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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钟长鸣》(许梅骊著2018)第二十章 地方教会-反思与前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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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5 08: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aaron123123123 于 2019-1-25 09:00 编辑

回顾历史,是为了现在,更是为了将来。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基本弄清楚了,才能“有所鉴戒”。

警钟长鸣! 警惕倪柝声的错误教导对信徒现今与来世结局的影响!

让倪柝声(倪柝声的神学、倪柝声的错误教导)从神坛上走下来!

愿神怜悯我们!


目  录  
         
目录        i
《警钟长鸣》梁序        iii
《警钟长鸣》康序        v
《警钟长鸣》庄序        viii
《警钟长鸣》道仆序        x
《警钟长鸣》自序        xii
《难泯岁月》俞序        xv
《难泯岁月》自序        xvii
第一章  我的成长与上海地方教会        1
第二章  倪柝声的早年时期(1903-1927)        6
第三章  地方教会的建立与发展(1928-1935)        25
第四章  地方教会的成长(1934-1937)        52
第五章  烽火中的地方教会(1937-1945)        75
第六章  倪柝声复职(1948)        102
第七章  倪柝声积极充实实力(1948-1950)        140
第八章  解放初期的地方教会(1950-1951)        157
第九章  从冒进到投降(1950-1952)        199
第十章  逆水行舟与风暴前夕(1952-1955)        213
第十一章  教会经受肃反(1956)        230
第十二章  我的旷野年日(1957-1980)        255
第十三章  倪柝声的隐情和误失        272
第十四章  历史教训与宝贵传统        291
第十五章  倪柝声的理论与实践(一) —复职前—        330
第十六章  倪柝声的理论与实践(二) —复职后—        362
第十七章  倪柝声的理论与实践(三) —综论—        397
第十八章  倪柝声的理论与实践(四) —海外影响—        415
第十九章  倪柝声最后二十年        432

第二十章  地方教会-反思与前瞻        450
结束语        498

附件一  倪柝声简历        501
附件二  张汝霖等与张美珍的登报启事        503
附件三  复伦敦罗区福街聚会信 1935.7        508
附件四  鼓岭同工训练班学员名单         514
附件五  倪柝声:我是怎样转过来的        519
附件六  记俞成华、李渊如和汪佩真        537
附件七  吴乃恭:仗义执言以正视听        559
附件八  黄渔深:致倪柝声先生七封公开信        561
跋        591





 楼主| 发表于 2019-1-25 08: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aron123123123 于 2019-1-25 09:12 编辑

《警钟长鸣》(许梅骊著2018)第二十章 地方教会-反思与前瞻(全文)


第二十章 地方教会-反思与前瞻


上海地方教会虽然是地方教会的旗舰,但是不能完全反映出整个地方教会的概况。近九十年来在各地的发展和演变也是难以清楚得知。由于数据所限,作者的介绍还是只能以当年的上海地方教会为主。

地方教会标志

地方教会的形式标志

倪柝声在早年讲道中虽然注重属灵内容,但在建立地方教会方面,却是注重教会的形式。他强调一地一会和受浸、按手、擘饼、蒙头等四大特征。

1.受浸

当年英国国教施行点水礼,包括婴孩、儿童及成人;但是弟兄会和一些敬虔派则主张浸礼。和受恩在四十多岁时,从潘汤接受浸礼。当年在中国的宗派教会大都施行点水礼,少数也主张浸礼。在当年的中国各教会中,除了浸礼会以外,这可以算为是一种新举。

2.按手

按手应该是表示联合、传递恩赐、授予职份;倪氏在按手上却强调「服在权柄之下,自己不出头,与基督身体合一」。(见第六章:受浸后的按手。)

3.蒙头

姐妹蒙头是当年在地方教会中所必须遵守的。这是作为姐妹们在教会中有服权柄的记号。倪氏乃是接受了弟兄会的蒙头主张,在当年中国的各教会中是少有的。作者来美国以后,曾有几次回到上海,也去到地方教会聚会。以前在教会工作的朱儒光有两次在聚会中递给我蒙头帽。姐妹蒙头应该是代表教会在神和基督面前蒙头,但是倪氏的说法叫人感觉到姐妹是要服弟兄的权柄。

