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灵人》与倪柝声的三元人论（梁家麟著2001）（全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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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灵人》与倪柝声的三元人论（梁家麟著2001）（全文 ）

本章注释

　　19. 如：“信徒需要知识来分别神的作为和撒但的工作。信徒需要知识来认识神作工的原则和撒但作工的条件。惟独有这样知识的人，才能保守自己脱离黑暗的权势。”《属灵人》（下），《文集》第1辑第14册，页136；另参 页161。

　　20.“属灵人后序”，《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6-17。

　　21. 于力工：《夜尽天明 - 于力工看中国福音震撼》，页183-184。

       22.《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5。

　　23. “我们如果明白魂的由来，和他生命的原则，对于我们的灵命就有最大的帮助。灵是从神而来的，是神所赐的。但是魂并非如此直接，魂是当灵进入体时所生出来的。”《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35。

　　24. 参Paxson, Life on theHighest Plane, vol. 1，32-33。

　　25.《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7。“灵是与灵界来往的部分；体是与天然界来往的部分。”同书，页9-10。正文的引文是源自慕安德烈的，宾师母亦有转引，参宾路易师母：《灵与魂 - 圣经心理学浅释》，页89-90。

　　26. “我们查考灵的要点，就是要信徒知道我们人是有一个独立的灵。这个灵并不是人的心思、意志、情感，乃是包含有良心、直觉、交通的功能的。神就是要在这里重生我们，指教我们，而带领我们进入他的安息里。信徒因为已经久被魂所支配，所以对于灵的知识就非常薄弱。我们应当战兢地在神面前，求他在经历上指教我们什么是属灵的，什么是属魂的。”《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9。

　　27. 倪氏分辨属灵与属魂的爱心：“我们若看这爱心的结果，也可知道其来源。如果是属魂的，就这样的爱心并没有能力帮助他长久脱离世界。他应当操心、用力，以挣脱世界的吸引。如果是属灵的，就世界的事物自然要在这爱心面前脱落，信徒要轻看它们，以之为可厌可憎。他好像今后不会再看见世界了，因为神的荣光把他属肉体的眼睛弄瞎了。”《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268。

　　28.《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28。黑体为笔者所加。他又说：“从前所争的是罪恶的问题，现在所争的并非善恶的问题，乃是天然的善，或者是属神的善。从前所争的，是所作的事是什么性质，现在所争的，是所作的好事是从哪里来的。”《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106。

　　29.《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8；《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89。为了疏解圣经说身体是圣灵的殿的矛盾，倪氏乃以人比作旧约的圣殿，体是外院，魂是圣所，灵是至圣所，故上帝仍仅是住在灵里，而不会跟体与魂直接相关。同书，页11-12。但他在卷十曾对此作修正，参《属灵人》（下），《文集》第1辑第14册，页208。

　　30.《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12。黑体为笔者所加。

　　31.《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63。

　　32.《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65。黑体为笔者所加。

　　33.《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8。又说：“人的灵是最尊贵的，居在人的最里面；体是最卑贱的，居在最外面。”同书，页9。参Paxson, Life on theHighest Plane, vol. 1，33-36。

　　34.《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2。圣殿三重的比喻其实来自慕安德烈，参慕安德烈著，译者不详：《基督的灵》（台北：台湾福音书房，1972），页231。

　　35.《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5。

　　36.《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35。

　　37. “惟有相同的性质，才会有相贴的联合，混合品是不行的。”《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23。“人要敬拜神，要与神交通，必须有与神相同之性质才可以。”同书，页107。

　　38.《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83。

　　39. 安汝慈用这个字眼来说明上帝将神性注入人身。Paxson, Life on the Highest Plane, vol. 1，31。

　　40.《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55。

　　41.《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87。

　　42.《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29。

　　43.《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120。灵与魂的功能分类源自宾师母，参宾路易师母：《灵与魂 - 圣经心理学浅释》，页31。

　　44.《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4；《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112。参宾路易师母：《灵与魂 - 圣经心理学浅释》，页61。

　　45.《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6。

　　46.《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65。

　　47.《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33。参宾路易师母：《灵与魂 - 圣经心理学浅释》，页27。

　　48.《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46。

　　49.《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3。

　　50.《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54。

　　51.《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59，76-77。

　　52.《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62。

　　53.《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01。

　　54.《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69。

　　55. “虽然这魂的生命，乃是创造的主所赐给世人的，但神却喜欢世人（如果愿意）不按着这生命而活着。”《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204；另《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4。

　　56.《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62。

　　57. 倪柝声：《默想创世记》，《文集》第1辑第3册，页51。Paxson, Life on theHighest Plane, vol. 2，47。

       58.《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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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灵人》与倪柝声的三元人论（梁家麟著2001）（全文 ）

