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里奚,字子明,春秋时期楚国宛邑人(今河南南阳),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和军事家。
百里奚生活在群雄逐鹿,血流漂杵的社会大动荡大变革时期,在任秦国上大夫(相当于丞相)期间,他辅佐秦穆公倡导文明,增修国政,实行“重施于民”,让人民得到更多好处的政策,使秦国由一个西陲小国,变成威震天下,“八方来服”的春秋五霸之一,为秦国最终统一中国的千古基业奠定了牢固基础。百里奚品质高尚,经历曲折坎坷,极富传奇色彩。
一、羊皮换相,百里奚屡经磨难做了秦国上大夫
百里奚饱读诗书,才学过人,可是家景贫困,加上楚国宗法制度森严,平民没有希望入仕为官。百里奚的妻子杜氏是个很有见识的女子,深知自己丈夫是旷世奇才,于是就鼓励百里奚出游列国求仕。
在百里奚出游那天,家中已经揭不开锅了。杜氏一大清早起来,宰杀了唯一的一只下蛋母鸡,劈了门闩炖母鸡,煮小米饭,给丈夫饯行。百里奚从南阳出游求仕后,历经宋国、齐国等国家,因为朝堂里无人,都没有得到录用。在齐国,百里奚陷入困境,一度沿街乞讨,继续求仕生涯。在齐国郅地,他遇见了蹇叔,两人一番高谈阔论,就结为知己。此后,在蹇叔的举荐下,到虞国当了个大夫。 百里奚遇蹇叔时,已贫困至极,即便如此,百里奚还是怀着志望,愿意再出去闯一闯。蹇叔在百里奚临行前,对他说了几句话:“丈夫不可轻失身于人。仕而弃之,则不忠,与同患难,则不智。此行弟其慎之!”中国俗语云:人穷志短。连百里奚困顿之中的百里奚也不例外。百里奚先到周朝,在王子颓家中饲牛为生。如果是以西游记的官街来论的话,百里奚则是“弼牛温”。蹇叔来访百里奚,见王子颓志大而才疏,恐以后有难,于是劝百里奚辞职。 百里奚回到自己的家乡虞国,蹇叔向虞国大臣宫之奇举荐,于是被用为中大夫。蹇叔觉得百里奚没有得到重用,劝百里奚辞掉。 百里奚不说:“弟久贫困,譬之鱼在陆地,急欲得勺水自濡矣!”。就像在陆地的鱼急需水一样,我已经穷得无法维持生计了。 蹇叔回答说:“弟为贫而仕,吾难阻汝”。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劝你了。以后要找我的话,到宋国的鸣鹿村。 于是蹇叔告辞百里奚离去了。 百里奚尽管没有得到重用,可是一直为虞国兢兢业业。 虞国即是与虢国唇齿相依的小国。晋国要灭掉虞、虢两国,怕两国联合起来反抗,于是用美玉和良马来贿赂虞君,借道伐虢。晋军灭虢之后回国途中,顺便把虞国也灭了。“唇亡齿寒”即是源于这个故事。 晋使献宝之时,宫之奇屡度进谏不能借道给晋国,虞吴爱宝,不听谏。宫之奇再想谏时,百里奚拉他的衣袖。 宫之奇说:你不帮我进谏则罢了,为什么还不让我进谏呢? 百里奚回答说:你忘了比干么?你现在的情况和比干一样了。 宫之奇也意识到自己的危险状况,于是劝百里奚出逃。 百里奚说:你自己逃,还带上一个人,岂非重罪。 于是宫之奇出逃,百里奚留在虞国继续扶助虞君,直到虞国灭国,一直奔走不息。 后来,公孙枝向秦穆公举荐百里奚时,评价说:“贤人也。知虞公之不可谏而不谏,是其智。从虞公于晋,而义不臣晋,是其忠。且其人有经世之才,但不遇其时耳! ” 虞国灭国时,百里奚叹到:“吾抱济世之才,不遇明主,而展其大志,又临老为人媵,比于仆妾,辱莫大焉!”。我胸怀大志,但没有碰到英明的君主,真是不幸。
