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友之光』基督徒网络交流论坛

 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搜索
 
查章节:  
查经文:
楼主: 赞美上帝
收起左侧

基督徒名人小传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2006-4-27 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进读俄亥俄韦斯利大学

一九一九年夏天,宋尚节高中毕业,成绩得第一名。他有一个机会到南京金陵大学深造,但他心中犹豫,迟迟未动身。

宋学连牧师曾与美国美以美会宣教士郜教士谈及儿子前途事;郜师母忆起四年前,美国俄亥俄韦斯利大学(Ohio wesleyan University)嘱咐美以美会宣教士在中国差传期间,代为选一个有潜质的中国留学生。郜师母遂即写信到该大学,并获该大学校长复信,同意给宋尚节一个免学费的名额。

一九二○年二月十日宋尚节乘搭“尼罗号”轮船(SSNile)转途上海,前往美国。由于宋尚节的旅费是向各方面筹借到的,他到达美国后,身边还剩二百四十六美元;他把二百四十美元寄还给父亲,自己仅留下六美元。

宋尚节的父亲已经把他奉献给主,分别为圣;他到美国求学,原先也是准备读神学,准备毕业后作传道人。但是他到美国后,就改变初衷,没有去读神学,而改读化学。

宋尚节虽然不用缴交学费,但是每日一元的膳宿费,要自行解决。他先找一位青年会的书记帮忙找事作,那位书记嫌他英语欠佳,一口拒绝。在急难中,他呼求神,神垂听他祷告,有一家布店雇用他,在店里洗涮地板和玻璃窗,每四小时可得一美元。宋尚节总算度过了燃眉之急。

不久,在夏天,有好几个月,宋尚节被威斯丁屋公司(Westinghouse)聘用,每天作十一小时夜工,每周仅赚二十七美元。

扣除膳宿费用,每月仅赚八十美元,不够开学后所需的开支,宋尚节于是继续仰望神,不断地祈求神。工厂经理听到宋尚节作工时不断地哼着家乡小调,专请宋尚节不时唱小调给他听。经理了解到他经济困难,让他操作一部危险性较大的机器,每小时酬金是一美元。

这期间,南方旅馆有一黑奴逃走,宋尚节答应在该旅馆担任杂役,换取免费的膳宿。

这一个暑假。宋尚节净赚六百美元,足够他一年的费用。

开学时,宋尚节去见校监,恳求校监允许他在三年内,读完四年制大学的学分;校监不答应,说,照你的英文程度,五年后能读完大学课程,已属万幸。

宋尚节于是求主赐他智慧,他本人也发愤读书。一年后,他成绩优异,老师们赞叹不已。根据宋尚节的成绩,学校允许他在三年内,读完四年大学的学分。

宋尚节在美国的头四年,简直是在向贫困和衰弱的身体作斗争,为了不使父母担忧,他在家信中,总是美化自己的生活,总是传递着喜乐的、乐观的消息。但是有一样最能荣耀神的,是他多次作见证说:当他走到绝路时,他仰望神,他祈求神,接着神垂听他的祷告,为他开路,带他脱离困境。

在大学里,宋尚节最敬仰的,是圣经科主任教授华尔克博士(DrRollin HWalker)。华尔克关怀和爱护宋尚节,特别关心宋尚节的饮食起居。纵然宋尚节从小就很倔强,很独立,从不向人诉苦;只是宋尚节却受华尔克的爱心所感动,敬爱华尔克如同自己的父亲。

一九二一年,美国发生经济恐慌,不少工厂倒闭,大批工人失业。适在此时,宋尚节的大哥尚廉也来美国留学。宋尚节除了为哥哥找职业;还得为自己找到一份工作。

为了解决生活问题,宋尚节到一家铁厂去当苦工。进铁厂那一天他就发高烧;第二天去看医生,诊断出臀部生了一个很大的痔疮,若不割除,会危及生命。宋尚节明知自己身无分文,也只好住院接受手术。

宋尚节平时去作礼拜的教堂,有一群弟兄姊妹,在他手术后,拿着鲜花和水果来探病。他们的爱心,感动到宋尚节不得不流下眼泪来。

宋尚节伤口未愈,考虑到美国医疗费昂贵,打算提早出院;但他难于开口,因他离院时,根本没有钱缴付医院的手术费和医疗费。但是医生知道宋尚节有这难言之隐,当宋尚节很惭愧地向医生道谢并提出提早出院时,医生拍着宋尚节的肩膀说:

“亲爱的朋友,你莫非为医疗费担忧难过吗?朋友,医院里照八折计算,只需三十三元,现在已有一位信徒被圣灵感动、被主爱激励,为你付清全部医疗费,你可以平平安安地出去。愿神祝福你。”

宋尚节的痔疮,因经济问题,在美国未能彻底根治。在他一生中,这隐疾一直影响了他的健康。

在《我的见证》里,宋尚节作了详尽的叙述:

“创口的脓和血还是不住地向外流出来,所以出院后还是需要每天去医院就诊,幸蒙两位医生的眷顾垂爱,豁免我的诊金和药费。无论如何,这创痛成为我生命的针芒,正如保罗的刺一般,一直地不离我身。假若我工作过于吃力或心灵不舒适时,这创痛就在我里面一刀刀地刺透我。在美国的时候,差不多每月剧痛几次,总是痛得叫爹喊娘,死去活来地血汗涕泪相互杂流。医生肯定地诊断这病将与我生命长伴永存。哈利路亚,我感谢神,从此我可以常夸自己的软弱,叫基督照常在我的生命中显大:否则傲慢的我的骄纵习气,无以遏止啦!”

在第二年的大学生活中,圣经科教授华尔克博士仍然在灵程上,帮助宋尚节。华尔克博士希望宋尚节委身给主;宋尚节在内心的深处,也已感到神对他有特别的呼召。

宋尚节给父母的信中这样陈述:“学校开复兴聚会,圣经科主任华尔克君演讲,成效卓著,每晚到台前认罪献心者不下四五十人。儿到美国以来,慕道之心渐冷,当初的心志逐渐冷淡,今日始感觉到。今后除了布道复兴事业外,必不会有别的打算了!有一天晚上,华尔克君请儿子我上讲台,向会众说出自己一生最得益、最得力的圣经节,儿子读出以下三节:‘父阿!你若愿意,就把这杯撤去,然而不要成就我的意思,只要成就你的意思。’(路加福音二十二42)‘路得说:不要催我回去不跟随你,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你在那里死,我也在那里死,也葬在那里,除非死能使你我相离,不然,愿耶和华重重地降罚与我。’(路得记一1617)‘我又听见主的声音说,我可以差遣谁呢?谁肯为我们去呢?我说,我在这里,请差遣我。”’(以赛亚书六8

一九二二年春,宋尚节经父母亲介绍,与余锦华女士通信,并订了婚。余锦华的父亲余庆升生前有一心愿,将其最小女儿锦华许配给一位真正的传道人。

一九二二年十一月底的感恩节,宋尚节参加的一个福音队,被邀请到斯密士威尔(Smithville)去布道。当晚,宋尚节住在一位信徒家里,看见了一个似梦非梦的异象。在《我的见证》中,宋尚节深信说,这个异象与他有切身的关系,并且必定会逐渐地实现在他的生命中。

在异象中,宋尚节重游故乡兴化的东岩山巅——那是宋尚节小时祈祷、面向神的地方。在异象中,他听见山麓下的溪流中,有人发出凄怆的求救声。他一发觉有人溺于水中,便奋不顾身,冲下山去救人,只见脚下奇石崛起,荆棘丛生,到山下时他自己已血痕斑斑。

在宋尚节的梦境中,当他抵达时,原来的小溪,已高涨成一片汪洋大海;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沉溺着各种的民族,众人发出的求救声也就格外凄怆鼎沸。宋尚节作见证说:

“海潮不停地汹涌澎湃,要想救海中人,诚非易事!那愈奏愈高的凄楚的声调,愈久愈不忍闻,直急得我手脚失措,焦灼中挤压出一句祷告说,神阿!我愿奉你的使命,得你的帮助,去救起那些在波浪中挣扎着的千万人!”

在梦境中,宋尚节在祷告后的一刹那,发现自己变成一个小孩子,同时又发现自己也是个罪犯,全身被金索、金链、铁锁捆绑,失去了自由,使他寸步难移,他甚至觉得有人拉他退后,他于是灰心丧志。

忽然间,从天边,有血红的十字架,如鹰翩然而至;十字架上写着八个大字:“仰望十架,往前奔跑。”

在梦境中,当那十字架飞越宋尚节头上,他的锁链不砍而断,使他恢复了自由。接着宋尚节正想找一个妥当安全的办法,来拯救那些大海中的人群。他一不留神,扑通一声跌落万丈巨涛的海潮中央,自己知道命在顷刻,就大声呼求神接回他的灵魂。祷告后,他发现竟能挺身而立,站在十字架的根基上。那时十字架已泊在海中心,好像一块磁石,吸引落在水里待救的人们。凡漂泊到十字架的,铁链没有不断开的。被救起的人们渐渐增多,直到数不过来。最后十字架扩大至全部海面,终于不再见到海水,成了一片花香鸟语的乐园。

次日,宋尚节把异象见证出来,听的人大受感动。在这之后,他无论在美国或远东,每讲到这一异象,听者无不受其感动,这是宋尚节终身证道的活资料。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4-27 18: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内心的争战

一九二三年六月十三日,宋尚节获得最优异的荣誉学士的学位。由于宋尚节是一位贫苦的工读生,自理膳食,又能在三年内读完四年课程;而最难能可贵的,是从来没有一个中国学生,曾达到最优越的成绩,遂使美国各大报章的记者,纷纷前来采访,宋尚节的像片和故事也就在美国各地的报刊登载出来,使他一夜之间,成为美国的新闻人物。不久,欧洲各国的报纸也报导宋尚节这位出色的中国学生。

宋尚节大学毕业后,有多条出路任他选择,这反而使他彷徨踌躇。有人知道宋尚节来美的原初目的,是学成回国传福音,所以愿意资助他进神学院进修。在他心的深处,一直催促他委身为主;但是那时他已被虚荣心所征服,只有再接受三百美元的奖学金,到俄亥俄州立大学(Ohio State University),去攻读硕士学位。

由于宋尚节没有听从里面的声音,没有响应神的呼召:出来服事神。他心里因此没有平安;为了平息心灵的不平安,他在一九二三年夏天到美国的威斯康星州(Wisconsin)的日内瓦湖(Lake Geneva)参加一个国际学生夏令灵修会(International Student Convention)。宋尚节对那些灵修会很失望,因为聚会的主要内容不是灵修,而是其它拉杂琐碎的问题。

灵修会结束后,宋尚节从威斯康星州回到俄亥俄州。这时候宋尚节开始找工作,以便储蓄款项,应付读硕士班的开销。

宋尚节在一间工厂打工几天之后,就身体不舒服,发高烧;经医生检查,他患上肺病。医生劝喻他必须在空旷地方工作,以便呼吸新鲜空气。有一位牧师介绍他到农场工作,那耕种工作太辛苦了,非他体力所能承担,他作了三星期,忍受不下去,半文不取就离开。

接着他到一家寄宿所(boardinghouse)去洗碗碟,却受不了管工竟把他当黑奴看待。宋尚节在美国期间,一直具有民族主义的思想和爱国主义的情操。当时他想,我是含有大中华民族血统者,难道为了一块面包,低声下气地作白种人的奴隶?

神并不偏待人,不久他找到一份工,在马路两旁割草,每天工作八小时,有三元六角美元的收入。由于他在空旷地方呼吸到新鲜空气,体力劳动又锻炼了他的身体,不到三星期,他的肺病竟然不药而愈。宋尚节没有忘记神的恩典,向神献上感谢。他向人作见证说,神纪念了他的祈祷,解除了他肺病的痛苦。

很快的,硕士班又要开学了。宋尚节新报读的俄亥俄州立大学,位于俄亥俄州(Ohio)的哥伦布(Columbus),学生有一万多人,来自十三个国家。

宋尚节入学没有多久,就突出了他领袖的才能,出任国际学生协会(Internationa1 StudentsAssociation)的会长。

他担任国际学生协会会长期间的一个建树,就是破除种族隔阂。在举办的音乐会或会餐时,他让不同肤色的同学混合坐在一起,不容许同学间有种族歧视的陋习存在。

一九二六年三月,宋尚节以最优等的成绩,得到了硕士的文凭。他共以九个月的时间读硕士,却获颇荣誉徽章,除了获颁几枚金章,还有一枝金钥匙。

宋尚节取得硕士文凭后,继续在俄亥俄州进读博士学位;他一方面担任化学系教授的助教,帮助出版一本新的化学书本;另一方面又应美国政府聘请,参与制定化工厂安全条例;从此他的经济丰裕,不再像从前那样的窘迫。经过了一年半的时间,宋尚节终于得着博士衔头,他的前途如何,又是他面临抉择的新课题。

在这期间,北京大学,在俄亥俄州立大学的推荐下,紧急聘请宋尚节出任医学系有机物化学科教授。宋尚节被荣誉心所操纵,一心想到德国去镀金,冀望一两年后,才衣锦还乡。

正当名利向他招手,虚荣心充塞脑海之际,他听到一句话:“你就是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

宋尚节听到这声音,张目巡视房内,并无他人:他才知道这是神对他发出的警告。

第四章、进入纽约协和神学院

宋尚节听到天上来的声音后的第二天早晨,韦斯利基金会(Wesle Foundation)驻俄亥俄州立大学的代表霍勒牧师(RevWilbur Fowler)来访问他。霍勒牧师劈头就对宋尚节说:“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科学家;而是更像一位传道人。”

宋尚节至此向霍勒牧师坦白,他到美国的最初志愿是献身事奉神;他甚至把昨晚听到的天上的声音和盘托出。

霍勒牧师听了宋尚节的话,就向宋尚节献策,说要介绍宋尚节进纽约的协和神学院(Union Theological Seminary)。

协和神学院成立于一八三六年,创办者是一些长老会(Presbyterian)的新派,有别于具清教徒特色的传统长老会。由于这所神学院设在美国最大的城市纽约,目标是向纽约和邻近地区教堂、教会学校,和基督教机构输送教牧人员和骨干份子,建校之后,一直享有一定的威望。

协和神学院建校于大学广场(University Place);一八八四年搬迁到第七十街的公园巷(Park AvenueSeventieth Street):一九一○年再迁移到百老汇(Broadway)的摩宁赛高地(Morningside Heights)。

