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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徒名人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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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27 19:05 | 显示全部楼层
在塔迦斯特隐居三年之后,公元391年,奥古斯丁前往希坡城准备去建立一个修道院,并去会见一位朋友,他也有意一同隐居修道。这是奥古斯丁回非洲后第一次旅行,并且为了潜心修道,他曾经为自己制订了原则:避免去那些正在寻找主教的城市。而希波城有自己的主教,因此他毫无顾虑地去了。然而奥古斯丁太不走运了,希波的主教瓦勒里年事已高,在奥古斯丁参加聚会的同一天,就听说主教叹惜自己年事已高,希望得到帮助。聚会的人都已经听说过这位年轻的修道士,知道他非常博学而且信仰虔诚,当他在教堂里祷告完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奥古斯丁,人们突然包围他,向他欢呼,并请求当地主教瓦勒里按立他为长老,辅助主教工作。就这样,奥古斯丁“被迫”成为希坡城教会的长老,在这个职位上一呆就呆了五年。
  在希坡,他建立了第二个修道院。本来在非洲只有主教才有讲道权,瓦勒里特将此权授给奥古斯丁。因为瓦勒里祖籍希腊,拉丁语说得不太好,对当地的布匿语更是一窍不通,因此他很难向努米底亚底农民讲道,而奥古斯丁出生于非洲,而且拉丁语很好,口才又非常出众,信仰又虔诚。奥古斯丁的讲道非常好,许多信徒都从远处赶来听他的讲道。历史上流传下来奥古斯丁的讲道有三百多篇,被辑录在他的《讲道集》中。在讲道前,他往往先预备好题目的内容,但只是写下纲要,因为没有时间写下全文。证道时,他靠圣灵的带领,解释圣经,宣讲真道,其中部分有人当场记录下来,以致流传至今。他还在一次讲道中,指责不应当在殉道士纪念教堂中举行宴会,这恶习才得以废除。
  当时,非洲教会正出于多事之秋。奥古斯丁在心里也完全明白非洲教会所存在的问题:一方面有来自外部的摩尼教的侵扰,另一方面,教会内部的异端丛生,造成很多的纷争。当时影响比较大的异端有多纳图斯派和伯拉纠派。奥古斯丁的后半生就一直致力于与这两个方面的论战,以捍卫正统信仰。他的许多著述都是为了这样的目的而写成的。
  奥古斯丁继续反对摩尼教,以前曾经在迦太基见过面的摩尼教主教福斯图斯,于392年8月28日一到达希坡,准备举行讲演宣讲摩尼教。但在公共浴室的走廊正好遇到奥古斯丁,于是奥古斯丁当面诘难他,而在随后的公开辩论中,福斯图斯被驳得哑口无言,以致惭愧至极,从希坡逃跑了,再也不敢踏上希坡的土地。之后,奥古斯丁还写了一部反对摩尼教的作品《驳福斯图斯论争集》。
  393年,非洲教会召开会议,奥古斯丁又应主教之邀,在会中发表关于信仰和信经的论文,获得广泛的赞誉。
  396年,希坡主教瓦勒里因年事已高,而且担心奥古斯丁被其他教会请去,因此诚恳地请他升任副主教职。同年,瓦勒里去世,奥古斯丁继任希坡主教。其时四十二岁,正值年富力强之际。之后,奥古斯丁作为希坡主教有三十五年之久,在这里留下了他大部分著述。希坡这个非洲小城,也因奥古斯丁的名字而为世人所知。
  奥古斯丁在主教任内,发展了一种将修道士和教士生活结合的修道院。奥古斯丁原是打算以修道生活终其一生,但既然出任主教,就不得不离开他的修道院,但他并不抛弃初衷,所以他将主教住宅改为修道院。他与教士共同生活,凡物公用,他们完全素食,以禁欲主义的原则生活。奥古斯丁在这里训练了很多教会人才。坡西丢曾经统计过,其中奥古斯丁的学生和朋友共有十个以后做了主教。另外,在北非各地,他的学生仿效建立了许多修道院,后来发展到欧洲,从而成为奥古斯丁修会,至今依然在很多地方存留着。一千多年以后,有一位修士就来自奥古斯丁修会,他改变了整个欧洲,这就是宗教改革家马丁路德。奥古斯丁也为妇女建立了同样的宗教团体,其中一个就是由他的妹妹主持的。
  对于奥古斯丁来说,主教的职位虽不是他所求的,但既身为主教,便竭力为之。他的工作非常繁忙,管理教会,处理日常事物,热心救济贫穷病弱的人。他和以前一样,经常讲道,有时一连五天,一天两次。他还要处理各种棘手的诉讼,参加各种会议。因为非洲教会中异端林立,因此奥古斯丁当仁不让地需要参加辨争,对那些教理问题,更需要著书立说,为了撰写一些大部头的论著,有时他不得不熬夜伏案,并且往往需要好几年时间。另外,他还要处理来自各地的信件,从现存的数百封书信来看,他的交往非常广泛,有各方面的朋友,有主教、政府官员、哲学家、神学家、富裕的领主,也有贫穷的寡妇,隐修士、异端教徒和谋求分裂教会的人。并且对于他们提出的问题或挑战,都是有问必答,而对于那些寻求帮助的,他更是非常乐意帮忙,在他们眼中,希坡主教奥古斯丁不单是一个神学家和教会领袖,更是一个和蔼可亲、乐于助人的人。在这样的繁忙工作中,有时他也显得不胜其累,在一次祷告中,他这样祈求上帝:“我肩上愈加沉重的重担,求你给我减轻,求你与我一同背负这重担。”
  在希坡,奥古斯丁所需要面对的最棘手问题就是异端。他继续著文驳斥摩尼教的观点。这个时期针对摩尼教的重要作品是《论自由意志》,这本书在受洗后逗留罗马期间就开始动笔,并在388年完成第一卷,但隔了7年之久,才于395年完成最后两卷。在这本书中,他对摩尼教的善恶论进行了彻底清算,反对恶的实体说,阐述了恶是善的缺乏的观点,认为恶的来源就是自由意志的误用。这本书影响非常深远,甚至后世的哲学家将它视为奥古斯丁哲学的入门书。
  当时奥古斯丁面临的最大挑战,并不是来自摩尼教,而是来自多纳图派,该派当时几乎遍布北非,在每个城市都会有基督教教堂与多纳图斯教派的大教堂相对而立和基督教大主教和多纳图斯教派大主教的对立,给教会带来极大的分裂。多纳图派是四世纪在戴克里先时期的迫害之后出现在北非的,从他们的领袖多纳图得名。他们认为圣礼的功效,取决于施礼教士的信德,所以施礼教士必须是没有罪的。但当时的正统基督教会却认为人人都有罪,教士也没有例外,上帝却能藉着有罪的教士施行圣礼,将恩典赐下。奥古斯丁认同正统教会的立场,著文反驳多纳图派。最主要的著作,是后期写的《论洗礼》(400年)、《驳多纳图派》(400年),《答比提良的书信》(401-402年),以及《纠正多纳图派》(417年)。这些著作一方面反对多纳图派的观点,另一方面也系统阐述其教会观和圣礼观,强调教会的合一、爱心和领受圣灵的恩赐等观点。奥古斯丁认为:“彼得主持洗礼,就是上帝在主持洗礼,约翰或犹大主持洗礼,也是上帝在主持洗礼。”“基督是万物的创造者,因为有他,圣礼才得以进行,圣礼具有意义,那是基督的功劳,不是我们的功劳。”罗马教会后来根据教父的权威维护正统教义,基本上就来自这些著述。
  后来,与多纳图派的教义之争演变成政治之争,教会分裂越来越严重。多纳图派中有一个激进团体对当时的基督教会进行激烈的武力攻击。当时的纷争是起源于一次主教的按立。在311年,开其里安在迦太基被按立为主教。多纳图派认为参加按立者中有一人腓利克斯在迫害期间曾经叛教,因此按立无效,并于312年在迦太基另又按立马约里努为主教为之对抗。次年马约里努卒,由多纳图派的继任。于是就发生当时的教会与多纳图派的分裂。应双方要求,君士坦丁先于313年在罗马召开教会会议。会上宣布腓利克斯无辜,并作出有利于开其里安的决定。然而此后情况更为复杂,教会继续分裂。314年,君士坦丁在高卢南部的亚尔勒召开会议,东方教会的主教也到会了。这次会议上继续支持开其里安,将多纳图派定为异端。此后分裂更为严重,甚至爆发暴力冲突,导致最后采取强制行动镇压。
  奥古斯丁在与多纳图派之争中,也起着很重要的作用演变成政治之争,一方面著述反驳,另一方面也参加主教会议,表达自己观点。起先,奥古斯丁采取了一种温和的立场,即便在奥古斯丁还没有成为主教时,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有一位多纳图派的主教给一位改信多纳图派的基督徒施洗,主教因此获罪,因为从373年起,施行再洗礼是违法的。但奥古斯丁明确表示拒绝将之绳之以法,而希望与他当面辩论,后来在392年的一封信中是这样说的:“我不打算被迫人们接受任何宗派,只希望我所阐述的真理能为探求他们的人们所获知,以摆脱烦恼的疑惑。我们这里将决不求诸市政权利,而你们则要杜绝多纳图派激进暴徒的恫吓。”
  到了403年,即便当时的多纳图派极端团体已经在使用极其野蛮的手段屠杀基督教徒,奥古斯丁还是希望能与多纳图派的主教在和解会议上会晤。在411年于迦太基举行的会议上,奥古斯丁依然持有这样的立场,主张和解,并促使达成一个协议。但后来的暴力越演越烈,奥古斯丁才同意采取强迫方式镇压暴徒。因此,多纳图派的纷争才得以平息,但那时已两败俱伤。
  从412年起,奥古斯丁与多纳图派的争论尚未平息,又需花大部分时间和精力,来反对他所认为正统信仰最危险的敌人,即伯拉纠主义。伯拉纠的争端起源于一位追随伯拉纠主义的罗马人,名叫塞莱斯蒂马斯。他向迦太基的首席主教申请司祭一职,但因为他的神学观点,并没有同意。后来,塞莱斯蒂乌斯被判为异端,于是伯拉纠主义引起广泛争议。
  伯拉纠主义以他的创导者命名,伯拉纠是英国修士,400年移居罗马,见社会败坏而提倡道德修养。后因哥特人进攻而到了北非和巴勒斯坦地区。他们否认人有原罪,认为人能靠自己的自由意志的主动和努力,得到拯救。后来虽然承认上帝的恩典,却以恩典乃是按照人的功德而赐下的。奥古斯丁认为伯拉纠的观点与圣经教训相抵触,因而同他和他的追随者塞莱斯蒂马斯等人展开论争。奥古斯丁认为,人按上帝形象被造时有自由意志,但因亚当堕落而已失去得救的自由。罪由遗传传给后人,罪不只在恶行而且在于罪性,人因原罪而决不可能自救,得救只能来自上帝的恩典,得救的信心也是上帝的恩典。教会最后接受了奥古斯丁的“原罪说”和“恩宠说”,并多次在迦太基召开的会议上将伯拉纠派定为异端。狄奥多西宣布该派为非法并流放伯拉纠派信徒。
  在奥古斯丁晚年时,半伯拉纠派兴起,奥古斯丁继续著述驳击。奥古斯丁在这些年中,写了很多反伯拉纠主义和反半伯拉纠主义的书籍。如著名的《论基督的恩典与原罪》以及《论恩典与自由意志》等。奥古斯丁在这些作品中,发展了他论人和救恩的系统教义。以后的以弗所会议和529年在高卢召开的会议上进一步肯定了奥古斯丁的大部分教义,并被收录到教会信经中,被历代教会所承认。
  除了这些反异端的著作外,奥古斯丁还写了几本对后世影响巨大的著作,这就是写于《忏悔录》(397-398年),《论三位一体》(400-416年),《上帝之城》(413-426年)。其中,后两卷神学著作,将在本书后面部分详细讨论,这里就不作介绍。《忏悔录》,就是奥古斯丁的心灵自传,记载了他前半生三十三年的信仰经历,以祷告诗体一气呵成。在感叹其飞扬文采之外,不禁为其灵魂的真诚而感佩,为其信仰的经历所激励感动。这本书,被列入文学经典行列,并成了西方忏悔文学的源头,后来著名的卢梭忏悔录和托尔斯泰忏悔录,都是承继于斯,但相比而言,总觉不及这部深刻精彩。
  426年,因年纪老迈,选立友人希拉修斯为继承人,分担主教职务。
  430年6月,信奉亚流派的汪达尔人四处烧杀抢劫,围攻希坡城。奥古斯丁仍努力工作,直到8月害热病,在病中他经常流泪祈祷,重复念诵床边墙上的忏悔诗篇。至8月28日,乃安然逝世,进入永久的安息,享年七十有六。奥古斯丁没有立遗嘱,因他一生自甘贫穷,除了将他的图书赠给教会外,没有任何财产,但他留给后世的思想和灵性财富,却是无价之宝。他被后世教会尊为教会博士。
  奥古斯丁死后不久,汪达尔人攻破希坡城,将之摧毁。希坡以后再无主教,而极盛一时的非洲教会,也开始衰退。
  