4.擘饼

擘饼(即圣餐)是地方教会中最重要的聚会,在主日晚上分家举行,只有受过浸的才能参加。倪柝声承传了弟兄会擘饼记念主的形式。聚会时间分为两段。前一半是唱诗祷告记念主耶稣的受难,在擘饼分杯以后是由主耶稣带领我们敬拜父神。擘饼聚会是由执事弟兄主领,弟兄姐妹随着圣灵感动,可以点诗和祷告敬拜赞美。倪氏也翻译了不少弟兄会用于擘饼聚会的记念敬拜性诗歌。我们都十分喜欢唱用。

在擘饼聚会中绝大部分时间是用于信徒们的唱诗、祷告和赞美记念主。信徒有更多的参与,而没有其他教会的传统仪式。这个聚会是地方教会特征之一,也是信徒所十分宝贵的。我们很喜爱唱诗是与每周擘饼聚会中多有唱诗有关。

1957年,政府对于上海各教会进行大联合,地方教会被合并到其他教会。因为别的教会没有每周举行圣餐的习惯,因此擘饼聚会就停掉了,信徒们感到十分失落。在1966年以后的十年文化大革命中,全国各教会的聚会一概勒令停止,禁止一切教会活动。地方教会信徒所最感苦闷的还是因为失去了擘饼记念主的聚会。2008年作者到加拿大时,黄得恩对作者感慨地说,他最不能忘怀的就是以前的擘饼聚会。他说:「那种赞美和敬拜实在是感动人心,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忘记。」我也有同感。

李渊如于1934年在访视南方各地方教会时说:「一个地方要有主的桌子,就在那里的弟兄,起码要懂得什么是教会,是为着甚么而有这张桌子的。如果只以为没有名称,就不是宗派,许多行动,都不过是变相的宗派;而心目中所以为的,只有我们是教会,是比任何人都好,就不免成为一最厉害的宗派了。……渊越过越觉得,当我们每次擘饼时,眼睛所看得见的,虽然只有这多的弟兄姐妹,但是,借着饼所看明的,却是所有得救的弟兄姐妹。不然,以弗所1:23的见证就失去了。」(倪文26:12-13)

使我纳闷的是,虽然那时候参加擘饼聚会的弟兄姐妹,确实有很真挚、激励人心的敬拜赞美,但是我们的眼睛通常所看到的只是「我们这一群人」在赞美,很少有人会看到这个饼和杯是包含着古今中外所有神的儿女们,因为地方教会中平时的教导是「只有我们是教会,别的都不是教会」。

那时候我们常在聚会中向主哭泣,承认自己的软弱,但一想到宗派教会,心中顿然涌出藐视的心态。我们并没有看见自己最大的罪就是分割基督的身体,不认识倪氏所教导的「只有我们才是教会」正是我们关键性的症结。门户之见从地方教会一诞生就开始植根了。总之,倪柝声所建立的地方教会并不着眼于教会的内在实质应当是活出基督身体的圣洁、合一和彼此相爱,从而活出见证基督的教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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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5 08: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aron123123123 于 2019-1-25 09:10 编辑

《警钟长鸣》(许梅骊著2018)第二十章 地方教会-反思与前瞻(全文)


教会精神标志


倪柝声所留给地方教会的精神标志,主要是他的属灵论、教会论、权柄论和生命论。

教会论:我们是唯一的教会

倪柝声教导「我们是唯一真正的教会,是非拉铁非教会」。他发展了达秘时代论所解释的启示录2-3章,说其他基督教会都是在更正教范畴之内,是撒狄教会;而地方教会则是超越更正教的非拉铁非教会。倪氏这个理念最早发表于1927年下半年的《基督徒报》,是年23岁。(5:122-198)他又说:「今天的地方教会乃是将来宇宙教会的小模型。」(57:48)

直到如今,地方教会各个体系都存在着根深蒂固的优越感。这是倪氏在地方教会还未建立以前就已经栽下的根;也是地方教会一开始就具有极大吸引力的原因之一。不少追求主的信徒,为要遵守圣经教导而脱离了众多被倪氏说成为不是教会的传统教会。倪氏认为正是因为更正教会都堕落了,所以才需要地方教会来作恢复的工作,成为宇宙教会的小模型,促进主的再来。

主耶稣基督在地上的众教会,需要持有一个基本态度,就是如何摆正自己所在教会的地位,并且与其他教会及其信徒的关系。在基督身体里,不能有唯我独尊的肢体。这就是至今各地方教会体系多少还存留的观念,既伤害基督身体的见证,疏离神在地上的众教会,更是孤立了自己。但是当年除了倪氏以外,作者并没有听到有其他负责人传讲「我们是宇宙教会小模型」的话。