宋尚节于一九二六年进入协和神学院时,该神学院已经堕落为基督教摩登派(即新神学派)的窠臼。在那时期,由于宋尚节数年来从事科学研究,崇尚的是社会福音,宋尚节还时常攻击热心祈祷的基督徒,说他们是迷信。

协和神学院的新院长柯芬博士(DrHenry Sloane Coffin)的信仰更出轨,他的神学观完全背叛了基督教,甚至否认神的存在。他的姓Coffin,英文意即棺材:他所散布的,与他的姓的含意一样,完全是死亡的气息。柯芬博士后来介入国际事务。当美国介入二次世界大战,以及成立联合国时,柯芬都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挪耶士(MPNoyes)于一九六四年为柯芬写过传记。

在协和神学院担任教授的还有杜森博士(DrHenry Pitney Van Dusen)和霍士迪博士(DrHarry Emerson Fosdick)宋尚节是霍士迪的得意门生之一。

尽管协和神学院灌输给学生的,主要是新神学和新思潮:但是在少数的学生中,也有一些热心的福音派,他们坚持单纯的福音基本真理。这些学生不时借用邓明博士(DrCSDeming)的寓所举行小组聚会,一起祷告、交通、分享。邓明博士曾在协和神学院担任教授,后来与妻子到朝鲜的汉城(Seoul)作差传工作;邓明适巧这次回纽约度假,有机会碰到从远东来的宋尚节。邓明对执迷社会福音的宋尚节有负担,主动邀请宋尚节到邓明家里去聚会。邓明的家庭聚会有良好的属灵气氛。

宋尚节为了节省时间,向协和神学院提出要求,要把三年的神学院课程,压缩在一年之内读完。获得校方同意之后,他就发奋读书,每天比其它同学多读七八小时。在神学院的藏书库中,宋尚节发现了其它宗教的书籍,包括佛教的和道教的经书,他甚至下工夫,把老子著的《道德经》译为英文。协和神学院灌输给宋尚节的新神学的思想毒素,加上异教的邪说,终于使宋尚节思想混乱,信仰动摇。正如宋尚节所说的:“那时的我,在宗教上已兴趣索然,在信仰上更是弄得自己神魂颠倒、莫衷一是。……正如一叶扁舟,在茫无边涯的苦海中漂泊,人生是漫无目的了,我失去了心灵上的舵手,悲悲切切地过日子。”

在一九二六年十二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宋尚节同三五同学,到哈德曼博士(DrHaldeman)带领的第一浸信会教堂(First Baptist Church)参加一个传福音聚会。他期望讲道的是一位有恩赐、有学识、有口才的讲员,没有意料到,讲员竟是一位年仅十五岁的妙龄少女。

当她在讲台上读完圣经,就带领一万个会众有片刻的默想。默想完,整个属灵空气焕然一新,人们感到神的同在。她是很清楚地、很有能力地说出神的福音,高高地举起基督的十字架。宋尚节自述:“她的讲道的透彻、她对真理了解的清楚,谁不钦佩!就是目中无人的我,也因她所讲而受感动。……最使我不能忘记的,便是在她讲完道的那个晚上,跑到台前去痛哭认罪、流泪祷告的人,真值得惊人!”

宋尚节一连去听了五次,很佩服她那种带着圣灵的能力的讲道:宋尚节并觉得这个女孩子实在更配担任神学院的院长和教授。

整个冬天,宋尚节埋头阅读历代的属灵伟人的传记,特别是约翰·韦斯利的传记。他惊叹这些人竟有如此丰盛的生命和圣灵的能力。这圣灵的能力就是他们被神大用的秘密。

一九二六年除夕,宋尚节正跪着祷告的时候,忽然在灵里神对他说话:“我要废弃智慧人的智慧。”他听了全身战兢不已;整晚,他思考世界的智慧和人的才干的空幻,领悟到所有属灵的伟人依靠的都是神的灵,绝不是人间的学问。他整晚苦苦思索,直至一九二七年元旦的凌晨。

一九二七年初,宋尚节决定撇下一切,单单追求圣灵的充满和能力。他不再到课堂听课,整天关在房间里祷告。直至二月十日,他求告主耶稣的血来洁净他,使他不再为自己活。神垂听他的祷告,神的灵进到他里面,他于是得着基督的生命。宋尚节并把英文名改为John(约翰)。他要效法施洗约翰,作主的先锋。

第五章、被关入疯人院

宋尚节在纽约协和神学院进修期间,所经历的内心冲突,以及他对新神学的反感,并自己追求圣灵的能力,和重生的经过等等,他都写信给俄亥俄卫斯里大学教授华尔克博士,正如前文所述,宋尚节视华尔克为其属灵的父亲。

华尔克也视宋尚节如同自己的儿子,华尔克从宋尚节的信中,知悉宋尚节把三年课程,赶在一年读完。华尔克觉得宋尚节体力消耗太大,睡眠时间不足,精神负荷也太沉重。华尔克于是直接写信给神学院院长柯芬博士,要求柯芬多注意宋尚节的心理健康。

柯芬对华尔克的建议没有作出响应,因他对宋尚节已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宋尚节心理上不平衡和精神上不稳定。

到了宋尚节在纽约第一浸信会教堂听了十五岁女孩子传福音之后,口口声声说那女孩子才有资格作神学院院长,说柯芬还得向那女孩子学习;凡此种种言谈,实际上中伤了柯芬。

此外,神学院教授霍士迪本来以宋尚节自豪;特别是宋尚节身为化学博士,竟然肯屈居其下为学生。但是当宋尚节重生得救后,他在上课的时候,毫不客气地指着霍士迪教授说:“你是属于魔鬼的,你已经使我丧失了信仰,并继续使其余的这些年轻人,开始丧失他们的信仰。”

霍士迪博士回答说:“好了,好了,你一向用功过度,实在需要休息,我们将为你寻找一个休息的地方。”

宋尚节为人性格坦率,没有料到,别人当真以休息为借口,把他关入疯人院。

那间精神病院,即是位于纽约白色平原(White Plains)的布鲁明德医院(Bloomingdale Hospital)。

本来宋尚节刚入精神病院时,医生诊断他至多休息四十天就可出院。

四十天期满,医生并没有签字批准宋尚节出院。宋尚节就向医生争论;一争论,吃亏的当然是宋尚节,疯人院把他与重病者——躁狂的病人——关在一起。宋尚节经此一教训,就哀求医生把他放回轻病房。宋尚节接着于一九二七年六月二十三日,趁着轻病房防范松弛时,跑离疯人院。宋尚节一口气跑了三里,在麦田里藏身时,被警犭追踪而至。他终于被警察押回疯人院。

慢慢地宋尚节仰望神,神要他学习忍耐。不久,他先感化了一个看护,为他捎出信件,特别是一封向中国驻美国公使求救的信件。中国驻美公使得悉留美的优秀科学家宋尚节被无理拘禁在疯人院,大为震惊。

另一方面,八月三十日,华尔克教授从欧洲度假回来,收到宋尚节从疯人院托人捎出的信件,立刻赶到纽约的疯人院会晤宋尚节。在疯人院,宋尚节向他属灵的父亲华尔克哭诉他在疯人院的悲惨遭遇;华尔克立刻到纽约神学院找柯芬院长交涉。华尔克声称他从宋尚节收到的信件,是美丽的,谦卑的,有基督徒馨香之气的。他从前提议为宋尚节找一个心理科医生,并非给学校一个借口,把宋尚节送进疯人院。结果,在中国驻纽约领事过问后,并有华尔克的签名担保,宋尚节才从疯人院释放出来。

宋尚节在疯人院的一百九十三天之内,读了四十遍圣经。故此他强调,疯人院就是他的神学院。他在那里得着圣灵的教导,明白了圣经中许多深奥的道理。

由于宋尚节烧毁了协和神学院一切的课本和教材,并宣布协和神学院的新神学书本为“魔鬼的书籍”;协和神学院也从学生的名册中涂掉了宋尚节的名字。虽然后来远东和世界各地的教会以“东方的约翰·韦斯利”称誉宋尚节;协和神学院仍一直坚称:“协和神学院与宋尚节没有任何的关系。”

从疯人院出来之后,宋尚节前往辛辛纳提(Cincinnati),与他在美国的父母亲——华尔克伉俪——共叙天伦之乐一个月。

一九二七年十月四日,宋尚节告别华尔克伉俪,从西雅图(Seattle)搭船径往上海。途中,他把毕业证书及获得的金钥匙扔进了太平洋中,决心一生事主。他的内心非常明亮,他要在自己的乡土上,传扬神国的福音。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4-27 18: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神在福建动了善工

一九二七年十一月,宋尚节回到了家乡兴化,他的父亲向他摊牌,认为他应该分担家庭的经济负担,并筹措弟弟们升读大学的费用。

宋尚节向父亲说:“我已立定心志,要终身事奉神。”全家听了,就大失所望,只听到一片的哭泣声。这件事很快就平息下来。一方面宋学连身为牧师,一向以服事神为荣耀的事,并勉励人出来服事神,如今因儿子有了博士的学位,可以为家庭带来荣誉和高收入,就反对儿子献身,似乎有违平时的宗旨;另一方面宋尚节虽然志向坚定,要全时间事奉神,但他仍向现实屈服,到美以美会设立的哲理男校和哲明女校,各任八小时教职,每星期他有三天教书,四天作圣工;此外,他又把在美国时积蓄的一千七百多元拨作家用。

同年十二月十八日,宋尚节迎娶了妻子余锦华。婚后,宋尚节又拜访了兴化哲理中学校长章义新博士(DrFrancis PJones)。

一九二八年五月,美国肯塔基州(Kentucky)威尔摩城(Wilmore)阿斯布理学院(Asbury College)的环球布道团在团长李德和博士(DrGeorge Ridout)的带领下,到达上海。在伯特利教会安排下,计志文作为布道团团员,陪同李德和一行人,到福州、仙游等地布道。五月十七日适在仙游领会的宋尚节,得有机会认识了计志文。

宋尚节从仙游回兴化后,掀起了一场风波。原因是宋尚节反对基督徒向死人的遗像行鞠躬礼,兴化的国民党党部认为他对孙中山不恭敬,还威迫哲理中学辞掉他。宋尚节这时才知道神一直要他全时间出来传道,于是辞掉教职,带领一班青年弟兄姊妹,组织一个小型布道团,在兴化、仙游之间的一百多处教会,造就信徒,广传福音。此外,他还主领奋兴聚会。

宋尚节的布道工作有圣灵的同在,工作很有果效。虽然福建北部大型的教堂荒凉冷淡,但是宋尚节在信徒家中的聚会却叫许多人得着供应。

宋尚节这时在福建的小村落布道,与五十位青年同工,吃着最粗糙的食物,睡在最简陋的地方。

宋尚节讲道时,在讲台上走来走去,甚富戏剧性,在台上作出许多示范和表演;也有时走下讲台,在通道上走来走去,有时用手指指向某一会众,并能点出其所犯的罪;而最后他终能回到讲台,向会众作出呼召,要决志者走向台前,接受主耶稣作他们的救主。

宋尚节在讲台上,毫无保留地倾倒自己,竭尽心血要把基督的生命供应给会众。宋尚节一到讲台上,也往往忘了自己,并在不知不觉中透支了其体力。他一生约引领十万人归主。

宋尚节一生攻击新神学,反对社会福音:宋尚节在未踏入国门之前,中国的基督教正受到新神学的毒素的危害,新神学正动摇信徒的信心。燕京大学的赵紫辰,写了“基督传”,否认主耶稣是由童女所生,不承认主耶稣是从死里复活的神迹。这些新派只讲耶稣基督牺牲自己、服务社会的精神;宋尚节所注重的,乃是灵魂的归宿问题,乃是要人悔改、认罪,接受主耶稣为救主,得着重生。

宋尚节对当时中国各地传道人的恩赐和特长,有很敏锐的观察力。宋尚节曾说:“很多人都比我好。论解经,我不及倪柝声;论讲道,我不及王明道;论写作,我不及陈崇桂;论音乐,我不及赵世光;我没有周志禹的耐心;我没有计志文的得众望、受欢迎。只有一项我是强过他们的,就是在事奉神的事上,我比他们更加卖力。”

美以美会的兴化年议会干事郜温柔(WBCole)曾于一九二八年七月二十六日从仙游致信上海伯特利教会的胡遵理,说,宋尚节是年青一代的领袖,他彻底奉献自己,并大有能力,又说,宋尚节在成长中,复兴方开始。

第七章、带进南昌大复兴

一九三○年一月一日起,中华全国基督教协进会在诚静怡带领下,推动五年奋进布道运动。福建美以美会的会督高智派宋尚节到中国北方去考察平民教育总会干事晏阳初博士(DrJames Yen)所推展的平民教育方法。宋尚节途经上海时,听闻中华基督教协进会在江苏省的湖州举办一个华东基督化家庭运动。参加那次会议的有一百多位代表,宋尚节来时穿戴简陋,皮肤黝黑,看起来十足的像一个乡下佬。由于不懂得当地方言,宋尚节没有加入讨论,总是一言不发。有一天在祷告会,宋尚节被圣灵催促,开声祷告,祷告时是那么充满能力,以致在广学会工作的美国长老会传教士梅立德夫人(MrsFrank MMillean)在祷告后找他交通;梅立德夫人惊讶地发现,宋尚节竟操一口流利的英语,再谈下去,又发现他是一位学识饱满的科学博士。宋尚节立刻被邀请在小组中发言,谈他在福建三年来事奉的经历,以及他推动家庭聚会的心得。接着宋尚节在大会中演讲,再下去连续在湖州的教会、学校、医院讲道,宋尚节后来曾说:“湖州是我出外布道的处女地。”

离开湖州,宋尚节前往南京,拜访前兴化哲理中学校长章文新。章文新这时任教于南京金陵大学。宋尚节如今对章文新有更深入的认识,原来章文新深入研究历代的属灵伟人,包括马丁路德、约翰·韦斯利、佐治·佛克斯、爱德华滋等。

宋尚节到了河北定县,与平民教育之父晏阳初会了面,在定县只住了两天。宋尚节虽然佩服晏阳初的教育方法,但他所关心的,仍是人的灵魂的归宿问题。

从北方回来途经上海,在上海等船回福州期间,宋尚节接到南昌美以美会舒邦铎牧师(RovWilliam Shubert)的邀请,要宋尚节到南昌去领会。宋尚节回家心切,推辞说无法来。结果宋尚节突然病倒,住进上海伯特利医院,在病中他听到神有话对他说:“去,南昌工作的时间到了,你去吧,为我打美好的胜仗。”