  部分引文:
  [1] 《圣经-罗马书》13章13-14节
  [2] 《圣经提摩太前书》5章9,4,10节
  [3] 《忏悔录》第二卷第三章
  [4] 《忏悔录》第二卷第4章
  [5] 《忏悔录》第三卷第一章
  [6] 《忏悔录》第四卷第四章
  [7] 《忏悔录》第七卷第三章
  [8] 《忏悔录》第九卷第十章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4-27 19:07:1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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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4-30 16: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么多资料性的,看来真的需要置顶一阶段。不知道是否考虑在约拿家的文章中心加入这些人物的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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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4-30 16:45 | 显示全部楼层
若是大家想拷下这些内容,可以采取保存网页的作法。


具体是点击网页的左上角“文件”菜单中的“另存为”,点开之后确定文件名,在“保存类型”中选择“网页,仅HTML”,点击“保存”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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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2 00:3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帖子真好,可是看都看得看不完,所以我决定一天看一个,到放假前看完就好了,今天看完摩根和马丁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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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6 09:09 | 显示全部楼层
能打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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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8 1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似乎不为人知】

  和受恩(M.E. Barber)是个很陌生的名字,不只在世界里,就是在基督徒中间,也是很陌生的,有人也许会发现,她的名字曾出现于英文本的「荒漠甘泉」里,只此而已。她是英国人,但是世界名人录(Who's Who)里找不到她。她是个传教士,但是她不像李文斯敦、戴德生等,留下一些轰轰烈烈的事迹。她工作的范围不大,也许仅限于中国一角的荒僻乡村,不像约翰韦斯利能说:「全世界是我的牧区。」她写诗,但是不像查理韦斯利、艾萨克华滋等人的诗歌,几乎见于每一基督徒歌本诗集。她爱主,属灵生命成熟,但是不像陶勒、盖恩夫人、慕安得烈等有许多著作留传后代。

  她似乎是个孤单的客旅,静悄悄地来到这世界。一八六九年生在英国Suffolk的Peasahall这个地方,六十一年后又静悄悄地走了。在这短短的人生旅程中,她曾两度答应主的呼召,抛弃了家园,只身飘洋过海地来到几千里外、那时候还是十分落后的中国,在靠近福建省城的一些地方住下,默默地把她一生最好的时光献上,为主工作,忠心到死。当她被送到墓地安葬时,有位弟兄说:「她所作的,是尽她所能的,像马利亚一样。」一生得她帮助很大的倪柝声弟兄,当时虽不在场,但后来感慨地说:「她为主把自己糟蹋了。」在属灵名著「正常的基督徒生活」,其中的一章「福音的目的」里的信息也,许是和教士一生最好的写照。

  有一次有人问她:「作工的条件是甚么?」她回答说:「作工的条件就是肯为神不作工。」得她帮助的一些中国年青人为她着急,希奇她为甚么不出去设立聚会,到些较大的城市作工呢?住在一个小小的乡村里,甚么事情似乎都不会发生,对于她简直是枉费。那时候,一位去看她的弟兄几乎是嚷着对她说:「没有人像妳那样地认识主,妳最能活读圣经,妳不看见周围的需要么?为甚么妳不出去作一些事呢?妳坐在这里,甚么也不作,实在是枉费时间,枉费精力,枉费金钱,甚么都枉费了!」真的枉费了么?五十几年后的今天,人们清楚了,她是神在中国种下的一颗生命的种耔。这一粒种耔确曾孤单、卑微、隐藏,但是感谢神,祂使她开花结果,只有神知道有多少的人直接或间接地得着了她属灵的帮助。希奇的是,神使她结果累累,但她活着的时候,神却没让她知道。

