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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oco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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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了一个女孩——杜华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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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5 11:39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尽在不言中)

华德牧师:

我们见面了。

就像我和西雪儿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一切又转变过来。

几个星期以来,我与母亲住在郊区一个小村庄里,每天都在光线黯淡的小木房子里发呆,有时则胡思乱想,好像绕着四面围墙旋转一样。墙壁上贴满了从杂志上剪下来做的图画,我常常定睛看得出神,仿佛它们要向我说话似的,但它们却只是静静的贴在那里,没有半点声音。渐渐我觉得这死寂的气氛愈来愈恐怖,最后我被并在自己的牢里了。

现在却不同了,四周围的墙壁已一一倒了下来,我又看见新天地,整个世界又再恢复以前的自由。虽然外表一点也没有改变,我还是跟从前一样穷困,然而,一件事情却发生了——我们又见面了。

一位朋友驾车送我到城里去,他必须当天晚上赶回村庄,所以我只有三个钟头的时间。

我在她学校门前等候。放学时间到了,男女学生鱼贯步出校门,却没有发现西雪儿的影子,那是我一生中最难过的几分钟。终于她出来了,是最后的一个。我想大概是她先看到我,所以她等别人都走了才离开学校。她没有看我,只把手伸了出来。我尽力装成若无其事的碰了一下她的指头,好像我们每天都是这样见面的样子。

她也装成好像在等我似的,对我说:“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去:我们可以到‘红驴’餐厅,或是教堂,那儿是整天开放的。”

我选择了教堂,因为我没有钱上餐厅,我们走了半点钟才到达。我走到前头,她在我后面不远处跟着,没有人能看得出来我们是相识的。

果然,教堂是开着的。

踏进教堂,在后面的一排坐了下来,谁都没有碰谁,也没有看对方,只是坐在那儿,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

如果你问我们谈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你,我们根本说不上讲过什么话。一切与我想像的刚好相反。她说:“很高兴再见到你。”我说:“谢谢你的话。”

其实我想对她说的,都不是这些话,我本来想找一些为自己辩护而对她责备的话,但与她在一起的时候,这一切怒气都随风而逝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一直都保持缄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你知道,我们并非因为固执而大家都不愿吭气,而是彼此沉醉于寂静当中,沉默把我们两人的心连系在一起。

从前我是多么容易向一个女孩子说:“我爱你,”而心里想的只是希望占有她的身体以娱自己。现在呢?当我应该说这话的时候,却说不出口,仿佛这三个字,一霎时变得那么小,那么陈旧,不够表达心中的千头万绪。

我们没有开口,却讲话了。不需要用言语,我们都很清楚地知道,彼此都在深深的爱着对方,很肯定的,这种感觉深深地往我们两人的心里钻,像无法抗拒的甜蜜,像极大的喜乐。

那是我一生最美妙的时刻。没有亲自尝过这种滋味的,根本不配把“爱”这个字挂在唇边。在那难忘的一点钟里,感觉到我们两人一直都是两情缱绻的,如胶似漆!她是我的一部分,我是她的一部分。

眨眼之间,一切都变得再明朗没有了,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说:不论任何律法、传统习俗、父亲、母亲、家庭、社会及教会,都不能把我和西雪儿分开。

后来我才发现我们正在教堂里面,向对方应许一生的誓愿,我握着她的手,许久,许久,我们的指头互相牵扣着,静静的,紧紧的。

现在我问你,还有什么缺少的呢?那不是足够了吗?我们岂不算结了婚吗?婚姻在什么时候开始?是否一定要在正式的婚礼中?岂不是人我们订婚之日,向对方保证说:“我永远属于你”就开始了呢?我们已立了这样的约,许了这样的愿,是否已开始了我们的婚姻生活呢?

我们是怎样分手的,我已记不清楚了,一切都像做梦一样。她要我不要耽搁太久才再来,我说我必须找一个工作,然后便先后步出教堂,分头离去。

                        弗 九月十六日于E城


(三十一、我哭了)

亲爱的弗兰沙:

我整晚卧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我哭了,我责备自己,为什么没有跟你谈话,我心里充满了要和你说的话,却没有启齿,我真害怕你会以为我对你满不在乎,漠不关心。

弗兰沙,请你相信我,请你了解我,我没有说话,只是因为太高兴见到你了。除了你以外,我再也不会有别人了。

                    西雪儿 九月十立日于Y城


(三十二、别哭)

亲爱的西雪儿:

别哭,西雪儿,不要哭。我明白,我对你深深的了解。不,你不要害怕,只要有我在你身旁,你一点也不用害怕。

都是我的错,应该讲话的是我,起码我应该问你一些问题,但像你一样,我也讲不出话来。

一切都是我意料不到的,你与我打招呼,是多么的从容不迫,原来你早已准备好了。

然后,你坐在我身旁,使我觉得你只是属于我的,那已足够了,比你说任何的话都来得甘甜。

你给我带来新的启示,新的盼望。今天我一改常态,在园子里帮妈妈的忙,不再瞧着屋顶的梁木发呆了,妈妈用很谅异的眼光看着我。

                    你的弗兰沙 九月十八日于E城


(三十三、婚姻的诞生)

亲爱的弗兰沙: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到教堂里去了!我不是告诉你吗?西雪儿一定会想出好主意来的。在非洲这环境,青年男女见面的确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教会应该对这方面有所帮助。

感谢上帝的安排,让你们两人经历到那美妙的一天,我也可以想像到你们心头的滋味。

你的问题可把我难倒了,我看你一定是个问难题的天才。所问的一次比一次难回答,我必须思索良久才能想出答案来。

婚姻是什么时候开始?圣经说婚姻是一件奥秘的事。奥秘,是不能解释的,你只能往它里面探讨,却永远无法钻到它的根底,它的开始本身就是奥秘的部分。

你说:“我们两人仿佛已成为一体了。”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以世俗的眼光来看,是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可是,事实上,生命的开始必定比出生的那一天还要早。生物学的定义是:“生命的开始,是从胚胎形成的一瞬间。”

从那时起,生命便告形成,一个新的人便开始他的成长,但在那时候,这个人还是肉眼所不能看见的,那是一个在母体内生长的过渡时期,我们只能说:“一个新的人正在生长的途中。”

这就是订婚与结婚的观念,你们两个人一体的生命的确已开始了。是否在你们一起坐在教堂里的时候开始呢?你们第一次在公共汽车碰面的时候,是否已开始了呢?还是在你们经过写信互相倾诉后才开始呢?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它永远是一个谜,奥秘的谜。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从现在起,这个新的生命,你们两人联合而成的一体,已经在长成的途中了。

然而,这在途中的生命,是需要时间去栽培的;它必须像胎儿在母体里生长一样,你们两人一体的生命将在订婚的时候孕育成长。你的经历里面,有美丽的,也有困难的;有彼此见面的甜蜜,也有分别的难过;有互相倾吐,也有相对无言;执笔写信,更有静候回复;有盼望,也有失意;甚至历尽各种障碍与痛苦——这一切,带着你们向合一的生命迈进,日子愈久,生命愈成熟、愈丰盛。

这个生长的过程,是在私底下进行的,除了上帝,你们两人,以及少数你们亲信的人以外,别人都不晓得。

因此,你们的婚姻可以说是已经开始了,但却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就像胎儿在母亲腹内成长与脱离母体出生之间的阶段一样,你们目前仍在此过渡时期中,换句话说,你们的婚姻已在途中了。

到了结婚的那一天,就是你们两人婚姻出生的日子,那即是说,新的生命降临到世上来了,那是人人均可亲眼看到你们一样的生命。你们大宴亲友,使所有都彻底的公开了。

订婚的时候,你们彼此向对方说:“我们必须测验是否情投意合。”结婚的那一天,你们便在众人面前说:“我们经过考验,证明彼此同意双宿双飞了。”

当然,婚姻不是由于结婚证书而产生的,正如婴孩的诞生不是由于出生证明书上盖的印章一样,但你却不能轻看这些东西,因为婚姻不是秘密进行,正式的手续也是整个过程的一部分,只有在大家都能看到的情形下,婚姻才能完成它最后的阶段,那时它将会受到法律的保障。马丁路德曾说:“秘密进行的婚姻就不能算是婚姻。”所以自古至今,结婚是人生中最大的日子,以最隆重的仪式去纪念。

请你相信我,我已迫不及待地希望与你们同享这重大日子的福分,我将尽我的能力帮助你们尽快看到这一天的来临。为了这个缘故,我已写给你阿摩司牧师,但至今仍未收到他的回信。

                       杜 九月十九日于B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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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5 11: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四、罪与罚)

杜华德牧师:

你的信引起我多方面的惊异。虽然在欧美国家,并没有实行教会惩戒,但把这种制度带到非洲来的,却是你们的教会。

当你们把这种制度实际于非洲时,没有人敢说一句话反对它,但现在由我们非洲牧师施行时,你们却加以批评。其实我们所作的,只不过是履行你们的教导而已。

假如弗兰沙不是被人告发,他会向你承认他的罪行为吗?如果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那女孩子之外,便没有第三者知道,而他却主动向你认罪的话,那么你所说的也许是对的。

然而,事实上却是他因为犯罪被揭发了才“悔改”,所以我们除了以惩戒的方式外,但没法试验他的悔改是否真诚。禁止他六个月内不能领圣餐,只是一个考验的时期,而不是表示他的罪不被赦免。