在南昌的舒邦铎牧师,与另一位同工,从一九三一年元旦起,已经连续五十天为南昌的复兴祷告。就在他们第五十天祷告时,宋尚节到达南昌。

宋尚节第一星期先在保灵女子中学和豫章中学传福音,几乎两间中学的学生都悔改信主了。

第二个星期,宋尚节讲道时,看见圣灵明显的工作,每一次他讲道时,房子好像被火烧起来。他一天讲三次道,他的皮鞋,磨损了讲台上的油漆,以致于弟兄们要求他穿上橡皮底鞋。他每堂讲道,讲完后衣服便湿透了,一天至少要换三套衣服。会众听道后,为罪受责备,痛哭不已,有时祷告到只能以哭泣来结束。在南昌期间,宋尚节曾往九江讲道,参加的有四百多人。特别是宋尚节在九江同文中学传福音,几乎全校信主。学生信主之后,还在课余,四出抢救灵魂。这是九江空前的一个大复兴。

一九三一年三月五日,那是一个难忘的夜晚,那一夜舒邦铎彻夜不寐,长跪祷告,痛哭流涕。宋尚节听见舒邦铎大声向神疾呼:“神阿!你今日若不复兴南昌教会,尚待何时?神阿,你若再不施怜悯,我留守此地,又有何用?神阿!这次不复兴南昌教会,有违我献身为你、远涉重洋来华的初衷,愿你彰显你的能力,得着你当得的荣耀。”宋尚节听了舒牧师的祷告,大受感动,他起床穿上衣服,诚诚恳恳地祷告:“主阿!我该如何?我是否真的要看见复兴?哦!彰显你的能力,用我们!我们仰望你。”

宋尚节的信息,先集中讲罪,听的人随着对付罪,甚至校长向学生认罪,教员彼此认罪,同学之间抱头痛哭对付罪。

讲完对付罪之后,宋尚节就讲圣灵的充满,南昌经历了五旬节的灵洗,教会得着了空前的复兴。

宋尚节总结了南昌大复兴的三个秘诀:(一)彻底地对付罪、认罪;(二)祈求圣灵的充满;(三)公开为主作见证。宋尚节这样说:“我曾读约翰·韦斯利的传记,每当他传福音时,许多人悔改归向基督。我曾经憧憬有同样的经历。如今我开始有这经历。但愿真理的灵为着神的荣耀和人的得赎,继续引领我投入更大的事工。”

第八章、加入伯特利布道团

宋尚节从河北定县考察平民教育回到上海。汤仁熙牧师介绍他到上海守真堂、鸿德堂作见证。

由于六年前,计志文随魏克斯到福建布道时,宋尚节已认识了计志文,宋尚节趁这机会去拜访石美玉和胡遵理和伯特利教会,并获邀在伯特利教会的礼拜堂讲道。他讲的是“孩童奉献,五饼二鱼,”会众多达七八百人。

一九三一年二月,伯特利环游布道团成立,由计志文(Andrew Gih)任团长;团员有林景康(Frank Ling)、聂子英(Lincoln Nieh)、李道荣(Philip Lee)。五月间,伯特利布道团征得石美玉、胡遵理同意,邀请宋尚节加入布道团。宋尚节经过考虑,不计较任何待遇,毅然成为布道团成员之一。在宋尚节考虑加入伯特利环游布道团时,汤仁熙牧师警告宋尚节,说胡遵理教士很专制。宋尚节答说:“伯特利的人十分欢迎我。”梅立德夫人插嘴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第九章、北京大复兴

一九三二年夏季,伯特利布道团应邀到烟台布道。在可容一千五百多人的教堂,坐得水泄不通。圣灵大大作工,复兴的火燃遍了整个山东,许多年青弟兄姊妹火热地传福音,纷纷组织布道队,支搭帐棚传扬福音,得救的人数,大为增加。

一九三二年冬天,伯特利布道团前往北京,住在长老会的宿舍。信徒们冒着寒冷的天气,一清早七时,就开始祷告聚会。到了早上十时,宋尚节解经;下午则由计志文领会;晚上则由宋尚节讲道。本来参加聚会的人只有十数字;几天后,聚会的人数增加到两百人。

宋尚节在北京讲两次道,计志文讲一次道,这样的安排,后来传到上海伯特利教会胡遵理耳中,她就觉得分配不匀。她不悦宋尚节唱重头戏;在胡遵理的眼中,计志文是她重点培养的接棒人。

这时北京的教会已经复兴起来,连教会的领袖也复兴起来。后来伯特利布道团的同工们应约要到顺德去布道;宋尚节则因为放不下北京的工作,不愿意随团离开。布道团只好用拈阄的办法来解决争议,结果留宋尚节一个人在北京。

神继续祝福宋尚节的事工,宋尚节移到亚斯立堂讲道,有七八百人——大部分学界人士——归向了基督。宋尚节于是组织五十个布道队,以救世军会场为总部,四处传扬福音,一下子得救的人又增加了二三百人。这时到宋尚节住处参加祷告的人已经接近一千人。许多人痛哭认罪,但是一祷告完,就享受到赦罪的平安。

接着北京各教堂摒除门户之见,举行联合布道大会,在最宽阔的公理会教堂举行。宋尚节在北京连续作工三十二天,带领二千多人信主。在教堂里,很多人睡在长凳上,以便在清晨的祷告会中,能占一席位。

关于这次北京大复兴,长老会的连瑟牧师(RevJames PLeynsc)写一封信给上海的伯特利教会,述及:“这次北京大复兴,是语言文字所不能形容的。主垂听我们的祷告,远超过我所敢想所敢求的。认罪、悔改、决志信主、灵性得着造就,已是日常的事,弟兄姊妹们万众一声地祈祷赞美,真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另一位美北长老会牧师覃理牧师(RevCStanley Smith)说:“宋尚节博士在北京留下了一个极大的影响。”

胡遵理对这些事却有不同的看法。她认为宋尚节喜欢个人行动,不愿意接受集体生活:又说宋尚节喜欢在大城市活动,留下计志文等同工在山西的穷乡僻壤吃苦。胡遵理无视一个事实,宋尚节在北京被神使用,带领数千人得救,把北京城翻转过来;福音从此传开,给北京教会带来一个空前的大复兴。

胡遵理教士,一八七四年三月生于美国,是胡佐治牧师(RevGeorge Hughes)之女,来华前曾在美国救世军服务,故有军人的纪律精神,性格也就刚毅强项,来华后在江西省九江,任诺立书院校长。一九二○年春天,胡遵理和石美玉脱离了美以美会,她亲率二十余名诺立书院的教职员和毕业生到上海,租了上海制造局路一栋三层楼房,取名上海伯特利教会。一九二一年,又创设伯特利中学,胡遵理亲任校长。计志文、胡美林等是该中学第一届毕业生。一九二五年胡遵理又开办伯特利圣经学校——伯特利神学院的前身,胡遵理又亲任校长,后来才由她的学生蓝如溪、计志文等主管神学院。一九二八年,胡遵理又秉承她父亲胡佐治牧师生前主编的《圣洁指南》(The Guide to

Holiness),创办中文版的《圣洁指南》),由其养女胡美林任主编。胡美林原名王玉星,自幼失恃,十三岁由胡遵理抚养,并改姓胡,在美国阿斯布理学院(Asbury College)学成回上海。胡遵理另一养女为蓝如溪。

且说宋尚节回到上海后,便与计志文等同工立约,不再分开,愿意同地同工、集体行动。但是人的个性不是一下子可以改变的,宋尚节和胡遵理的冲突一直暗藏内心深处,彼此仍存有芥蒂。由于计志文是胡遵理钦定的接棒人,宋尚节和计志文也不甚融洽,两人貌合神离。

伯特利布道团这时对工作作出新的安排,在《圣洁指南》中,宋尚节的讲章最多只能刊出两篇,减少他的曝光率;在未来的布道会中,每日布道会次数,规定必须是双数,若是每日四次,则宋尚节、计志文各两次,以便平分秋色,谨防宋尚节锋芒盖过计志文。

搁下不谈宋尚节和胡遵理之间的隔阂,因为人总有软弱、失败的地方;正像所有基督教的机构和教会一样,我们的神是充满怜悯、充满恩惠的神,伯特利布道团一直有神的祝福,事工有果效,每次布道会上都有神的同在。

宋尚节主领聚会时,在讲台上跳来跳去,将植物连根拔起,他讲道时,自己似乎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听众也听得出了神。与此同时,圣灵彰显了能力,攻入了每个刚硬的心,使人为罪,自己责备自己,从而祈求主的宝血的洁净,接受主耶稣为救主。

一九三三年初,布道团前往山东布道。阿保罗(Paul RAbbott)在所著的《复兴运动》一书中,评述这次山东复兴运动中归向基督的人,涵盖了不同阶层、不同出身的人:“杀人无数的盗匪、贪赃枉法的官吏、作威作福的士兵、无政府主义的学生、不忠不义的仆婢、多妻妾者、儒士学者、精明现实的商贾、人力车夫、乞丐、老幼男女、城市农村的人,他们都同受感动,悔罪离恶,并向人求宽恕,以行动作出响应。”

宋尚节加入伯特利布道会期间,到过山东、东北、西北、南方诸省工作,所传扬的是纯正的福音。最可取的,是布道团不分宗派,促进各地教会本色化,推动各地教会迈向自立、自养、自传。其间聚会次数接近一千七百次,聚会人数约四十四万,信主及坚信者达二万五千人。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4-27 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离开伯特利布道团

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八日,伯特利布道团从彰德乘搭火车往长沙途中,计志文向宋尚节毫不容情地提出了一些尖锐的意见。这些意见长期压在计志文心头,不吐不快;有些意见,与其说是计志文个人的意见,倒不如说是反映了胡遵理的意见。计志文要宋尚节承认自己有这些过失:

一、宋尚节不肯赦免人,而又为自己留名;

二、宋尚节亏欠伯特利教会,没有坚持“拔除罪根”的教义;

三、说宋尚节贪财,小礼物归公,大礼物归己。

宋尚节听了颇为愕然,贪财一项,完全出乎误会;他一生布衣粗食,生活朴素,一度放弃了北京大学教授的丰厚收入,如今到处卖命传福音;绝非一般人所可比拟。但是宋尚节认为,既然多年的同工说出他这么多罪来,他觉得惭愧,就与同工们跪下来,一起祷告,求神赦免他,求同工们赦免他。

计志文等同工到了长沙,接到上海伯特利教会胡遵理的电报。胡遵理再三催促计志文单独返回上海,说要改组布道团。先前胡遵理要宋尚节不可单独行动,要与计志文同地同工,如今单独电召计志文回上海,宋尚节心中己觉蹊跷。

宋尚节在长沙,是住在陈崇桂家里,十一月十一日,宋尚节接到胡遵理来信,说她听到北京长老会要延聘他当牧师,故她已将布道团解散,另组一个布道团,由计志文任团长,并要求宋尚节即刻回上海,把一家大小搬离伯特利。

宋尚节是否有意改投北京长老会,胡道理应向宋尚节求证,不应把听闻的消息作为开除宋尚节的借口。还有,宋尚节若萌去意,胡遵理可以加以挽留,而不应把他一家大小扫出门。

这时宋尚节身在长沙,已答应到衡阳领会,并须林景康作翻译;宋尚节反正已被通知免职,就依照陈崇桂建议,覆电胡遵理:“衡阳会期已定,先公后私,工毕即返。”

宋尚节把复兴的火带到衡阳,三间教会联合起来,举行奋兴大会,与会者有七、八百人,在一星期中,每日聚会两次,挑旺了信徒的心,使信徒们愿意付出代价,忠心不渝地追随主。

同年十二月二日,宋尚节回到上海;翌晨,胡遵理对宋尚节说:“你的己未死,未成圣洁,讲道态度不够好,许多西方人反对你叫人列罪状,所以使布道的门封闭。”宋尚节只回答一句:“请你为我祷告。”宋尚节搬离伯特利之前,胡遵理还侵犯了他的隐私权,拿走了一万多封别人写给他的私人信件。

第十一章、环球复兴祷告运动

一九二三年十二月,当宋尚节还在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攻读学位的时候;在中国上海,神感动了当时在上海编纂中文圣经百科全书的美南长老会牧师林安德博士(DrHenry Mwoods)及其夫人,他们思念到歌罗西书一章二十四节所说的话:

“现在我为你们受苦,倒觉欢乐,并且为基督的身体,就是为教会,要在我肉身上补满基督患难的缺欠。”林安德夫妻两人受到圣灵的催促,发信给:二十多位基督教领袖,邀请他们于一九二四年元旦,到林安德在上海虹口狄思威路七百十五号的住宅,一起为环球的复兴祷告。参加那次历史性祷告聚会的,还有余慈度、美北长老会的路崇德牧师(DrWalter Lowrie)、美南浸信会的万应远牧师暨师母(DrAnd MrsRobert Bryan),美南长老会的吴板桥牧师暨师母(DrAnd MrsS1Woodbridge)、宣道会的伍恩素(Ethel Woodberry)和伍恩兰(Ora Woodberry)两姊妹、伯特利教会的胡遵理、和安汝慈(Ruth Paxon)、戴卫斯(Edith Davis)等。这次祷告聚会就是环球复兴祷告运动(World Wide Revival Prayer Movement)的开始。

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负责人林安德又邀请到中国内地会的总监何斯德(DENostc)和中国长老议会会长路崇德,一起带领这个运动。

一九二五年春天,环球复兴祷告运动先在上海的江湾圣经学校——余慈度所主办——有灵修聚会,由余慈度讲“七个时代。”

一九二五年六月,环球复兴祷告运动又在上海苏州路的新天安堂有十天的复兴聚会,由魏克斯牧师(APaget Wikes)讲道。聚会时被感动献身的,除了前面第六章述及的计志文之外,还有赵世光等。由于聚会满有神的同在和祝福,又继续聚会了四十多天;计志文更请福州的王载弟兄为他施浸。

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破除了一切宗派的界限;竟邀请福州无教派的王载弟兄担任翻译,这是林安德师母和胡遵理跪下来寻求主的心意时,不约而同地有同一感觉,而彼此印证的。

一九二五年上海大复兴之后,环球复兴祷告运动又派发小册子给参与运动的代祷者,小册子即是那本打动人心的《不可言述的另一半》(The half Cannot Be Told)。

计从一九二五年初,至一九二八年底,也就是宋尚节留学美国期间,遍布全球五大洲的一万二千个信徒,虔诚地、全心全意地向神恳求,在复兴全球之前,首先复兴中国的教会。神也确实垂听这些隐藏者在密室的祷告,以他的智慧和权能,装备了许多器皿,包括倪柝声、王明道、宋尚节等。