【满了膏的香气】

  和受恩教士到荣耀里去已经五十余年了。当时得她帮助、如今还健在的人已是屈指可数,时间不能冲淡和教士给人们深刻的印象,一位在少年时见过和教士、而今发已斑白的姊妹仍能记得:她是中等身材,蛋圆面孔,给她的印象是「慈祥、稳重、敬虔、端庄,满了主的光辉,使人坐在她身旁,感到浑身温暖。」她说话时声调柔和,充满喜乐,能讲流利的福州话,逢人总是堆着充满了爱的笑脸,使人看了,会忘记人间的苦楚。论到和教士给人的属灵供应,这位姊妹回忆说:「她所释放的话语,满有亮光和生命,会叫人撇下一切,终生跟随主。」另一位曾是和教士的学生、同工、并「真儿子」的,现已高龄的弟兄回忆说:「我初次见她时,她眼如闪电,发如银丝,脸面发光像天上的使者,颜容慈爱像人间的母亲,行为极其圣洁,服装极其朴素,笑容可掬,和蔼可亲,与其它侨居中国的外国人不一样。行事为人非常谨慎,不仅有好名声,也有好榜样,事事处处都是为主,为着荣耀神。」

  在那一本「正常基督徒生活」里,作者倪柝声常提起一位在属灵上影响他很深的老姊妹,所指的就是和教士。当她被主接去时,他发表感想说:「她是主里一个顶深的人,她与主的交通和对主的忠心,在我看来是世界上少有的。」后来无论是在讲台上,或私下的谈话中,也常提起她,他说:「我一生中,她给我的帮助最大。」又说:「我一生一世顶大的幸福,就是叫我能够认识和教士。」一九三三年,倪弟兄访问英美,并会晤一些当时著名的基督徒领袖后,他说,他真不容易找到一位可与和教士相比的。一九三六年他和一位同工谈到事奉,曾很感慨地说:「若是和教士还在,我们的光景应该是不一样。」他形容她是一个发亮的基督徒,只要走进她的住处,立刻觉得神在那里。倪弟兄起首为主作工的时候,心里定规无论如何要遵行神的旨意,所以就自认不错了。但是甚么时候他去见一见和教士,和她谈一谈主,读一读圣经,就叫他知道自己是不够的。

  和受恩姊妹住在白牙潭的时候,常起来为主说话,神不只借着她的话语表达祂的旨意,也借着她这个人说话。倪弟兄有一次作见证说:「我听到好多弟兄姊妹谈到『成圣』两个字,所以我就去研究成圣的道理,我在新约圣经里找出二百多节,关于『圣』的经文,把它们都背熟,都编好,但甚么叫『成圣』,我仍不清楚,我里头感觉是空的,直到有一天,我碰着这位老姊妹,她是那样的圣洁,那一天,我的眼睛被开启了,真正看见甚么叫作『成圣』,我所碰着的那个人就是圣洁的。那一个光够厉害,那一个光叫我往前。」

  一九二二年,和教士五十三岁,倪弟兄尚年青,得救才两年,心中有许多蓝图,美丽的思想,动人的计划,等着神来批准,以为他有千百件事,若一旦实现,一定好得无比。他兴奋地带着这些到和教士那里去,想用这些事来说服她,替她作主张,这一件、那一件都是该作的。他后来见证说:「在我还没有开口说明我的计划之前,她先说了几句极重的话,哦,光来了!使我深觉羞愧。我的作为竟是如此的出乎天然,充满了人的成份。我被光带到一个地步,只得向主说:『主呀,我的心思只注意肉体的活动,但是这里有一个人,她完全不想这些,她只有一个动机,一个希望,就是“为着神”。』」

  在一张她曾用过的活页纸上,有这么一句话:「为己我无所求,为主所求一切」。后来倪弟兄也采用了这句动人的祷告,作为他的座右铭。无疑的,这个发自和教士深处的祷告,恰切的描绘并解释了她的一生。

【在所应许之地作客】

  和受恩教士第一次受差遣到中国,是在一八九九年,到福建省福州市,在仓前山圣公会所办的陶淑女子中学里教了七年书。她有基督丰盛的生命,溢流出美好的生活,吸引许多学生围绕在她身旁接受教育,因而引起了校长的不满,加于她莫须有的十大罪状,当她安静省察的时候,在主面前觉得:「姆指与小指争吵,都是叫头受伤,还是离开这里罢。」她就完全顺服,悄然地离开了陶淑女子中学,虽然如此,那些告她的罪状还是送到了英国差会的总部。那时她就学了在十字架荫影下默默无声的功课,宁可忍受委曲,不为自己申辩,直到差会负责人对她说:「我用职权吩咐妳,不要隐瞒。」她才把一切的原委说了出来。后来她在英国遇见了潘汤弟兄(D.M. Panton);得了他许多属灵的帮助,并一同聚会。潘汤弟兄是当时基督徒杂志「黎明」的主笔,是一位非常认识圣经预言,并明白得胜真理的弟兄,他影响了和教士的一生「作一个等候主回来的人」。那时她在英国等候两年,等主再为她开路前来中国作工,那段时期,生活非常艰难。甚至连一块肥皂,都需要用信心祷告求主预备。终于在她四十二岁的那一年,她再度回到中国。

  这一次,没有一个有力的差会在背后支持她,陪伴她的只有比她小廿岁的外甥女黎爱莲(M.L.S. Ballard)。黎教士还带着少数私房钱,而和教士只拥有诗篇廿三篇作她唯一的产业。正像亚伯拉罕一样,用信心仰望主,负她一切的责任。当她们的船驶进闽江口的时候,她心中默默仰望神为她安排前途,这时看到左岸罗星塔附近的白牙潭景色宜人,内心感觉这就是今后神为她所预备工作的地方,后来果然在白牙潭租到了房子,定居下来。房东是开办孤儿院的院长夏姊妹。白牙潭是一个荒僻靠海的地方,而和教士所住的又是几间简陋的木屋,和她第一次来中国时,在福州城里所住的花园洋房相较,真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那时候从福州到白牙潭,要先坐汽船到马尾,再用小木船渡到白牙潭,然后,还得沿山边小路走一程,才能到达小山坡上的几间旧木屋,那就是和教士的住处了。山坡顶上的一间是她的卧室,和她自己单独与主交通的地方,旁边一排房屋是为着接待用的。这「白牙潭」在她的心目中,就像亚伯拉罕的迦南地一样,是应许之地。神会中途收回这地么?事实上却曾有两次惊险的经历,原因是房东夏姊妹曾两次坚决要把房子收回给孤儿院用,并且派了土木工将房子整修了一番后,要她在限期内迁离。眼看这些房屋要被收回已成定局,然而她相信神的应许不会落空,她镇定安然地向神祷告说:「父神啊!求你坚定你的应许。」结果房东先后两次,都派专人来说:「整修好的房子仍旧由你们来住下罢。」从那时起,直至一九三零年和教士安息主怀里后,仍由黎爱莲教士继续在白牙潭工作,一直到一九五零年她回英国,才离开了这个神所应许之地。

【恒久忍耐,就得了所应许的】

  虽然白牙潭是神所应许的,然而在那里的日子,祂并没有应许天色常蓝。有一天她因为各种的压力,几乎灰心绝望,然而主站在她身边,加给她力量,她就写了一首诗:「当向标竿力前」。这一首诗中所表达的艰苦与孤单,似乎可以从下面一位同工的回忆中略窥一二:「她从繁华的仓前山迁到偏僻的白牙潭,过着孤单清静的生活,没有人同心,没有人同情,没有受人一文钱的帮助,她眼目单单仰望主负她全部的责任。」

  她有时也遭遇经济窘迫。有一次她的口袋已空,又有几笔款项必须付出去,正当这时,一个新神学派的人,拿了一笔款子来帮助她,但是他给的时候却多说了几句话,劝她不要太迷信。虽然这一笔款对和教士是急需的,但她还是谢绝了。她负责向主忠心,主也负她的责任。第二天非常奇妙的,在英国的潘汤弟兄电汇了一大笔款给她,她曾写信问潘汤弟兄为甚么汇款给她,并且为甚么要电汇。潘汤弟兄回信说,他也不知道为甚么,只是在祷告的时候觉得该汇这笔数目,并且该电汇给她。

  和教士是个讲求属灵原则的人,她宁可像以色列百姓天天在旷野捡吗哪,像伊莱贾在干旱的基立溪旁等着神差遣乌鸦叨饼和肉给她。有一次从外国来了两位弟兄,到了白牙潭看望和教士和同工们,关心她们的生活和经济问题,建议同工们为主的缘故做点生意,带着职业事奉主,可以把中国的丝、茶、刺绣等出产品寄到国外给他们代售,赚些利润为主工作使用,和教士为着持守所领受的属灵原则,还是婉谢了他们的建议。