这也是杀一儆百的办法,给整个教会作一个警惕。这样可以使基督徒更易获得抗拒罪恶的能力。如果不让弗兰沙受到教会惩戒,我便等于把许多其它的人领进魔鬼的试探中。我不敢这样做,因为保持教会圣洁是我的责任。圣经里哥林多前书第十一章二十七节说得很清楚:“无论何人,不按理吃主的饼,喝主的杯,就是干犯了主的身主的血了。”罪恶所产生的影响,不只限于个人的生命,而殃及整个教会。

因此我认为,教会有责任在全体面前惩罚罪恶过犯,圣经也有过许多处惩罚罪恶的例子:大卫与乌利亚的妻子犯一奸淫,虽然承认了,觉悟了,但仍然受到惩罚;亚拿尼亚与撒非喇,只因撒了一个谎,便扑倒断了气。(使徒行传第五章一至十一节)

对于非洲青年的问题,相信我比你更清楚,若是他们承认了自己的罪过,便能逃避应得的惩罚,他们是很乐意这样做的。你这办法实在危险,如果犯了罪,只要到你那里,便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的话,那就太便宜了。结果增加的,不是战胜罪恶的决心,而是再次犯罪的诱惑。

反过来说,惩罚可引致诚心悔改,如果我们不惩罚弗兰沙,我想他永远也不会对他的过犯感动懊悔。

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我不能立即让他恢复教席的原因。所有教员和学生都知道了这件事,如果他不被革职,校风便被破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本来奸淫这罪恶在非洲是很罕有的,以前因犯奸淫而得到的惩戒都非常重,有时连性命也得赔上。外国传教士带来的教义,已把奸淫这条罪列为最大,但另一方面,却阻止我们对犯奸淫者施惩戒,那我问你,我们该怎么办?

至于你希望我去探访西雪儿家人的请求,我很乐意答允,虽然我已想像到她父亲会如何为自己辩护。我想与弗兰沙同往,所以希望你能请他到我这里来。

                     主内同工阿摩司牧师

                     九月二十日于X城


(三十五、快乐死了)

亲爱的弗兰沙:

你的信给我极大的安慰,你没有生我的气,我真的快乐死了,本来我早就该写信给你了,但最近功课忙得很,好不容易才抽出点空来。

有一个好消息,我一位名白瑟的朋友,她的叔父在教育部任职,她说他很愿意安排你到Y城一所公立学校教书。

弗兰沙,你接受这差事吧,好吗?这样,你便可以再有收入,我们也可以每天见面了。

                     你的西雪儿 九月二十二早于Y城


(三十六、不好受)

敬爱的牧师:

谢谢你的来信,信中以怀孕比拟订婚,令我很感兴趣。但当一个胎儿在母腹里形成的时候,我们可以算得出来他何时出生,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却没有办法算,这一等不知道要等多久,真的不好受啊!

我收到你的来信,刚好同时接到另一封西雪儿写给我的信,我现在把它寄给你看,你有什么想法?我以基督徒的身份,能否在公立学校教书呢?

我们同住一城,你认为怎样?对我来说,当然求之不得,但我却恐怕她不再写信给我了。

                    弗兰沙 九月二十四日于E城


(三十七、保持距离)

亲爱的弗兰沙:

……基督徒当然可以在公立学校教书。假如教会能给你一份差事的话,你便应当接受。但阿摩司牧师已写信给我说,在目前的环境下,是办不到的。我们必须设法了解他的境况,也必须明了,他作这决定,一定经过许久的思考与祷告。

如此说来你可以自由决定了。上帝会按部就班地带领我们,就如他只应许了赐给我们日用的饮食,而不是供一生享用的物资。

我给你的意见是:接受Y城的工作。也许生活在非基督徒当中,你的见证更具效力。你必须提高警觉,凡事三思而行。

还有,为了你们将来的婚姻着想,应该彼此常常见面。我已告诉你,订婚的时候,应该是作好准备的时候。你们一起的生命无疑已经开始,但目前还是在考验阶段中——不是你考验西雪儿,也不是她考验你,而是两人在上帝面前,考验自己能否确实在灵里面成为一体。

为了这个目的,来往通信是很有帮助的,因为许多话在面对面的时候说不出来,都能经过通信来表达。但是,单靠通信是不能完全彼此了解的。你们必须在不同环境、不同的时间里见面,不论心情好与坏,都要互相倾吐,才能达到真正彼此了解的经历。

沉默也是交谈的一部分,这个滋味,你们都已尝过了,但那只是一部分。现在你们必须以言语交谈,看看能否向对方倾诉,并聆听对方的倾诉。没有足够的言语的婚姻,就像一棵没有滋润的植物,过不多久便会枯干而死。

你们的意见不必永远一致,但必须相爱到彼此尊重对方意见的程度。

很重要的一件事,你必须牢记:你们将会因为每天在一起,而很容易产生一种危机,就是超越了应该保持的距离。对情欲的诱惑,你必须抗拒。把自己当作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的父亲,一切你不愿意别人对你女儿做出的事,造成不能对西雪儿做出来。我再三提醒你,紧记着我们开始的时候向你谈及关于做个真正男子汉的话。

最后还有一件事:阿摩司牧师在信里说,他要去探访西雪儿的父亲,希望能与你同去。你在往Y城的途中,先到牧师那里,与他约好日期时间,到那日我将特别记念你。

                      杜 九月二十七日于E城


(三十八、难题)

阿摩司牧师:

亲爱的弟兄,收到你那封就事论事,几乎是非常冷漠的来信,因此我想像得到上一次我写给你的信一定给你不小的打击,我也不知道你给我回信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谢谢你的回信,更衷心感谢你那坦诚率直的答复。

对,我们传教士的确犯了许多错误,对很我事情我们都很后悔。我也曾这样对弗兰沙说过,在他一生中发生的事,有些地方我们传教士实在难辞其咎。

最奇妙的却是,虽然我们犯了那么多过失,上帝还是把教会建立起来,愿一切荣耀都归给他!

如果单是为了我本身着想,我不会作任何辩护。但现在我们该顾虑到的,是弗兰沙,以及许多受到同样遭遇的青年,为了他们,我们必须寻求上帝的旨意。请你相信我,我之所以提出这些问题,完全是为了这缘故。

悔改是否真诚,我们到底能否以人的眼光去判断?一个人在某些时候除去某些过犯,是否表示他真心悔改?能看透人心的,除了上帝自己还有谁?

你引用了哥林多前书第十一章,里面第二十八节说:“人应该省察自己,”现今非洲教会实行的,莫非刚好相反?信徒的行为,都是由教会牧师或长老去审察。好了,即便那是基督的命令,为什么牧师及传教士本身却用不着被监察?

谁是“配得上”的?是我吗?还是你?假如只有配得上的人才能领受圣餐,还有谁敢去?只有那些心里觉得自己不配的人才是真正配得上的人。

弗兰沙已经寻求到的,就是这个真理。他现在比以前更清楚,更了解。为此,他更进一步寻索与耶稣同在。试问我们个人的身份,岂能站在他与主耶稣当中,拦阻他们的交往呢?我们还有阻止他接受基督给他的恩赐吗?

不错,我承认:上帝能惩罚人。但你列举的所有例子当中,施惩戒的是主自己,不是人,也不是教会。

亲爱的阿摩司弟兄,你已将一个难题摆在我们做牧师的面前。教会惩戒这措施,不是反映出信心的缺乏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否真的以为承认自己的罪过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这话是那些从来没有承认过罪的人说的。对于我,认罪悔改是有生以来最难的一步路。对于弗兰沙也是一样,他在自己里面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战争,这一点我可以证明。身为他的开导者,我能感觉出来,对于他来说,那是个极宝贵的恩赐——这恩赐的代价是基督自己的生命,而自始至终,这伟大的恩赐都是上帝无条件送给我们的。

关于你提出的学校风纪问题,我很了解。我也觉得弗兰沙最好不要回去原来的学校,这问题也许有别的方法解决。

你已写信告诉弗兰沙,要他去与你会面。非常谢谢你答应与他同往探访西雪儿的父亲。愿神赐你聪明智慧完成这任务,那天我将特别记念你们。

                 杜华德 九月二十八日于B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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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5 11:41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九、我爱你更深)

亲爱的牧师:

我来Y城已有两个星期了,啊!不,差不多三个星期了,时间过得真快!

我来的时候,顺路去见了阿摩司牧师,出乎我意料之外,他对我非常客气,使我颇为吃惊。我们将于明天往西雪儿爸爸家里去探访他。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泽克也将以我家代表的身份同往,这次可算是隆重的正式访问了。

我去之前想先写信给你。西雪儿为我找到这份工作,我实在衷心感谢她。每天上课时间我都会想起她,但使我更高兴的,是因为现在我可以每天与她见面了。

西雪儿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的确有办法。最近她向别人借来两辆脚踏车,每天放学后,我们都骑着车子到郊外去玩,直到天黑才分手,然后她便回到叔叔家里去。

不错,我们现在可以说是在彼此了解的过程中,每天彼此都获得新的认识。我现在才发觉,要了解一个女孩子是永远止境的。从前我把女孩子们当作一种供给我“使用”的东西,就像一把牙刷,为了知道女人是怎么样的,我要去“使用”她们,真是瞎了眼睛!