宋尚节于一九三一年五月参加伯特利布道团之前,环球复兴祷告运动已经把《戴德生的生平》分发了一万多本,戴德生的儿子戴存义博士(DrFHoward Taylor)于一九三一年八月二十六日曾写信向林安德师母致谢,声称许多人围着环球复兴祷告运动所分发的书籍和通讯稿件而得着属灵的帮助。

虽然胡遵理拿走了宋尚节一万封信件;但是林安德师母于一九三三年底,借着与同工们的通讯,仍不时报导宋尚节的行踪和动向。

宋尚节脱离了伯特利布道团,初期赋闲在家,有一种被神遗弃的失落之感。伊莱贾当日向万军之耶和华说,只剩下我一个人;哪知耶和华为自己留下了七千人。宋尚节以为只剩下他一个人,哪知道神还留下了隐藏的一万二千人。

林安德师母带领的姊妹祷告团,包括余慈度、安汝慈、戴卫斯、石美玉、伍思兰、胡遵理等。她们一直为着中国教会的复兴祷告。她们认为,环球复兴祷告运动在中国的上海发起,故此她们求神先复兴中国,再进一步复兴全世界。林安德博士带领的弟兄祷告团,也继续不断地为中国神仆们——包括宋尚节——祷告。

神垂听信徒们的祷告,上海的福安堂、鸿德堂、景林堂、清心堂的大门相继为宋尚节打开;接着江苏、安徽、山东、河北、浙江五省的大门也随着打开。日本大举侵略中国时,战火在中国大地燃烧,宋尚节奋不顾身,赶在即将发生战事的地方,大传福音,抢救人的灵魂。神奇妙的保护他,并以神迹奇事随着他,听了他的道而接受主耶稣的人直线上升。

正如上述,由于内地会的总监何斯德和中国长老会的领袖路崇德都是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推动者,各地的内地会同工和长老会同工,不也余力地向宋尚节提供各项支持——特别在代祷方面。

在此录下两封信件,是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代祷者,写信给林安德伉俪,而被摘录下来的。

一九三五年十一月在江阴的一个传教士来信:

“你们的职事若要有果效,必须要有充足的祷告和充足的爱心。谢谢你们众人的祷告——包括在江阴数百信徒的祷告,江阴在十一月份看到圣灵奇妙的作为,无数人重生得救。中国杰出的布道家之一,宋尚节博士,是神大用的器皿和神倾倒祝福的管道。”

一九三六年十二月宋尚节在新加坡布道,个中情况,林安德师母曾发信向全球的代祷者报导;以下是新西兰的伯来本船长(CaptHSBlackburne)的复信:“我非常高兴收到你一九三七年六月的信件,我希望能收到多几份通讯,以便找可以送给那些有负担的人……多么喜乐听到宋尚节博士在新加坡和其它地区的好消息。B先生对于美南浸信会的女传教士Miss Mary Crawford所著的《山东大复兴》一书感受深刻。B先生特别要求有更多份的通讯,以便寄往英国、德国、夏威夷、中国、澳洲、新西兰等地。”

一九二五年的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目标是环球的复兴:中国的复兴只是起步,是运动的起点;而在中国复兴后,其它国家也必相继复兴。

不久,宋尚节的视野也被打开,看到福音的广传是环球性的;他终于被神带领,跨出国门,到大陆以外的地区布道。

一九三五年中,宋尚节申请往菲律宾的签证,这时主应许宋尚节:有“隐藏的宝贝”为他存留,宋尚节始终不明白什么是“隐藏的宝贝”,事实上这时林安德伉俪重点地把宋尚节的名字和事工,披露在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通讯上,请求隐藏的一万二千人为他代祷。

一九三五年六月,宋尚节到菲律宾布道。有八百人听他讲道,他不殉情面,谴责那些陷在罪中的人,特别谴责那些挂名的、有名无实的基督徒。同年,宋尚节又首选新加坡,在十四天之内,讲道四十多次,共计有一千五百人蒙恩归主,八十多人献身事主。从新加坡,宋尚节越过马六甲海峡,马不停蹄地在马六甲、槟城、苏门答腊、实兆远等地布道,带领数千人归向了基督。十月十八日他重返新加坡,有一星期的全岛布道运动,从而燃起了复兴的火,估计有四千人悔改信主。

一九三六年四月,宋尚节应台北长老会之邀,到台湾布道。当时台湾尚在日本人的统治之下,宋尚节在台中、台南、台北讲道,造就了许多信徒;神又借着宋尚节,医治了许多人,众人因着这些神迹奇事,把荣耀归结神。

一九三六年九月,宋尚节又到南洋,先后在新加坡、诗巫布道。在诗巫有十天的传福音聚会,决志信主的有一千五百多人。接着宋尚节又往马来亚的吉隆坡、巴生港,和缅甸的仰光工作,各地都有人蒙思得救。

一九三八年五月二十日,宋尚节到达法国人统治下的越南,先在河内传福音,再往水隆讲道,接着又往西贡、蚬港等处布道。宋尚节突破了国界疆域的限制,全身投入环球复兴运动。他认识到,福音不单单是为着中国人,也是为着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

一九三八年下半年,宋尚节到达泰国曼谷,在曼谷的心联堂讲道。之后在泰国南部的佛统讲道七天,然后再到新加坡作培灵工作;再由新加坡,一口气地前往吉隆坡、怡保、太平、实兆远、槟城布道。宋尚节到了槟城时,已经疲乏不堪,他不懂得节制自己,过度地透支了自己的体力。有一次他甚至需要别人用帆布床把他抬上讲台,翻译的人将他的耳语大声译给会众听。他的劳苦并不徒然,各地都有众多的人蒙恩得救。

一九三九年一月,宋尚节抓住最后的机会,再度作环球布道工作,他前往印度尼西亚,在爪哇岛的泗水讲道。之后前往梭罗、万隆、雅加达、巴城领会。宋尚节自知时日不多,不能长此有机会,在同年的五月,再到新加坡、泰国为主作工。在泰国,他先后到过曼谷、佛统、佛丕、南邦等地。泰国的马可牧师(Boo Mark Gitcsarn)作见证说:“宋尚节谈话很少,讲道很多,祈祷最多。宋尚节无论在哪里,讲道的最后一天,必定以祈祷治病。结果是:盲者能看见,跛者能行走,哑者讲话;许多的奇难杂症,都得痊愈,而且这些痊愈,都是真实而持久的。”

一九三九年底,宋尚节重返爪哇,在巴城、茂勿、泗水、孟加锡作最后的冲刺。当他在一九四○年初回到上海时,已经是一个衰弱不堪的病人了。他被发现患上结核性痔漏,在上海大公医院动了手术。手术后他的疮口再度发炎,他仍是只好留下家人在上海,只身前往北京。临行前,他说:“我一向为别人的病祈祷,现在别人一定要为我的病祈祷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4-27 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持续不断的祷告

如果有人要问:神为什么大用宋尚节;答案是:他持续不断地寻求神、渴慕神、祷告神。

当宋尚节离开伯特利布道团之后,《圣洁指南》不再刊登宋尚节的稿件;但是《布道杂志》、《晨星报》、《通问报》报导他的动向;最有影响力的,是至少拥有一万二千名代祷者的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通讯》上,仍报导宋尚节的消息。

一九○○年,美国的叨雷,开始了环球的祷告运动,祷告了一年之后,宋尚节出生了,有理由相信,当宋尚节在母胎中,已被神拣选,参与这项环球复兴祷告运动。

一九○一年十二月,叨雷等的祷告被神垂听,叨雷开始了环球之行;在叨雷出发之前,有五千人为他祷告。当叨雷到达澳洲的墨尔本时,有一万人天天为他祷告。(请参阅《叨雪小传》)

叨雷的儿子,由于姓名与乃父相同,这里称他小叨雷。小叨雷于一九一三年从普林斯顿神学院(Princeto Thcologlcal Seminary)毕业后,受美国长老会海外宣教部差遣,到中国北方作差传工作。小叨雷,和路崇德等长老会同工,持续地与林安德伉俪,废寝忘食地为环球的复兴而祷告。

应知道老叨雷于一九○三年离开爱尔兰的贝尔发斯特(Belfast)时,码头上涌现了数千人送船的感人场面。同样地,当小叨雷从《通讯》得知宋尚节离开新加坡时,竟有近千人在码头送行,场面感人;曾为宋尚节祷告的小叨雷,心里深受感动。

一九四一年八月五日,宋尚节写信给舒邦铎,这样说:“在我祷告时,神清楚指示中国教会,大复兴的日子到了。这个复兴不是借着人,乃是借着圣灵自己的工作。一般工人……应同心合意地联合起来,作一个长期的祷告……领他们祷告主耶稣所要的祷告。”

舒邦铎见证说,宋尚节是一个持续祷告的人,曾有成百上千的人,请求宋尚节为他们祷告。宋尚节随身携带的祷告表,有好几千张。舒邦铎又说,我在南京时,听见宋尚节哭泣、唉哼、灵里受痛苦,为他领过聚会的各地的人祷告。

宋尚节初期一人住在北京的西山,后来舒邦铎牧师乘领会之便,送宋师母到北京。那时,神光照了宋尚节,给他看见,他已往不应该完全否定宣教士的事工。宋尚节流着泪对舒牧师说:“阿!舒牧师,神一直在管教我,他对我说,我对于宣教士的批评太苛刻了。”

舒邦铎回答说:“哪里的话,宋博士,我们需要接受批评;我认为,你能找出我们的缺点,乃是出于神。”

必须承认,许多宣教士失去了见证,强调社会福音,提倡以人的善行,来代替神的救赎。宋尚节对艾迪(Sherwood Eddy)、穆德(John Mott)、贺川丰彦(Tojohito Kagawa)的责骂,实在是义怒,是出乎神的。

认真地说,像吴耀宗、赵紫辰、余田章等华人,也照样提倡社会福音,一致追随纽约协和神学院的霍士迪。前文说过,正是霍士迪把宋尚节关入疯人院,对宋尚节进行了惨不忍睹的迫害。这样说来,在华人之间,也有社会福音派,也有许多未清楚得救的基督徒。宋尚节对中华基督教全国协进会会长余田章的多次责备,反映了宋尚节对社会福音派毫不妥协的态度。

舒邦铎虽在北京为宋尚节辩解,宋尚节没有原谅自己,他继续坚持地说下去:

“不,你们离开家乡的亲人,并你们的国土,为了在中国传扬福音。你们已经作出伟大的牺牲,可是我在过去却批评你们,我请求你代表所有的传教士,赦免我。”

宋尚节的认罪是彻底的。是的,当叨雷在十九世纪初开始踏出美国的国门时,有五千人为叨雷祷告;当宋尚节初次踏出中国的国门时,世界各地有隐藏的一万二千人为宋尚节祷告。宋尚节可以责备那些离经叛道的社会福音派,但是他不能抹煞、责骂全部宣教士——内中有不少清心爱主、传扬纯正福音的宣教士——其中就有舒邦铎。

舒邦铎于是为宋尚节,向神祈求,流着泪祷告。舒邦铎说,主阿,我们需要他,求你使他的圣工延续,好像你当年曾延长希西家王的寿数一样。

由于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海路断绝,通讯受阻,而又多人迁徙,以致地址变动,许多信件无法按址投寄。我们无法判断,有多少人收到《通讯》;但是可以肯定说,至少仍然有数千定居美国的人收到《通讯》,这些人继续为宋尚节祷告。神果然垂听了舒邦铎和数千代祷者的祷告,延长他的寿命两三年。

在北京西山,宋尚节有机会和三个女儿在一起。他的女儿宋天真作见证说:“一家大小在一起时,每人要开口祷告。”祷告的灵充满了这个家,并为这个家带来持续的祝福。

一九四三年,主持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林安德博士,在宋尚节之先,被主接去。一个多年供应生命给宋尚节的神的仆人,竟比宋尚节早一步去见主,实在是一幅美丽的图画。林安德师母于是接续丈夫的事工,承担环球复兴祷告运动的通讯工作。鼎力协助林安德师母的,就是小叨雷。

一九四四年八月十八日,宋尚节安然见主。

美国传记作家戴维·斯密彻斯(David Smithers)这样总结宋尚节的一生。

“二十世纪独特的先知之一,是复兴家宋尚节,他正如使徒时代的传福音者一样,当他尽他的职事时,有神迹和奇事随着他。与我所知道的一些现代圣人相比较,宋尚节更具有新约时代的单纯和能力。在宋尚节一生的事奉中,确是满了先知的恩膏。”

宋尚节告别了人间,但是他所组织的布道团的成员,却奔往海内外各地,到处结出福音的果子。林佩轩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成千上百的人,追随宋尚节的脚踪,忘我地、持续地为主作见证,直到主来的日子。

参考书目

1 Leslie著的John SungFlame for God in the Far East

2 John Woodbridge著的More Than Conquerors

3 Timothy Tow著的In John Sung’s Steps

4 宋尚节编录的《灵历集光》

5 William ESchubert著的I Remember John Sung 葛庆元译的《怀念宋尚节》

6 宋天真编录的《灵历集光》

7 宋尚节著的《工作的回顾》

8 Edward Band著的The History of the English Presbyterian Mission 1874~1947

9 宋尚节著的《隐藏的吗哪》(卷一至卷六)

10.杜祥辉著的John Sung My Teacher

11.刘翼凌著的《宋尚节传》

12.欧伊文(Edwin Orr)著的《东亚教会大复兴》

13JHKithers著的Fresh Victories in China

14.何保罗(Paul RAbbott)著的Revival Movement

15David Smithers著的John Sung

16.宋天真写的《忆父亲——主仆宋尚节》

17.刘翼凌著的《宋尚节言行录》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4-27 18:43 | 显示全部楼层

王明道小传

一、家庭背景: 一九OO年七月廿五日于北京出生,父亲王子厚原是美以美会附设之同仁医院之医生,在义和团「拳匪之乱」中自杀身亡。母名李文义(原系在北京伦敦会所办之女子学校念书),生有五个孩子,只有长姊及明道活着。明道之袓母给他取名叫「铁」(意为如杰里迈亚一样似坚城、铁柱、铜墙),,入学时,母命名「永盛」。 幼时,母亲不爱烧饭,姊弟常吃不饱,所以他自小体弱多病,常被病魔缠绕,不能起床,但神保守了他,免了丧命。

二、教育背景:在母亲的引导下,读了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名贤集、天路历程、正道启蒙、新旧约全书等,都有涉猎。