但虞国国君是个爱财如命的国君,在收了晋国的垂棘(垂棘地方产的宝玉)和宝马等财物以后,就答应借道路给晋国,让晋国途径虞国去征讨自己的邻国虢国,也是虞国的同姓兼同盟国。百里奚对虞国国君述说唇亡齿寒的道理,在劝说无效的情况下,闭口不再劝谏,并对同僚宫之奇说:“对蠢人直言相劝,无异于把珍宝丢弃在路上。” 果然,晋国灭虢国后,把矛头指向虞国。公元前655年,晋国(献公)灭掉虞国,俘虏了虞国君及其大夫百里奚。由于他拒绝在晋国做官,被晋国充作奴隶(媵人),在穆姬嫁给秦穆公时候,陪嫁到秦国。
百里奚在去秦国的途中,逃回到楚国。
楚国国君楚成王听说百里奚善于养牛,就让百里奚为自己养马。刚当上秦国国君的秦穆公,名字叫任好,是一位胸有大志的国君,听说了百里奚是人才,就想重金赎回百里奚。秦穆公的谋臣公子絷说:“那楚成王一定是不知道百里奚的才能,才让百里奚养马。若用重金赎他。那不就等于告诉人家百里奚是千载难遇的人才吗?”秦穆公问:“那我该怎么样才能得到百里奚?”公子絷说:“可以贵物贱买,用一个奴隶的市价,也就是五张黑公羊皮来换百里奚。那样楚成王就一定不会怀疑了。”
当百里奚被押回秦国后,秦穆公亲自接见了百里奚。百里奚说:“我是亡国之臣,哪里值得国君垂询!”穆公说:“虞君不用你,才使你被掳,并不是你的过错。”秦穆公亲自解除了他的奴隶身份,并与他商谈,讨教国家大事。两人一谈就是三天,言无不合。穆公十分高兴,要拜其为上大夫(上卿),委以国政,实际上就是把秦国的军政大全都交给了百里奚。百里奚坚决辞让不受,并推荐自己的好友蹇叔当上卿。最后,秦穆公就让用很重礼,将蹇叔请来秦国,让他和蹇叔一道做秦国的上大夫。因百里奚是秦穆公用五张黑公羊皮换回来的奴隶,故世人称百里奚为“五羖大夫”。羖,就是黑公羊皮的意思。 灭了虞国以后,晋献公听说有个很有才能的人叫百里奚,尤其在谋略上更是高人一等,就想让他来为晋国做事,派了好几个人去劝说,可百里奚就是死活不答应。 晋献公心里暗自想到:"百里奚既然不答应为晋出力,就不能把这个人留在身边。"于是在周惠王二十三年(公元前六五五年),作为陪嫁的奴仆把百里奚打发到秦国去了。百里奚当了俘虏就一肚子气,现在又被充当陪嫁的奴仆,更是他无法忍受,于是趁人不注意。在半路上就溜了。他刚刚跑到楚国,却被楚兵抓住。说他是个奸细,被楚国当做俘虏,去罚做放马的奴隶。 再说完婚以后秦穆公,发现有一个叫百里奚的陪嫁奴仆不见了,就问晋国来的公孙枝是否知道百里奚。公孙枝说:"这人本是虞国的大夫,虞国亡后,他陪虞君一道当了俘虏,是个很有才能的人。晋公原想重用他,但他一说让他留在晋国当官就不干。这人既有计谋,又忠君,只可惜明珠暗投,遇到了虞国国君,不然哪个君王得到他都会高兴的。"这时称霸中原的想法已在秦穆公心里盘旋了很长时间,正在积极准备招纳人才,听了公孙枝的介绍,真想马上看到百里奚。于是,他把找到百里奚当做一件大事,四下派人寻找;后来得知在为楚国牧马的人中有一个人叫百里奚。秦穆公就要派使者带着厚礼去见楚成王,赎回百里奚。公孙枝在一边急忙劝阻道:"赎百里奚,主公要是用这么贵重的礼物反而办不成,一定赎不回来他!"秦穆公一听很奇怪,问道:"怎么会这样呢?”公孙枝不慌不忙地说:"百里奚在楚国牧马,正是因为他的才能没有被楚人发现。如果用这样贵重的礼物去换一个牧马的奴隶,那不就等于告诉楚王这个秘密一样吗?