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返港时期--灵界争战
(1)家人反应
一九七六年暑假,法师回国。两架珍宝包机要将在美、加、英、法、澳等地千多的信众送到印度孟买市郊的法师总庙里去(GURUDEV SIDDHA PEETH,GANESHPURI,MAHARASHTRA)。我也愿意抛弃令人羡慕的美国式生活,准备天涯海角地去寻找真正的智慧。正要启程时,香港家人的来信如雪片飞来,象十面金牌似的要召我先回家一行。想着出家人也好藉此机会了断尘世因缘,便转念独自乘坐英航返港。航空公司也迁就我吃素的习惯,每餐给我奉上鲜果,我便在飞机内盘膝而坐,闭目入定了十多小时。想着回港只属过境性质,很快又会回印度去。怎知这一别竟成了我生命的转捩点。
九月十六日下午,我身穿黄袍、肩披长发、架起太阳镜、手提装满祭神之物的布袋、脚踏凉鞋、表情木讷、无忧无喜地出现在启德机场接机处,缓步地移到家人面前,他们竟都认不出我来。我第一个要求是翌日去印度专员公处办理申请入境的手续,他们见我如此虔诚,想必因家中一向敬奉我佛,八个儿女中有一人能与佛有缘,也不敢拦阻。唯盼在这短短相聚的日子里,好好的摆上斋菜,象敬奉活佛般侍候我吧!次日,父母就陪同我去办理签证手续,一切就绪,只须等候一个月至三个月的时间便可成行了。
(2)接触福音
因着心境与习惯的改变,我再不能欣赏香港式的逛公司、看电视、打麻将等娱乐,我只喜欢躲在房间里,面壁打坐,阅读经书,偶尔也会有数位旧好友来访,交谈数语,想着很快便与这一切永别了。怎知就在这无聊等候的期间,一个颇为引起我兴趣的消息传入我的耳中--一位昔日在大专院校里与我要好的同学,她今天不单成了基督徒,而且正在神学院接受训练,将来要作终身传扬基督教道理的传道人呢!
她嘛,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常常沉醉在自己思潮里的人,她那迷惘的眼神,甚至吃了饭没有也答不上来的样子,是我很难忘记的。今天竟与我不谋而合的去事奉神,真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啊!就是这一点的好奇心引动我步出了家门,亲自来到这所环境幽雅的神学院,要见见她,与她话别。令我希奇得很,出现在我眼前,竟是一副十分清新、满有信心朝气的脸孔,究竟什么叫她有如此大的改变?只见她手抱圣经,爱不释手的样子,难道她的神真有如此大的能力将她全人更新吗?我暗暗的惊奇着。但是,当她滔滔不绝地述说圣经才是唯一的真理,耶稣基督才是唯一的真神时,我心底里不禁暗笑她狭隘无知,且不知天外有天啊!我安祥地把双脚盘起,打着一个舒适的莲花坐,眼看着这班神学院牧师、讲师及学生传道们向我投以惊讶的目光,听着他们向我发出逼切焦急的叹息,于是,我忍不住悠然开口告诉他们印度教深奥的哲理、打坐里神秘的经验及我时刻入定,与诸神众佛沟通的境界,处处都胜过基督教单凭相信一本人手所写的圣经。可惜他们表现得执迷不悟,还不断地劝导我赶快皈服基督,免受魔鬼迷惑等等。甚至他们的副院长在苦劝我无效之下,竟自言自语地望着我而嗟叹说:"若有你这样的人信了耶稣,作基督教的传道人就真好了!"
我觉得他们很可爱,却又很可怜。没有见过神,竟信得如此痴迷,真可笑!我想:他们都是凭着一本圣经说话做人的,若然我不以圣经来反驳他们,就永不能叫他们明白圣经以外的经典的真理。若能揭穿圣经是虚构的,就更可以教导他们打坐,使他们经验神的临在,胜过他们只对神有头脑上的知识,那么,或许可以救他们脱离这无知肤浅的基督教了。带着这种使命感,我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两个礼拜的时间,专心仔细地把新约圣经读完了一遍。心中一面祈求宇宙之主教导以辨真伪,一面又用心牢记书中句语以作后来辩论之根据。
(3)心灵挣扎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今次读圣经所发现的耶稣基督,竟与中学时的判若两人(可能昔日只读圣经之片断,又视之为洋教鄙之为神话,很难接受其中的道理)。耶稣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简洁直接有力的,又充满绝对权柄的打入我心坎里。虽然我是独自一人关在房间里研读这本书籍,但不知怎的,耶稣的话语就象活生生的、一锤锤的向我胸口猛捶下来,使我多次觉得有扎心的窒息感。当我越发将他的言论及神迹与昔日研读过及接触过的各宗教的神人作比较时,就越发发现他的大胆自称是绝无仅有的。好象他在约翰福音十四章六节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等语就是最好的例证了。我想:倘若圣经是真的,这位耶稣就真的令人佩服了,但是这本书籍不会是真的吧……为了使自己心灵平安,我立刻忙碌起来。我跑到香港某些大书店去,设法寻找一些参考书籍,证明圣经只是人手所写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启示。于是我忙碌了大约半年的光阴,尝试从历史学、考古学、科学、医学、甚至预言论等等的立场去察看这本圣经的真伪。怎知,结论竟与我的原意相违【笔者按:"圣经真伪辩"此类伟大的专题,有待读者自行参考其他书籍,因篇幅关系,在此不多赘述。】我竟发现圣经真是神的默示,虽然透过人手写出来,却逾数千年而不改变,乃是绝对无误的真理。这结论叫我难以接受,难道我要放弃我已臻的境界,回头向这班狭隘的基督徒投降吗?不!不可能的!我正在犹豫挣扎着……