三、两等基督徒

（一）属肉体的基督徒

       由重生到得着超凡的生命，中间存在漫长的过程，这是每个基督徒理论上都可以达到，却在事实上并非都已达到的；正因有人达到而有人不曾达到，倪氏将基督徒分成两等：即属肉体的与属灵的。59

       顾名思义，属肉体的人就是顺服肉体的带领的人。由于倪氏将体与魂视作同类的东西，故属体的也包括了属魂的意思。“圣经乃是以为世上所有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属乎肉体的。众人都是为肉体（包括魂和体）所支配，都是随着体中的罪和魂里的己，去行事为人。”60基督徒已经重生，直觉已向上帝活了，但是他的肉体尚未死去，仍然发生作用；要是他被肉体的情欲所捆绑，随从肉体行事，没有全然由圣灵透过灵来带领，他便是属肉体的基督徒。

       根据安汝慈在《最高层的生命》里的分类，人可分为三种：自然人、属肉体的人、属灵人。属肉体的人是在自然人与属灵人中间，他们是已重生得救的基督徒，但仍活在罪和撒但的影响之下，他们是脚踏两个世界的人。61

       倪氏视魂与体为自然界、受造界的产物，故属肉体的人也就是顺着自然天性而活的人。他指出，从肉体生的就是肉体，人一生下来就是属肉体的，这与始祖犯罪及他本人犯罪并无关系，他不是在犯罪后才变成属肉体，也不是因犯罪才使他沦落到属肉体，上帝为他造的自然本性就是属肉体的：

       “人并不是学习变坏了，不是‘习相远’，才成为一个属肉体的人。人并非因为逐渐犯罪，后来才变为属肉体的。并非一个放纵情欲，随着心中所好的去行，完全受身体的恶欲所支配、所压制、所征服的人，才是一个属肉体的人。主耶稣说，人一生下来，就是属肉体的。”62

　　肉体的能力薄弱，“对于神所有的要求，没有一件能如神意”，这一点我们还能理解；但倪氏却进一步指出肉体必然败坏，必然敌挡上帝，连上帝亦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这个‘肉体’从神看来，是完全败坏的。这肉体是与情欲紧紧相连的，所以圣经就常说到‘肉体的情欲’（西二23；彼后二18）。神的能力虽大，但他却不能叫人的‘肉体’改变性质，成为他所喜悦的。他自己说，‘人既属乎肉体，我的灵就不永远和他相争’（创六3）。肉体的坏处，是超过神的能力，是神所不能改变的。”63

　　肉体的败坏，若是连上帝亦无法予以改变，便是无可救药的了，只能将之全然弃置：

　　“因为肉体乃是最污秽的（彼后二10），所以就是神都不能叫它改变。除了叫它死以外，并无其他的办法。就是主耶稣的宝血，也不能把人的‘肉体’洗干净的。所以我们在圣经里，只看见主耶稣的血，洗我们的罪（罪恶），总没有宝血洗肉体的事。肉体乃是要钉死的（加五24）。就是圣灵，也不能叫肉体改良。所以他不住在属乎肉体的罪人里面（创六3）。就是住在信徒里面，也并非为要帮助肉体进化，也不过是与肉体交战而已（加五17）。”64

       以上的话有两处地方是教人诧异的：第一，肉体（包括魂与体在内）是上帝创造的，但上帝所造的东西，竟然是他看为完全败坏，并为他所不喜悦的（God-hating and God-defying）；65第二，肉体不独败坏，甚至败坏到超过上帝能力所能改造的地步（unchangeableand unimprovable），上帝造了一样坏东西，而他无能力完善之。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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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灵人》与倪柝声的三元人论（梁家麟著2001）（全文 ）

       必须重申，倪氏对肉体败坏的讨论，没有涉及罪的因素。肉体不是在人犯罪后才败坏，却是在其受造的时候，就其受造的本质言，便已彻底败坏的。这是为什么耶稣洗净了我们的罪后，仍无法改变肉体败坏的本质。肉体的败坏在始祖犯罪以前，也在我们重生以后。肉体的败坏处，在于它是肉体；故败坏是从其本体属性言，而非从其道德行为言：

　　“神并没有改变我们的肉体，乃是将他的生命赐给我们。人无论重生也好，未重生也好，他的肉体总是一样的败坏。罪人里面的肉体如何，圣徒里面的肉体也是如何。人虽然重生了，他的肉体并不因之而迁善。人得重生，丝毫不会影响肉体，叫他改良迁善。肉体无论如何，总是肉体，永无变化的一日。”67