【求你在这些年间,复兴你的作为】

  和受恩教士真是一个祷告的人,她不只仰望主在日常生活的需要上供给她,她也求主为他们的工作开路。她和黎教士深深知道,她们在肉身上极其有限。从外面来看,两个没有差会支持的弱女子,能为主作甚么呢?但是她们的属灵眼光一点都不弱。一心要得着当时十分落后的广大中国归向基督,这似乎是一个遥远的美梦。但是,她们看准,神必须为自己兴起一些有为的青年来,为此,她们就专一为这件事祷告了十年,神听了这个祷告,在她住处的附近,有一个很大的复兴,神兴起了一些爱主的青年,其中有王载、王连俊、陆忠信、倪柝声、陈再生、张诗贞等弟兄。姊妹中有叶松芳、宋希娟、林瑞玉等,尤其为主撇下教职的叶松芳姊妹,前往白牙潭服事,一直陪伴和教士,直到她离世为止。之后,神又感动宋希娟姊妹,她为怀念和教士,并且不忍眼见叶姊妹一个孤守海隅,她也迁到白牙潭,和叶姊妹朝夕相守,直到叶姊妹也被主接回。为着应付这许多属灵的需要,和教士在白牙潭她所住的地方,预备了一排宿舍,作为接待用。另外有一间较大的,作聚会场所。就在这里,时常有定期的造就聚会,以一周或半月的时间,帮助各地有心追求的学生与知识青年等。据与会的人回忆:大会期间每天聚会查经三堂,会后还要做笔记,抄诗歌等等。此外,为着邻近村庄的慕道朋友们,也设立了「学习真道班」,对于福音真理给予有系统地讲解,就如:「神的存在」、「人的罪恶」、「审判」、「主的救恩」、「如何得救」、「天堂」、「地狱」、「得救以后」等。像这样一个类似办教育、培养属灵人才的工作,不只需要有属灵的眼光和忍耐,并且需要有庞大的经济支持,和教士如何应付这局面呢?她不靠募捐,不作广告,也不靠甚么有力的财团,只是单单仰望神的供给。

  有一次一位弟兄,麦克博士,从外国来到白牙潭,参观和教士的工作,接见了许多可爱的同工们,非常欢喜,很受激励,他说:「他想到同工们没有固定的薪俸,生活费用必定有困难,你们可不可以定一个名称,如某某组织,或某某单位,待我回国的时候报告我所在地的教会,他们就能按时寄款给你们,这样你们就可以安心工作,不必再为经济担心了。」但这一片好意,却没有被择善固执的和教士所接受。信心的道路的确是孤单的。

  她怎样帮助青年人,可从一位老姊妹的回忆中得知一鳞半爪:「大家以为她年纪老了,都尊称她为『和师姑』,但她不肯接受,说:『我们在主里,不管年长、年幼,都是一样的。年日在主里算,没有甚么差别,你们叫我受恩姊妹好了。』以后弟兄姊妹们为着尊敬,不叫她名字,把『和师姑』改称『和姊妹』。从此以后,对年长的其它姊妹,都以她们的姓称她某姊,如叶姊、宋姊、...这称呼都从那时开始。她对姊妹的教导,非常强调必须端庄,立志做安静的人;反复以『帖撒罗尼迦前书』、『提摩太前书』两部书阐述綦详,引人入胜,感人深刻。她教姊妹顺服真理,顺服权柄的真义,并强调姊妹蒙头的重要。她勉励姊妹们,少言语,学习仰望神,不可为言语争辩,因为这是没有益处的,只能败坏所听见的人,正如帖撒罗尼迦前书二、三章所教导的。她对真诚爱主的人,极为尊重,视为珍宝。她爱护倪柝声、魏光禧、陆忠信等弟兄,说是:『因信主,作为我的真儿子。』把她几十年事主所获得的恩赐和亮光,毫无保留地交通给他们,感动得他们撇下一切,终生事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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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8 11:02 | 显示全部楼层
【金苹果在银网子里】

  倪柝声弟兄和同时被主兴起的一些年青人,常到和教士那里受教导、得帮助。她责备人非常严厉,但是每次被对付之后,都使人觉得获益不浅。那时,七位在福州聚会的青年,每周五聚在一起交通教会的事务,但其中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倪弟兄和另一位领袖的辩论上。这位做领袖的弟兄年长五岁,各人都以自己的意见为是,且轻易地批评对方的想法。有的时候,倪弟兄就到和教士那里,向她申诉,请她主持正义,和教士却责备倪弟兄说:「圣经上说,年幼的应当顺服年长的,你得服他。」倪弟兄不服气,就为自己辩护说:「这样我作不来,基督徒也该按道理行事。」她说:「不是理由的对错,是看圣经怎样说,年幼的应当顺服年长的。」倪弟兄因着不愉快的争执,前天晚上已哭了一场,现在听了这一番话,气得回家再哭一场,他恨自己为甚么不早一点出世,那么该顺服的,就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弟兄了。有趣的是,在另外一次争论中,这位比他大五岁的弟兄没有顺服另外一位比他还年长的弟兄,很明显地,这一次倪弟兄觉得自己非常有理,是那个同工如何不对,他以为这一次一定得胜。但她说:「那个同工错与不错,是另外一个问题,而你现在在我面前控告你的弟兄,你说你像不像一个背十字架的人?像不像一只羔羊?」倪弟兄后来作见证说,她只说了这几句话,他立刻觉得羞愧。他承认在那一段日子,学习了他一生中最宝贵的功课。

  和受恩姊妹实在知道如何帮助别人。有一次,倪弟兄一个晚上写了好几首诗,拿去给和受恩姊妹看,他以为一定会得着称赞,没想到被浇了一盆冷水,她说:「诗像奶与蜜一样,是生命的流露,都是经过学功课、受对付而来,不是一朝一夕成功的。」

  倪弟兄决定出来为主作工之后,见到和教士,她就读马太十五章分饼的事给他听,然后郑重的说:「所有在主手里的饼,主都擘开了才分出去的,没有擘开的饼,是不能变化而养活别人生命的。」她又说:「多少时候,我们好像饼那样奉献在主的手中,但是,心中偷偷在对主说:『主啊,奉献是奉献了,但千万不要把我擘开。』弟兄,请你记得:每一块摆在主手里的饼,是没有不被擘开的。」

  和受恩姊妹给人的帮助,常是句句中肯,扣人心弦。有一次,有一位老姊妹因为顺服主,受到人的批评,就去告诉和教士,她警告说:「撒但的攻击,你或许知道靠主站住;撒但的笑脸,恐怕你会降服。」又有一次,她写信给余慈度小姐说:「撒但若能抓住我们的思想,撒但就已经抓住了我们所有的生活。」她每逢有人生病的时候,即便是伤风小病,她总问说:「你知道是为甚么?」她经常对人说一句话:「不要怕,只要信。」

  有一次,她和一位年青弟兄在山上一同祷告,又读了一段圣经 ─ 以西结书四十四章关于事奉主还是事奉殿的那一段 ─ 她说:「小弟兄,我廿多年前就读到这段圣经了,那时,我立刻把圣经合起来,跪下祷告说:『主阿,让我事奉你,不让我事奉殿。』」像这样对青年圣徒的帮助,不知道远超过多次的特别聚会和多少篇的讲章。后来证明,这些帮助是有永久的功效,它供应得帮助者的一生。

【他们的脚踪何等佳美】

  虽然和教士被公认是善于教导,注意属灵造就的人,然而她没有放弃传福音的本分。

  起初,她因为不会讲中国话,对于传福音的工作感到困难,于是聘请一位圣公会的李爱民牧师教她学习福州话,不久她就学会了。她抢救灵魂心切,常到邻近的地方布道宣扬福音,主的圣灵与她同在,结果陆续有一班人接受主耶稣的救恩,离弃偶像归向神,其中有的甚至一生奉献为主,并且做了她的同工。

  过了不多年,各地信主的人数增多,就在长乐、连江各县帮助兴起了教会。和教士只是在属灵上辅助他们,照着主的话建立基督的身体,对于他们的行政从来不过问。经多年劳苦的功效,同工人数也逐渐增加,经过她培训后,就在长乐、闽侯各县工作。

  她在主的工场上,始终殷勤忠心,在各地布道时,常受人的藐视、凌辱和厌弃。但她以为主受苦为乐,为福音、为人的灵魂并不灰心丧胆,数十年工作如一日,始终坚持不懈。在工作上,她不只以属灵的原则要求自己,也同样要求她的同工,譬如:当她自己和同工们出外布道时,对于外邦人一无所取,她强调同工要学当初的十二使徒们,专心以祈祷传道为事。

  她不传新派的社会福音,只传耶稣和祂的十字架。她的同工虽来自不同的背景,她却劝他们当以基督耶稣的心为心,同心合意,兴旺福音,分别自己为圣,脱离世俗与罪恶,成为圣洁合乎主用的器皿。

  她重视祷告过于工作,常召集各地同工,每月举行月祷会,以祷告来托住各地的工作,使各项工作得到顺利的开展。

【父阿,是的】

  我们不禁要问:主使用这位姊妹的原因在哪里呢?她作工的秘诀是甚么呢?为甚么人会得她的帮助呢?很显然,她的职事是根据她的生命。后来倪柝声弟兄的几句格言是最好的解释:「主的工作,就是生命的流露;不是为主作工,乃是让主作!」她能为主作工,是因为她自己肯让主在她身上工作、雕刻。她有一颗爱主、向着主的心。有一次,她遭遇到一个非常为难的处境,因为那个环境所要求的代价是她所有的一切,为此,她仰起带着泪痕的脸向主说:「主阿!为着使我能满足你的心,我愿意破碎我的心。」另外有一次,倪弟兄问她,在遵行神的旨意上有甚么经历。她说:「每一次若神迟延告诉我祂的旨意,我就能断定在我里面还有不愿遵行祂旨意的心,我里头还有不正当的目的,这是从许多经历中看出来的。」她常问倪弟兄:「你喜爱神的旨意么?」而不是问他:「你遵行祂的旨意么?」有一次,她在某一件事上和主起了争执,她知道主要甚么,在她的心中,她也实在要这一个,但这件事太难了。倪弟兄听见她祷告说:「主阿!我承认我不肯学这经历,但是请你不要向我屈服;主阿!请你稍等 ─ 我会向你屈服的!」她不愿意主向她屈服,而减少祂对她的要求,她甚么都不要,只要讨主喜悦!