(4)混乱时期
就在这段心灵忐忑不安的日子,一些"耶和华见证人会"和"基督科学会"的人【笔者按:这些都被称为基督教的异端,对圣经信仰不正确,没有真正的救恩。】,竟出现在我这正混乱的时刻。他们都很有礼貌很有爱心地向我传教,有些甚至到我家中与我详谈。但是当我一阅读其典籍或刊物时,就不难发现这些记录与圣经所载的十分不符,于是我便婉拒他们了。
不久又来了昔日在天主教中学里的旧同学,热心地给我介绍了两位天主教知名的神甫,一位是属耶稣会的外籍神甫,另一位是今天在天主教华人圈子里十分具代表性的革新派分子。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对我赴印研经修行一事表示十分欣赏及予以推崇。属耶稣会的神甫还热心地把早已赴印度、日本等地修习印度瑜伽及日本禅定的神甫们的名单地址写了给我,欢迎我顺道去探望他们;他又借了一大叠盖着"神甫必读"的书籍给我阅读,这些都是描述近世纪天主教迈向东方神秘主义的探索而得到的奇异收获(Christianity & Mysticism, etc.)。噢!这些书籍使我十分兴奋,因为它们正好迎合了我的口味:信耶稣是圣经典籍的真理,但静坐才是经验耶稣的最好方法!这么一来,我就象寻得知音似的快乐。于是我想我是可以信天主教的耶稣了,因为这总比信那间神学院里狭隘的基督教好。
然而,当我认真研读天主教教义时,我又发现有许多信条是不合圣经的。诸如:圣经与梵蒂冈大会规章,两者之中,谁是绝对权威?耶稣与马利亚,谁是真正中保呢?救主与神甫,谁是认罪(办告解)的对象?地狱与炼狱或天堂,哪儿是信徒永远的归宿?……为这一连串关键性的问题,我带着一大叠天主教教理的书籍,去请教另一位革新派的神甫。当我逐一道出圣经与天主教教义不同点时,他竟不耐烦地说这些都是幼稚班同学的问题,无需费时解答。我在没趣之余,便试问他对圣经的看法,他的回答颇新鲜:"这是每一个人的一生寓意,从开始到末了,都是教训人向善的。"我又问:"圣经说要信耶稣才能得救啊?!"他答:"不用那么紧张,世上若只有五个人,或只得一个人真真正正的爱耶稣,那么耶稣便继续存在这世界上,到后来全部人类都因此得救。"我又问:"圣经说末日有审判啊?!"他竟答:"这是预表而已,其实圣经记载很多是自相矛盾,神迹都是不可信的,圣经只能作人生的参考。"我忍不住的再问:"那么你为何会进天主教当起神甫来呢?"他双眉一绉,严肃的说:"没什么,只因我年幼时看见教堂里的一个神甫很是不好,故我立志要做一个好神甫,如耶稣行事为人的正直和良善。"我再无话可说,他的态度与了解圣经的程度真不可与那所神学院的基督徒相比。其实他这样看圣经及其中的主角耶稣,我本应心安理得吧!然而正在这同时,我冷静地从心里明白过来:若要相信耶稣,就必定要本着这本载满启示的圣经,因为圣经若是真确不变的,圣经里的耶稣才是可信靠的了!但是,若要我单单相信耶稣而放弃我已得着的高深境界是谈何容易的啊!完全在即,我决不能功亏一篑!
(5)主名得胜
就在这心灵交战的时候,神学院里的基督徒正在不断地为我迫切代祷,他们不单全学院数十人一同跪下来祈祷,他们更转告各教会的信徒,在个人私祷中均向耶稣祈求,使我不能去印度!当我从神学院里那位女同学口中听到这消息时,实在觉得有点儿滑稽,想着:我亲生父母也管不着我,他们这班奇怪的陌生人竟要拦阻我的去路?但是……如果他们所祈求的耶稣真能令我不可成行的话,那么,我一直跟随的法师岂不是不及他们的耶稣……?若然如此,我便该留在香港,看看哪一位才是真神了!
不久印度专员公处来电说签证有点问题,要求我重新办理,该官员也表示困惑,认为这是罕有的事件,还道歉说这恐怕是误会吧【笔者按:当时申请印度签证是颇为容易的】!啊,神啊!事到如今,我真不敢再任性妄为了。你既然是宇宙万有的主宰,我深信你必看见我真心寻求你的心意,就求你带领我的前路吧!我不愿再听别人的意见,也不甘就此放弃打坐而得的神秘经验,若你真是耶稣,求你亲自向我启示你的真实吧! 于是我耐着性子、茫茫然地呆在香港等、等、等,一直等到一九七七年三月廿二、廿三、廿四日连续三个晚上,我才得着真正的答案--耶稣基督在我最骄做自恃的灵界领域上迎头痛击我,教我全人从心底里归降于他,得着灵魂真正的释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