　　肉体不是因为有罪才变得败坏，恰好相反，人是因为有肉体的存在才犯罪，才变得败坏；肉体是因，罪是果，肉体是主要的，罪是次要的。68或许更直接地说，肉体就是败坏的同义词，凡属肉体的，从肉体而来的，便是罪，罪的定义乃源自肉体，故亦无须有独立意义的罪。69“肉体在神面前是永远被定罪的。”70事实上，倪氏并未对人的“罪性”作出定义，但有理由相信，他心中的罪性便是肉体性（动物性），或者说罪性就在肉体性之内。71这样对罪的理解亦是本体性而非道德性的。倪柝声明白指出：

　　“真实的属灵生命并不是别的，不过就是脱离那动物的，进入那神圣的。一切属乎受造者的都必须失去；受造者只可在造物者里面享受造物者的一切。受造者必须化为乌有，真实的救恩才能显明。”72

　　肉体在本质上必然与灵命对立，属灵的重生生命与属肉体的自然生命无法谐协、水火不容，故基督徒恒常在对立争战的状态中。争战是正常不过的事。倪氏指出，不少基督徒不明白上帝的救法，不认识肉体是既没有修理进善的可能性，亦与救恩无分的，总是盼望将肉体修善，这样他们所经历的争战便没完没了，他们亦没有得胜的机会。73他们必须藉不断犯罪跌倒的经历，发现这个事实：胜过肉体的唯一方法便是彻底将之治死。

　　对基督徒而言，对付个别的罪恶是治标而不治本的，若不治死肉体，便至终无法解决本体性的罪的问题：

　　“信徒......乃是注重他单个的罪，今日怒气，明日嫉妒，后日争竞。他所忧伤的，所盼望得胜的，乃是某件某件的罪。但这不过是一棵树所生的果子而已。你去摘一个 - 莫说摘不去 - 它又生一个，生生不已，终无得胜之日。......如果把树弄死了，还怕它结果吗？信徒都是打算如何对付过犯（果子），而忘记了对付肉体（树根），所以就不免一罪未治清楚，而一罪又来。我们现今应当对付罪的根源。”74

　　不过，治死肉体的意思仅是叫它不生效力，而非叫它不复存在。人既是从肉体生的，便无法在尘世脱离他的肉体，故不管他的生命如何为上帝所改变，都仍潜在沦为属肉体的人的可能性。75倘若罪性乃源自始祖犯罪后一个后天的、偶然的添加，这个添加尚可以藉基督的代赎予以除掉；但若是罪性乃源自上帝所命定的人性结构，他为人所造的肉体（这是为什么倪氏恒常称肉体为“旧造”，就是上帝的“旧”创“造”），则连上帝亦无法帮助人彻底摆脱了。“人总不能达到无犯罪可能的地位，因为肉体还在。”76简言之，罪恶易除，肉体难销，因为前者乃由人自招，而后者却出自上帝的命定。

　　至于治死肉体的方法，倪氏并没有很直接地说明。大致上，他所指的不外乎以下三点：一、区别来自肉体与灵的感觉；二、抵制及忽略来自肉体的感觉；三、勉强肉体的感觉附从于灵的感觉。“应当拒绝一切在外体的感觉。应当不相信身体所有任何的感觉。不要随之而作，反要禁止。因为这些是仇敌欺骗的初步。我们只当随从在我们全人最深处的直觉。”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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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须指出，倪柝声这个视肉体的本质为罪的看法，较诸慕安德烈及宾路易师母等西方三元论者还要激烈。对慕安德烈等而言，肉体在始祖犯罪前的问题乃在于其“不（如上帝般）完全”，而在犯罪后则是“不能完全”；前者仅是量的分野，只有后者才在本质上与上帝对立。慕安德烈说：

　　“‘肉体’这个辞，在圣经中，是指着我们目前在罪的能力下整个的天性。这包括我们整个的人，就是灵、魂和身体。在人堕落之后，神说：‘人变成肉体。’（创六章三节原文）所有人的能力、聪明、情感和意志，都是在肉体能力之下。”78

　　但倪氏却不认为只是在始祖犯罪以后，肉体才变得败坏；败坏是肉体自被造后便无法逃遁的命运。如此，肉体不可救药的结论便更为确定了。

　　不过，我们得注意倪氏在《属灵人》的后半部，即卷十“身体”里，大幅度修正了他在卷二“肉体”的说法。79他不再宣称肉体始终是肉体，永无被改造的一日，却主张重生的人身体虽得死去，但因圣灵内住而又使他的身体重活过来；他虽仍然主张人与上帝的联合是灵灵联合，圣灵只内住在人的灵内，但又说这个内住最后会对肉体产生正面影响：

