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充满了真挚的爱,绝不会让人受伤或被冒犯。当她看到我明白后,又继续说:“你所看到在我里面的纯洁,就是年轻时当我丈夫初次见到我时所看到的。那时我的动机还蛮纯洁的,但因着让他错误地崇拜我,我败坏了他的爱与我自己的纯洁。你绝无法藉由崇拜比你纯洁的人而成为纯洁,你必须越过他们,去寻找使他们成为纯洁的那位,惟有他里面是全然无罪的。人们愈赞美我们,我们愈接受他们的赞美,就愈是远离了生命之道。然后我们便开始为他人的赞美而活,而且努力想掌控那些不赞美我们的人。那就是我们的死亡,也正是许多落到这个天堂最低微之处者的死亡。”
为了想延长和她的谈话,我问她一件随即想到的事:“你和你丈夫一起来到这里的过程难不难呢?”
“一点都不难。你在地上所有的关系都会在此延续。而且因着审判,也因着我们如今都是灵,一切的关系也都是属灵的,所有的关系都被洁净了。你被赦免愈多就爱得愈多。在我们彼此饶恕后,就更加彼此相爱。现在我们的关系更深且更丰富地延续不断,因为我们同为救恩的后嗣。我们在彼此身上所加的伤害有多深,一旦被医治后,爱也就有多深。我们本可以在地上就经历这个,但我们并未及时学会饶恕。若我们早学会饶恕的话,那么进入我们关系当中,诱使我们生命走上歧路的争竞就无法在我们里面生根。若你真实地爱,就能真实地饶恕。你愈是难饶恕,就离真爱愈远。饶恕是非常必要的,没有它,许多事都能使你从被拣选的路上堕落!”
在她说话的同时,我发现这位引导我如此伤痛地面对自己败坏的姊妹,是我所见过最有吸引力的人。那不是罗曼蒂克的吸引力,可是我就是不想离开她。她洞悉我的想法后,倒退了一步,示意她将要离开了,但她再提供我最后一个洞见。
“以纯洁的爱所说出来的纯洁真理总是吸引人的。你会记得你在此感受的痛苦,而这会对你的一生都有帮助。痛苦是好的,它使你看到哪里有问题。不要想去减轻那痛苦,除非你找到问题的所在。当神的真理向我们点出问题时,常常带给我们痛苦,可是他的真理也总是会向我们显明通往自由的道路。当你知道了这点,你甚至会开始在试验中喜乐,那引起试验都是神所允许的,为要保守你走在生命的路上。
还有,你被我吸引并非失态,那是从起初就被赋予在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吸引力,当它以真实形态出现时总是纯洁的。当纯净的真理与纯净的爱结合时,男人就可以作他们被造时那样的男人。不必因为缺乏安全感而要支配、掌控女人,因为那根本就出于欲望,也是因着我们的罪,致使爱落入最肤浅的状况。但有了真爱,男人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男人,女人也可以成为她们被造时那样的女人,因为她们的爱已取代了惧怕。爱绝不会因为缺乏安全感而想操纵或控制,因为爱除去了一切惧怕。当救赎的功效在男女关系中发动后,关系最被败坏的地方,也是可以得最完全实现的地方。真爱是一种天堂滋味般的体会,而欲望就是仇敌对天堂的荣耀最大的歪曲。你在地上脱离欲望的捆绑到什么程度,你就能开始经历天堂到什么程度。”
“但我想我在这里并没有感到任何欲望,对你也没有啊,”我温和地抗议道:“相反的,我正惊奇于我竟可以看着你这么美丽的人,却不会兴起一点欲望。”
“那是因为你人在这里。他在这里的荣耀光辉驱走了一切黑暗。但若现在你不是在这里,欲望早就占满你的心了。”她说。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在地上的我们,到底可不可能免于这种可怕的歪曲呢?”我问道。