九岁时入「华文小学」读书,有普通科目,也有宗教科目,他也经常参加聚会、祈祷会等,以后升「萃文中学」,十八岁时,因汇文大学与协和大学合并,为校名问题,两校争执不下,以后因(一九一九年)「五四运动」罢课,他就未返协和预科,留在家中自修,想升学苦于无门,心中苦闷。

三、重生与奉献传道:九岁就常思想人生问题(对「人死如灯灭」的看法,并不满意。) 十四岁时,接触谢洪赉之著作,明白人生真义,在本年受洗。 十五岁时,以中国的「林肯」自居,立志作杰出的政治家,虽心中清楚 神呼召他作传,所以心中十分挣扎。 十八岁时,生了一场大病,学习顺服神,以后就渐渐恢复健康。 一九一九年曾去河北保定烈士田小学教书。除上课外,经常与学生接触指导他们,并在校成立「校青年会」,十分风光。然而好友指责他「骄傲是人生中最大的罪恶」。 一九二一年为「受浸问题」,而被解职。在家中作了三、四年的琐事,开始时抱怨,后来学会尽力把小事做好,也作到一种地步,甚至甘愿一生作卑微的事,也都愿意。 神完全征服了他,连一点野心也没有,才把工作交给他。(他蒙召有杰里迈亚及保罗那样的经历)

四、初期事奉:

(1) 读经、祷告、默想、禁食的属灵操练,是在家中作的。在北京颐和园大有庄住了两个月,好像上短期圣经学校;他读经有两种方法:一是将一卷书从头到尾读一遍,另一是研究一些题目;当时他认为,事奉神不需入神学院。

(2) 他与朱鼎臣先生(北京五旬节派使徒,信心会传到人)一起追求“圣灵的恩赐”,另与瑞典老信徒学习“救恩神学”(从“重生”进入“成圣”)。

(3) 1925年开始了自己家中的家庭聚会;1933年人数渐多,借用房子聚会,1937年北京基督徒会堂建立。

(4) 1925-26年间,也常去各地领会(包括南京、上海、杭州、苏州、天津、福州、绍兴等地)。

(5) 1927年办“灵食季刊”,供应各地信徒需要,大多由讲章抽印,也有译作,主要讨论圣经要道、基督徒生活、护教学等问题。

(6) 1937年建立“北京基督徒会堂”,1941年曾被劝参加日人控制的“华北中华基督教团”,坚不参加,抱随时赴死的决心,结果蒙神保守,幸未遇害。

五、主的托付:

(1) 「灵食季刊」,不妥协,不自动停刊;他把心中的交战,觉得是「神选召我就是在这种严重的局面之下,向他尽忠,坚持文字传道。

(2) 不参予政治,相信「如神不许可,任何人不能加害于我」,政教绝对

分离。

(3) 持守不与别的教会合作的作风,坚持神的工人,不能受不信之人的

支配,自认自己是中国教会的杰里迈亚,作「坚城、铁柱、铜墙。」

六、特别的负担:王明道弟兄着重信徒的生活常识,当能为主作见证,撰有「信徒生活常识」,还曾与宋尚节博士分享他的「处世常识」一书,有美好果效,他强调三读事奉观「读书、读事、读人」。

七、为主被囚及其影响:

(1) 曾出版「我们为了信仰」,在中共统治之后,仍不妥协,坐狱达廿一年之久。

(2) 在一九八O年释放,后十年可以接受外宾的访问。华神戴绍曾院长曾访问过他。他会背弥迦书七章7-10节,为主作见证。

(3) 一九九一年七月廿八日在上海被主接去。

(4) 他的名言「处世莫作临风草,爱主须像向日葵」(1946.5.3写)乃他一生的写照。

评论:他注重个人追求,易产生下列三大危险。

(1)个人主义权威取向。(2)没有正常的肢体生活。(3)缺乏对教会史客观的认识。

八、附录:「基督徒处世格言」---王明道

以敬畏神为立身之基,以爱邻舍为处世之法;待人要绝对诚实,律己务十分严正;贫贱的时候不谄媚,高贵的时候不骄傲;见人的好处便与人同乐不存心忌妒,见人遭患难便代人分忧不幸灾乐祸;看见利益自己不要向前奔跑,和人共事遇见危害自己不要向后退缩;

与人共处自己负了别人要认罪赔偿,别人负了自己要宽容赦免;自己待别人有好处当看为本分,别人待自己有好处当认为恩德;经手的财物不分多寡当廉洁不苟,交接的朋友不论男女要正大光明;

不轻易对人允诺,允诺后必须努力实践;不随便向人借贷,借贷了必须及时偿还;

敬自己的尊长,也敬别人的尊长;爱自己的孩童,也爱别人的孩童;见别人有长处当奉为楷模,见别人有短处当列为鉴戒;约束自己的性情不急躁发怒,谨慎自己的嘴唇不轻易开言;不能证实的话不要传,不敢见人的事不要做;见别人有财物不要妄起贪念,见别人遭困难不可袖手旁观;不要在人面前奉承恭维,不要在人背后批评论断;为人做事要殷勤尽忠,与人交接要坦白正直;疾恶如疾蛇蝎,慕义如慕珍宝;

宁愿失金钱不愿失信用,宁舍弃生命不舍弃节操;不遮掩自己的过失,不夸耀自己的优点;言谈举止处处有礼貌,身体衣履时时要清洁;惹人憎的事不要做,讨人厌的话不要说;烟酒赌博皆当戒绝,妖冶装饰务须屏弃;事事为别人设想,处处求荣耀主名。

(编者按:本文由苏大木弟兄抄录提供)

九、 参考书籍:1.「五十年来」,王明道着,香港:晨星出版。1950初版。

2.「王明道与中国教会」,林荣洪着,中国神学研究院出版。

3.「中国教会三巨人」,赖恩融着,张林满镁等译,台北:橄榄出版。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4-27 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倪柝声小传

「让我爱」、「藉损得益」都是以前熟悉的圣诗,或许我们也曾被当中悲苦的歌词深深打动,让我们藉以下的篇幅了解一下作者的一生。

  倪柝声生于一九零三年十一月四日,在家中排行第三,祖父是牧师,母亲是热心的基督徒。柝声这名字是由母亲向上帝许愿时,听到深夜发出的更柝声而得名。他自幼聪慧,家教甚严,幼年接受古文及诗词歌赋的教育,十三岁(即一九一六年)进入英国行道会的初级中学接受西式教育,十六岁转到福州三一学院读高中,十七岁时受母亲邀请参加布道会,蒙恩得救,在一九二零年四月二十九日,甘心奉献作主的仆人。在翌年的复活节,与母亲和弟弟一起受浸。

为主放弃心所爱

  自从奉献以后,倪柝声认真对付罪,明知在学校作弊必被开除,仍坦承曾犯的罪行。信主后,老脾气仍在,向同学作见证,都没有功效,后来决心对付阻隔,每天为七十位同学祷告,数月后,除了一位以外,全都信主得救。他未信主前,因成绩名列前茅而骄傲自大,信主后,一切雄心壮志、对属世的成功,都逐渐消失净尽,反而神对他的呼召却越来越清楚。当时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张品蕙,是个很爱时髦的摩登小姐,仍未信主,倪柝声很爱她,不能放弃她,他向神说愿意到边疆传道,只愿神不理会他的爱情。但神要他丢弃所爱,专心去爱祂。有一天他终于愿意放下这段爱情,经历前所未有的大喜乐。结果在十二年后,即他二十九岁时,神叫张小姐受浸归主,在一九三四年十月十九日,她更丢弃时髦的化妆,与当时的穷传道倪柝声结婚。她的中英文造诣颇深,成为倪柝声作文稿和翻译的得力助手。

信心的经历

  在信心生活上受戴德生及其它教士的影响,倪柝声得救后,一面在学校读书,一面在那里为主工作,而且停止接受父亲的供给,他把属灵定律「你们要给人,就必有给你们的」作为他的生活准则。一九二二年他答允到福州北部传道,当时身上只有三分一的旅费-十五元,他不断迫切祷告,求神供应。怎知钱非但没有送来,他反而觉得另一位同工有更大需要,应该送他五元。神的话语感动他,送上五元之后,心中十分平安。到码头时,有很多船夫来兜生意,其中一位只索价七元,比一般船价低几倍,原来那只船已有一个县政府的人包了,允许船夫搭一个客人,所以不论船费多少,也有盈利。回程时路费又出现问题,但他仍抓紧神的应许。头一天,有位英籍牧师愿意负担他的旅费,但他说「已经有一位替我负责的」。第三天动身,身上只有几角钱,路走到一半,那位牧师差人送来旅费,他知道这是出于神便收下了。回福州后,才得知那曾接受他五元的同工当时家中连最后一点米都用尽。

竭力为主作工

  一九二一年,他与同工开始作见证,热心传福音,有很大的复兴,很多人得救。一九二二年,开始在讲台和文字上被神使用,翌年创办复兴报。一九二四年他得了严重的肺病,但他相信神是力量,一定要为祂工作,直至呼吸停止。他的病情继续恶化,白天发热,晚间盗汗,骨瘦如柴,不能入睡。他也知道自己快要离去了,向神认罪祷告,神给他三句话语,「因信而活」,「凭信而立」,「凭信而行」,他立时赞美主,而且要从病床上经历「凭信而立」,他软弱无力,不要说站立,就是坐也不能。但他支取神的力量,居然站起来。神的话语再次临到他,竟要他「凭信而行」,到一位姊妹的家,那里有一批人已连续三天为他禁食祷告,他靠赖神的话语,走进那姊妹的家,弟兄姊妹都注视他,肃静地坐了一小时。十年后有机会作身体检查,医生发现他已完全康复。

  在重病期间,他更认定神给他的托付,不是解经、传福音、预言,而是在传活的生命之道,遂写下《属灵人》这书,共三册十卷,是他一生中唯一亲自撰写的著作,展示他对基督教典籍著作内涵的吸收理解力,以及将真理精髓转化为适合中国读者的能力。一九二七年他汇集了十分畅销的「正常基督徒生活」,信息注重神的拯救而不是人的自救,不只灵魂得救,进一步乃是在生活上求得胜。

建立教会

  卧病期间,他看见神的心意,要他建立教会来彰显祂,见证在地方上教会的合一。早在一九二二年,由于不满当时过于形式化的信仰生活,他在家中已举行非正式的聚会,是小群教会的前身。一九二三年在福州成立第一个地方教会,后来采用基督徒聚会处之名,但因他独特的教会立场,与同工分裂。他认为教会应以地方来划分,在地方上的派别是主所不许可的,他这种言论,给予中国教会很大的冲击,又认为没有维持主日讲道的必要,废除主日讲道,以全体总动员去传福音代替。他认为具体的模范是很重要的,甚至把榜样当作命令。

被捕入狱

  一九三零年以后他竭力提倡实施圣经道理,力持严格地方教会自治,大力鼓吹神的仆人在生活上可自给自足。一九四零年作了弟弟开设的生化药厂的董事,由于是门外汉,资金一直周转不灵,健康也大受影响,在一九四七年更将工厂交给上海教会,掀起信徒交出财产的热潮。但他违背自己的原则,将属灵的事转到属世的事,到一九五二年更被控诉为资本家,判二十年监禁。七一年秋天,他在劳改营时,夫人逝世,在翌年四月十二日获释放,在六月一日因心脏病逝世,享年六十九岁。

贡献与评价

  倪柝声是中国教会史上属灵伟人之一,他对神的真理具有一种敏锐的洞察力,能够把救恩的真理讲得清楚透澈。在中国教会复兴时代,不单供应使徒灵命上进深的资源,也让他们在火的逼迫及试炼中,仍能固守真理。他的教会路线,确为中国教会带来很大的冲击,尤其在宣教工场上示范了自立、自治、自养、自传,对基督教本色化起催化作用。

  他一生对神的尽忠是可敬佩的,在五零年代传道人同工纷纷逃离中国,他的母亲刚在汕头病逝,但他仍决意回上海,为主作工。他的外甥陈终道曾说:「他明知在前面是一个很重的十字架,但他却甘心乐意的进去迎接神所给他的苦难……我的舅父也有他失败的一面,但是那些事并不足以抹煞他被神重用的事实。」赖恩融牧师在他的「中国教会三巨人」中说:「尽管他遭遇到各种压力,然而他却从未否认他的神,或放弃他的信仰,他对他的神由始至终都是至诚的。」

 

传记:

中流砥柱(金弥耳着)

倪柝声弟兄简史 (陈则信着)

我的舅父倪柝声 (陈终道着)

 

著作:

人的破碎灵的出来

信徒造就

圣洁没有瑕疵

事奉神呢?事奉殿呢?