  和教士离世后几个月,有人寄给倪弟兄一包她的遗物,其中有一张纸上写着寥寥的几句话:「神啊!我感谢你,因为有一个命令说,你要尽心、尽性、尽力、尽意爱主你的神。」

  她曾说过:「明白神旨意的秘诀是:百分之九十五是肯顺服神的旨意,剩下的百分之五就是『明白』了。」事实证明,她的确是一个明白神心意、认识神的人。有一次,倪弟兄和她谈一个问题:「到底主向信徒要求得多,还是信徒向信徒要求得多?」倪弟兄的意思是:主要求得多。她说:「不!我们所看见的,都是人明显的失败;主所看见的,是人暗中的得胜。」这些认识,显然是她在主面前一个功课一个功课踏实学来的,难怪她那样有把握地相信神,那样坚定地拒绝仇敌。有一次,一连四天她病倒在床上,同工都不在,钱也没有了,厨子也因事回家去了,她就问神:为甚么她会生病?主清楚给她看见,这不是出于神,而是仇敌的攻击,她对主说:「如果我错了,就可以病下去;如果是撒但的攻击,就病不得!」她已发四天高烧,但是她立刻起来写了一首诗。这首诗最主要的一句话是:「我对撒但总是说『不』!」写完之后,就出去做事,病也好了。神不仅借着疾病让她学功课,也安排其它的环境试验她,看她能否对父神总是说「是」。

【真知道祂】

  和受恩姊妹对于主,无论在客观的认识上,或是主观的经历上,都非常丰富且极有深度。根据曾在白牙潭与和教士同工的陈再生弟兄的了解,她对于真理的认识大约是这样的:「她相信全部圣经都是神所默示的。她按着正意分解神的道。她防止异端邪道侵入教会,防备引诱迷惑人的邪灵,劝信徒儆醒祷告,抵挡魔鬼,免受牠的欺骗。她宣讲国度的真理,勉励人要努力进国度。她宣传十字架同死、同葬、同复活的真理,劝人向罪算自己是死,向神在基督耶稣里算自己是活的。她宣传得胜的真理,劝人要答应神得胜的呼召。她宣讲基督再来,劝人儆醒预备等候祂来,不要做愚拙的童女,不要做掘地埋金的恶仆。」

  关于她在主观上的属灵经历,最显著的莫过于她所学的信心功课,以及所走的信心的道路。关于这一点,陈再生弟兄曾写道:「和教士身体非常健康,得返老还童的恩典,精神像摩西,体力像迦勒,她一生没有大病,只有小恙,她相信神的神迹奇事能随着信祂的人,只要信,就能得到神的医治,见证神是全能的神。」

  在日常生活中,和教士学习在最小的事上仰望神的供给,即使是一块肥皂,或一只发夹。据说,她的头发是全然金黄色的,配上中国制的黑色发叉,很不相称。为此,她就祷告,不多日,她收到国外寄来金色的发叉。

  她年老时,有一次很盼望有一件皮衣来御寒,她一祷告,主就感动在美国的肢体,寄来一件的轻裘皮衣。有一天,她穿上皮衣,遇到一位弟兄,那弟兄说:「和教士,你是个主的工人,怎能穿这样上好的皮衣呢?」和教士听了之后,从那一天起直到她被主接去,都没有再穿这件皮衣了。她觉得如果因为穿皮衣叫人跌倒,就宁可不穿。

  经上记着说:「这义是本于信,以致于信。」信心像蔬菜一样是会长的,下面这一个可爱的故事,说出和教士的信心不只成长,而且愈过愈成熟。有一次,和教士觉得是神的旨意要她预备十几间房子,专门用来接待信徒,好像公寓一样。她就为这事祷告,神安排邻近一所工业学校停办,将学校房屋转租给她,事就这样成了。过了四年,那个学校又要开办了。倪柝声弟兄因为父亲是该校董事之一,当他知道这个确实的消息后,特别去见和教士,问她知道不知道这个消息。她说,她已接到他们的通知,定规秋季要开学,并且从美国请的两位工程师,他们已动身了,按着他们来看,势在必行了。倪弟兄问她搬不搬?她说:「不搬。」问她祷告了没有?她说:「没有。」这次连祷告都不必,在旁边有一位弟兄说,她要受撒但欺骗了。她说:「你慢慢说,等着看。」倪弟兄问她为甚么这样有把握?她说:「神不会与我们开玩笑,神说要办一个公寓,我就办;神没有命令我停办,难道会把我们撵出去?」于是她平静的上鼓岭山去渡她的暑假,好像没有这回事。到了快下山的时候,忽然有一封信给她告诉她,学校不开了,还是请她续租房子,原来他们突然有了变动──破产了。

  虽然和教士给那时在主里还十分年青的倪柝声弟兄许多属灵的帮助,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在一些真理上的看法和见解没有一点相异。比方说,关于妇女讲道,他们的看法不同。后来,她的外甥女黎教士作见证说,和教士从来没有跟倪弟兄为这事互相争辩。有时候倪弟兄来到白牙潭,和教士很乐意把讲台让给他,她自己坐在下面安静地听。从这里可以看出,主在她身上所做的工是多么的深。需要一个无己的生命,才能忍受别人的异议,记着别人的好处。这一切对于年青的倪弟兄,实在有深远的影响。

  毫无疑问的,她在圣经上的认识,一定得了不少潘汤弟兄的帮助。关于主的再来,对她不仅是一个道理,更是一个等待,她是一个的的确确活着等主回来的人。一九二五年除夕,倪弟兄与和教士一同祷告,她祷告说:「主阿!难道你真的要让一九二五年过去么?难道你真的要等到一九二六年才来么?但是在这末了的一天,我还是求你今天就来!」几个月以后,他们在路上相遇,和教士拉着他的手说:「真希奇,为何缘故到今天祂还没有来?」也许是另一个年底,她和倪弟兄一起散步,当她正在街上走着的时候,她对倪弟兄说:「也许在路口转弯的时候,我们会遇见祂。」

【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

  和受恩姊妹是充满信心的人,有疾病,不请医生、不服药、不打针。当一九三零年二月底,她患了小肠炎,外甥女黎教士也病卧在床。当她高烧头痛时,请同住的李牧先姊妹为她按摩。等头痛稍减时,就不住的为许多同工代求,按同工名字一一提名祈求。曹姊妹问说:「和教士,妳应当为自己求,为何一直为我们求呢?」她回答说:「你们诸位同工常常记在我的心内,我有负担,所以为你们祷告。」大约病了十余天,就离开了世界。据说,当她将要离世之前,不住的喊说:「生命!生命!」

  和受恩姊妹在她去世、丧事结束后,仅剩下几十元,她实在是积攒财宝在天上。当她逝世的消息传开后,许多同工都放声大哭,非常伤痛,一直到国外弟兄来信说:「这事出于耶和华。」才得了安慰。她葬于白牙潭山岭的一座西国人公墓里。她的墓碑上大概是这样写着:「和受恩教士『安息』之墓。愿感动和受恩姊妹的灵加倍感动我们。」―― 陈希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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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8 11:21 | 显示全部楼层
目 录
前言
第一章 灵根深植
第二章 漫漫印度之旅
第三章 千锤百炼
第四章 联合祷告
第五章 藉祷告前进
第六章 跟随亮光
第七章 丰收祷告的成果
第八章 佳美脚踪
第九章 临近天家
第十章 胜利的欢呼
附录一 脍炙人口的轶事

附录二 约翰·海德的书信

前 言

  约翰·海德(John Hyde)遇见神的地方是圣地。他一生的光景太神圣,非平凡的眼目所配察看。我不太敢把它们摆在公众的眼前……所以,我们在约翰·海德的祷告室旁恭敬站立。我们被容许听他的叹息和呻吟,看泪水流至他的双颊,看他在没有食物的日子和无法入睡的夜晚中,以渐渐瘦弱的身躯在泣不成声中恳求说:“神啊,给我更多失丧的灵魂,不然让我死!”