“可以的。当你的心思意念被真理的灵更新时,你就不会把关系视为一个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的机会,而是去付出的机会。当我们在纯净的敬拜中完全把自己交给神,会带给我们喜乐忘我的状态,而最美好的人际关系,也不过是那种忘我喜乐的短暂体验罢了。我们在此敬拜中所经历的,是你软弱而未经荣耀的躯体所无法承受的。对神的真实敬拜,会因着真实关系的荣耀而净化灵魂。因此,你绝不可追求关系,乃要追求真实的敬拜,只有那样才能使关系成为它应有的样式。真实的爱绝不会想要为首、也不会想要控制,而是寻求最低下的位置。倘若我的丈夫和我在婚姻中持守这一点,我们现在就会坐在王的身边了,而这座大厅也会充满更多的灵魂。”
说完她就走回行列,消失在众多荣耀的圣徒中。
我再次朝宝座看去,那荣耀显得比以前更加荣美,令我大吃一惊。站在我身边的另一位弟兄向我解释道:“每经一次会面,就有一层帕子被揭去,使你可以更清楚地看他。你之所以被改变不是单单因为看见他的荣耀,而是因着脸上的帕子被揭去。每一位来到神真实审判面前的人,都要走过类似的长廊,会见一些人,帮助他们揭去仍覆盖在脸上的帕子,这些帕子会扭曲对他的看见。”
骄傲的绊脚石
我在此所吸收的智慧,已经比我在地上多年服事所得的更多了。然后我开始感到所有我在地上的研究与寻求,只不过带我像蜗牛般前进而已。我需要多少的生命才能预备好面对神的审判呢?我的生命比我前面所见到的任何一位都更不合格,而他们也只勉强到达这里而已!
“未蒙恩典而经历这些的人,到底还有没有盼望?”我问道。
我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说:“你在此所经历的,在地上早就给过你了。如果你一直穿戴那件谦卑的斗蓬,并且学习将注意力一直定睛在他的荣耀上,那么每个人际关系、每次与他人的接触,都能教导你在这里所学到的。现在你蒙允有此经历,是因为你会把这异象写出来,凡读的人就会明白。然后许多人就能带着那最后战役所需的荣耀与能力去打仗了。”
令我惊讶的是,这人是与我同时代的人,我并不知道他已过世了。虽然我在地上从未见过他,但我十分敬重他的伟大事工。透过他所培训的门徒,有成千上万人领受了救恩,也有许多大教会被兴起,而且几乎都投身福音宣教的工作。
他问可否拥抱我一下,我同意了,心里觉得有点别扭。当我们拥抱时,我感到来自他身上的爱,使我内心深处一个极大的伤痛得到医治。我已太习惯那伤痛,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它。直到它不再痛时我才又察觉。他放开手后,我告诉他,他的拥抱医治了我某个伤痛。他为此深感喜乐,然后他开始告诉我为什么他会在天堂的最低阶层。
“我到了晚年变得非常傲慢自大,甚至认为除了透过我以外,主大概就不能作什么重要的事了。我开始去触碰那些被主膏抹的人,伤害他的先知。当主使用我自己的门徒时,我就有一种自私的骄傲,而当主透过任何在我事工以外的人运行时,我就变得嫉妒,想尽办法找碴,以攻击他们的错误。我并不知道每次我如此作,都使我的地位降得更低。”
“我从不知道你作过那样的事。”我很惊讶地说。
“我不是自己去作,但我激动在我身边的人去调查别人,为我作这些肮脏的勾当。我叫他们到处搜寻别人生命中任何的错误或罪恶,好揭发出来。我成了在地上的人所能成为的最糟糕的东西----就是制造许多能使人绊跌的绊脚石。我们在教会里到处种下惧怕与分裂,全是打着护卫真理的名号。在我的自以为义中,我走向地狱。但在主极大的怜悯中,他容许我染上一种疾病,那种疾病使我在缓慢而羞耻的过程中死亡。就在我死前,我醒悟过来并且悔改,我为终究还能来此而感谢,也许我是这里属他的人中最小的,但已经远超过我所配得的了。除非我有机会向你们这些被我恶待的人道歉,否则我真的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但你从未恶待过我啊。”我说。