从今以后,我只想认识一个女孩子——一个名叫西雪儿的女孩子。其他女子,对我来说,就等于不再存在。从她那里我已深深了解所有的女性……

每次骑单车的时候,我都让她走在前头,好让我能看到她。她把秀发束起来缚在头上,露出细长的脖子,上山坡的时候便用尽力气去踩,秀丽的头项与腰身摆动的丰姿,配合着有节拍的韵律,相映成趣,即使半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也不会觉得厌烦。

然后我们便停下来,坐在草地上,还有什么东西我们没有谈过的,我想不出来了。西雪儿对每样事物都有她的看法和意见,我一向以为女孩子不会懂得思想,更谈不上什么看法和意见了。

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迷人,一言一语都能把我弄得神魂颠倒。

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想亲近她。你曾向我告诫说:“只能与你的未婚妻亲热。”现在西雪儿岂非已是我的未婚妻吗?我应与她亲热到什么程度呢?你劝我得保持相当的距离,但什么是相当的距离呢?

还有一件事,我很坦白的向你承认。我心里燃起一股热火,想要完全占有她。我实在没有办法把欲火压抑下来。

如果你没有用我自己女儿的比喻来警告我,如果西雪儿没有在一封信里对我说:“我爱你更深,是因为第一天晚上你没有要来亲近我”的话,到现在已发生了什么后果,我真不敢说了。

那天在你家里,当我完全把自己献给上帝的时候,以为我已完全获得自由,当时你曾经这样说:“基督并不是无能力者,他是权柄,靠着这权柄你便能得胜。”

但现在这股欲望已愈来愈大,我对上帝的信心并没有进步,耶稣似乎也没有听我的祷告,一切都落空了——这欲望比基督的能力还要大。为什么他不帮助我呢?为什么他不能一次把这种占有一个女孩子的欲望完全消灭呢?

爱的经验使我丧失信心,是否信主的人便要逃避爱情?

我很害怕,害怕我自己,害怕那躲在我里面的禽兽。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讲什么?

明天我便起程了,两三天后便回来,到时我必须收到你的回信,否则后果便不堪设想了。

                      弗兰沙 十月十七日于Y城


(四十、与老虎相处)

亲爱的弗兰沙:

现在已差不多夜半了,但我必须立刻给你回信。

你说基督没有听你的祷告,现在我问你:你向他祈求了什么?求他使你从男人变成什么东西吗?你要的是什么?要他夺取你的性本能?使你成为一个完全没有性欲的人?

你信里提到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以他(她)身为男人或女人的身份去做。你的性机能,在你清醒时,睡觉时,都在运行中;当你工作的时候,或祈祷的时候,它都在那里;尽管脑子里思想的是最神圣的事,或心里发生的是最圣洁的祷告,这与生俱来的能力还是潜伏在你的身体内。

你既然相信上帝,就当明白身体是圣灵的殿。假如你祈求上帝把这圣殿改变过来,他便不听你了。耶稣要你拥有男子汉的能力,要你与这能力生活在一起。

相信上帝的,是否就应该逃避爱情?我知道有些基督徒,尽量避免与爱情发生关系,他们躲避异性,免得与她们接触,以为这样做便成为高人一等的基督徒。

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极愚蠢的行为,他们欺骗上帝,也欺骗了自己。相信上帝的人不应该逃避。

甚至基督自己也没有躲避过世俗的生活,他道成了肉身,本身也是个青年男子。

他到过一个生病的妇人床前,牵过年轻女孩子的手;妇人也来摸他的袍;两个敬爱他的女人,耶稣只叫她们的名字:马利亚和马大;他曾经单独与女人谈话,一次在井旁,另一次在沙地上写字;那到他跟前吻他脚的,竟然是个罪大恶极的坏女人,在场的人都不禁吃惊,但耶稣基督却保护她,为她辩护。降世为人的耶稣,与常人并无异处。

因为他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他的得胜也就在这里了。得胜的意思,就是能自我控制,不受任何环境的影响。他要把你引领到这个目标,而不是自我控制,不受任何环境的影响。他要把你引领到这个目标,而不是要你躲避。

你不能逃避男子的精壮,因为那是你的一部份,是属于你的。让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从前有一只老虎,被人捕获了,关进铁笼里,有一个人专门负责喂养及看守它。

这个看守人却希望老虎成为他的朋友,每次喂它的时候都很温柔的与它谈话。那老虎却好像无动于衷,总是用凶神恶煞的眼光看着他,紧跟着他每一个动作,似乎在等候机会扑过去咬他。

看守人害怕,所以求上帝使老虎驯服下来。

一天晚上,看守人已睡觉了,一个迷路的女孩子走到放笼子的地方,不知如何走得太近了,一个不留神,被笼里的老虎伸出利爪抓个正着,女孩当场一命呜呼,看守人赶往察看时,只剩残缺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

看守人知道上帝并没有把老虎驯服,便更加害怕了。于是他把笼子和老虎放进一个黑暗的山洞里,免得再有人走近它那里。但从此以后,老虎便一整天吼个不停,晚上吵得更厉害,使他简直无法入睡。每当听到老虎的叫声,便想起自己的罪过,午夜梦乡的时候,便看到鲜血淋漓的小女孩。最后他忍受不住了,便大专哀号,求上帝把老虎杀死。

上帝应允了他的祷告,但结果并非如他想要的。他对那人说:“让老虎进你的屋子里,让他到你的房间。”

这时候,那看守人对死亡已没有惧怕了,他宁可死去也不愿再听到那山洞的叫声,所以便依照上帝的话去做,一边把铁笼的门打开,一边祷告说“愿你的旨意成全”。老虎慢慢的走出铁笼,停了下来,与那人的眼睛相对呆视良久,当它发现那人完全没有一点怯意的时候,便很驯服的躺在他脚下。

开始的时候是这样,但到了晚上,老虎又开始它骇人的吼叫,那人便又害怕起来。终于只好把房门打开,让它进去,又是四目相投,每天都是这样,如是过了许多天。

那人并没有一劳永逸的把老虎的兽性驯服下来,他一次又一次地从壮胆变为害怕,又从害怕中得胜过来,每天都给他一次勇气的试验。

过了许多年,人与老虎终于变成了好朋友,他可以去摸它,甚至把手放进它的血盆大口,也不会被咬,但他始终不能让眼目离开这个猛兽。当他们相视的时候,便发现对方是朋友,彼此是相属的,也是互相需要的。

弗兰沙,你必须学习与老虎相争,以勇气与它相处,不能使你的眼目离开。为着那个目的上帝才会让你得到真正的自由。

你相信它,才能有勇气与对方以温柔相待。许多基督徒以为尽量避免这些事情,上帝便会更喜悦他们。这是极荒谬的想法,只有真正相信的人才能真正相爱。

但很重要的一点是:不能把自己估计太高,也绝不能不顾一切的冲破所有篱笆。你必须明了在什么环境之下应该怎样去享受爱情,领略爱的甜蜜。绝对不能效法许多其他人那样,容易而迅速地与异性亲热。

永远记住:虽然与老虎成为朋友,仍然得经常保持防范的准备。它毕竟是个猛兽,随时都会兽性大发而不择人而噬,它每时每刻都跟随着你,对你的弱点了如指掌。

弗兰沙,我已把你引到一条非常危险的道路,但宁可这样,我也不希望你采取躲避的步骤。你把所有细节都那么详尽的告诉我,我很高兴。

明天早上,不,应该说是今天早上——因午夜过去许久了——我将把这信交给一位顺路往Y城的朋友带给你,好使你快点收到。

               杜 十月十八日于B城


(四十一、一夫多妻是罪)

敬爱的华德弟兄:

我要向你叙述我们拜访西雪儿父亲的经过。

但首先我得谢谢你九月十九日给我的信。“白种人不是完全没有错的,”能够从一位白种人“即使是宣教士”口中听到这样的一句话,使我得益不少。

你又说:虽然我们在许多地方失败了,上帝还是建立了教会,这也给我带来极大的安慰。

关于维系教会的惩戒方面,我始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没有惩戒,能得到赦免吗?

异教徒们也相信,当上帝的诫命被破坏时,他是会施惩罚的。

你们宣教士却说:上帝是不惩罚的,他是赦罪的。结果是,基督教传及的地方,纪律便渐渐被忽略甚至遗忘了。异教徒敬畏上帝,基督教徒却不。他们“基督徒”说:上帝不会惩罚我们,犯了罪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那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我不敢依照你建议的方法去做。也许我缺乏信心,也许你们西国牧师的信心比我们大。我能否问你:你们的教友是否比我们的更顺服上帝?还是你们因为不想看到罪行,所以干脆视而不见?