自从地方教会创建至今,除了俞崇恩于1997年在他所著《十架窄路》中所写的<关于「一地一会」和「地方立场」的问题>一文以外,地方教会中从未有人公开站起来评估倪氏的教会论。众多领导人看起来都很属灵爱主,但是在教会立场这个问题上还是在倪氏教会论的阴影笼罩之下。

目前在地方教会各体系中还是有人声称「我们是唯一的教会」,是「最好、最属灵的教会」。这种说法不合圣经。若是自称是唯一的教会,就好像有充分理由不与其他神的儿女交往。即使是「最好最属灵的教会」和「最好最属灵的领导人」(其实不可能),难道就应该自我封闭,不屑与次好或不好的教会和神的儿女交往吗? 不禁令人想起以前听到的一句话:「会所以外无弟兄」。这话令人心中寒栗!但是回顾我们以往在上海,不也正是这样吗?在听倪氏讲道时,在教会中事奉时,我们是多么的甜美;谁也没有想到这潭水里藏有多深的污泥,更没有想到我们分裂基督的身体是犯了大罪。

我们必须认真遵守圣经中有关教会的教导。基督的身体应该包括所有蒙救赎的人,不能分门别类、把神的众多儿女排拒于门外。地方教会若是不能包容所有神的儿女,这只能叫基督痛心,仇敌高兴。

权柄论

虽然在早年的地方教会中,倪柝声多次强调各地地方教会自治独立;但是实际上却是各地必须顺服。1934年他首次提出代表权柄。同年7月,他批评福州十二橺排教会的负责人王连俊和丁素心,因为丁氏不赞成姐妹蒙头。倪氏说:

所以就教会职事方面来说,他们应当顺服对此真理先有看见的聚会。凡后进者,自当顺服先进者。例如,在汕头新兴起的教会,自然必须跟随在上海的教会……。我们只要问她:人在神面前有甚么权利可以发表意见,或质问神?(罗9:19-21)对神的话,我们无须问「为甚么,」只需知道是这样就够了。肉体没有死尽的人常常问为甚么,讲道的人也常常问为甚么;但属灵人不问为甚么,只问是甚么。(41:3839

地方教会中从来就没有集体领导。李常受、俞成华、李渊如和汪佩真与倪氏之间存在着明显的从属关系,说不上有相互扶助制约的肢体生活;何况在地方教会中,姐妹又必须绝对顺服。这与倪氏所批评传统教会的一人治会相比,则有过之而不及。

1948年倪氏复职,抓紧领导权。他以使徒和元首身份出现。地方教会众同工长老再一次伏在他的绝对权柄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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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5 08: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aron123123123 于 2019-1-25 09:15 编辑

《警钟长鸣》(许梅骊著2018)第二十章 地方教会-反思与前瞻(全文)


1.地方教会的权柄体系-排队


倪氏复职后说:

所以,弟兄们作工的时候,在教会里或者在一切的事情上,都得看见自己的地位。你们必须学习排队。今天有二三个人一起走在路上,你自然而然就该知道,有一个弟兄在我前面,有事情就问他。你马上就看见这里有教会的原则,非常美。三两个弟兄在一起,一有事情的时候,你就站在顺服的地位上:「这一件事情要定规了,你怎么说?」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也知道谁在前头……绝没有意思说,他所设立的权柄是完全的,所以要听他。神乃是说,这一个人权柄比你大,所以你要听他。不是这一个人比我完全,所以我要听他。乃是这一个人在我前面,所以我要听他。听从的根基不在乎被听从的人是不是完全。听从的根基乃在被听从的人是不是在你前面。事情如果错了,他要负责……在神的工作中,在同工的搭配来往中,两个人站在一起,就自然而然会排队……顺服不是顺服人的挑选,顺服乃是顺服神的权柄。一个弟兄在神面前一站在你前面,你就该是一个顺服的人。(51:193-194)

弟兄们、姐妹们,能够作到一个地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个人顺服。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两个人顺服。这是工作上基本的搭配,请你们记得,这是工作上基本的搭配……一有事情发生的时候,就学习听话。我们在神面前要注意,就是说,在神的工作里,在工人的搭配里,第一件事就是要神开我的眼睛,叫我认识在我们中间的权柄。(51:199-200