主工人的性格

读经之路

神话语的职事

圣经提要
教会祷告的职事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4-27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奥古斯丁小传


公元386年的一天,在米兰的一座花园里,有一个青年,脸上带着难掩的忧伤和痛苦,默默地走到一棵无花果树下,躺了下来。
  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喃喃自语:“主啊!你的发怒到何时为止?请你不要记着我过去的罪恶。”
  过了会儿,他呼喊起来:“还要多少时候?还要多少时候?明天吗?又是明天!为何不是现在?为何不是此时此刻结束我的罪恶?”
  他的哭声,在空旷的花园里回荡。他的朋友,就坐在不远的长椅上,默默地注视着。
  忽然,从邻近一间屋子里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反复唱着:“拿起来,读吧!拿起来,读吧!”顿时,他的脸上呈现一种异常兴奋的表情,他在回想少年时是否曾经唱过这样的儿歌,脑子里却空空如也。他抑制住眼泪的奔涌,站起来,冲到刚才坐的椅子边,拿起那里的圣经,抓到手中,翻开,默默读着最先看到的一章:
  “不可荒宴醉酒,不可好色淫荡,不可争竞嫉妒;
  总要披戴主基督耶稣,不要为肉体安排,去放纵私欲。”[1]
  刹那间,似乎有一束恬静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愁苦和眼泪一下子都消失了,满脸是喜乐的光芒。
  几天后,他放弃了待遇优厚的米兰国立修辞学教席,离开他年轻的未婚妻,决心走上十字架的道路,跟随上帝。
  第二年,他接受了米兰主教安布罗斯的洗礼,成为一名基督徒。
  这位青年,就是被称为教会博士的奥古斯丁,人们为了尊敬,往往在名字的前面加上一个字——圣奥古斯丁。
  花园里的这一天,影响了他的整个一生;而他的一生,影响了之后一千多年的基督教史。
  他的人生,就是以这一天为分界的。之前,他是一个放荡的青年,一个狂傲智巧的雄辩学家,一个误入歧途的摩尼教徒。之后,他是一个敬虔的主教,一个谦卑睿智的神学家,一个寻求上帝真理的基督徒。
  他的改变,被认为一个神迹。他的一生,也充满着传奇。我们的目光,就从这一天开始,回到他的童年去追溯他传奇的一生。
  