对我们非洲人来说,犯罪不单伤害了个人,更伤害整个社会。由于这一点,我敢说,我们比你们更接近圣经的教训。你们并没有深究这一方面,这一点也是西雪儿婚姻受到多种障碍的因素。对于她的父亲,西雪儿的婚姻并非单是她与弗兰沙的事,双方的家庭都牵涉在内。决定聘礼数目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兄弟,以及西雪儿的外祖父与她的舅父们。

西雪儿的父亲对弗兰沙个人并没有恶感。他认为弗是个有为,诚实而可靠的青年。可是,他的处境并非如此简单。

西雪儿的父亲第一任太太没有生育,但他极希望得到一个儿子,他觉得应该为父亲传宗接代。

因此他另娶了一个太太,她给他生了西雪儿,接着并生了三个儿子。

在那个村子里面,他的家境并不算穷困。他自己是个很努力的商人,拥有一个很大的可可园。虽然他有产业,但至今仍欠下一半该付给西雪儿外祖家的聘礼,而这笔款项必须从西雪儿的聘礼取得。

此外,他还有三个等着要上学的儿子。学费每年不断在增加,到了他们长大成人,还要成家,他又得为他们的结婚费用打算了。这一切开支的担子,只有落在西雪儿一个人身上。

然而,西雪儿的父亲并非脑子里只想发财,也不是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人;反之,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责任。但西雪儿的舅舅们是不放松他的。

我们在很平静的气氛下谈话。他觉得丈夫对妻子付出一些代价是应该的,这样可以使她更加贤淑顺服。否则,遇到不如意的事情,或发生了争执时,妻子便不顾家庭丈夫而去,并且说:“我不属于你,你根本没有对我付出什么代价。”另一方面,丈夫有一个出了重价而获得的妻子,便会更爱情她,更忠心于她。从前好聘礼是以牛只计算的,万一婚姻出了乱子,女方便得把收来的牛只完璧归还与男方。因此也可以说,聘礼能使婚姻变得更坚固。

自从金钱由欧洲人带来非洲后,这种传统便被破坏了——这是西雪儿父亲的想法。虽然他没有明显的指出,但我已看得出来,他带有一点对我责备的意思,因为我已让自己走上欧洲人的道路。

对他来说,聘礼是一个很高贵的传统,藉着它,女婿可以向岳父表示感激,并表示他有本领照顾妻子。

他要求这一大笔款项,是另有原因的。我的猜想是,他还有续娶的念头,当然,他并没有直接告诉我,我只是这么怀疑而已。他第二任太太接二连三的为他生了几个孩子,已使她的身体变得很衰弱,他再娶第三个太太,似乎对这种情形有所帮助。教会的规矩是:“一夫多妻是罪。”但它却没有告诉我们应怎样进行适当生育。

有时我们会问,外国传教士怎样解决这个问题,但他们对这些问题总是避免作答,或顾左右而言他。

现在你该明白,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这是怎样的一个景况了,我应说什么呢?若是要我把女儿嫁出去,收不到半分钱聘礼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负担儿子的教育费了。西雪儿的父亲不懂得什么真情真爱,但我却不晓得应该怎么向他解释。

也许你会觉得失望,也许你认为我以非洲人的身份去说项,应该收到更大的效果。那倒是对的,我敢肯定说他对我讲的话必然比对你讲的更多更坦诚,但另一方面也有不利的地方。

西雪儿的父亲和我——我们是属于同一个宗族的,因此有远亲的关系。那对我来说是一个障碍,因为我自己多少也牵连在事情里头。在这种情形之下,或者你们外国人更能胜任,因你是局外人,立场比较超然,不会偏于任何一方,起码你可以试试……

我为弗兰沙高兴,他给我的印象极佳,我认为他是个很老实的青年,不会轻举妄动。但很遗憾,他必须等到他能筹足这笔款项,除此以外,我看别无他法了。

                     阿摩司牧师 十月二十三于O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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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5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二、爱情与金钱)

亲爱的西雪儿:

阿摩司牧师已写信告诉我,他与弗兰沙拜访你的父亲的经过,相信弗兰沙已把详细情形告诉你了。

西雪儿,请不要灰心。即使在黑暗里,上帝还是与我们同在。当别人离弃我们,失去一切希望的时候,所剩下来的办法,就是把我们交托在上帝手里,每逢遇到困境的时候,也就是感觉到上帝最接近的时候。圣经给我们的训示是“不要怕,只要信!”

“只要信!”这是我们该学习的重要功课,目前你和弗兰沙最需要的就是这功课。要准备一个圆满的婚姻,没有比这种经验更好的了。上帝使你们遇到黑暗,使你们一无所靠,乃是要你们完全依靠他。

这门功课应该如何去学习呢?首先:让上帝向你讲话,听众他。与弗兰沙在一起时,一同打开圣经,读他的话语。互相讨论,看看上帝对你们说些什么。从神的话中接受他的安慰,教导和带领。

然后放下一切重担,把你们的忧虑完全摊开,让上帝指引你的路,他便会牵着你们的手带领你们,是他使你们在一起的,所以他会为你们驱除一切会使你们分开的障碍。这点你们都要衷心相信。

两人在一起祷告,不要害怕,不要觉得不好意思。现在是你们学习的最好机会,现在你们可以试验自己,能否一起以信心向上帝倾诉。二人一心信靠主,是婚姻最重要的根基,把你们的家建造在这磐石上,就没有风雨能摧毁它。

昨天我和师母用许多时间讨论你们两人的事。

首先我们建议你写一封信给阿摩司牧师,感谢他为你们所做的事。他是一个好牧人,他老人家不畏艰险,长途跋涉去完成他的任务,使我们非常感动,我们都很尊敬他。

现在我们想请求你做一件事,这是我写这封信给你的主要原因,虽然这信也是同时给你和弗兰沙的。

人你七月十九日写给弗兰沙的信中,我已发觉你满有写信的恩赐。现在我们的请求是:你能否考虑写一封信给你爸爸?我们知道,对一个非洲女孩子来说,这是很不寻常的,可能为了这个缘故,会得到特别功效也不一定。

从阿摩司牧师给我的信里看出,有两点对你们的事情是有利的:第一,他说:“他(你父亲)对弗兰沙没有个人的恶感,他认为弗是个有为的青年。”第二,“他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西雪儿,你要尽你的力量向他解释你对弗兰沙的爱——让他也觉得那是怎样的一种爱。许多父亲很少与女儿讲话,我们常常因此而责备他们。但相反的,也许那是因为女儿很少与父亲谈话。她们没有告诉父亲她们的感觉,她们的痛苦,她们的希望。

用你自己的语言写这封信,告诉像样你是多么爱他,告诉他,你了解他,衷心表示你不会把他老人家忽略。

向他提供一些实际的建议,我相信你想出来的,当然,这些建议必须是弗兰沙所能办得到的,这样你便可以看看你们能否合力解决金钱的问题。

在你们订婚期内,光试验你们是否彼此了解,是否恩爱,能否一起祷告,一起相信,是不够的;必须同时看两人对经济的思想是否一致,好让你们能将来在家庭开支上有合理的打算。妻子应该知道丈夫有多少收入,金钱如何运用,必须经过双方同意。

你对金钱的看法,远比你现有多少钱重要。

西雪儿,还有最后一件事,我私下告诉你。今年年初的时候,在弗兰沙与你认识以前,我曾在信里告诉他:“在上帝面前,你必须对那女孩子负责任。”现在我向你讲同样的话。你是个女孩子,弗兰沙能向你进展到什么程度,应由你决定。没有一个男孩子能超过女孩子所允许的。不要存有虚假的同情心,你是“皇后”,你爱他,就得使他成为成熟的青年。

               杜 十月二十六日于B城


(四十三、父女之间)

敬爱的杜牧师、师母:

谢谢你们给我的信。我念给弗兰沙听了,我们两人深深被你们的关怀与安慰所感动。特别是你们能设身处地的为我们谋算,而且与我们有同感,实在感激不尽。

若是没有你们的开导,我们不会知道上帝多么顾念我们,更不会知道信心与婚姻的关系。假如缺乏了信心,恐怕我们早已心灰意冷,放弃一切了。现在却因为前路茫茫,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反而使我们更觉得需要互相依靠,不能分开。

我们已依照你的话,第一次在一起读圣经。起初感觉有点奇怪,慢慢习惯了,已觉得大有裨益。这样不但能帮助我们彼此温柔相待,亦使我们能合力从事一件工作。然而我们还没有一起祷告过。

我已想尽办法写信给爸爸,但到底还是没有用,我不知道应该怎样使你明白,写这样的一封信多么艰难的事情。我相信你身为欧洲人是不会了解的,我与父亲之间就好像被一道高高的围墙隔离着一样。

在非洲,父亲是不喜欢女儿与他们谈话的。他们恐怕失去自己的尊严,会觉得我们不尊重他们,甚至会开罪他们。

我明白你的建议是出乎好的。事实上我已开始写了,我会尽力继续写下去的。虽然每一个字都好比一块争战,把内心的感觉表达于书信上的确是难若登天的事。

即使我把信写好了,恐怕我还是没有勇气把它寄出去。

                    西雪儿上 十一月一早于Y城


(四十四、婚前性诱惑)

敬爱的杜牧师:

从那没结果的旅程回来,幸好见到你的信。

我心里在想:那些没有人通信的,没有人安慰的,他们会怎样……?

老虎的比喻用得真不错,让我明白那把老虎关进笼子里的人,和那些把它放出来的人,都没有做对。放纵私欲,追随世俗的,与压抑情感,自鸣得意,都是同等懦弱的人。我们不能放弃争战,人跌倒了,不得埋怨老虎。要使老虎成为朋友或敌人,完全视乎我们个人。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了,非常谢谢你的启示。

可是,有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假如我能把自己控制自如,便能踏进最后的一步,与西雪儿的肉体结合吗?