作者当年在教会中也是学习排队,完全顺服前面的弟兄姐妹。只要他们一说,就立即响应。

2.在前面的就有权柄

在当年,若有两三个人在一起,就认为有权柄存在,必须排队、必须顺服;因此就没有彼此探讨或质疑的可能。虽然倪氏对于「前面的弟兄」的标准没有加以解释,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前面」就是指多聚会、在教会和学校的事奉中多担负责任,并且是教会所信任的弟兄姐妹。在完全顺服前面的兄姐之后,自己就有权柄安排在「后面」的其他信徒。

当弟兄姐妹意识到自己是在某些信徒前面时,自然要注意自己的仪态,要显得端庄老成。大家都留意自己的言行装束、是否顺服比我前面的,又必须要有能够带领其他信徒的表现。因此,不注意遵从圣经教导而只是顺服前面的弟兄姐妹,就成为地方教会的传统。虚伪装作和骄傲攀比也就滋生起来了。

3.一件难忘的事

当年我在上海第二医学院求学。在校内事奉时,有一件事使我心中久久不安。周罗以是口腔系学生。我与她常在一起同心祷告,服事校内的弟兄姐妹。有一次,她向我提到她心里不安,很想退出在大专聚会里的事奉,因为课业沉重。那时候,每年的大专聚会总是在放寒暑假一开始就立即举办,以便不影响外地学生的返乡探亲。因此所有的筹备工作都必须在大考期间进行。当时我只想到校内每位信徒的课业都很重,就鼓励她勉为其难,继续事奉。不料在1954年,她因为功课不好而被校方勒令退学。直到1956年肃反以后,她才被容许返校完成学业。在毕业后的几十年中,她回到徐州行医,并在江苏徐州和山东各地积极奔走传福音,服事弟兄姐妹,终其一生。

2001年我得到了她的地址,就去信向她道歉,以后也有机会在上海见到她,向她当面致歉。使我感触很深的是她以后的来信:

亲爱的姐妹:我诚恳的告诉你,盼望你的心思意念中再没有「亏欠」二字……。在52年时期,你我都是要追求主爱主的。你要我出来在大专聚会中学习服事。当时我里面不通。(我多次祷告。神给我看见我是学生,以学为主)。后来你要颜弟兄来叫我,我仍是心里不通。在不能认清该出来服事与否,我只好在一个晚上去李拉结老姐妹家寻求主旨。没想到那个晚上两个多小时,她严厉的训斥我,不跟着「羊群的脚踪行」。在返校的夜晚,我一面走,一面流泪的告诉主,我要讨袮喜欢,而只能顺服老姐妹。直到我54年离开学校,才知道自己仍看人,心思仍向着人,觉得前面的姐妹是当顺服的。我上了光明天使的当。所以我的姐妹,请你再不要内疚。神在那一段流泪谷的日子中,也给我学习许多功课,目的是为着今天

当年,我只是一个在校学习事奉的年轻人,但是教会的老同工李拉结却认为周罗以应当服在我的权柄之下。

上海地方教会的同工长老们,虽然遵照倪氏的教导,借着排队建立起层层的权柄体系;但是他们并不是权欲熏心的人,因此教会中的权柄阶梯就不如倪氏所要求的那样严格。但是他们还是深受倪氏权柄论的影响,不敢对倪柝声有所非议。顺服权柄的传统在各地方教会体系中还是根深蒂固地流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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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5 08: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aron123123123 于 2019-1-25 09:22 编辑

《警钟长鸣》(许梅骊著2018)第二十章 地方教会-反思与前瞻(全文)


属灵论


今天有很多人不能够理解为甚么倪柝声的同工们会如此愚蠢,毫不思索地跟着他走?其实他们绝对不是无知低能。俞成华、李渊如、汪佩真等绝大多数都有突出的才华和端正的品德。地方教会又吸收了众多传统教会中热心爱主的菁英们。他们都是竭力追求、忠心刻苦,甘愿摆上一切为着主的人;可是他们都被洗脑了。

1.《属灵人》的理念:灵高魂低,不能用思想


俞崇恩对作者说,他父亲的讲道从来不引用倪氏的话。言外之意,他父亲不一定赞成倪氏的所有言论。但是俞成华十分忠实于倪氏的三元论,而接受三元论和神秘主义的都有反智倾向。俞成华说:「若要让这『新』生命长大,基督必须在凡事上居首位,魂中的『心思』就不是第一了,这是需要天天对付的。」[1]若是要彻底对付魂,不用思想和意志,又怎能慎思明辨呢?