　　“圣灵最初乃是住在我们的灵里，也只是与灵直接交通的。但是，这并不禁止圣灵从灵里来发出他的生命来，叫我们的身体又活过来。”80

　　下面我们会提到，倪氏认为圣灵废弃魂的生命，却保存魂的功用；但圣灵在体的工作恰好相反：他废弃身体的功用，却为其赋予新的生命。倪氏相信，“惟独靠着圣灵治死身体的行为”，才能“盼望圣灵将生命赐给我们的身体”。81他大抵受到如宣信（A. B. Simpson）等神医（Divine Healing）论者的影响，相信上帝对人的拯救包括了肉身的医治，就是在患病时得医治，在平日使身体得强壮。82

　　笔者无法有效疏解前卷和后卷的矛盾，只相信它们是在不同时期的作品，受到不同的神学观点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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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魂的对付

　　体与魂是同类的东西，肉体包括身体与魂两部分。对倪柝声而言，基督徒所要对付的最大敌人是魂，而非体及其所代表的罪：“我们从‘罪’被释放，不过是我们的身体得着释放。......我们所靠着而活的那个天然的生命魂生命并没有经过对付。”83在整本《属灵人》里，倪氏没有花上太多篇幅讨论如何对付罪，却是连篇累牍地申论对付魂的课题。在他眼中，对付罪仅是末叶枝节，对付魂（己）才是至关生死的事：“胜过罪乃是一个门，一进就进去了；胜过己乃是一条路，要我们一生行走的。”84

　　倪氏关心的仅是一个意念和行为背后的来源，而非其内容或目标。若某个意念是出于人自己，就不管它的内容是否与上帝清楚启示的旨意（如圣经的教导）相合，都一概不能接受；若某个行为是出于自己，或夹杂有己的因素，就不管它的目的是为了别人的好处，甚或是为了服事上帝，那还是与上帝为敌的。85由于他只问来源，不问内容或目标，并宣称凡不是直接且纯粹出于上帝的，即等于敌挡上帝（罪？），那他自然无法为“罪”作任何本质主义或具实质内容的定义了。他大抵亦不认为罪的问题能够独立处理，或值得独立处理。

　　什么是魂生命？它是人的天然生命，是上帝创造使人为人的生命。

　　这个魂的生命，乃是属乎天然的。这个生命并不一定都是罪恶的，......不过是天然的而已。这个生命是人的生命，所以非常之“人”的。你若想到“人”之如何为“人”，这个生命就是一个完全“人”的生命，也许是良善的、可爱的、谦和的，但不过乃是“人”的而已。86

　　倪柝声郑重强调魂的生命与罪无必然关系。魂不是因犯了罪才与上帝为敌，却是因为它被上帝创造成魂的样子，便无法不与属灵事物水火不相容，这同样是本体性而非道德性的。87他慨叹许多基督徒将魂（本体性的缺憾）与罪（道德性的缺憾）互相混乱了，以为魂的败坏乃由于人犯了罪，故只要对付罪便足够，不再对付那个“可以慈爱，可以温柔；并没有犯罪，也不是犯罪”的魂生命，88没有看到“自己天然良善的生命......到底是如何败坏的”，89结果便容许魂在属灵生活里继续存在，继续扮演角色，他们的灵程因之不能有所进步。

　　“我们若不恨恶我们魂的生命，天然的生命，自己的能力、才干、智慧、美德，则我们就不能有许多子粒的产生。......我们常常以为罪恶污秽的肉体，应当灭绝；但是，我们却不知道在结果的条件上，舍弃我们良善、正当、诚实、仁义的魂（我），和灭绝肉体是一样要紧的。”90

　　与肉体的情况一样，魂虽然是上帝的创造，却与属灵的事无关，并且必然地与灵生命相冲突，因为上帝的旨意正是要人消灭他所赋予人的魂生命。“神的目的就是要信徒完全活在他的灵里，而愿意完全将他的魂生命交于死地。”91魂生命与灵生命处在一个零和的状态里，一方活动，另一方必被压抑；一方增益，另一方必被损耗，不能兼存，没有双赢。

　　一个人能否进步成功作一个属灵人，就是看他如何对待这两种在他里面的能力。他如果拒绝魂的能力，而专靠着圣灵的能力，他就要成功作一个属灵的人。他如果利用魂的能力，或者用灵的能力，也兼用魂的能力，他就要成功为一个属灵的人-属肉体的人。92

　　属魂的基督徒虽然也会有属灵的经历，但他若同时仰赖自己的天然生命和能力，便处在一个“灵魂搀杂”的状态下，他仍然是属魂的人。换言之，只要他生命里有一点地方是属魂的，他整个儿便是属魂的。只有纯粹倚靠圣灵而活的人才是属灵人。93