“噢,我确实作过。”他说:“许多对你的攻击,都是出自被我煽动去非难他人的人。就算那些攻击也许不是我个人所发出的,但在主眼中,主看我跟那些作这事的人同样要负责。”
“我懂了,我当然原谅你。”
我已经开始想到我也作过同样的事,尽管程度较小。我想到自己曾容许一些因不满而离开某教会的会友,散播有害该教会的言语,而并未阻止他们。我知道只要容许他们这么作,而不修正他们,就是鼓励他们继续如此作。我想到过去我认为这样作是正当的,因为那教会犯了错。然后我开始想起,我甚至曾经把许多这类故事复述给别人听,而且藉着说要把他们列入代祷事项,将这样的事合理化,很快地,其他类似事件开始如大浪潮般从我心中涌上来。再一次,我就快要被自己灵魂里的邪恶与黑暗所消化。
“我也一样是绊脚石!”我哭喊着。我知道我该死,我该进入最糟的地狱。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看到自己内心竟是如此残酷无情。
“当我们攻击神的儿女时,总以自已是在帮助神为藉口,来安慰自己。”这位弟兄以了解的口吻说:“你在这里看见这个是好的,因为你可以回到地上去。请你警告我的门徒说,如果他们不悔改的话,最后的审判已迫在眉睫了。他们之中有许多人是蒙召来这里作王的,但若是他们不悔改,他们将面对最严厉的审判----就是对绊脚石的审判。使我降卑的疾病乃是从神来的恩典,当我站在主宝座前时,我请求主也赐下如此的恩典给我的众门徒。我虽不能再回到他们中间,但他容许我与你在此相会。请你饶恕并释放那些攻击过你的人。他们真的不明白他们在作那控告者的工作,谢谢你饶恕我,但请你也饶恕他们,或是保留他们的罪,或是以爱遮盖他们的罪,都在你的权下。我恳求你爱那些现在作你仇敌的人。”
我几乎听不见这弟兄的声音,因为我己被自己的罪大大地击倒。这位弟兄是如此荣耀、纯洁,且现在显然拥有地上未曾见过的能力。然而,他却以极大的谦卑来恳求我。我从他身上感受到极大的爱,使我丝毫不能拒绝他。不过就算没有他的爱的冲击,我还是觉得自己比任何攻击我的人可能还更为有罪。
“当然我必是配得他们向我所作的任何事,而且还要更多。”我回答。
“那是真的,但那并非此处的重点。”他请求道:“在地上的每个人都配受第二次的死,但我们的救主带给我们恩典与真理,若我们要作他的工,就必须凡事在恩典与真理中作。没有恩典的真理,就是化作'光明的天使'之仇敌所带来的。”
“假如我能在这点上得救,也许我就能帮助他们。”我回答:“难道你看不出我比他们还糟得多吗?”
“我知道刚才浮现过你脑海的事很糟。”他回答,不过是带着一种很深的爱与恩典,我知道他现在对我及我的情况之关心程度,和对他自已的门徒是一样的。
“这里真的是天堂!”我冲口而出:“这真的是光明与真理。我们这些活在黑暗中的人,怎么会变得如此骄傲,自以为知道许许多多关于神的事呢?主啊!”我朝宝座的方向呼喊“请让我走,把这个亮光带回地上吧!”
立时,整个天堂的大群彷佛都立正注意,而我知道自己就是他们注意的焦点。单单站在这些荣耀圣徒中的一位面前,就已令我感到那么地微小了,但当我知道他们全都看着我时,恐惧更是如大浪般扑来。我觉得可能没有任何一种最后的审判,会像我即将要经历的那样,我觉得自己像是充满此地的荣耀与真理的最大敌人。
然后我想到要回去打仗的请求,我太败坏了,永远不可能合宜地代表如此的荣耀与真理。在我的败坏中,我绝对不可能传达这荣耀之地与荣耀同在的真实。我觉得连撒但都没有像我从恩典中堕落得那么深。“这就是地狱了。”我想。像我这样邪恶的人,而又知道有这种荣耀存在,还有比这更痛苦的吗?最叫我害怕的一种酷刑,就是被禁止来此。“难怪邪灵都那么生气、发狂。”我低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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