  本书是对全世界信徒的一个挑战——呼召他们作代祷的事奉。约翰·海德到达了一个很少人到过的属灵境界,一个“靠近神的心怀,宁静安息的地方”。他的故事是一个进入他的祷告室的邀请。你读的时候,会学到如何“关上门,在密室中与神共处”——然后你自己也会渴望有更深的祷告生活。

  寻求成为代祷勇士的人似乎并不多,神知道他们是谁。藉着基督教的历史文献,使我们能认识慕安得烈(Andrew Murray),里斯·豪威尔(Rees Howells),乔治·慕勒(George Mueller),伊文·罗伯斯(Evan Roberts),和其他作代祷事奉的人。我们可以从“倾倒至死”这本书中认识另一位真正的祈祷者;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看见他的祷告生活所带出的奇妙效果,和他生命所启示出的属灵原则。

  作为本书的出版者,我们了解在神的百姓中极需要一次祷告的觉醒。历史上,每一次复兴发生之前,都必先经过经年累月的恳切祷告。美洲大复兴便是在这种情形下发生的;威尔斯的复兴也是;较近期在印尼和韩国的复兴亦复如此。在本书付印时,我们的祷告是,愿它能到达那些愿意献身为我们的国家和这个世界代祷的勇士手中,好让一次天降的复兴能再度震撼大地。

  你将会见到一严肃、委身的基督徒,他是在一个祷告的环境中成长的,以致祷告对他而言,成为一件很自然的事。人们与约翰·海德——以及与环绕着他,从他里面涌流而出的神的同在——接触时,他们的生命便得到了改变。你一边读,一边要吸进神赐予的清新的生命气息,这气息乃是神白白赐给所有愿意成为他器皿之人的。

  很久以前,神籍着他的先知说:“我在他们中间寻找一人重修墙垣,在我面前为这国站在破口防堵,使我不灭绝这国;却找不着一个。”(结廿二30)今天,象这样的一个人——一个象约翰·海德这样,肯献出自己的生命来呼召百姓归向神的人——在哪里才能找到呢?愿神使用这本书来寻找真正能“重修墙垣,站在破口防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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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8 11: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灵根深植

  众人称他为“那位从不睡觉的人”,也有些人称呼他为“祈祷的使徒”,但他更为人所熟知的名字是“祈祷的海德”。约翰·海德这几个称呼不仅实至名归,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深居在印度旁遮省(Punjab)时,默想他的主,与那亘古长存者面对面,学习祷告的功课,其深湛的功夫令人叹为观止。他经年累月地走在这块神所恩膏的土地上,未曾片刻稍离祈祷的宝座,随时和他的主有着神圣的交通。

  当他从静修中回到工场上讲道时,他的语锋非常锐利,因他已在祷告中予以充分地研磨;因此,他拥有一种属灵的权能,能打开印度人黑暗的心灵,来接受他的信息。

  当同工们看见他卅天昼夜不停地祷告,或继续不停地祷告十天,或一动不动地连续跪祷卅六个小时,他们最先是以畏惧的眼光看他,然后是厌恶他,最终不得不对这代祷的使徒充满赞叹,坐在他的脚前,接受他的教导。

  海德藉着信心和祷告使天窗向他的灵魂开启,并使天上的情景从他身上反映出来,其他人便藉此得窥见永生的荣耀。那些曾在天门微微开启时和海德坐在一起的宣教士们,伤心地说:“我们再也不能经历到那样的光景了!”曾在印度那尘灰弥漫的路径上奔波四十五年,且足迹遍及每一省的玛丽·康贝尔(Mary Campbell)告诉我说:“约翰·海德教我们明白祷告是有功效的,……不论是在印度、美国、或世界的每个角落,祷告仍是基督徒最有力的武器。”

  这就是祈祷的海德,一位印度的宣教士肯定地说:“约翰·海德没有葬在印度是件好事,不然那些非基督徒会为他盖庙供奉。”在息了他的劳苦卅年之后,他的特殊之处仍然深印在印度人的心灵中。因为他不但个别地赢得许多灵魂归向基督,而且他籍着他的灵性及祷告的榜样,在整个宣教事工的潮流中注入了香郁、甜美的气息。

  祈祷的海德虽然已辞世卅年了,他的灵魂却仍活在这片他所挚爱及毕生劳苦于斯的土地上。虽然他已歇了在世的事工,但缔造的成就,如今在印度、美国的影响力之大,却超过他平生中任何时期的事奉。

  身世背景 影响深远

  海德生长在一个牧师的家庭中,自幼就在一种祷告的气氛中薰陶长大。他的父亲史密斯·海德,是一位属灵的长老会牧师,在伊利诺州服事多年。他有着难能可贵、均衡和谐的个性,灵魂健全,亲切而健壮;他的服事,深烙着敬虔的印记。他的才学虽渊博,却极谦逊。他结合伊利诺州迦太基市(Carthage City;迦太基大学所在地)——之长老会力量达十七年之久。他是位爱妻子的丈夫,也是谦恭殷勤的领导者,对他半打的子女——三男三女,更是一位真正标准的父亲。

  这群子女的母亲,是位温柔甜美、热爱音乐、出身名门的高尚女子,她的影响潜移默化,就象普照的阳光,让最柔弱娇嫩的花朵,欢然展现妍容。

  就在这样一个家庭中,海德于一八六五年十一月九日在卡罗顿出生,此地也在他父亲往后事工的基地伊利诺州中。海德一直过着典型的伊利诺牧师之子的生活,直到他们举家于一八八二年徙往迦太基。

  渐渐懂事的海德,深深地爱上父亲在讲坛上宣讲福音救赎大能的如钟洪音。他倾听着这位高贵的属神人揭开属灵的异象,即灵魂的禾场已熟透,庄稼的主人要打发工人去收割。然而老海德给儿子留下的最深印象,却不是在公开的聚会中。

  史密斯在家庭的祭坛边,塑造了小海德的灵魂。这位父亲经常向天扬声,呼求上帝用神圣的甘露,回答他的祈求。这位父亲真会祷告!法兰西斯·麦克高(Francis McGaw)称道:“他是个属神的高贵男士。我时常听到海德博士祷告主,快快驱策工人到禾场去收庄稼。他在家、在讲坛上,都作这样的祷告。”他是海德一家的朋友,后来还以挚爱的笔,写出祈祷海德的简短故事。

  就在那家庭祭坛的四周,上帝为祈祷海德日后兴盛且奇妙的代祷生活植下根基。要是没有这样陶铸生命的家庭祭坛,让年少的海德受父亲圣灵充满的声音所震撼,日日在灵里朝见主,就不会有我们所认识的祈祷海德了。不论是海德或是提摩太,上帝对他们的塑造,都可追溯到海德的父亲史密斯,或提摩太的外祖母罗以和母亲友尼基身上。

  麦克高说道:“我时常和他们一同跪着……每当亲爱的老海德在家庭祭坛上祷告,向神倾心吐意时,我就受到难以言喻的感动。”当时,麦克高是位年轻的牧师。当史密斯的话语振翅飞向荣美的天庭,儿子海德所受的感动,和麦克高不相上下。

  时候满足 呼召临到

  举家迁至迦太基那年,头角峥嵘的海德进入当地的大学。毕业时成绩优异,使他获选留校担任教职。但是海德教授早已听见上帝呼召的声音,所以不久便脱下学者的长袍,注册进入芝加哥长老神学院(Presbyterian Seminary in Chicago),当时称为麦坎密神学院(McCormick)。

  以海德的智慧担任教授已是绰绰有余,但在上帝对他一生的计划里,他还需要加上神学院的薰陶,使他的异象,从美国转向印度,那才是他的工场。在他之前,他的一个哥哥艾德蒙也进了麦坎密,于是两人一起度过两年亲密相交的岁月。

  从学生时代起,他就计划要当牧师,而且谦逊认真地在逐步实行他的计划。伯特恩·康寇尔(Burton Konkle)当时也是位神学生,他证实说,同学们都认为海德,将来大概也是安身在一个平凡的小教区里,为一份崇高但毫不惹眼昀工作默默耕耘。直到最后一年的时候,大家才另眼相看,觉得他前途非凡。康寇尔肯定地说:“全班当中,大家对他寄予最高且无比的期望。”