　　“灵魂搀杂”是尚未完全属灵的基督徒恒常经历的。他一方面有来自圣灵的直觉引导，但另一方面却又随着自己的思想和欲望行事。

　　这一种灵魂搀杂的经历，就是表明信徒里面有两个源头：一个是属神的，一个是属人的；一个是属圣灵的，一个是属自己的；一个是属直觉的，一个是属思想的；一个是属灵性的，一个是属天然的；一个是属灵的，一个是属魂的。

　　基督徒处在属魂的状态下是相当危险的。首先，他的灵会受魂压制，无法让圣灵工作；其次，他有进一步退入体的境界的危险；第三，他很容易为黑暗权势所利用。因此，他必须努力对付自己的魂，将之交于死地，旧造必须完全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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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体的情况一样，治死魂的意思不是叫魂失去了。一个属灵的人依旧有魂的意志、心思和情感，这些功能是人之所以为人的要素，是不可能完全给消灭的。倪柝声强调，将魂交于死地是要失丧魂的生命，而非魂的功用；就是说，让魂的功用机关失去生命，以致其功用转由灵支配，心思与灵同工，意志亦顺服上帝的旨意，“它们是完全顺服灵直觉的引导的。”

　　我们将魂的生命交于死地，而背十字架来跟从主，意思并非我们今后应当变成木石一般，没有知觉，没有思想，没有主意，将魂生命所有的机关，都放弃不用了。身体的肢体，和魂的功用，乃是仍然存在，完全仍旧使用，不过乃是受圣灵的更新、加力、主使而已。95

　　就魂的三重功能而言，倪柝声最肯定意志的价值。他说属灵人就是能摆脱情感的作用，凭意志来生活的人；惟有这样的人，才能克服外在环境的顺逆与内在情绪的起伏，保持对上帝的信靠顺服。96受盖恩夫人的寂静主义（Quietism）影响，他对情感的看法非常负面，认为在属灵人的生活中，情感是最大的仇敌，大概与肉体的情欲相类同。他对心思的评价亦不高，认为心思与撒但最相合，故亦是最受撒但攻击的地方；他尤其反对人间知识，认为人类的知识与撒但特别相投，反智主义浓厚。97不过，他也提出一个“心思助灵”的原则，就是当人的灵感到疲乏或没有动静的时候，他便得以过去所得的属灵知识来加以思想和判断，为灵争战，扶助灵。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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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灵与魂的分开

　　早在1926年，即倪柝声在福州海边罗星塔租房居住，着手写《属灵人》的同时，他在其所编印的定期刊物《基督徒报》里发表一系列关于启示录的注释：《默想启示录》，在其中他已用灵魂体的三元观，勾勒出基督徒灵程发展的整个蓝图。他尤其强调基督徒必须由属魂的阶段过渡到属灵的阶段。

　　“人是三合一的 - 灵、魂、体（帖前五23）。......当信徒才重生时，他虽然有了新的生命，然而，他仍难免于属肉体，受体欲的影响。当他更进前服事主，而在恩典中长进时，他就渐渐入于属魂的层次。当信徒属魂时，他的一切行为多受他自己心思、情感、刺激、感觉的支配。他的生活不是平稳的，不是安定的，不是冷静的。他们若非心中有热火烧着，好像叫他们有说不出的快乐时，他们不能服事主，不能作工。他们当有一种‘觉得’有主的同在，才能祈祷、赞美、读经，若是他们心中觉得枯燥，就不能照常度日。在经历上，信徒最要紧的就是让圣灵用神的话分开他的灵与魂，使他不再受魂的影响，能完全属灵，不因感觉、情感、心思、刺激而更变其日常生活。”99

　　倪柝声的灵程学乃是建造在三元人论的前设之上，并依据三元人论的框架来发展的。三元人论的关键，在于将灵与魂分开为两个独立的部分。如此在灵程学上，当属灵人的第一步是要学习将灵和魂分开，将属灵和属魂分开，将出于灵和出于魂的分开。只有在灵摆脱魂的缠扰以后，人才有接受圣灵的启示和能力的可能，并且随灵而行，过属灵的生活。

　　“将灵与魂分开的工作是耶稣基督亲自做的。希伯来书四章12节的教训是：

　　信徒......被他们的大祭司主耶稣，用神的道......将他们的魂与灵分开，以致魂不再影响灵，灵也不再受魂的支配，以致各归各所，以致能明辨何者是出于魂，何者是出于灵，无丝毫之混乱与搀杂。”100