这个问题我以前也曾提出过,你还记得吗?只是当时的女孩子不是一个我所爱的人,更不是我结婚的对象,甚至不是一个我所熟悉的女孩子。

当时我说:我要为自己作婚姻的准备。你却回答说:才不是!您在染上要不得的习惯,足以危及你的婚姻。

我说:我必须常常与女孩子发生关系,使身体不致于生病。你又回答:才不是!你这样做会毁了你的身体。

我说:我要证明自己是个男子汉。你再次回答:才不是!你是个:“擦碗布”。

那时我听了你的话,也觉得甚有道理,但你却没有从相反的角度去说明这些道理:假使对方是我爱的人,是我结婚的对象,情形应该怎样?

以爱情为出发点发生关系,是错误的吗?如果那女孩子是任何一个在街上遇到的女孩子,那我绝对同意你的说法,但现在西雪儿是我的未婚妻啊!在感觉里面;我与她早已合而为一,我们已山盟海誓,永不分离。实际上我已属于她,她也属于我。为什么还要保持距离呢?

你说不能随便和任何女孩子发生关系,这个我同意,但为什么不能与未婚妻尝试在肉体上合一呢?既然说订婚是试验的阶段,为什么不能把这个包括在试验里面呢?已订终身的两人,把身体献给对方,也算犯奸淫吗?

我曾听过一位牧师说:“婚姻是一个花园,在里面可以做任何事情,但超出这花园的范围之外,则任何事情都不允许。”说得很好,但到了结婚的那一天,从花园外走到花园里,只是一眨眼的光景;很快我就要成为完全的丈夫,而事前却没有准备,你说怎么可以呢?

请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要求与街上任何一个女孩子同睡,我说的是西雪儿——我要娶为妻子的西雪儿!

要使肉体合而为一,是否必须获得公证处及教堂的许可证呢?你要知道,在我们两人的心里,结婚与否都早已彼此相属了。

有时候,在我的感觉里,西雪儿好像也在静静地等待着完全属于我的一刻。我认识一个朋友,已付出了一半聘礼,却不想在婚前与未婚妻同房。一天女方突然把那笔款项退回给他,后来才知道,原来因为对方的家长以为他是性无能。有时我会怀疑,西雪儿会不会以为我是性无能呢?甚至以为我不是真正爱她呢?

有一天我们往郊外玩的时候,她躺在草地上,双目向天凝视,完全是个纯真孩子的样子。她拥有成熟的胴体,丰满的身段,裙子被风掀起超过膝盖,我看着她,实在不能压制心中燃起的欲念,一翻身便把她整个抱得紧紧的。那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她吓得魂不附体,拼命挣扎,终于把我推开,转身便跑,一言不发地骑上单车走了。我只好也跟着她离去,那天我们一直没有讲话,过了很多天,也没有提及这件事。

这样下去,究竟要等到几时呢?我们应当保持距离到什么时候呢?我多渴望能看到最后的结果!但要等到有人发给许可证的话,那非要等四、五、甚至十年不可。

我们应否逃跑?往那里跑?

                弗兰沙 十一月七日于Y城


(四十五、等待最后的秘密)

弗兰沙:

基督徒是应该能忍耐的。这是一位友人给我说的训示,我现在把它传给你。你必须等候那完美的结合,否则不但毫无收获,反而损失重大。你将会失去了自由,喜乐,和美感。

比方说不能忍耐等候,就必然有损自由。

这话怎么说呢?先让我告诉你我所认识的一对男女的经验。未结婚以前,他们也像你一样,觉得双方都已彼此相属了,在心灵里面已早有夫妻的关系。但事过半年,却慢慢发现从前的想法是错误的,于是他们很诚恳地把事情作详细的分析与讨论,终于双方协议解除婚约。很平静,很圆满地把事情解决了。事后男女双方都不留伤痕。

但假如他们事前已把自己完全献给对方的话,那结果可能与此大大有别。我知道你对西雪儿的感情,与你对以前那个女孩子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事,根本不足以比较。但我之所以要你等待,也是为了这个缘故。双方的感情愈密,一旦分离的话,所留下的创伤则愈深。

我常常听到一些结婚多年的男人对妻子说:“我知道我们婚前做错了事,但既然米已成饭,我也就没有勇气改变它,只好与你结婚,现在我可得到报应了。”

从你的信中,我知道你对西雪儿的爱是坚强的,真诚的,是充满力量的。但千万不要让感情埋没了理智。永恒的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经历到的。根据美国最近的一个统计,大部分幸福的婚姻,都是男女经过很久的恋爱而结合的。而订婚与结婚之间则也相隔六七个月。

订婚期间的试验,是看看有没有破裂的可能性。解除婚约是一件很悲伤,痛苦的事,没有人希望它发生,但要与离婚比较起来,后者的痛苦可能会超过前者不知道多少倍。

让我再次用生育的比喻来说明订婚的意义。如果把婚姻当作一个即将出生的婴孩,订婚就是出生之前的阶段。解除订婚——在这概念里面——就好比流产,使婴儿不到期而死。但若在婚前男女双方发生了性关系,就如同怀胎成熟已经到了不能堕胎的时期。在这时候分手,就如同杀死一个孩子一样。

如果你在婚前不能忍耐,那还不只是失去自由,那些生长,等待与成熟而来的乐趣,都一一被你破坏了。婚前的性关系,使我想到一个小孩因为迫不及待,在十二月二十二日那天但把爸爸为他准备的圣诞礼物拆开,那礼物因之失去在圣诞夜时所给他带来的乐趣。还有一个妇人,论及她与丈夫婚前关系时,说:“一切原来是好好的,但忽然发觉自己已身怀六甲,所有计划都必须立刻改变,想尽了掩饰的藉口,在万分迫促的情形下,婚礼草率了事,眨眼间便成为夫妇。我们的婚姻变成没有罗曼蒂克的气氛,也没有尊严。那样子的婚姻真是不值一文。”

婴孩早产,能危害性命,也有些早产的婴孩免强活过去,但都必须经过许多困难。

当西雪儿从你鲁莽的拥抱挣脱出来时,是因为她的理智战胜了情感,她那健全、无瑕的本能保护了她。她知道那还是未成熟的时候,若不悬崖勒马,你们的幸福便会惨遭危害。而事实上那天你们便一直没有谈话,也就证明了原有的和谐已被破坏。

你控制自己的感情,不对西雪儿轻举妄动,我不相信她会因而怀疑你对她的爱,反而会更爱你才是。你们两人的合一,目前还是在一个未公开的阶段。在这时,不应该将自己完完全全的向对方袒露,到你结婚的那一天,一块纯洁无疵的宝玉便会呈现在你眼前。

当然,性关系对婚姻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已知道自己并非性无能,西雪儿也知道。假如真的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只有医生才能断定。为了作时机未到的探讨,而伤害西雪儿的盛情,并危害你自己将来的幸福,是毫无道理的。

性的和谐是不能事先试验的。即使未婚夫妻也不能够在结婚前把它尝试出来。因为它有两个条件,必须在婚后才可证实:不受限制的时间;完全没有惧怕的气氛。

假如西雪儿要这样想:“今天下午五点至六点之间,我将与弗兰沙在一起,那事必然要发生,我必须作好准备,使他方便进行——否则他便会离我而去。”——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样的心理,已造成她的恐惧,各方面都大大的打了折扣,结果到时双方都必定会失望。

让我们来一个假定:譬如你们作了试验,而结果却不像你事前所期望的,你会不会说:“我们要解除婚约了?”当然你不相信你会这样想。你对西雪儿的爱并不是那么肤浅,事实上它已深深的刻在你们两人的心版上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尝试呢?

没有人会预料你们在结婚的那一天便立刻成为一对完美的夫妇;事实上也根本上没有什么所谓完美夫妻——只有双方同时向完美迈进,在性生活上互相适应。这有时要经过好几年的时间。而进展所需的时间,也只有在婚后才能获得。婚前你应该做的是保护自己,避免尝试那些会妨碍你们进展的事情。

你不能留着你的饼又想吃掉它。订婚期间最迷人最美妙的魅力,就是等待那最后的秘密,时辰到了,才进入那温馨的美境。

假设你父亲要在圣诞节给你一样意外的礼物——一辆脚踏车,他先把它收藏起来,到时才拿出来给你。但你却事前把它找出来,并骑着上街,然后放回原处。到了圣诞节那一天,你也只好装出惊喜的样子——整个节目都变成黯淡无光,没有意义,你说痛苦吗?值得吗?