  这个班级一开始就活跃地参与城市及国外宣教事工。但是海德对这些活动仅是略感兴趣而已,因为在此之前,他的灵魂还未被海外宣教事工的火焰所袭卷。这一学期期初的一个晚上,学生们按例在大教堂里举行宣教事工聚会。讲员海瑞克·强生(Herrick Jonhson)的呼声最引人注目。

  崇拜完,海德心中带着一股激动的震荡回去。神对他说了话,以致海德失去平静。他去见康寇尔,康寇尔也参加了那天晚上的聚会。坐在康寇尔的房间里,他沉默了一阵子才说:“把你知道的所有提倡到海外工场宣教的理由都讲给我听。”

  康寇尔答道:“海外宣教的事,你跟我一样了解。你需要的不是理由;你要作的是,回你房间去,两脚跪下,一直待在那里,直到事情有个决定为止。”

  海德离开那里回到自己房间——不是去睡觉,而是要争战出一个结果来。他与上帝及选择那失丧的世界作自己教区的决定,争战得如此彻底,以致翌日进教堂遇到那朋友的时候,他异常坚定地说:“康寇尔,决定好了。”

  在此之前,他的哥哥回应了神的呼召,志愿到海外宣教,无奈上帝取回了他的生命。这打击使约翰一直在思想,如何才能代替哥哥完成遗志。这场争战一打完,他很快就背起宣教的轭。当他投降说:“亲爱的主,你要我去那里,我就去那里。”这是从他内心深处说出的。

  传递异象 百倍收成

  他开始谈宣教的事,为宣教祷告,作宣教的先锋,把同班同学留在房间内谈宣教使命。由此,他开始作奇妙的个别说服的工作,这种工作使他于日后在印度传播福音时,大得成功。他一个一个的约同学做长途散步,将上帝画在他心版上的异象倾注在他们心里。

  迄至一八九二年春天,毕业的脚步临近时,这些散步的果效,已是结实累累。四十六位毕业生中,有廿六位立志投入海外的服事。在这当中,使他们把负担从家乡转向国外的首要影响即来自海德。

  海德一生美好的祷告生活在此奠基。每一位决志献身宣教工作的人背后,都有海德为他跨出这一步所作的祷告。海德将自己的心灵,浸沐在代祷之中,而且他将这份工作做得如此好,使人不禁要想:那些因他的祷告而使生命转向海外工场之人的工作成效固然大,但他个人服事的最大果效恐怕还不仅于此吧!

  有一位李姓学生,受海德祷告的影响,前往韩国,并在卅多年的事工中,建立了六十七所教会。

  象海德这样的人,无法长期没事赋闲。一把神学院的毕业证书塞进发霉的旧皮箱,或是满布灰尘的小阁楼,他就定妥计划,要登陆印度,开始光荣的宣教之旅。他知道上帝要他在那里事奉,带着这份异象,他的支援很快就来了。

  海德在迦太基的同学玛莎·葛瑞(Martha Gray),是迦太基长老会青年事工团的秘书,一得知海德要到印度,这个团体就署名支持他。从那时直至海德辞世,葛瑞一直负责这份职务,忠心执行,后来还招募了一笔总数五千美元的约翰·海德纪念基金。我们稍后将再提到此事。

  他们定下一个计划,海德一年要写三、四封信给葛瑞,她再把信依次拷贝分送给当地的弟兄姐妹。这样,海德虽在印度,葛瑞为他保持与美国的联系,正如安德鲁·富勒(Andrew Fuller)为其友威廉·克理(William Carey)所作的一样。那些信此后很规律地陆续寄出,一直到海德一九一二年返回家乡蒙主恩召时才终止。

  顺服异象 踏上征途

  如果以为海德的祷告生活,是一九○四年在印度成立旁遮祈祷联合会(Punjab Prayer Union)时才开始,那就实在错了,因为海德从神学院的时代开始,就一直是位代祷的使徒。单单他在神学院最后一年的代祷,就扎实地为上帝的国度作了极其重要的工作,使海外差传工作,又多得到廿六名工人。

  海德自己也未在家乡久留,因为他已听见呼召,不起程出去,难以满足。当他透过祷告进入上帝神圣的旨意中,这条前往印度宣教的路,他觉得在祷告时心中一点也不作难,以后他真就如此走去。

  甫从春天毕业,他就开始预备要在十月十五日向孟买(Bornbay)出发。他跟有祈祷恩赐的父亲道别——此后再没有见到慈祥的父亲一面——海德航向印度,代替哥哥的职志,正如威廉·尼布斯(William Knibls)到牙买加代替他的手足,麻疯传教士戴明安神父(Father Damien)代替一位也奉献自己的生命,死于遥远海外的兄弟一样”

  如果他多给自己火热的灵魂浇些冷水,安于留居美国,他可能真的实现同学们对他的看法:“在一所小教会里安顿下去,作一份传统的工作。”

  但他注意观看属天的异象,终在印度高举祷告的火炬,照亮许多人的道路,引导他们进到上帝掌管的国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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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5-8 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漫漫印度之旅

  一八九二年十月十五日,海德与一支浩浩荡荡的宣教队伍在纽约会合。虽然远离了家乡和好友——一些好友十年后才得再聚首——但他旅途并不孤单。同船还有另五位宣教士:约翰·佛尔曼(John Forman)夫妇、詹维尔(C.R.Janvier)伉俪、以及一位未婚的宣教士——莎拉·惠莉(Sarah Wherry)。十五天之后,船抵利物浦(Liverpool),预定在十一月底到达孟买。

  莎拉·惠莉五十年后回忆道:“旅途中没发生特别的事,会使人想到约翰·海德日后会成为那样具有影响力的属灵人物。他很严肃,对信仰确是恭谨而认真,然而一点没显露出很有领导才能之势。他总是谦恭自持,虽然不是个孤僻的隐士,却也相当沉默。”这就是外表上的海德。内心里,他灵魂的汪洋中,却正刮着狂风暴雨。本来他自认是宣教事工的一只初生之犊,正要往刺激的历险旅途前进。他在各方面下过很多工夫,诸如受过广泛的神学训练,也曾基于宣教的热忱,为他最心爱的志业招募到一批新血;然而对他未来廿年传道生涯最重要的一项必备特质,他却疏于培养,而不够完备。

  主所用的 他必对付

  因为海德虽然勤于发展自己的心智,却忘了上帝所要求的,亦即仔细下工夫熬炼自己的灵魂。往印度的旅程中,他彻底警觉到这件事。后来他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一位宣教同工彭温·钟斯(J.Pengwern Johns),说:“我父亲是传道人,母亲也是很虔诚的基督徒,她有一副动人的好嗓子,而且将它完全奉献给主。我很年轻的时候就决定要作宣教士,而且要作个‘好宣教士’,我想成为一个卓越出众的伟大宣教士……我立志要精通必须学会的各种印度方言,决心不让任何可能阻碍我成为伟大宣教士的事物阻挡我的路。那就是我的野心,一个把最重要的要素——上帝——给遗漏掉的野心。这样的野心也许并不完全出于肉体,可是大部分的确是。我爱主,想服事他,而且想好好服事他,可是其中,却有发自‘自我’源头的野心存在。”

  海德的父亲有位朋友也是传道人,他早年也满心渴望作宣教士,可是环境使他转向家乡牧会的服事。这位朋友得知海德要赴往印度,深表关切。海德说:“他很疼爱我,我对他也既敬又爱,我在纽约登上汽船,要往印度去开创我一生的事业,突然在卧舱里发现一封给我的信,一看是我父亲这位朋友的笔迹,逐打开展读。”

  这封信不长,但里面的字字句句却敲在海德的心版上,掘入他灵魂的深处,在他自傲的灰土上燃起一把激愤不平的火焰。这位父叔辈的牧师说:“亲爱的海德,我将为你不停地祷告,直到你被圣灵所充满。”圣灵——这个字眼后来一直在海德眼前出现,直到他终于为圣灵所充满,而且真实感觉到它活泼的同在。

  海德后来谈到这件事时说:“我的自尊心受挫,我觉得万分愤怒,把信揉成一团,往舱房角落一扔,带着非常恼怒的心情上了甲板。他竟然暗示我‘没’被圣灵充满!”