　　人所要做的是配合耶稣分开灵与魂的工作，“履行了叫他工作的条件”，最主要的是“在诸事上寻求随从灵而行”；只要他顺服圣灵，便能成为属灵的基督徒。不过，成为属灵人可不是一蹴即就的事。一个才重生的信徒，他的灵命只有一星之火，直觉也非常微弱，必须常加运用，以期增加经历和知识，逐渐由婴孩长大成为真正的属灵人。倪氏强调，要长大成人的是灵，而非属魂的口才、知识和恩赐，上帝所顾念的是灵的长大，“在他看来，心思、情感和意志，无论加增了多少的口才、知识和恩赐，若无灵的长大，就在灵界里一文都不值。”101

　　这里我们或会问：人如何分辨出什么是出于灵而不是魂呢？倪氏认为区别既简单又清楚。属灵的生活有两个要点：第一，单独随着灵中直觉的指引而行事为人，人处在附和者的地位上，他自己不定规或发起任何事，却是安静等候圣灵在灵里的声音。若是直觉听到里面的声音，他就兴起工作，顺服直觉的指引；其次，他既不自恃亦不用自己的能力来遵行上帝的旨意，却深感自己的无能，凭着上帝的应许而行。102简言之，无论是思想或能力，来源都必须是上帝而不是自己。“我们若要这样地随从灵而行，我们就应当随从直觉里微小的知觉而动工，就应当倚靠灵的能力来作直觉所启示的工。”103

　　基督徒若非在生命上纯粹只有上述两个表现，而搀杂任何人的因素，无论这是他的思想、情感抑或意志，便都是属魂的；属魂的生活相当多样化，不像属灵的生活般可以一概而论。倪氏花了很多篇幅描述魂生命的各种不同表现，最后他总结说：

　　“魂生命的表显，可以顶宽泛地分为四类：一，就是用自己的天然能力；二，自用、刚愎、不顺服神；三，自作聪明，有顶多的意见和打算；四，要求感觉上的属灵经历。......总括来说，魂的工作，就是叫信徒靠着天然的生命活着；靠着自己的能力，随着自己的意思而作工，而事奉神；寻求感觉上的认识主，亲近主，觉得主的同在；用心思的能力以明白神的道，以打算，以计划，以推想。”104

　　倪柝声强调，灵与魂的分开并非知识，乃是经历。人不能预先设想什么是属灵的，只能跟从直觉而行，并在经验中实际知道什么是出于灵而非出于魂。“信徒惟有在经历上才会知道灵魂是如何分开的，信徒必须在经历上让主将他的魂与灵分开。”105在上帝将人的灵魂分开以后，灵的直觉便会变得非常敏锐，可以察知什么是来自圣灵的引导，什么是有魂的作用夹杂其中。他认识那位住在里面的圣灵，毫无保留地让其更新，并且得其加能赐力，足以控制和管理自己的魂与体。这样，人的灵与圣灵联合，成为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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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灵人》与倪柝声的三元人论（梁家麟著2001）（全文 ）

　（四）慎防邪灵的欺骗

　　不过，受宾路易师母对灵恩运动的负面批评所影响，倪柝声在此书后半部亦提到，人在让灵顺服圣灵引导的同时，却不可使灵处在完全被动的状态，亦不可放弃自己的心思、情感和意志的作用。人在恢复灵的直觉后，便已涉入灵界之内，不但能够感知圣灵的引导，也会受邪灵的欺骗，这是一场属灵的战争，必须予以警觉。在这方面他作了两个建议：第一，人得分辨出属灵的事与超凡的事的不同处，超凡的事，除了神之外，还有撒但会作，故总须考究其来源；第二，人不可让灵陷入一个被动的状态，以免为撒但所摆布：

　　“圣灵和邪灵的工作有一个根本的不同。圣灵是感动人，叫人自己去作，他不取消人的个格；邪灵要人完全不动，它来代替人作，要灵成功为机械。因此，灵的被动（就是全人都陷在被动的状态里），就给邪灵以工作的机会。不特如此，并且圣灵因为没有得着信徒的同工，便不能作工，这样就叫邪灵专政了。”106

　　同样地，魂的心思和意志亦不能处在被动的状态。若人不活动他的心思，邪灵就会乘虚而入，“让外在的力量在自己的心思里思想”。倪氏的说法是：上帝并不用人的心思，故即使人放弃使用心思，亦不能将之奉献给上帝，供上帝使用；上帝的心意是要让人的魂由灵管理，并使魂与灵同工；要是他不用意志来管治自己的本能，上帝也不会越俎代庖，只有邪灵才会趁机进来管治。107总而言之，魂的胡乱工作和停止工作同样阻挡灵命，只有其正当工作才是有益的。

　　倪柝声为如何分辨圣灵与邪灵的工作，作了详尽的分述，其中不少见解是颇具见地的。他指出，在超自然的层面，圣灵若为人带来新的启示与异象，都不会在整个过程中废弃人的心思，或使之无法主动地使用身上的任何肢体，“先知的灵是顺服先知的”；反倒是邪灵却要求人的心思被动，而接受的人亦完全或部分不能使用自己的肢体。在天然的层面，圣灵同样是要人清楚明白他的旨意：

