。但是我们仍旧是好朋友。      后来我就发现了一种不会老是抬杠的交谈方式。我不再主动生发任何议论,我就安静的听她说,等她说完,我就安静的问:「真的吗?」      结果她就开始拆毁她刚才所说的话,用正反合的辩证法则,说出跟刚才完全相反的结果,为的是不让自己陷溺进自己最痛恨的,将非真理当成真理来讲述。当我停止跟她抬杠,她就自己跟自己抬杠,一旦做出结论又自行拆毁。      终于我有一次忍不住问她:「你不累吗?」      后结构原意是好的,不要将某些事想得太理所当然,而忽略了这些事毕竟是时间与历史的产物,不等同于真理。但是笃信后结构方法,也会变成一种信仰,那信仰的内容是:永远不去肯定不去确定。」      上两个月我去马来西亚开会,中间遇到礼拜日,被带到某个特殊的教会体系去礼拜。从头到尾,我发现我可以不用脑袋不用心。因为一切全照仪式动作,连祷告,都有固定的祷告词,由带领者来念。      为了避免太过厌烦,我一方面行礼如仪,一方面陷进深思里。      其实这样的礼拜仪式,也是信仰的呈现。我相信仪式绝非随便乱想出来,一定都有深意,要表彰信仰的内涵。但是到如今,有谁真知道仪式背后的深意?它反而变成是一种捣乱,阻止信仰者跟信仰对象自主的发展深度关系。      如果信仰只剩下仪文,到底信的是神,还是仪式?      从礼拜堂出来以后,一个住在马来西亚快三十年的朋友,跟我介绍了两所教堂与庙宇。      一所是天主教堂。据说这所教堂比原先经验的,仪式更多。更奇特的,是每逢圣诞节前夕,会有教士背十字架在教堂外广场上游行,然后教士会把这十字架的木头,一片片削下来,供参与此仪式的信徒索取。据说,将木片放进水里煮来喝,可以治百病。朋友说,因为这个缘故,圣诞夜这所教堂附近挤满群众,造成交通阻塞,管他是什么宗教的,都来索取木片。这真可说是万教合一,大家信仰的都是木片。      另一所庙宇,叫做「真空教」。这宗教原本意涵,是说,人所信仰的,无非是自己心灵呈现出来的东西。所以庙宇里什么也不供,只在四处墙壁放了好多镜子。人一进入殿内,就看见好多个自己。这所庙宇的创建者宣称,真正的神是无法触摸无法看见的,它存在于自然界,存在于空气中。      我一听,就问朋友说:「这庙宇的信徒,是否都是知识分子?」      朋友说:「一开始是的,但后来就不是了。后来的信徒慢慢的将一些自己供奉的咿骓i了庙里,也出现了好多祭拜仪式。这庙就跟其它的庙没什么差别了。」      我倒觉得这样的改变很自然。因为所有讲求「空灵」境界的信仰,一旦走出狭义的知识分子阶层,立即跟民间各种神明膜拜结合,甚至跟灵界结合。这好象从古自今,从西方到东方,都是一样的。到底信仰是什么呢?      有一部电影,片名叫「我们不是天使」,是由大明星劳勃迪尼诺,西恩潘与黛咪摩尔主演。电影内容是说,两名监狱囚犯逃狱,他们处心积虑的想越过加拿大边界,因而进入了一小镇。这小镇有一修道院,修道院以圣母马利亚像会垂泪的神迹而出名。这两名囚犯被警察追捕,却阴错阳差的,被误会成是两名将路过修道院的修士,其中一名恰好以诠释「马利亚垂泪」而大大的出名。      故事环绕马利亚像垂泪神迹展开。囚犯渴望着逃离美国进入加拿大的神迹,小镇困苦流离者渴望着困境解脱的神迹,女主角渴望着又聋又哑的女儿得医治的神迹。但是修道院修士都知道,马利亚像会垂泪,是因为天花板破一个洞,一遇雨天就有水从屋顶低落的缘故。其实并没有神迹。      然而,这两名囚犯终究是因为太渴望摆脱过去得到新生了,面对十字架,还是很诚心很由衷的表达出悔罪与渴望重新开始的愿望,然后很离奇的,不管是偶然或是上帝真的有作为,这两名囚犯因天雨天寒渴望有双鞋的小小愿望竟被满足了。这多少促成了囚犯为响应这小小神迹,而出现了内在心灵的改变,两人的心灵内在被净化了,一个违反自我原本自私的本性,跳水救人,(而在这过程中,圣母像因为同时落水,其木头质料竟帮助了这不会游泳却下水救人的囚犯,使他能抱着落水小女孩,自水底倚木像浮出水面,再一次无法辨明是奇迹或是偶然),一个违反自我凶恶的本性,渴望成为修道院的修士,继续追求信仰。      电影在皆大欢喜中结束。喜剧笑声中,导演不断向观众提出一个严肃的问题:到底信仰的本质是什么?神迹总是扑朔迷离,像是真有其事,又像存属偶然。然而,两个非但不是天使,甚至是大恶之人,却因着悔罪与渴望新生的诚挚心灵,显现出最大的神迹:「恶人成圣」。这样的神迹,每个与上帝相遇的基督追随者,都曾深刻的经历,并且成为一台戏,演给世人观看。      这部电影所要探讨的信仰的本质,超越了生活观价值观,哲理,仪式,神迹。信仰是人以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处境,向上跃升与超越者相遇。相遇之后所带出来的内在改变,是周遭人无法不承认的神迹。      耶稣经常拆毁信仰框框,为的是让人真正得到信仰。      圣经上记载一个故事,是耶稣故意路经被犹太人歧视的撒马利亚城。耶稣在那里遇见一个被世人唾弃的女子,耶稣动了慈心,想要挽救她的不幸。因此耶稣主动与她攀谈。这举动使这女人震惊。耶稣甚至告诉她,他会使她的人生不再饥渴虚空。这女人开始怀疑耶稣是否传说中将要出现的救世主。于是两人之间迂回的展开关于信仰本质的对谈。      女人问耶稣,倒底哪里才是做礼拜的地方?其实就是问:怎样的礼拜,是上帝可以接受的?耶稣没有谈神迹,没有谈仪式,也没有谈地点。耶稣说:「以心灵和诚实。」也就是以真实的心灵去与真理相遇。这是完全没有框框的答案!      女人听到这里,就向耶稣要凭证。他有何权柄,可以不顾礼仪地域呢?      耶稣却不直接回答,只是直直指出女人生命中最最绝望之处,就是渴望爱,却一直没有完满的婚姻。他要女人真实面对最深的自我,他要与女人生命最深之处相遇,让女人生命本质改变。生命改变,是无法不承认的事实。这就是凭证。      于是女人开始四处走告:「他真是救世主。」      信仰究竟是什么呢?是一种生活哲学,是一种价值体系,是每个人内在最深刻的自我呈现。但是信仰不能仅止于此。信仰还必须以生活哲学,以价值体系,以最深刻的自我,去与超越者上帝相遇,否则信仰终将被自我,被仪式,被哲理,被渴望神迹所陷溺,成为另一个可怕的框框。    [B]跟自己的心灵说话 [/B] 我现在的信仰是什么?它如何影响我的生活,价值,与人生? 我有没有过在心灵深处最真实的自我中,与超越的上帝相遇的经验? 我现在的信仰成为一种框框了吗?如果是,原因为何?如果不是,原因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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