  海德告诉自己,他是以宣教士的身份出来的,要是没被圣灵充满就出来,那就太放肆了;他位在最顶尖的高峰上,不是吗?很自然地,他自认已被圣灵充满。

  海德继续说道:“而这人言下之意,却是我还没有装备好,不适合这份工作!我在甲板上踱来踱去,内心激战不休。我觉得非常不舒服;我深爱写信的这个人,我知道他所过的生活很圣洁,心坎里,我相信他说的对,我不适合作宣教士。”

  这场战争不是马上可以结束的,而海德生性也是不得胜利,绝不罢休。他回到卧舱,跪着找他扔掉的信。找到之后,把它抚平,“一遍又一遍地读着。我仍然觉得很气恼,然而那信念越来越强:我父亲的朋友是对的,我错了。”

  阴霾消散 灵光闪现

  在这种状况下,他渐渐接近相信的地步。又继续摸索了几天,其间海德的灵里简直是一团可怜的混乱。说起这场灵里的动荡,海德认为那是上帝的美意,在成就那位传道人的祷告。

  “最后,我绝望地求上帝用圣灵充满我,我一这样作,内心所有阴霾一扫而空。我开始看见自己,目睹自己的野心是多么自私。这挣扎几乎一直延续到航程结束。不过在船抵达港口之前很久,我就下定决心,不论花什么代价,都要真正的被圣灵所充满。第二次高潮,是圣灵引导我对主说:即使到印度后我语言考试都通不过,即使我成为一个没人注意,默默服事的宣教士,我都愿意;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担任任何角色,可是我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圣灵。”

  海德到达印度时,这场灵魂的探索并未终止。他应邀参加一次露天崇拜,讲员是位宣教士。那篇讲道一针见血的刺痛海德的良心,当时天上来的声音告诉他,耶稣基督是让人脱离罪恶的真正救主。崇拜结束时,一个英国人走到讲员面前问他,他自己有没有得到这样的救赎,这惊心动魄的问题,正是海德不敢面对的。“那问题击中我心房;因为如果是问我,我可得承认,基督还没完全救赎‘我’这个人,因为我知道自己生命里还有一样罪没挪去。我明了到,如果我向人宣告,基督是完全的救主,可是却必须承认,这位基督还没使我脱离罪的捆绑,那实在是羞辱了基督的名。”

  海德的灵魂陷入沮丧的泥沼中。自己宣扬完全的救赎,却没有经历过这伟大救赎的喜乐。他走回房去,关在里面,向上帝说,他必须在两件事中选择其一:“要不你必须让我胜过所有的罪,特别是那项那么容易绊倒我的罪;不然我就回美国去作别的工作。除非我能在自己生命中证实福音的大能,否则我无法向人传福音。”

  海德具备了蒙赦免的条件——认罪,他接着约翰书信中的信息,将自己的灵魂交托出来:“我们若认自己的罪,上帝是信实的,是公义的,必要赦免我们的罪,洗净我们一切的不义。”他面对这个问题好一阵子,深知自己的灵魂正走在通向加略山以及战胜罪恶的道路上。

  然后上帝轻声说话了,用保证的声音说,他乐意,而且能够将他从一切罪疚中释放出来,并且他将在印度从事一项上帝所计划的圣工。全能者说话了,海德的生命焕然发出胜利的光辉。他说:“他确实释放了我,自此以后我对这件事再也没有一丝怀疑。我现在可以毫不犹豫地站起来,证实他使我得胜,我乐于为此作见证,告诉所有的人,基督我主、我救赎主的奇妙信实。”

  跟朋友彭温·钟斯叙述这番经历时,海德的脸上,闪耀着随之迸发的荣耀光辉。钟斯说:“我怎能忘记他告诉我这些事时的神情;说到自己的罪时那种形容不出的悲哀,提到基督的信实时那种美妙的笑容。”他对祈祷海德早年的回忆,先前曾在印度著书出版。

  知所先后 果效必彰

  灵魂上胜过罪之后,海德已预备妥当,可以开始工作。接下来又过了十二年,他才开始收割他祷告的荣耀庄稼。这段期间,他默默作工,没人注意,无人歌颂,平平凡凡地作一个平凡人,一面不住祷告,透过服事,全心信靠,奠下根基,使他日后在印度受尊崇,因祷告而名闻遐迩。

  海德并非一蹴而几地登上祷告的金梯,而是经历无数危机四伏的黑夜,使灵魂锻炼得更坚强;经无数小时,回答似乎遥不可及,仍然低头祷告;历无数困境,信心之眼无法穿透时,仍然信靠。

  海德在这些职分上任劳任怨,在最小的任务上尽忠职守,甘愿在上帝的事工里面作个无名的工人。起初海德并没建立什么丰功伟业,没有特殊的表现,也没显露出组织的长才。他有一点点重听,这无疑造成一些障碍,使他无法很快精通当地的语言。不过由于他温和的个性,很容易就与法洛兹普地区(Ferozepore district)的其他同工相处得很和谐。

  他的第一项任务是学习语言,但期间的情形我们所知不多。海德被分派住在达拉登(Dehra Dun),乌尔曼博士(Dr.Ullman)是那儿的老师。正当海德潜心学习,突然心中顿悟到一件事:他来印度是要把基督传授给那些心灵蒙蔽的印度人,而基督的荣耀,是从圣经中迸发的,可是他却还不真正了解圣经。

  他立即决定要精通上帝的话,以便更清晰地把救主介绍给印度的芸芸众生。这使他和审核委员会之间产生了些许摩擦。我和一些在那些年中认识海德的宣教士谈过,譬如玛丽·康贝尔,他们都说他印度话学得很慢。其实并不是海德缺乏语言天赋,只是他因为研究圣经而忽视了语言的学习。当委员会责备他,甚至威胁要拒绝他加入这个工场,他只静静的回答:“我必须先作最紧要的事。”

  以上的回答就是海德对整件事的看法,他觉得在谈其他任何事物之前,一定要先娴熟圣经。很多宣教士都证实,海德后来对这第二国的语言,也讲得很流利自如。他来到印度,为要教导上帝的话,他祈求圣灵把其中的真理展现在他眼前,让他能辨明。一旦这事成就,海德便备妥,乐于跨过前面横阻的一关关障碍。

  一位听过他跟大批听众讲道的朋友这么写道:“他的晤鲁都话(Urdu)和将加比话(Junjabi)变得既正确又轻松自如,讲得跟他的母语一样好。在这一切之上,他娴熟地掌握了天国的语言,精通到一个地步,他吸引了数以百计的印度人,当他向他们展现上帝话语的真理时,这些听众都入了神。”

  玛丽·康贝尔自己能讲好几种印度方言,使她能向二亿的印度人传道。她说,祈祷的海德在台上架势俨然,把他们的方言讲得如此轻松自如,流畅平顺,几乎和本地人一样。

  语言虽障 人心不障

  海德于一八九四年为他母校的大学杂志写了一封信,从中我们对他早期的工作,可略见一斑。

  “去年(一八九三)一直到六月一日之前,我都在工作站学印度话,然后去了喜玛拉雅山区三个月……看到很多宣教士,乐在其中。其余时间,一直到十一月十五日,都在达拉登度过。我在那儿跟着乌尔曼先生学习……他是位好老师,他灵性上的影响,对我帮助极大。在几个月的探寻之后,有一份很明显的福分,降临到我身上。

  耶稣的宝血,现在对我具有一种从前所不明了的大能。迄今之前的大部分冬、春天,都与印度传教士在各乡村里度过。昨天八名低下阶级的人,在其中一个村子里受洗。那是神所作的工,人纵然是他的器皿,在其中所发挥的效用也是微乎其微。

  请为我们祷告。我的印度话学得非常慢;在公开场合或交谈时,都只能讲一点。我不断在为班上同学祷告。今年,你们当中会有些人出来吧?工人太少了,太少了。”

  就在这段期间,海德学习语言进展迟缓,一直无法流畅地跟当地人沟通,促使他向当地的总会提出辞呈,说自己由于重听,无法学习当地人的语言。

  当地的总会立即接到从海德作工的村子来的请愿,村人请求他们不要接受辞呈。他们说:“纵使他永远不会说我们口里的语言,但他能说我们心灵的语言。”对这样的请求只能有一种答复,让海德继续在村人当中出现,就是答案。他一直和他们在一起,直到最后。

  简陋账篷 甘之如饴

  自始海德的工作就是在乡村宣教,其职责是把福音传给一些无法差派工人驻扎的乡村。海德忠于这份工作一直到未了。他多次的旅行,详细情形我们不知道,不过有二十年之久,海德日复一日,经年累月地,带着他住的小帐篷,随同可用的当地同工,行过一村又一村,对着印度人的心灵,述说天国的话语。

  因此他没有永久固定的居所,只有在各处宣教朋友家中借住的房间;所以他死前的遗愿,就是召募一笔基金兴建一幢宣教士之家,让工人可以安顿其中。这件事稍后将谈到,后来确实如他之愿而作成了。

  不过海德有那顶帐篷,已觉十分自在舒适。他住在里面,睡在里面,带着它旅行,把它变成一间天堂大门口的休息室。有一封写给玛莎·葛瑞的信,又经她拷贝转给支助海德的各青年团体,里面可以看出他早期的一些活动及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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