　　“圣灵从来不把人当作一个机械，而要人无意识地跟从他 - 就是行善，他都不肯。并且，他是从人的灵里 - 人最深的地方 - 发表他的意思。他的引导，从来不（一）纷乱，（二）模糊，（三）迷惘，（四）强迫。从邪灵来的，就是（一）从外进内的，最多是从心思进内的，并非从最内的地方发出来的；不是直觉的启示，乃是闪电似的思想；（二）催促的、冲动的、强迫的，要人立即行动，不让人用时候来思想、考虑和察验；（三）使信徒的心思麻木混乱，不能思想。”108

　　如前所说，《属灵人》的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各不同的关怀，前四卷较为着重灵与魂的区分，并且将属灵的与属魂的彻底对立，认为属灵的人必须全然否定魂和体的作用；而后六卷则更为关注邪灵对信徒及教会的侵害，故与圣灵对立的主要不是魂而是邪灵，魂倒成了与灵同工、联袂与邪灵相抗的工具。（在讨论魂的功能的三卷里，倪氏用了过半篇幅讨论如何提防邪灵的欺骗。）且以一小例子来作说明：倪氏在卷三将“多言”列为属魂的人“最普遍的记号”，109但在卷八却将“多言”视为心思有邪灵作工的人的表现。110

　　正因此书夹杂宾师母前后期不同的神学思想，两部分的论点明显地有所不同，甚至是互相冲突的。举例说，倪柝声一方面强调人不可让（哪怕是一丁点）魂的生命搀杂在属灵的生活里，认定圣灵是透过直觉而非思想来传递他的启示，并宣称圣灵会自行让我们知道什么是出于他而非出于魂；111但另一方面却认为灵不能处在完全被动的状态，必须以属灵知识考察试验包括来自直觉的启示，又说人的直觉还是会出错误的，112这两点是自相矛盾的。

       全书出现类似的矛盾可真是多不胜数。再举例说，他一方面强调属灵人是凭灵的直觉而非魂的心思行事，“直觉的引导在许多的地方是反理性的”，113并提醒人不得凭己意预设圣灵的启示；另一方面主张运用更新了的心思来扶助灵，容让圣灵引导思想；三方面却又宣称已更新了的灵还是会受邪灵攻击，故必须提防所有反常的思想。114笔者反复阅读全书多遍，都找不出谐协以上各种说法的可能性，也许我的问题乃出于以魂而非灵来阅读此书，故无从窥知其矛盾的统一吧。不过，倪氏最后主张以圣经作为一切真伪对错的最后判准，这点仍是可喜的：

　　“我们灵中的直觉必须有圣经的教训来证实才可以。单随从直觉，而不随从圣经的，必定错误。我们灵中所感觉的圣灵启示，与圣灵在圣经里的启示，必是完全相合的。”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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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灵人》与倪柝声的三元人论（梁家麟著2001）（全文 ）

（五）灵工与工人

　　一个与圣灵联合的属灵人，必可得着圣灵的能力。“他就必定得着口才......为主作见证。他的工作必定有效力，有永久的果子。”116只要他不以自己的心思意念限制灵的自由，灵的能力便得到释放。特别是在主领聚会的时候，由于属灵的聚会乃是灵与灵的交通，传信息者得释放灵里的负担，使其向上帝开启，才有能力和信息流出，而他亦得藉祷告和诗歌释放听者的灵，方能让他们领受上帝的信息。“惟独从圣灵出来的，才会进入我们自己的灵；圣灵藉着我们的灵所发出来的，才会进入别人的灵。”117不过，有时他也有灵关闭的经历，这个经历或是来自听者，譬如对方没有敞开的灵和心思，或是来自他自己，譬如他有脱不了的重担；118 这样，他便不能勉强作工，将真理传给对方。

　　倪柝声说：“如果我们的灵觉得关闭，我们勉强作工，就恐怕所作的工，并不是从灵而出，乃是心思的出产品而已。惟有从灵所出的工，才有永久有效的结果。从心思出产的，无论如何，总是缺乏灵力。如果我们不是先用祷告和预备的工夫，将人的障碍除去，以致我们能有自由的灵将神的话语传开，我们的工作就要失去效力。信徒必须学习如何随着灵而行，以致他能知道如何在灵中工作。”119