如果能忍耐、等候,结婚那一天,也是你们的初夜,将是你们毕生难忘最美妙的日子。在那天以前,你是不会完全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的。婚礼不单是仪式。如果你站在众人与上帝面前,说了:“从今以后,我属于你,我也属于我”之后,再把自己向对方完全献上,那一刻将是一生中最深隽、最有意义的。

在欧洲,我们常常对小孩讲这样的一个寓言:一个国王的女儿被巫婆迷了,要睡足一百年,到时候便会有一位王子把她吻醒过来。为了保护她女儿,国王便在堡垒周围种满了荆棘。所有在日期没有满以前急着要去吻公主的王子,都一一被荆棘刺死了。到了一百年后,荆棘自动消失,让那肯等待的王子爬进堡垒,给公主生命的一吻。

我只能把你交托在全能天父的手中,他为你带来美丽的感受。我再说一次:基督徒是应该等待的。

这数星期我将往北部一行,不能收到你的信了,我希望于圣诞节以前赶回来。

                    杜 十一月十一日于B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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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5 11:42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六、愈想愈害怕)

敬爱的杜师母:

昨天礼拜完毕后,弗兰沙把我介绍给你认识,我感到非常意外,也非常兴奋。很抱歉我赶着要走,没有充分的时间与你详谈。更使我感到遗憾的,是没有看到杜牧师,若有机会让我也认识他就好了。

本来我也是要写信给你的,现在既然与你认识,那就更方便了。奇怪得很,我能写信给你,却不能写信给我自己的父亲。我要与他说的,已列出了大纲,而且信已开始写了,可是每次都没有办法写下去,半途便停了下来。恐怕信是写不成的了。

但我仍然觉得你会了解我的困难。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快活,而事实上也是如此。但另一方面,我的心也同样的沉重,有许多疑问困扰着我,使我感到害怕。

我怀疑弗兰沙是否真正的爱我。他从来没有告诉我,却常常问我爱不爱他,好像我回答不够似的。而他却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我爱你。”因此,许多疑惑便出现在我脑海里面,我觉得我必须因他爱我才能爱他,似乎他并不觉得需要让我切切实实的知道他爱我,和为什么爱我。我怎样才能因他的爱而爱他呢?他使我捉摸不清。应该怎样把爱情试探出来呢?

杜牧师曾写信告诉弗兰沙关于王子与公主的故事,我不知道那王子把公主吻醒之后怎样做。他是否对公主很温柔、体贴,让她感到安全可靠,不用害怕呢?他是否会对公主说他多么爱她,和为什么爱她呢?

最近我们吵了一场架,只是为了一件极琐碎的事情。有一次我们骑脚踏车出外的时候,我的车子轮胎瀑了。我携带了一套修理用具,弗兰沙便替我把轮胎补好。忙了半天,他便发脾气——我也发脾气了——因为大家都浪费了许多时间。修补好轮胎后,才发现把打气筒留在家里,没有带出来。我一向都把它从车子上拿下来的,免得被人偷走。他便开始骂我,说女孩子没有一点儿头脑,他粗鲁的语气,伤了我的心,倔强的脾气,教我一言不发,推着车子走回家。其实这些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而第二天我们也和好了,但我因这次吵架而发出一个问题——我们现在就已开始吵架了,将来会演变成怎么样?

然后我便联想到很多别的事情,愈想愈害怕。我极希望知道我将来能否生孩子。万一我不能生育的话怎么办?弗兰沙会不会与我离婚?或者像我父亲一样,讨一个侍妾?没有孩子是否是一个很正当的离婚或纳妾理由?

还有另一个问题:在这信里夹了一封信,是最近我从一位名叫亨利先生那里得来的,他是帮助弗兰沙在Y城找到工作那位名白瑟的朋友的叔叔,在财政部任高职,他曾经要求开车子来接我。

当然我拒绝了他。但假如他再约我时,我该怎么办呢?我不希望因再三推拒他而把他开罪了。

请你回信给我。

                 西雪儿 十一月十二日于Y城


(四十七、与你认识)

亲爱的西雪儿小姐:

我从你的朋友白瑟那里听到关于您的事情,非常渴望能与您认识,我有这份荣幸吗?明天下午五时我将开车子到您学校门口等您。

                 亨利先生

                   十一月十九日Y城财政部


(四十八、太早献身的危险)

亲爱的西雪儿:

你知道我多么了解你吗?我多么希望你能看到我订婚前写给杜牧师的信,里面充满了如你现在感到的疑惑与焦虑。

但是我们女人可没有让男人好过,一方面我们要他做一个坚强、满有思想和理智的男子汉,另一方面却希望他以温柔、体贴待我们,需要我们。要他两者兼具可真不容易啊!

我将直接写一封信给弗兰沙,如果他不主动把这信给你看的话,你不要问她。现在你只能做一件事——当你发觉事情不对劲,当你情感受到伤害的时候,便很诚恳坦白地告诉他那里不对,什么地方伤害了你,倘若你能作到这点,你们的婚姻就没有大危险了。

还有一点:爱情的份量,你不得在结婚之前加以证明或衡量。认为婚姻只是爱情的产品是不对的。相反地:婚姻能培养爱情,有时甚至需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旧约圣经论到以撒和利百加的婚姻,说:“以撒便领利百加进了帐棚,娶她为妻,并且爱她。”(创世纪二十四章六十七节)他在结婚以前素未谋面,而他们的爱情是在结婚以后才培养出来的。

你一生中见过的婚姻,大部份是未经亲自体验过爱情而来的,有时甚至未经女方同意。你自己也得承认不见得都是不快乐的。许多时候,爱情是婚姻结出的果子。

有一个印度人对一个欧洲人说:“你们娶一个你爱的女子,我们则爱一个娶到的女子。”另外一个印度人甚至用这样一个滑稽的比喻:“我们把冷的汤放在火上煮,它便慢慢热起来;你们是把热汤倒进冷盘子里,使它渐渐冷却。”你是属于那一类的,你须自己决定。

我这样对你说,是希望你对爱情的经验不要估计得太高。当然爱情是婚姻重要的因素,但只有在结婚后的境况中,爱情才算完全成熟。

恋爱阶段中发生意见上的冲突,不但是个好现象,并且可以说是必须的条件。杜牧师经常犹豫应不应该为一对从未吵过架的男女证婚!重要的不在乎你们的吵架,而是吵架后能和好如初。这是一种艺术,婚前必须上的一课。只要彼此了解,彼此饶恕,便用不着担心将来的婚姻。

吵架后从不考虑首先主动道歉的,不应该作结婚的打算;缺乏幽默感的,也不应有结婚的念头。闹过别扭之后相对大笑的,才是融洽的一对。

你从弗兰沙鲁莽的拥抱挣扎出来,是受到你里头的荆棘——就是那些保护那些熟睡了的公主的荆棘——所驱使。太早献身的女孩子,多半是未成熟的女孩子,她以后也永不会成熟。所以在旧约圣经所罗门的雅歌里三次说到:“我……嘱咐你们,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爱的,等她自己情愿。”这恳切的劝世语,像烈火般摆在婚姻的门前。

如果你们能减少见面的次数,不必每天在一起,也许会使你容易经过这等候的阶段。这样,每次相聚会变得更有意义,当然,见面的次数是没有什么硬性规定的,如何去作最适合的安排,该由你们自己决定。

我非常了解你的愿望——你极渴望尝到身为人母的甜蜜!但你须知道,最容易引致不育的原因是性病,所以保持贞操的处女,是极少不能生育的。但在结婚之前,我是不会预先知道上帝对你的旨意;除了把孩子看为上帝赐予的恩典外,便没有其他办法了。

千万不要把婚前怀孕与身为人母的最深乐趣来作比较!不错,你解决了一个问题:你知道自己有生育能力,但你可曾想到多少其它问题会由此而生?你的宝贝将没有一个正式的家庭给他诞生;没有光明正大的父亲把他抱在怀里,甚至会引起并于孩子应当归谁的争吵,因为那为父者还没有付聘金。而且你必须立刻离开学校,受到到处都是的指摘和同学的嘲笑。如果为了换取自己能生育的证明,你要付出羞耻、罪过、自责的代价,那太不值得了。

抑或你有这样的一个秘密念头:以自己的身孕迫使父亲答应你们的婚事?西雪儿,我求求你,千万不要这样做啊!千万不能把自己的骨肉作达成你目标的工具,只要耐心等候,上帝自然会有他美好的旨意!

把做母亲的愿望交托与上帝。即使你将来不能生孩子,那绝不是离婚的藉口。假如你们经过合法的手续结婚,你的丈夫也不能以妻子不育为纳妾的理由。

纵然没有孩子,基督徒的婚姻还是有其目的与意义的。圣经只有几次论到婚姻的问题,而且在四处不同的章节里说同样的话:“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全,二人成为一体。”(创世记二章二十四节,马太福音十九章五节,马可福音十章七节,以弗所书五章三十一节)你会发觉这连续出现的话并没有提到孩子这方面。根据圣经,孩子是上帝恩上之恩,而不是结婚唯一的理由。两人彼此相爱,在上帝面前夫妻成为一体,已是婚姻最完美的意义。

那位亨利先生对你可是认真的啊!我却非常不喜欢他信中的口气。你一定要让弗兰沙知道这件事,以免发生误会,无论如何,在任何情形之下,万不能接受亨利的邀约。

                       杜师母 十一月十八日于B城


(四十九、小动作)

亲爱的弗兰沙:

杜牧师已经往北部去了,他目前不能和你通信,因此我今天写信给你,希望以主内姐姐的身份与谈话。

上帝已把一件很宝贝的礼物放在你手里:这礼物就是西雪儿的爱。我希望帮助你用正当的方法看管这礼物。

爱情不是一种能折叠,能放进口袋的东西,而是一种心灵不断的契合,甚至可以说是双方都来争取的东西。

我们订婚的时候,杜牧师曾写给我这样的一封信:

“恋爱中的人不再是寂莫的了,因为他爱的人永远在他身旁;沐浴在爱情里面的人,不再以自己为生命的中心——他的两手是空空的,张开的,等待别人把东西放到里面去。恋爱中的人应该有勇气成为有所负责的人。”

西雪儿需要的,是你需要她的保证,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你怎样才能给她这个保证呢?只有一个办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她。说:“我爱你,我需要你。”这句话她听多少次也不会太麻烦,你必须拿出勇气来,成为一个“有所负责的人”。

倘若一个男孩子觉得对方爱他是理所当然的,而从来没有想到要对她说:“我爱你”,她便会感到害怕。男女之间的爱与母亲或姐妹的爱是不同的,西雪儿的爱情必须得到你的回报,才能像鲜花盘盛开。

使徒保罗写信给以弗所教会说:“丈夫要爱妻子,如同基督爱教会一样。”我们爱基督,因为他先爱我们。我们献给他的爱,是他赐给我们的爱的谷中回声。

我说的不是肉体的爱。你不能对西雪儿以爱抚、拥抱及热吻来表示你的爱意。她需要感到你的心随时随地在寻索她的心,并且爱她是个西雪儿,而不是一个美丽的胴体。美好的外表不能反映出美好的内心,更不能代表整个人,西雪儿需要的是你对她个人的爱,而不是因她的外貌身体而爱她。

因此,对她来说,真能感动她心的乃是你对她的态度。你若能以礼貌待她,上下车时搀扶她,走路时让她先走……这一切小动作,足使你真正能够得到她的芳心。

有一位结婚多年的太太,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但愿我的丈夫会在我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时对我说一声:‘谢你’!”

更重要的是:倘若你对别人比对她更有礼貌,她准会觉得伤心的。很自然地她就会感动你对待她有如对待一件物品。

上次我们在教堂见面的时候,你对我非常有礼貌。更把西雪儿介绍给我认识,非常好。但当我们谈话时,你一直没有给西雪儿一点儿说话的机会。我带了一叠有关婚姻问题的书籍借给她看,走的时候你却没有替她拿……

你看了这种比芝麻绿豆还要小的事情,可能你会发生笑声,甚至你会从心里说,这都是不关痛痒的小事。但你知不知道,对一个女孩子的心而言,那却不是小事情了。对西雪儿来说,那是极重要的表示。

不要吝啬你的说话。给她勇气,让她告诉你,什么事情会使她不安、及她对你还有何不满。不是你从耐心听她倾吐中得快乐,而是要她从你那得到快乐;也不是你需要被她了解,而是你要以受宠若惊的态度慢慢地听她说完。要记住最重要的是你们要更多地了解彼此的真实内心……

                    杜师母 十一月十九日于B城


(五十、困惑)

敬爱的杜师母:

……当你告诉我,你们的婚姻生活同样满有烦恼、焦虑与疑惑的时候,我真是百感交集,心里得着无限的安慰。在过去的经验里,我觉得白种人似乎常常要我们认为他们的婚姻是最美满的,没有一点烦恼。但另一方面却经常在报章书籍里看到在欧美国家里,离婚、分居有如家常便饭。对于这种现象使我感觉到十分困惑。

因此你给我的信,对我深具意义,我觉得我们已到了坦然相见的地步,彼此没有什么隐瞒的。啊,对了,我给爸爸的信已差不多写完了,用了很多纸张,我已竭尽心力把心里所想的写下来,但还是缺乏勇气把它寄出。

那位亨利先生对我愈来愈不放松,没有一天让我安安静静的渡过。这儿是另外一封他写给我的信,近日几乎每天我都收到这样的信,全是教人肉麻的花言巧语,我怀疑它是否从一些低级趣味的小说里抄下来的。

谢谢你明显的指示,我已拜托白瑟来拒绝他的一切邀约。我没有直接写信给他,因为我不希望他得到我的任何信件。

                     西雪儿敬上 十一月三十日于Y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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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5 11:43 | 显示全部楼层
 

(五十一、约会)

亲爱的西雪儿小姐:

很遗憾没有时间接受我的约会,然而我对您的爱却一天比一天深,您那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已深深地刻在我脑海里,稳稳地占有我整个的心。

我曾委托舍弟往K城拜访令尊翁,原则上他已答应我们的婚事,我将于短期送他五万法郎聘礼,然后我俩但可欢渡余年,任何事情都不能夺去我们的幸福。

下星期将举行政府高级官员餐舞会,希望您能赏脸作伴,令叔父亦将参加此宴会。

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婚后的生活是全世界最美满,最幸福的。你可以有许多佣人,你甚至可以自己赚钱。您可以过个白种人的生活,我们的社交将在上流社会中周旋。

良辰美景,月下佳偶,是我日思夜慕的……

                   亨利 十一月十九日于Y城


(五十二、货品)

亲爱的师母:

我一生从来没有像过去那两星期般的痛苦过,每天都渴望着收到你的来信,但我知道杜牧师不在家,只有你一人照顾整个家庭与孩子,在圣诞节以前是不可能有空了。

亨利先生每天都驾车到校门口等我放学。每当我和弗兰沙骑脚踏车出外时,他总是穷追不舍,像冤魂似的跟着我们。

有一天,当我下课回到叔父家里时,那张丑恶的脸孔突然出现,那位帮助弗兰沙找到事情的白瑟的叔父也在,我马上发觉那是有计划的安排。当天我毫无选择余地的跟他们赴一个名叫什么鸡尾酒会的聚会,原来这玩意就是世界各国把他们所谓“文明”带来非洲的媒介。那天我们都去了,连收留我寄居的叔父也去了。我们非洲人接到父母尊辈之命是没有权力反对的。

在宴会中我虽然没有跳过半支舞,但始终逃不出亨利先生的掌握,他坚持要单独送我回家。他对我说,他已决定要娶我,就是那么一句话,好像我是随便由他摆布似的,连问都不问我一句。

他当场就要求吻我——仿佛拿着一根香蕉,要吃便吃,他嘴巴凑过来时,一股酒臭味直往我脸上冲,简直恶心极了。

他一大把年纪足以当我的父亲,起码比我大二十岁,他已有一个太太及两个孩子。他说他的老婆没有受过教育,不懂法文,更不肯住在城里。但因他在政府里的职位,要且位能登大雅之堂的太太在Y城陪他,以便交际应酬,那就是他要娶我的原因。

他再三向我强调,他是绝对付得起聘礼的,薪水最少有弗兰沙的二十倍。他说他将亲自拜访我父亲,送给他各种洋酒及若干箱啤酒,他已派人送了一架收音机给爸爸,以及一架缝纫机给妈妈,并问我弟妹需要什么东西,我一言不发,没有回答他。当晚我能安全离开他回家去,没有被他污辱,已算是幸运了。我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哭了一整晚。

金钱!买卖女人的金钱!女人只有富人才买得起,穷人最多只能租用一两个晚上,而且那些反正都是没有人要的女人。

不!不!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金钱没有给我们什么价值,而是把我们的身份贬低至货品一般,不是使我们变成妓女,就是要我们做富有人家的第二、第三房侍妾。这不是个的非洲传统,更不是对父母的报答,这简直是奴隶买卖!

一旦我爸爸接受亨利先生的一个钱,我就完蛋了。我便必须嫁给他,成为他的招牌,他的商业标志,婚姻的目的好像妻子就是做丈夫的售货员。

当然,我已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弗兰沙,倘若杜牧师不远行的话,他一定会写信告诉他的。现在弗兰沙又受了打击,再次萎缩起来了,但他仍然是我爱的弗兰沙。我该怎么办?

弗兰沙认为,假如我爸爸接受亨利先生的礼物或金钱,我们便只有一条路可行,就是马上出走。

你认为这是办法吗?我们应该这样做吗?师母,求求你,请你立刻告诉我吧。

“相信的人不应退缩。”但当你被强迫成婚,放弃争战,放弃爱情的话,不就是逃走了吗?……

                     西雪儿上 十二月十五日于Y城


(五十三、出走)

亲爱的牧师、师母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写信给你们,一笔一画都是从我们两人心底里发出来的。

我们逃跑了。离家之前没有收到师母给西雪儿的回信,相信你们一定劝我们不要出走;但事到如今,除了出走这条路,但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我们诚心盼望你们能了解我们的困境。

前些日子听说西雪儿的父亲已从亨利先生那里接受了五万法郎的聘礼,你们总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从此西雪儿就等于成了亨利先生的囊中物,所以唯一留给我们的路,就是逃跑。

我们是一起决定逃走的,甘心情愿接受一切后果——好的与坏的。刚巧学校开始放假,因此我们作逃跑的准备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你们曾经在信里告诉我们说,结婚的那一天就是婚姻出生的一天。你又说:“早产是危险的。”

但难道又怎样呢?产期到了而婴孩不能生出来不是更危险吗?在这种情况下,医生便得施行手术,甚至剖腹取婴,把孩子拿出来,才能救活他的生命。

我们的出走但等于剖腹手术。

前途如何,我们不知道——住在何处,怎样谋生,都没有着落。

我们只知道一件事:现在的弗兰沙和西雪儿已是夫妻了。

我们已离开父母,彼此依靠成为一体。创世纪第二章二十四节已实现了。让这美好的合一实现,我们不需要金钱、证婚或牧师;不需要传统、习俗及教会;没有酒席、证书、及歌唱。

我们只需要上帝,他不会离弃我们,除了他以外,谁都会离弃了我们。

我们这里的聘礼习俗,并没有给婚姻带来保障,相反的,它把婚姻践踏了。它让一些有钱有势的家伙只须用笔在支票上上挥便把新娘偷走。我们逃跑了,更不用说了,有哪一位敢收容我们住在他家里呢?