  公元354年11月13日,奥古斯丁出生在北非小城塔迦斯特,这座盛产橄榄油的小城位于离突尼斯不远的高地平原上,这里在三百多年以前就已经成为罗马帝国的领地。奥古斯丁的父亲就在城里任职,但收入并不丰厚,他心地善良,不过脾气不太好,当小奥古斯丁出生地时候,他还没有归信基督;而他的母亲莫尼卡则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被后世表为基督徒妇女的典范,他温柔贤良,即使在丈夫无端发火时,她总是言容温婉,以理相劝。她“以忠贞事夫,以孝顺事亲,以诚笃治理家政,有贤德之称。”[2]在小奥古斯丁出生起,就迫切地为他流泪祷告,盼望他长大后也能信仰基督。而父亲则望子成龙,希望能完成自己未曾达到的理想,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光宗耀祖。因此,虽然家境一般,但还是打定主意决心让奥古斯丁接受最好的罗马式教育。
  当时的罗马教育实行三级制,七至十二岁,入启蒙小学,学识字和算术。十二至十六岁,入文法学校,学文法、诗歌和历史等。十六至二十岁,入雄辩术学校,学修辞和哲学。奥古斯丁基本上按照父亲的意图,学完了这三个阶段。
  七岁时,奥古斯丁被送进当地的学校,接受小学教育,学习拉丁文和初等算术,同时学习希腊文。他调皮捣蛋,不爱读书,逃学游荡,荒废学业,但天资聪颖,自小就表现出很好的学习天分。
  大约十二岁那年,奥古斯丁前往马都拉城,学习古典文学和修辞学。该城位于塔迦斯特以南不远的地方,即今日阿尔及利亚的莫达乌路赫城,当时为的北非的一个文化重镇,他在那里学习了整整四年。他还是不喜欢非母语的希腊语,但是对拉丁文,却情有独钟。广泛阅读拉丁文文学,尤为推崇拉丁诗人维吉尔,迷上了他的长诗《埃涅阿斯》,并为狄多的失恋自尽而流泪,感慨于那一句“狄多的香消玉陨,以剑自刎”。他在迦太基就学时,成绩非常优异,有一篇关于朱诺女神的散文,在朗读时曾获得老师同学的满堂喝采。在那里,奥古斯丁奠定了他扎实的拉丁文根基。
  十六岁那年,由于家庭经济拮据,奥古斯丁不得不暂时休学,闲在家中。那一年,随着他青春期的萌动,肉欲的力量开始主宰着他的心灵,后来又与寻求真理的心志成为两股相争不已的力量。这样的争战,一直延续了很多年。他在肉欲的驱使下,开始了放荡的青年时代。他感到周围全是浓雾,使他看不见真理的晴天,而他的罪恶恰从他的肉体中长了起来。虽然,他的母亲频频在私下劝告他,但他依然我行我素。他的父亲一心盼望着儿子的学业,而未加管教。“情欲的荆棘长得高出头顶,没有一人来拔掉它”。[3]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奥古斯丁在罪恶的泥潭里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他还伙同他的朋友一起偷窃,并且以此为乐。在《忏悔录》中,奥古斯丁详细地记载了这一经历:
  在我家葡萄园的附近有一株梨树,树上结的果实,形色香味并不可人。我们这一批年轻坏蛋习惯在街上游戏,直至深夜;一次深夜,我们把树上的果子都摇下来,带着走了。我们带走了大批赃物,不是为了大嚼,而是拿去喂猪。虽则我们也尝了几只,但我们所以如此做,是因为这勾当是不许可的。我也并不想享受所偷的东西,不过为了欣赏偷窃与罪恶。[4]
  那一年的浪荡生活在奥古斯丁的心灵上刻下很深的印痕,当他后来回忆起这一段少年时的岁月,还痛悔不已:“唉!真是离奇的生活,死亡的深渊!竟能只为犯法而犯法!”
  在家乡游荡了一年之后,奥古斯丁被父亲送往迦太基,学习修辞学和哲学。为了送他去迦太基读书,父亲除了自己省吃俭用外,还得到了亲友罗马尼亚努的鼎力资助,他允诺一定要帮助奥古斯丁完成学业。但不幸的是,一直盼望着儿子学成归来的父亲,在两年之后就去世了。在去世前,他接受了洗礼。
  迦太基,位于今日突尼斯市郊的马尔萨,自腓尼基人创立市镇以来,已经一千两百多年的历史,是当时地中海沿岸的一个著名的港口城市,在罗马帝国中,人口仅次于罗马。与其他欧洲城市一样,受到罗马风俗的影响,生活奢靡腐败,纸醉金迷。奥古斯丁一来到迦太基,就感受到这里的放纵气氛,并深陷其中。他在《忏悔录》中是这样描述当时的激动心情的:
  我来到了迦太基,我周围沸腾着、振响着罪恶恋爱的鼎镬。我还没有爱上什么,但渴望爱,并且由于内心的渴望,我更恨自己渴望得还不够。我追求恋爱的对象,只想恋爱;......爱与被爱,如果进一步能享受所爱者的肉体,那为我更是甜蜜了。我把肉欲的垢秽沾污了友谊的清泉,把肉情的阴霾掩盖了友谊的光辉;我虽如此丑陋,放荡,但由于满腹蕴藏着浮华的意念,还竭力装点出温文尔雅的态度。我冲向爱,甘愿成为爱的俘虏。[5]
  果然不久,奥古斯丁就成为了爱的俘虏。一名迦太基女子走进了他的生活,他们很快就同居了,并且生了一个孩子,名叫阿德奥达特。这位非洲女子,历史上没有留下她的名字,奥古斯丁在《忏悔录》中的也很少提及,但她与奥古斯丁一同生活有十五年之久,后来因为奥古斯丁另有婚约,才独自离去,后来据说隐居在修道院里,终其一生。
  当时,迦太基也有着罗马种种的风尚,戏剧自然是少不了的。奥古斯丁是剧院里的常客,一出出新上演的恋爱剧,他总是抢先去看,并为之兴奋不已,为着剧中人物的失恋而悲伤,为剧中恋人的无耻作乐而怦然心动,跃跃欲试。
  虽然,罗马帝国正逐渐走向衰败,但学术空气依然非常浓厚,罗马城的“斯多葛”廊柱下依然有着哲学家在那里辩论,雄辩术的弟子们在市场上公然辩论。迦太基作为北非的学术中心,也是毫不逊色。斯多葛主义、学园派、新柏拉图主义等哲学流派,在迦太基也颇为流行。但当时的年轻人更热衷于雄辩术(修辞学),因为经过训练,就能获得一副出众的口才,从而可以出人头地。奥古斯丁也是怀着这样的雄心,带着父亲的期望,在雄辩术学校中,认真地研读雄辩术的书籍,成绩名列优等,因此而沾沾自喜,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在十九岁时,他读到西塞罗的著作《荷尔顿西乌斯》,这本书因为其中的词藻华美,而被学校列为必读书目。但其中有一篇劝人读哲学的文章,并对各种哲学流派进行了批判,使奥古斯丁深受吸引,从而产生人生的第一次思想转变,被后世称为“皈依哲学”。他突然明白过去虚空的希望真是卑不足道,便怀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热情,向往着不朽的智慧。他钻研这本书,不再着眼于华丽的辞藻,而是其中所蕴涵的思想。奥古斯丁追求智慧之心因而被唤醒,他“决心将一生奉献于追求真理。”
  他开始阅读圣经,想寻找西塞罗文中所提及的智慧。但一读就感到十分失望,因为其中的文字过于单纯,而且又缺乏哲学性的内容。当他进一步思考善恶问题时,认为基督教不能给他解释,他问道,基督教的上帝是善的,但为什么世界上却有恶的存在?他深深地为这个问题所折磨。善与恶的问题,在奥古斯丁那里,因为亲身的经验,一直不只是把它当作一个形而上学的问题来思考,他不停的问自己:自己的罪恶从哪里来?这个问题,在他的一生中,是思考得最多也是最为深刻的一个问题。
  这时,摩尼教给了他这个问题的答案,使他深感满意。摩尼教,是由波斯人摩尼所创立,他自称接受了上帝的直接启示,结合基督教和东方宗教所成立的一个宗教。当时,在非洲摩尼教影响很大。摩尼教持有二元论的世界观,认为善与恶是两个对立的永恒原则,善来自光明之神,恶来自黑暗之神,两者不断争战。而人的灵魂来自善,肉体则来自恶,犯罪来自恶的原则,因此人不需要负道德责任。这一点,使在罪恶中沉沦的奥古斯丁得以从自我谴责中解脱出来,心安理得地去放纵自己。正因为此,奥古斯丁此后九年一直作为摩尼教的初级会友,并且还曾热心传教,带领一些朋友进入这个教派。
  差不多在刚刚参加摩尼教后不久,即374年,奥古斯丁终于完成学业,返回故乡塔迦斯特,开始他的教师生涯,在一所学校教授文法。回家后,他母亲莫尼卡听说儿子信奉摩尼教,非常痛心,本来执意要赶他出门。后来,一个梦,使她改变了想法。在这个梦中,她梦中见自己站在一条木尺上,又见一位容光焕发的青年含笑走到她跟前。这时她痛不自胜,那位青年询问她何故悲伤天天哭泣,她回答说是痛心于儿子的丧亡。那位青年请她放心,教她留心看,她在那里,儿子也在那里。她仔细一看,看见儿子在她身边,站在同一木尺上。莫尼卡相信这是上帝在梦中给她的启示,让她忍耐等候,因为他儿子必然与她一同得到救恩。而与此同时,一位主教劝告她说,“付出这么多眼泪(代祷)的儿子不可能失去。”于是,莫尼卡才重新拾起希望,继续为她的儿子代祷。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4-27 19:03 | 显示全部楼层
376年,奥古斯丁再一次前往迦太基。不过这一次不再作为学生,而是被聘为讲授修辞学(雄辩术)的教师。这座学生时代居住过的城市面貌依旧,所有的一切依然吸引着二十二岁的奥古斯丁。他刚到迦太基时,他的资助人罗那尼亚努表达了他父亲生前的愿望,希望他能成为律师,因为这是通往上流社会的必经之路。但奥古斯丁的愿望正好相反,他依然抱有学术雄心,想成为一名优秀的修辞学教师。
  当时,所有的人都认为,奥古斯丁在学术道路上前程无量。因为,一般勤学聪敏的人认为极难理解的那些问题,在他毫无困难,并且自认为“他们中间最聪明的,也不过是最先能领会我的解释的人”。偶然之间,他得获亚里斯多德的逻辑学著作《范畴论》,便急不可待地读了起来。这本书为迦太基的雄辩术教授们所推荐,但非常深奥,许多人听了讲解,也很难领会要旨。但奥古斯丁却无师自通,不但能理解,而且能举一反三,加以清楚阐释,令老师和学生所惊叹。在二十六岁那年,他还完成了美学论著《论美与适宜》。此书是奥古斯丁的处女作,分两三卷,在书中他阐述了早期的美学思想,认为“美就是适宜”,可惜后来因为献给罗马的演说家希埃利乌斯而告失。奥古斯丁还曾在一次诗剧竞赛获得冠军,当时的总督文提齐亚努斯亲自给他颁发过优胜花冠,从而轰动全城。
  在迦太基的几年中,奥古斯丁虽然未脱离摩尼教,但摩尼教的学说并未使他真正内心平安,促使他不断反省。他渐渐发现,摩尼教学说并非原先想象的那么理想和真实。于是,他开始痴迷于星相术,惊异于星相术对天象预言的神奇应验,还经常向那些出名的星相术家请教,想了解其中的奥秘。曾经给他颁奖的名医文提齐亚努斯,在私下的场合,常常以他亲身的经历劝告他,告诉他这不过是出于偶然罢了,劝他离开这种“荒诞不经之说”。他最知己的朋友内布利提乌斯,也是这样说。但奥古斯丁丝毫不为所动,他辩解说,并没有找到一种可靠证据,能正确无误地证明这些星相学家的预言的应验是出于偶然,而不是出于推演星辰。
  他还热切地宣扬他所信奉的摩尼教和占星术,以致他的一些朋友也受他的影响,身陷其中。其中有一位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但在他的自传中并没有留下他的名字,奥古斯丁使他放弃了幼年的基督教信仰,归入摩尼教。但疾病突然临到了他,在昏迷中,他的亲友们请来了神职人员,给他施行“洗礼”。奥古斯丁自信他的朋友肯定反对这么做,便在稍微清醒时以“洗礼”取笑他,哪知他大发雷霆,说“如果想和他继续做朋友,就不要说这样的话。”这使奥古斯丁颇为失意,并满心期待着他的病愈。但没过几天,他的朋友就去世了。这给奥古斯丁带来很大的打击,在后来的回忆中,他这样写道,“我的心被极大的痛苦所笼罩,成为一片黑暗!我的眼中只看见死亡!本乡为我是一种刑罚,家庭是一片难掩的凄凉。过去我和他共有的一切,这时都变成一种可怕的痛苦。”[6]一直过了很久,他都不能相信,他的朋友已经永远离开他了。在那段时间,他对死亡充满着痛恨,也充满了恐惧,他写道,“死亡犹如一个最残酷的敌人,既然能吞噬了他,也能突然吞下全人类。”
  在二十九岁那年,一个期待已久的人物来到迦太基。他就是摩尼教的主教福斯图斯,在近乎九年之中,奥古斯丁的摩尼教信仰一直处于摇摆不定之中,因为他仔细考量哲学、占星术和摩尼教,发现摩尼教中关于日月星辰运行的解释不能让他满意,还不如其他学问。当他偶然接触到一些摩尼教徒,一旦问他们这些问题,他们便马上捧出福斯图斯,说只要他来,和他一谈,这些问题便迎刃而解,即使有更难的问题,他也能清楚解答。
  他终于来了。确实如众人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很有风趣、善于词令的人物,一般老生常谈出于他的口中便觉非常动听。他的演讲极其轰动,每次都被众人团团围住,而奥古斯丁只有远远地站在外面,听他的演讲。等待了好几天之后,奥古斯丁才寻到一个与他私下见面的机会,向他请教那些困扰他九年之久的问题。但是他的答复令奥古斯丁彻底失望,发现福斯图斯徒有虚名,只不过读过几篇西塞罗的演说、一两部塞涅卡的著作和一些诗集而已,而对奥古斯丁所提到的哲学几乎一无所知。当被问及天体运行等问题,他更是很谦虚地推却了,坦承自己也不太明白。
  从此之后,奥古斯丁对研究摩尼教著作的兴趣被完全打碎了,但因为奥古斯丁已担任迦太基的雄辩术教授,教导学生文学,因此依然与福斯图斯交往,与他探讨相关的问题。那时,奥古斯丁还不打算与摩尼教完全决裂,因为他觉得还找不到更好的学说。
  过了不久,朋友给他在罗马谋到了一个教席,不但有更好的前途,而且待遇丰厚,另外,还特地强调罗马的青年能比较安静地读书,受比较严格的纪律的约束,不会象迦太基的学生那样,乱哄哄地、横冲直撞地冲进另一位教师的教室,在里面大肆捣乱。于是,奥古斯丁打算结束在迦太基的教职。听从朋友的意见,动身前赴罗马。因为,他对那些捣乱的迦太基学生实在是无法忍受了。
  这次前往罗马的旅程,母亲莫尼卡却被蒙在鼓中,对此毫无所知。直到奥古斯丁打起包袱往海边去时,母亲获悉后才哭喊着追赶到码头,并且在奥古斯丁身边寸步不离,央求着他不要离开,即便一定要去,也要一同前去。于是,奥古斯丁撒了个谎,推说暂时不准备出发,因为要等顺风时和朋友一起上船。莫尼卡信了,但仍不肯回去,就暂时留在离泊船不远的一所教堂中,独自过夜。就在那一夜,奥古斯丁偷偷地溜走了,留下他的母亲在堂中祈祷痛哭,悲痛欲绝。
  风起了,扯足了布帆,海岸在他们的视线中消失。前面就是罗马,世界的中心!
  奥古斯丁对罗马充满了期望,他一想到这个伟大的都城,就兴奋不已,他在船上热切地与朋友谈着这个梦想中的城市,罗马的荣耀和美丽一幕幕地在他的梦中呈现。
  但是,罗马迎接他的是一顿疾病的鞭子。他寄宿在摩尼教的一位教友家中,热度越来越高,不停地说着胡话,几乎要死了。在迷迷糊糊中,他想起了在童年时地那次重病,那一次也几乎要死,但母亲在他地小床边,握住他的小手,为他祷告,他也轻轻地向上帝祷告,病居然奇迹般地好了,但原来打算的洗礼却不知何故没有举行。当他想到这里,就想起他的母亲,现在虽然不知道他得了重病,但必定象以往的二十多年一样,从不间断的每天早晚两次,到教堂去流泪为他的儿子祈祷,希望上帝能听允他的祷告,看顾并且拯救他。这一次,迷迷糊糊地过了几天之后,奥古斯丁居然象儿时那次一样,神奇般地恢复了健康。
  大病初愈之后,奥古斯丁一方面在家中招收一些学生,教授他所擅长的雄辩术。另一方面,在罗马也广交朋友,除了与摩尼教的教友继续交往之外,还开始接触学院派的哲学家。经历了一场对摩尼教的失望之后,他对一切知识都产生了怀疑。而学园派主张对一切怀疑,强调人不可能认识真理。这一点正合他意,于是热情地研究学园派地著作,并且与他们讨论。他越来越觉得,学园派的观点高于摩尼教的知识,甚至毫不掩饰地批评他房东,指斥摩尼教信仰中的种种荒唐不经之说。虽然如此,对于善恶来源的问题,奥古斯丁仍觉得摩尼教的观点很有道理,并且认为摩尼教徒对圣经的批评,是无法辩驳的。
  到罗马不久,这位从迦太基来的年轻老师便声名雀起,获得很多赞誉。但与此同时,这位异乡的老师也备受当地学生的愚弄。他们往往串通一起,会突然转到另一个教师那里,目的是赖交学费。对于这种行径,奥古斯丁极为气愤,痛斥“他们重钱财。轻信义,不惜践踏正义”,“简直是一批狐群狗党”。正苦恼之时,米兰派人到罗马,请罗马市长委任一位雄辩术教授,并授予他公费旅行的权利。奥古斯丁听到这一消息后,非常兴奋,认为机会来了,就通过他的摩尼教朋友去谋求这职务,并写了一篇演说稿上呈于当时的市长西玛库斯,市长表示非常满意,便答应派奥古斯丁去米兰。
  384年秋,奥古斯丁动身前往米兰。这份公职使他颇为得意,因为可以靠着它进入上流社会,结识当地的社会名流、诗人、哲学家。于是,奥古斯丁一到米兰,就去拜访当时闻名于世的米兰主教安布罗斯。这次去,并不是问学,也不是去寻求真理,而是只是出于礼节,并想一睹他的神采。这次会面,没有确实没有让他失望,虽然并不相识,但安布罗斯仍慈父般地亲切接待他,并以主教的风度欢迎他来家作客。一席交谈,使奥古斯丁深为敬佩,安布罗斯谈吐典雅,学识渊博,为人谦逊,这些都远在摩尼教主教福斯图斯之上,那时他对基督教重新拾起一点好感。
  于是,他开始到教堂去听安布罗斯的讲道,起初,奥古斯丁并不注意讲道的内容,仅仅喜欢听他讲道的方式。但后来慢慢觉得他的见解的确持之有故,言之成理。以前,奥古斯丁一直以为基督教在摩尼教徒的责难之前只能哑口无言,但在听了安布罗斯关于《旧约》的讲论之后,开始改变看法,觉得过去是过于拘泥圣经的字面意思,而未知其精义。这时,在他心中,摩尼教和基督教的天平开始起了变化,虽然觉得基督教似乎有理,但仍然觉得不应该排斥摩尼教,双方基本上是旗鼓相当,基督教虽不是战败者,但还不是胜利者。这一态度也受到当时学园派思想的影响,对一切怀疑,在一切之中飘飖不定。对摩尼教如是,对基督教也是这样。一直过了很久,奥古斯丁发现许多哲学家的见解优于摩尼教,便暗暗决定脱离摩尼教。至于哲学家的思想,虽然看似有理,但还觉得不可完全信任。
  听了一段时间讲道之后,奥古斯丁深受基督教的鼓舞,决定在教会中做一名“慕道友”,来寻求上帝的带领。
  正在此时,他的母亲听说奥古斯丁到了米兰后,便不辞劳苦,一路打听才寻到奥古斯丁的住处。两人离别数年后,相拥而泣。奥古斯丁想给母亲一点安慰,便告诉她自己已经不是摩尼教徒了,但还不是基督徒。母亲听后,并没有因为儿子脱离异教而特别欣喜,只是对他的处境略感安心。但她确信上帝已经垂听了她的祷告,于是,她平静而满怀信心地对奥古斯丁说:“我在基督里相信,在我去世之前,一定能看到你成为热心的基督徒。”奥古斯丁不言。
  到了米兰后,莫尼卡更是热切地为奥古斯丁祷告,并且经常前往教堂,去听安布罗斯的讲道,上帝的话就像“流向永生的泉水”一样流淌下来,使她倍得喜乐。莫尼卡非常敬重安布罗斯,不只是因为他的学识渊博,更重要的是,奥古斯丁正受到他的影响慢慢地走向上帝。安布罗斯看到莫尼卡的敬虔和热诚,在奥古斯丁面前经常赞扬她,祝贺他有这样一位好母亲。
  在米兰期间,奥古斯丁并没有很多机会单独与安布罗斯深谈,每次不是很多人要拜访他,就是他正在书房默默读书。奥古斯丁不愿打扰他,便独自离去。但回去后,他更热切地去教堂,听安布罗斯的讲道,思考信仰的问题。奥古斯丁越来越明白,圣经上所谓的难题,其实是可以解明的,而摩尼教所讲论的,却是越加的荒唐。奥古斯丁在听道之余,也一直在苦苦地寻求生命的意义。在《忏悔录》中,他讲过这样一个故事:
  我走过米兰某一条街道时, 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大概喝了酒,欣欣然自得其乐。我不禁叹息着对同行的几个朋友说起,我们醉生梦死带来了多少痛苦,在欲望的刺激下费尽心机作出很多努力,而所背负的不幸包袱却越来越沉重的压在我身上,我们所求的不过是安稳的快乐,这乞丐却已先我而得,而我们还可能终无所获。这个乞丐花得几文钱,便获得当前的满足,而我正在艰辛困顿中百般追寻。果然他所得的快乐并非真正的快乐,可是我所贪求的比这更属渺茫。总之他是兴高采烈,我是神情颓丧,他是无忧无虑,我是顾虑重重。如果有人问我:“你愿意快乐呢,还是愿意忧患?”当然我回答说:“愿意快乐。”如果再问我:“你愿意和那个乞丐一样,还是像你现在这样?”我却仍愿在彷徨疑虑中与我周旋。这是由于错误的偏见,并非由于真理。因我不应自以为学问富裕而比他优越,我的学问并不给我快乐,不过是取悦于他人的一套伎俩,不是为教育人们,只是讨人们的欢喜。
  奥古斯丁意识到学问的无用。知识,也许能带来荣耀和掌声,但并不能带来幸福和平安,更不能带来生命的意义。
  这时,除了他的母亲和他在一起之外,还有他的几位好友。一位是阿利比乌斯,他是奥古斯丁的同乡,出身望族,是他在迦太基教书时的学生。他也跟随年轻的老师从罗马到米兰,在那里担任法律顾问,他操守廉洁,使人惊奇。而另一位朋友内布利提乌斯,他也离开了家乡跟随奥古斯丁来到来兰,只是为了与奥古斯丁一同探讨真理。他们三人一有空闲,就在一起阅读、讨论,希望能寻求到真理。
  奥古斯丁虽然在思想上有很大的变化,然而在生活上依然如故,耽于声色。除了原来同居的非洲女子外,还常与其他女子发生关系。但他渐渐明白,同居的方式并不为基督教会所接纳,上帝也不喜悦这样。但又“担心没有一个女子的拥抱,生活太痛苦了”。于是考虑听从母亲的意见,与另一位女子缔结婚约。他结婚的想法,一开始遭到朋友的强烈反对,认为结婚后便不能一起探讨真理了,并且诧异于他的无法节制的欲望。但奥古斯丁还是向一位罗马女子提出婚姻的请求,对方也已经答应;奥古斯丁的母亲对这件事非常热心,盼望着他婚后能领受生命的“洗礼”,从此开始敬虔的生活。因为婚约的原因,原先同居的女子无奈地只身返回非洲,留下了两个私生子。但未婚妻年龄尚小,按照罗马法律,要等两年方能完婚。奥古斯丁受不了孤单的日子,终于“受情欲的驱使”,又有了一个情妇,与之发生暧昧关系。
  显然,这种沉缅于情欲的生活同新的思想认识发生尖锐的矛盾,斗争无疑是十分激烈的。他在《忏悔录》中这样感叹道:“我败坏而罪恶的青年时代已经死去,我正在走上壮年时代,我年龄愈大,我思想的空虚愈显得可耻。我的心呵叱着一切幻象,我力图把大批绕我飞翔的丑恶影像从我心目中一麾而去。可是随散随集,依然蜂拥我前,遮蔽我的视线。”他的心中一直进行着善与恶,光明与黑暗的争斗,圣经中《罗马书》七章的几节经文正是他内心的写照:
  我也知道在我里头,就是我肉体之中,没有良善;因为立志行善由得我,只是行出来由不得我,故此,我所愿意的善,我反不作;我所不愿意的恶,我倒去作。...我觉得有个律,就是我愿意为善的时候,便有恶与我同在。因为按照我里面的意思,我是喜欢上帝的律;但我觉得肢体中另有个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战,把我掳去,叫我附从那肢体中犯罪的律。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
  在这一段内心争战的日子里,在上帝的带领下,他的心正在越来越向上帝靠近。但是罪恶来源的问题,依然萦绕在他的心头,他依然没有在基督教里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为之疑惑:“谁创造了我?不是我的上帝吗?上帝不仅是善的,而且是善的本体。那末为何我愿作恶而不愿从善?是否为了使我承受应受的惩罚?既然我整个造自无比温良的上帝,谁把辛苦的种子撒在我身上,种在我心中?如果是魔鬼作祟,则魔鬼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如果好天使因意志败坏而变成魔鬼,那末既然天使整个来自至善的创造者,又何从产生这坏意志,使天使变成魔鬼。”[7]这些思想重新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006-4-27 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正在这时,奥古斯丁读到了新柏拉图派哲学家普罗提诺的著作。发现真理原来是在物质世界之外,不能在其中找寻真理,而不是象摩尼教所说的要在物质中去寻。新柏拉图主义对奥古斯丁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其中的思想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启发。他们认为上帝是善的本源,但恶与善相比是一种非实在的东西,这给他后来的善恶观无疑是一个启示。他开始真正从摩尼教中摆脱出来,从“受造之物,辨识你形而上的神性”,并且也已确信上帝的实在和无限。
  随后,他开始以“迫不及待的心情”仔细研读圣经,尤其是保罗的书信。他发现,过去所认为的保罗书信中有自相矛盾之处和与《旧约》相抵触的想法,其实并不正确,他清楚看出圣经是一个和谐的整体,并没有歧异之处。于是,奥古斯丁转而“仰瞻你(上帝)的神功伟绩,不禁发出惊奇的赞叹。”他惊异地发现,过去在其他书籍中读到的正确的理论,在圣经中也都存在。而圣经上的真理,如上帝的恩典、许诺的新天新地、平安和喜乐的确据等等,在那些书籍中都未写出。至于使徒保罗的书信,要远远比哲学书籍有真理和智慧。奥古斯丁终于认识到,上帝是应当追求的永恒不变的真理。至于恶,无非是世界万物并非十全十美而有所缺陷的表现,也就是说,恶是善的缺乏。作为世界万物中的人,务必弃恶从善,信奉上帝,追求真善美。
  时光飞逝,岁月跨入386年,那是奥古斯丁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年。
  经过一段时间的听道读经,奥古斯丁对于世俗的生活渐渐生出厌倦的念头,不再想追逐什么名利地位了,看到有很多人在教会中奉献做工,很受激励,但是“对女人还是辗转反侧,不能忘情。”于是,奥古斯丁去拜访德西姆普利齐亚努斯,请他就当时的心境,指示适当的方法,该如何走主的道路。德西姆普利齐亚努斯是安波罗修的授洗者,在教会中德高望重,很受尊敬,但当时年纪已经很大了。奥古斯丁向他讲述了自己曾经的堕落生活和最近的改变。当德西姆普利齐亚努斯听到奥古斯丁谈到新柏拉图派的一些著作时,就兴致勃勃地讲起这些著作的拉丁文译者的故事,他就是德西姆普利齐亚努斯在罗马时的好友维克托利努斯。
  维克托利努斯曾经是罗马雄辩术教授,但当时已经去世。在将近逝世之前,他信了基督教。维克托利努斯是一位博学的学者,精通各种哲学流派,著作甚丰。很多高贵的元老都出于他门下,由于他对教育的卓越贡献,受到极大的荣誉,生前人们就在广场上树立他的像,以示尊敬。但他一直敬拜罗马的诸神,参加着罗马贵族和民众们举国若狂的祭祀仪式。后来年岁已高时,维克托利努斯才开始读圣经和基督教的各种书籍,但非常用心。有一次,他私下对西姆普利齐亚努斯说:“你知道吗?我已是基督的信徒了!”西姆普利齐亚努斯让他到教堂去,他因有所顾虑婉言拒绝。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对西姆普利齐亚努斯说:“我们一起往教堂去;我愿意成为基督徒!”后来,他在站在罗马城的高处,公开向教友群众颂读誓文,正式加入基督教。这件事引起全城的轰动。在叛教者犹利安在位时,明令禁止基督徒教授文学和雄辩术,维克托利努斯不愿放弃信仰,而放弃了待遇丰厚的教席,从而传为美谈。
  奥古斯丁听完这个故事,有一个想法在他心中翻腾,那就是象维克托利努斯一样,抛弃教席,跟随上帝。但此时,肉欲依然在他心与之相争,使他不能下此决定,因此,他的内心非常苦闷。一有余暇,便和阿利比乌斯经常到教堂中去,祷告,听道。
  一天,奥古斯丁与阿利比乌斯独自在家,有一位同乡的客人前来拜访,他名叫蓬提齐亚努斯,在宫中担任要职。他偶然注意到桌子上有一本使徒保罗的书信。就含笑望着奥古斯丁,向他道贺。蓬提齐亚努斯是个热心的基督徒,他向奥古斯丁讲起埃及隐修士安东尼的故事。后来还讲起两个同事的故事,他们是宫廷要员,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一卷安东尼的传记,便立志放弃“凯撒之友”的职位,而成为“上帝之友”,追随上帝。而前者正是许多人毕其一生所梦寐以求的。
  当蓬提齐亚努斯讲述这个故事时,奥古斯丁顿时感到羞愧不已,越听越觉得自己的可耻,并痛恨自己。从十九岁那年读了西塞罗的《荷尔顿西乌斯》一书引起对智慧的爱好后,大约十二年过去了,却始终留连希冀于世俗的幸福,不肯致力于觅取另一种幸福。
  一听完这个故事后,奥古斯丁就冲到阿利比乌斯那里,叫喊道:“我们等待什么?你没有听到吗?那些不学无术的人起来攫取了天堂,我们呢?我们带着满腹学问,却毫无心肝,在血肉中打滚,是否他们先走一步,我们便耻于跟随他们?不是更应该惭愧自己没有跟随吗!”阿利比乌斯不作声,惊愕地望着他。
  他们的寓所有一个小花园,屋子和花园都听凭使用,因为屋主并不住在那里。内心的风暴把奥古斯丁卷到花园中。他进到花园中,阿利比乌斯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后面。即使有他在身边,奥古斯丁依旧觉得自己是无比孤独。
  他们在离开屋子最远的地方坐下来。奥古斯丁的内心奔腾着澎湃的波涛,恨自己为何不追随上帝的旨意,接受上帝的律法。他不停地搔头,敲额,抱膝,难以控制地作出许多痛苦的样子。
  他在心中自言自语说:“快快解决吧!快快解决吧!”但随即脑海里又浮起那些的旧相好,她们轻轻地扯他肉体的衣裙,轻轻地说:“你把我们抛开了吗!”转而,脑海里又呈现另一副景象:“纯洁庄严的节制,明朗而肃穆地微笑着,庄重地邀请我上前,向我伸出充满着圣善的双手,准备接纳我,拥抱我。那里有多少儿童,多少青年,多少年龄不同的人,有可敬的节妇,有老年的贞女,在这些人身上,节制并非没有生息,因主的照临,使她儿女成行,欢聚膝下。”奥古斯丁的心里充满了挣扎,两种力量在心里拉扯着,厮打着。奥古斯丁的脸痛苦得变形了,额头上汗如雨下。而他的朋友阿利比乌斯坐在他边上,静静地等待着他这次异乎寻常的内心冲动的结局。
  奥古斯丁的灵魂深处,掀起了巨大的风暴,带来了倾盆的泪雨。奥古斯丁为了能嚎啕大哭,便起身离开了阿利比乌斯,躺在一棵无花果树下,尽让泪水夺眶而出。
  于是,就出现开头的一幕。这一幕被称为“花园里的奇迹”。莫尼卡听奥古斯丁述说他的经历后,知道她三十多年来的流泪祷告,终蒙上帝应允。顿时喜极而泣,象小孩一样手舞足蹈起来,最后跪在地上,向上帝感恩:“你充充足足地成就一切,超过我们所求所想的”。奥古斯丁和阿利比乌斯也随后跪了下来,流泪祷告。
  那一年,奥古斯丁三十二岁。“花园里的奇迹”,常被后来的基督徒将它与使徒保罗在大马士革路上的光照相提并论。
  自从那日之后,奥古斯丁似乎完全换了一个人,正如圣经上所说的“一个新造的人”。原来的愁烦焦虑一扫而空,喜乐象阳光一样打在他脸上,看见他的人都觉得惊奇。他也时常在上帝面前感恩祷告:“主,我是你的仆人,我是你的仆人,你的婢女的儿子。你解放了我的束缚,我要向你献上谢恩之祭。请使我的心和我的唇舌歌颂你,使我的四体百骸说:主,谁能和你相比?请你答复我,请你对我的灵魂说:我是你的救援。”
  几天后,奥古斯丁以肺部不适为由,毅然辞去米兰的教席。从教的最后二十几天,因为迫切地向往着事奉主的道路,对他而言真可谓难熬之极,但总算忍了过来。就在这段日子里,奥古斯丁准备离开米兰并考虑洗礼,阿利比乌斯也准备一同离开,但他的朋友凡莱公都斯却还没有下决心接受信仰,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也不能同行,借给了奥古斯丁一套加西齐亚根的别墅,自己往罗马去了。
  学期结束后,奥古斯丁收拾起所有的行李,前往离米兰不远的加西齐亚根,与他同行的有他的母亲、兄弟和堂弟,还有几个学生和朋友,他的儿子阿德奥达特也在其中。他们一方面一起讨论哲学,另一方面也在准备受洗。那段日子,这间美丽的乡间别墅成了精神的天堂,人们把他们比作突斯库鲁姆树荫下的西塞罗和他的哲学朋友们,但奥古斯丁他们显然要比他们年轻得多,也更有生气。我们可以在他在这几个月中留下的几部著作中,瞥见当时的情形:
  “这天天气很好,这里的冬季能有如许气温可算是十分暖和了,我们情不自禁地出门来到草地上,以往我们也经常这样做。”(《论秩序》2卷1节)
  “尽管再有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我们还是去了草地,非同寻常的黄昏秀色分外诱人,我们决定不要错过白天尚余的美景,所以我们便来到往日照例聚谈的树下,各就各位。”(《驳学园派》2卷25节)
  奥古斯丁的母亲,也不甘寂寞,一方面象慈母一样照料他们,另一方面也经常参加讨论,她的智慧,让所有的人惊奇。
  他们的讨论遵照着柏拉图和西塞罗的经典对话方式,因为奥古斯丁认为没有比以问和答更好地发现真理的方式了。这段时间,因为从信仰而获致的平静和安宁,奥古斯丁的天才倾泻而出,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完成了《驳学园派》、《论幸福生活》、《论秩序》以及《独语录》,其中《独语录》被认为是奥古斯丁在这一时期创作的总结和高峰,这是他早晨默想、祈祷与流泪的产物,其中开头的内心对话就是一段对上帝的长篇祷词。其中有着较多的新柏拉图主义倾向,但无疑他的思想正在从新柏拉图主义转向基督教。
  加西齐亚根的乡村生活很快就要结束,从386年秋季到387年的春季的这几个月时间,给大家留下非常美好的记忆。随后,奥古斯丁返回米兰,去参加由安布罗斯主讲的基本教理的课程,预备领洗。
  公元387年的复活节,他与儿子阿德奥达特、朋友阿利比乌斯,一同由米兰主教安布罗斯施洗,归入基督,时年三十有三。
  受洗后不久,奥古斯丁和他的朋友们便准备离开欧洲,一致决定返回非洲隐居。他们从米兰来到奥斯蒂亚,准备乘坐到非洲的船只。但一起意外事件使他们不得不留在那里,因为企图篡位的马克西姆起兵反抗皇帝狄奥多西,港口被封锁了。他们不知道要等多少日子,奥古斯丁和他的朋友已经颇有些名声了,他们被临时安置在一座当地富家的房子里。这段奥斯蒂亚的日子,对于奥古斯丁来说,将是终生难忘的。因为,在这里将有两件事要发生。
  一件事被后来称为“奥斯蒂亚显圣”。奥古斯丁在《忏悔录》中详细地记载了这一段神秘体验。
  一天晚上,奥古斯丁母子凭在一个窗口,纵目于室外的花园,这时他们小住于远隔尘嚣的梯伯河口,两人非常恬适地谈着,谈到天国以及复活的生命,后来,《忏悔录》中是这样回忆当时的谈论的内容的:
  我们肉体官感的享受不论如何丰美,所发射的光芒不论如何灿烂,若与那种生活相比,便绝不足道;我们神游物表,凌驾日月星辰丽天耀地的穹苍,冉冉上升,怀着更热烈的情绪,向往“常在本体”。我们印于心,诵于口,目击神工之缔造,一再升腾,达于灵境,又飞越而进抵无尽无极的“膏壤”;在那里,你(上帝)用真理之粮永远“牧养着以色列”,在那里生命融合于古往今来万有之源,无过去、无现在、无未来的真慧。真慧既是永恒,则其本体自无所始,自无所终,而是常在;若有过去未来,便不名永恒。[8]
  他们以一种非同人间的方式和语言,谈着这些天国的奥秘,似乎上帝亲自在那里给他们启示。奥古斯丁在以后回忆起来,都倍绝神奇而甘甜。
  后来在那天晚上,莫尼卡似乎预见到她将不久于人世,她对儿子说:“我儿,以我而言,此生已毫无留恋之处。我不知道还有何事可为,为何再留在此世;我的愿望都已满足。过去的所以要暂留此世,不过是望你在我去世之前成为基督徒。而上帝的恩赉超越我本来的愿望,使我见到你竟能轻视人世的幸福,成为上帝的仆人。我还要做些什么?”
  第二件事就发生在五天之后。莫尼卡病倒了,并且病越来越重,甚至昏迷了。在稍觉清醒时,她嘱咐奥古斯丁和他的兄弟,死后就把她葬在这里。奥古斯丁的兄弟则说,希望送她回家乡与丈夫同葬,因为以前母亲表达过这样的愿望。但莫尼卡用轻微但肯定的语气说:“随便你们葬我在哪里,不要为此操心。我要求你们一件事:以后你们不论到什么地方,在祷告时务必纪念我。”说完了这句话,便与世长辞,奥古斯丁含着眼泪,给母亲合上了眼睛。
  奥古斯丁为此极其悲痛,痛苦不已,他的儿子阿德奥达特也嚎啕大哭。但因为想到她死时的安然和以后在天国的重逢,便节哀以悼。奥古斯丁在《忏悔录》中,用了许多篇章回忆他的母亲,读来让人深为感动。
  因为母亲突然病故,奥古斯丁遂改变行程,在罗马居留数月,期间主要的工作是著书反对摩尼教,并开始了《论自由意志》的写作。
  388年秋,在暴君马克西姆被皇帝狄奥多西战败后,奥古斯丁重新向非洲启航,与他同行的人有阿里皮乌斯和儿子阿德奥达特。他们先在迦太基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返回家乡塔迦斯特。到了家乡后,便将父亲留下来的微薄产业变卖,周济穷人,之后自甘贫穷,过起“神贫者”的生活。他们隐居在塔迦斯特有三年左右的时间,以祈祷、读经、分享、著述度日,这让人想起加西齐亚根乡村生活的延续,但那时他们的思想已经有了一些变化,只是潜心研读圣经,研究神学。在当时,塔迦斯特深受摩尼教的影响,许多人都被卷入其中。奥古斯丁深深感到自己的责任,便继续进行反对摩尼教的著述。因为他曾经在其中有九年之久,他的著作显得格外有说服力。他首先撰写了《创世纪注释》,摩尼教就是利用创世纪中的记载来攻击基督教的,而奥古斯丁就用这本书与之针锋相对,以驳斥他们的攻击。同时他撰写了另两部著作:《论摩尼教的道德》和《论真正的宗教》,反驳摩尼教,而在米兰动笔撰写的美学论著《论音乐》也就是在那时完成的。《论音乐》是目前仅存的奥古斯丁的美学著述,在其中,他以数与秩序为美,洋洋洒洒地讨论了远不限于音乐的美学原则,影响颇为深远。
  在塔迦斯特时期,我们不太清楚他的弟弟当时是否健在,但他的妹妹可能还与他生活在一起。她后来被派到希波城去负责那些隐修院的修女。年轻的阿德奥达特与父亲在一起,不离左右,正是阿德奥达特在389年冬天参予《论导师》的对话,并作为对话人出现在书中。有人却这样预言,这位前途无量的少年必活不到成年。果然,年轻的阿德奥达特遭到了病魔的袭击,夭折了,年仅17岁。父亲也弄不清楚他患的是什么病。他和奥古斯丁的朋友内布利迪乌斯几乎在同一时期离开人世。这给奥古斯丁带来了双重打击,尤其是儿子的少年夭折,更是令奥古斯丁伤痛不已。他对阿德奥达特一直怀着一种特殊的感情,一方面阿德奥达特是与他同居十五年的非洲女子所生的,而他对她一直抱有愧意。另一方面,阿德奥达特非常聪敏,当奥古斯丁和友人在加西齐亚根的几个月的隐居生活中,阿德奥达特表现出很高的天分,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印象深刻。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小黑屋|手机版|恩友之光 ( 桂ICP备2023005629号-1 )

GMT+8, 2025-1-30 13:31

Powered by Discuz! X3.4

© 2001-2023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