　　这段说话，无论是意念抑或词汇，对二、三十年代的华人奋兴布道家都有甚大的影响。

　　所有从事灵工的人，都首先得上帝亲自的呼召，而非因自告奋勇或别人怂恿。“没有穿肉体的鞋的人才能够站在神工作的圣地上。”而他们亦得完全顺从圣灵的带领，听其调度。倪氏强调，圣灵并非藉人的思想、好恶和决断来引导他们，乃是在灵的直觉中启示他们的。他们必须等候上帝的启示，并且谨慎提防肉体混进来，尤其慎防魂的情感在其中发生作用。120“这里有一个最好的原则，就是千万不要作工过于我们灵里的力量。我们如果作工过于我们的灵，我们就汲取自己的能力来帮助，这是苦恼的初步。”121他们得记着：如果不是上帝从他们的灵里作出来，而是他们自己的活动，用自己的力量作的，在上帝面前将不算数。凡不是上帝所作的，都算不得灵工。一切出自肉体的都要败坏，惟有出于上帝的才能永存。122

       灵工的目的乃在建造人的属灵生命，就是让人恢复灵里对上帝的直觉，而非为他们增添知识、刺激感情、振发意志。“灵工的意思，并没有别的，不过就是我们藉灵而作工，要叫人的灵活过来而已。”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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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灵人》与倪柝声的三元人论（梁家麟著2001）（全文 ）

本章注释

　　59.《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84-86。

　　60.《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67。参宾路易师母：《灵与魂-圣经心理学浅释》，页14-15。

　　61. Paxson, Life onthe Highest Plane, vol. 1，19-20。

　　62.《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68。

　　63.《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70-71。本段与安汝慈的说法非常相似，不过安氏仅强调上帝无意修缮肉体，而非指其不能改善肉体。Paxson, Life on the Highest Plane, vol. 2，44-45。

　　64.《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97-98。

　　65. 可以确定，倪氏并非将“肉体”一词作纯粹灵性含义的理解，“肉体”包括了“身体”，就是physical body。《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15、145。

　　66. 值得注意的是，倪柝声为了确立他所作二分对立理论的绝对性，常常强调了上帝的“不能”。譬如前述属灵的上帝不能与物质世界及人的肉体建立关系，这里说的上帝不能改变肉体本质上的败坏；乃至下面提到的圣灵不能自行在人身上工作，若是人不将地位给圣灵，他便无事可为。参如《属灵人》（下），《文集》第1辑第14册，页28、59、82。

　　67.《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74。

　　68. 他称“肉体乃是撒但的工厂”。《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25。

　　69. “肉体在犯罪，在违逆神，在破坏神的律法的事上，表明它是与灵反对的。肉体也是在行善，在顺服神旨意的事上，与灵为敌。因为肉体在‘体’部分中，自然是充满罪恶和情欲的，所以当它发表出来时，就犯许多的罪，叫神的圣灵忧愁。”（《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16。）“肉体中所有的，除了罪之外，并没有别的。”（同书，页131。）

　　70.《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42。

　　71. “......神的定规，乃是我们的生命和我们的性情，凡是从亚当接受的，都应当拒绝。”《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200，另158-159。参宾路易师母：《灵与魂-圣经心理学浅释》，页23。

　　72.《属灵人》（下），《文集》第1辑第14册，页99-100。

　　73.《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96，另129-130。

　　74.《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00。

　　75.《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35-36。

　　76.《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11。

　　77.《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308。

　　78. 慕安德烈：《基督的灵》，页274。另参Paxson, Life on theHighest Plane, vol. 2，62。

　　79. 笔者小心审阅全书，特别是卷二及卷十，都看不到倪氏曾企图将“身体”和“肉体”两个词汇的含义分开，前者专指人的躯体（physical body），后者则为与身体有关的罪性。对他而言，两个词汇是共通互用的。参如《属灵人》（下），《文集》第1辑第14册，页193、243、257。

　　80.《属灵人》（下），《文集》第1辑第14册，页209。

　　81.《属灵人》（下），《文集》第1辑第14册，页196。

　　82.《属灵人》（下），《文集》第1辑第14册，页212-215。他甚至鼓励基督徒在患病时不应追求医药的医治，而应倚靠上帝而得医治。同书，页228-230。

　　83.《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54。

　　84.《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62。

　　85.《属灵人》（中），《文集》第1辑第13册，页282。

　　86.《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56。

　　87. 就这一点，倪柝声的观点与安汝慈并不一致。安汝慈认为人之有思想、意志和感情（即倪所言魂的功能），正是他与上帝相似的地方。人的思想、意志和感情若与上帝的有所不同，端在于他是有限的。人的特性的问题乃出在其不像上帝般完全，而不在其与上帝的全然相敌。Paxson, Life on the Highest Plane, vol.1，27。

　　88.《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61。

　　89.《属灵人》（上），《文集》第1辑第12册，页191。

　　90. 倪柝声：《默想创世记》，页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