你们都没有回复我们最近的信,我们并不责怪你们。只是希望你们也不要责怪我们,或审判我们。我们还是愿意永远作你们儿女的。

西雪儿现在正卧病在床,出走的那一天她淋雨着了凉,发烧得很厉害,经过长途跋涉,已不成人形。她特别记念你们的小孩,请代问候他们。

我们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们在哪里,连你们在内。所以你们不可能现与我们通信了,只有一件事你们可以做——为我们祷告。

相信你们是会做到的。

                   弗兰沙、西雪儿同上

十二月十九日

(五十四、一双我所依靠的手)

在我们生活里,上帝常常一次又一次的把我们带领到人生旅程的“边界线”,容让我们彷徨于失望与迷惑中。对弗兰沙和西雪儿来说,这“边界线”名叫结婚聘礼。对于你和我,则可能是别的东西,例如社会地位,种族分歧,宗教信仰等等,若不是人为的,便是环境造成的。这些“边界线”的名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它们来临的时候,我们如何去应付它们。

问题:弗兰沙和西雪儿面临这“边界线”,有没有成功地经得住试验?

我必须承认,当我从北部回家,读了你们刚刚看过的信时,的确很失望。但愿他们能继续以耐心去等候。然而他们面对着这一连串难以解决的问题,似乎只有一走了之。在某些角度来看,他们逃跑是非常勇敢的一着。事实上除了这样做,西雪儿还有别的方法逃出亨利先生的掌握吗?很明显的,他与亨利的婚姻断不会是上帝的旨意。

或者你会问,他们为什么要逃到荒山野领里呢?为什么没有人肯收容他们呢?我可以说,弗兰沙说的不错:在非洲要与风俗习惯背道而驰是做不到的事,没有人会为了两个青年男女个人的问题而引起全族的非议,或甚至与族人发生冲突。他们显然也不希望把我卷入旋涡中。他们的出走,在今天的非洲已不算奇闻了。许多情侣都被迫出走以达到他们的理想,虽然出发点往往都是不良的。

从这封信的字里行间,我们不难感觉到几股微弱的颤栗,而为了遮掩内心的呼声,他们说的一些冷言冷语,并不是他们惯用的。也许他们已知道单靠肉体的联合而完成二人合一的境界是错误的。正如孩子出生必要在世界露面。婚姻也必须经过公开的手续才算完成。弗兰沙和西雪儿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心里深深知道自己所做的是错的。

然而,从他们的错误中,上帝开启了我的眼目,教我看见自己的过失,忽然之间我知道已犯了多大的错。我没有尽了职责帮助他们经历这场战争,更没有竭力寻求从上头来的引导。我为什么偏偏要在这非常的时期离家北上呢?为什么没有抽空看西雪儿及亲自与她爸爸谈话呢?

我内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立刻回复西雪儿给她的信。我们两人都感到很亏欠,好像只会在飞机上用无线电向他们播音,却没有牵着他们的手同行。

当我们自己临到上述的“边界线”时,就自然会察看到自己的过错,最清楚不过的真实呈现在我们眼前:不敢面对耶稣基督的十字架,想法子逃避,处处遮掩自己的过失,把罪过归到别人身上,是不能生存的。

我们若能面对主的十字架,一如那些没有了主的饶恕就不能活的人,设身处地在那些困境的“边界线”时,就能如他们那样面对上帝。面对上帝的人,可以见到上帝如何将前面的道路将为我们敞开——尽管有时结果并不如我们所望所求的。但现在唯一的方法是接受打击,承认失败。

弗兰沙与西雪儿的情形便是如此。他们最后走进深谷荒野之处,西雪儿的病况愈来愈严重,由感冒变成肺炎——很可能她内心的争战,削弱了她对疾病的抵抗力。终于在危急的情况下,她自己要求人家把她送回自己的村子里去。

回家之后,弗兰沙来找我,我们陪同他在西雪儿的病榻前渡过来,最令人感动的,是他们两人都把这场重病当作是种惩罚,并乐意接受它。结果在难以使人置信的情形下,西雪儿的病况渐有起色,并慢慢痊愈过来,使在场各人都深深体会到:我们活在世上,除了上帝的恩典便别无可靠。

特别被这对青年情侣感动的,是西雪儿的父亲。目睹女儿与病魔作战,生命危在旦夕,使他的观念作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而其中居功至大的,还是各位读者们将分享到的最后一封信——这是指向将来的方向针,不但对弗兰沙与西雪儿,而是对所有遇到同样境况的青年男女而言。

这封信就是我们曾经好几次提及过,渴望已久的西雪儿致父亲书。她始终没有把信寄出,只是在她病危的时候,弗兰沙把那零碎的草稿的古物堆砌起来,最后由我重写,交给西雪儿的父亲。以下就是这封结束全文的信,希望藉此使读者们看到一个活的见证,尝到当事人所经历到的痛苦——一个女儿如何经过长久的挣扎,终于获得了父亲的爱、同情及了解。

————————————————————————————————

西雪儿的写给父亲的信

亲爱的父亲:

我从来没有写过信给您,对我来说,写信给您是极艰难的一件事,但与您面对面交谈则比写信更难。所以我请求您看这封信时,当作我在与你讲话一样。

首先让我解释,我为什么爱弗兰沙。

我的照片当中,我最喜欢的是他把手往前伸出来的一帧——那是一双我所依靠的手。每当我凝视这张照片时,便看到他走在我的前面,然后站着,转过身来,向我伸出他的双手,搀扶着我走过崎岖的路。我靠近他时,便感到从心底发出来的安慰。

他给我的感觉是温柔的、体贴的,我们的交谈是发自内心的。他牵着我的手,我便没有惧怕,并没有因他的体格比我强健而使我觉得自卑。我需要他的保护时,他便以壮健的身体荫庇我,而不会取笑我。

我需要他,他也同样需要我,他对我倾诉他的需要,也不会觉得羞愧。他能当我的保护者,但有时却软弱得像孩子一样,强壮的双手似乎变成柔软的,我便以能填满这双空手为乐。

所以我说:“我爱弗兰沙。”

我知道您可能会摇头叹息:“我的女儿已变成半个白种人了。”你会责备我把非洲的传统丢到脑后去嫁一个我所爱的人,而没有嫁给一个能付得起聘礼的人。

其实聘礼的传统,并不是单属非洲的。在欧洲一些地方,甚至在以色列都流行着。只是基督教所到之处,但不实行这制度了。我的身份不是一个欧化的非洲人,而是一个信奉基督的非洲人。

因为我是基督徒,我相信上帝是生命的创造者,我的生命是他赐的。从来没有父亲因得到一个儿女而送礼给上帝,所以我认为肉身上的父亲没有权利从女儿身上榨取任何报酬。

因为我是基督徒,我相信耶稣为我舍命。他已为付出唯一的代价——他自己的生命、宝血、除此之外,我不配获得任何代价。如果说聘礼是代价,还不如说那是买卖奴隶的人收入。

因为我是基督徒,我相信圣灵是带领者,是保惠师,但除非我还有选择的自由,否则便得不到他的指引。

因为我自己已选择了弗兰沙,我便永远忠于他。婚姻若不是是心甘情愿,难道您以为几个钱的聘礼便会阻止妻子逃离丈夫吗?

我认识一个朋友,她父亲从男家收取了一千五百元的聘礼,便把女儿出嫁了。她想:“既然我的肉体就值那么多钱,我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为自己多赚点钱呢?”于是她便把肉体出卖给别的男人,以换取更多的金钱。所以我说:假使聘礼是有体面的,是可接受的,当娼妓何尝不可呢?

还是您以为如果弗兰沙为我付出一些金钱的代价,便会对我更好?若是真的话,我还会嫁给他吗?那只会使我成为一件物品。但我不是一件物品,我是一个人!

认为金钱可使妻子贤淑,使丈夫忠心,是再错误不过的观念。倘若婚姻没有爱情的成份,金钱顶多能充当一条锁链,把二人束缚起来,但这锁链是可以折断的。金钱及货物是随时可退还的,只有真正的爱情,与自由的选择,是最坚固的联系。

亲爱的爸爸,请您不要觉得我们忘恩负义。我们都是很爱您的。我知道您为我付出了多少心血,尤其是把我送去上学的时候。我们也很清楚家里的经济情况,绝对不会把您遗忘。

我们只有一个要求:给我们一个不被债务捆缚的开始,让我们建立自己的家。只有这样才能给我们报答您的机会,使您看到我们如何孝顺您。

弗兰沙曾经建议说,要把我们三个小弟弟接到我们的新家庭里,让他们在Y城念书,那不是一个很好的爱的表示吗?不是比弗兰沙从别处借钱来付聘礼好得多吗?

亲爱的爸爸,给我们机会,让我们从头开始吧!

                       您的女儿 西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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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15 11:44 | 显示全部楼层
愿主带领弟兄姊妹们,并祝福弟兄姊妹们的婚姻,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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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15 13:0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本书,在这个网站上是可以下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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