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着提到丢工作的经过。雇主原选答应用他,结果转而录用能力不及他的人,理查德因而还不起助学贷款,也没半毛收入了,差不多同时,未婚妻也弃他而去,毫无预兆地就解除了婚约,对于变心的理由,也无只字片语的解释。过去,未婚妻莎蓉对理查德的信仰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她的离去,令他觉得一部分的信心也跟着飘逝。他们以前常一起为末来祷告,如今,这些祷告像是残酷的笑话。
理查德的身体还有许多毛病,让他更觉无助、沮丧。当父母闹离婚时,带给他的那种被弃绝的伤痕,如今再度被撕裂。上帝只把他当玩偶来操弄吗?——莎蓉就是这样。他跑去找牧师谈,好象一个快灭顶淹死的人。他好想信靠上帝,但每次伸手,只抓到一把空气。我为什么要信一位这么不关心我的上帝呢?
牧师勉强地对他表示同情,理查德清楚感受到:牧师觉得我所有的这些遭遇,比起他清单上那些婚姻破裂、癌症病患、酿酒、孩子离家出走的双亲的苦恼,还算小事。“当你对未婚妻的气消了,你对上帝的气也就消了。”牧师对他露出卑微的笑容。
然而理查德一点儿都不觉得没事。他无法了解,如果上帝是慈爱的天父,怎么会让他遇到这些事。尽管他继续上教堂,但心中的疑团像毒瘤一般越长越大。学校读的神学和他所写的书,对实际的遭遇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不过很奇怪,”理查德继续说,“我越对上帝生气,生命好像越有干劲。过去的几年,我活得很沮丧,但现在当我开始怀疑,甚至对学校和其他基督徒怀恨在心时,反而觉得又活过来似的。”
有个星期天晚上,理查德参加教会的晚间崇拜,听到一个痛心的消息,就是几天前有个载了九名宣教士的飞机在阿拉斯加内陆坠毁,机上人员全部丧生。当牧师很严肃地报告此事后,却同时介绍中一个会友在同一星期里,怎么在另一架失事飞机上死里逃生的事,之后全体会众便齐声响应:“赞美主!”
接着牧师祷告说:“主啊,感谢你让我们的弟兄有天使的保守,平安地脱险,也请与那些在阿拉斯加遇难者的家属同在。”
这下可把理查德惹火了,几近作呕。他心里想:天下哪有这种事?如果上帝能在逃生者身上获得功劳,那么他就该为那些遇害者受到责难。然而教会从来没听过那些受灾受难的人作见证。那些遇难宣教士的寡妇会怎么说?难道他们还会再提“天父的慈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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