楚王到那时会放他回来才怪呢!明白了原因的秦穆公一听,想:‘对呀!'就派人只带着五张羊皮去换百时奚,这是当时一个奴隶的价钱。" 秦国的使者到了楚国,对楚成王说:"我们一个奴隶叫百里奚,偷跑到贵国了。我们国君派我赎回去他,当众治罪,也好吓吓其他奴隶,让他们以后听话一点。"说着就献上五张羊皮。楚成王也不在意,就 让人把百里奚从南海带回,把他当成是个一般的奴隶,交给秦国的使者。 在秦国边境,公孙枝早已奉命在那里等候百里奚多时了。到达的第二天,百里奚就被公孙枝带去见秦穆公了。百里奚当时已经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一见面秦穆公心中不禁失望,随口问道:"您多大年纪了?"百里奚答道:已经七十多岁了。"秦穆公叹息道:"可惜太老了。"百里奚说:"那要看做什么事了。如果让我去追赶飞鸟,或者捕捉猛兽,那确实老了;主公如果是让我为国出谋划策,运筹惟握,那还正当年呢。我比起当年为周武王夺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的姜太公还年轻十岁呢,难道就没用了吗?"这番话实在有道理,秦穆公听得连连点头,对他更是另眼相看,向他请教富国强兵的方法。百里奚有问必答,条分缕析,让秦穆公十分钦佩。秦穆公越听越高兴,不由赞道:"天助我矣!天助我矣!我有了先生,如同齐君有了管仲啊!"说罢就要拜百里奚为相。可百里奚还和在晋国一样,怎么说也不答应。他对秦穆公说:"我的朋友蹇叔的本事才华远在我之上。主公若拜蹇叔为相,就一定能完成称霸中原的愿望。"秦穆公一听,立即派人去蹇叔隐居的地方,请蹇叔出山。 找到了蹇叔的住处。恭恭敬敬地给蹇叔呈上书信。蹇叔看完信说:"当时虞君招致败亡,就是因为不信任百里奚,听不进他的忠告。现在,一个百里翼也足够辅佑秦公成就霸业了。我已隐居多年,不想再出去做事了,请回去代我向秦公致谢吧。"来着一听就慌了,急忙说道:"百里奚大夫说过,他也不愿一个人在那儿。如果您不去秦国,他就要去隐居了。"蹇叔一听此话,无可奈何地说:"为了成全百里奚。这一趟秦国我只好去了。" 蹇叔到了秦国,秦穆公向他把教治国图霸的良计。他对蔡公侃侃而谈:"秦与西戎相接,百姓久与戎民杂居,多数不懂礼教,因此应该首先便百姓懂得法律的威严,知事有可为者;也有不可为着;耍加强对百姓的教导,使他们知道荣辱;要树立国家的正气,对犯罪的人施以刑罚。这几件事办好了,富国图霸的事才有基础。"秦穆公又问:"我想称霸诸侯,我该从哪做起呢?请先生教我。"蹇叔答道:"首先要做到三戒:一戒贪图小利;二戒气愤蛮干,三戒急于求成。"他还进一步解释说:"人们吃亏往往是因为贪图小利;失去理智往往是因为愤怒而冲动;做事失误或失败,往往是因为急于求成,而没有细加筹划。只有打下牢固的基础,才能去创图霸的事业。" 蹇叔的一番话使秦穆公觉得极有道理,相见恨晚之意油然而生,连声道:"蹇叔和百里奚真是我创立霸业的左膀右臂啊!"第二天就拜蹇叔为右相,百里奚为左相。从那以后,蹇叔和百里奚辅助秦穆公教化民众,安施变革,秦国也不天天地强大起来了,秦穆公最终也成就了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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