在有地方教会背景的负责人中,要接受倪氏有生活失德这个事实是件难事。若要识透他有不合圣经的属灵理论,更是难上加难。根据作者的有限观察,当年在上海的同工长老和目前有地方教会背景的老一辈传道人以及他们的子女中,恐怕还不容易找到几位不对倪氏的《属灵人》和《人的破碎》拳拳服膺的。彻底的「灵高魂低,不用思想」反智教导,就成为巩固权柄体制和倪氏理论的最好帮手。当时很多人认为多用思想是反叛,而越顺服就越属灵,不加思索就成为追求属灵的习惯。

2. 服在属灵权柄之下,错了也要顺服

早在1928年倪柝声出版《属灵人》时,就把自己的著作说成是真理。很多同工长老认为他是神所膏的仆人,因此也接受他的话是真理。倪氏曾经多次讲论含、拿答、可拉等背叛的事,作为严肃的教训。他在复职讲论中,反复强调权柄的重要性。在鼓岭训练中,又列举旧约中背叛权柄的例子如含的不法、拿答和亚比户献凡火、亚伦和米利暗毁谤摩西以及可拉党的背叛。他说:

这件事以行为来说,是挪亚错了,他不应该喝醉酒。但在这里我们也看见,在含的身上有背叛的灵,他没有顺服在他父亲的权柄底下。含没有看见权柄的严肃。他没有看见他父亲乃是他的权柄。一个人不该在言辞上受试探干犯代表的权柄,不该在神面前不敬畏神,不尊重代表的权柄。……喜欢看见代表权柄失态,这乃是背叛的灵。(59:123-124

神接着说,「你们毁谤我的仆人摩西,为何不惧怕呢?」(民128)神就向他们二人发怒而去。毁谤神的代表权柄不是一件小事,毁谤神的代表权柄,乃是惹神发怒的事……有一句话我要一再的说:人碰神代表的权柄,就是碰神的权柄。你千万不要以为代表的权柄可以得罪。神的权柄不可得罪,神的代表权柄也不可得罪。一个人得罪代表的权柄,就是得罪神的权柄。得罪神代表的权柄,与得罪神的权柄是一样的。……请你记得,你不听代表权柄的话,就是不听神的话;你得罪代表的权柄,就是得罪神。代表的权柄就是神的权柄。你不要理作代表权柄的是什么人,你只要认得他是否代表的权柄。人不能说,我俯伏在神面前,至于代表的权柄则不服。人如果没有胆量得罪神的权柄,就要惧怕,不可得罪神代表的权柄。(59:131-132

倪氏说:「神恢复的工作起始于马丁路德,从他开始,神在地上有了明显的恢复。」(57:52)他又说一切权柄都是神所命定的,不得违抗。这样说来,马丁路德张贴「95条」,岂不是不服从当年教皇的权柄吗?宗教改革岂不是背叛神的权柄吗?英国弟兄会脱离国教是否背叛神的权柄?倪氏要信徒们脱离传教士在早年所建立的宗派教会,不也是背叛了神的权柄?再者,我们在当年是否也应该顺服倪氏在《我是怎样转过来的》中离经背道的教导,站到人民立场上来行事为人呢?可是在那时候,无论倪氏的讲论是怎么不符合圣经,自相矛盾,只因为他是代表权柄,他所说的就都被认为是真理。事实上,他是站在圣经之上作代表权柄。

3. 不鼓励读书思考

当年教会中追求主的弟兄姐妹有两个奇怪现象。

  1.  认真读圣经、背圣经,却不遵守主道。

    那时候,教会中很多弟兄姐妹天天勤读圣经。作者在1947年受浸后,得知别人跪着读圣经,所以也照样跪着读圣经,以表虔敬。倪氏复职以后,鼓励年轻人要多背圣经。一时之间,大家背圣经成风。那时,能够背出全部保罗书信的还不止一两位。可惜只是死记硬背,并没有遵照圣经而行。这是因为我们平日的处世为人是以倪氏和教会的教导作为生活和行动准则,认为这样作就是遵守神的话了。

  2.  尊重倪氏教导,却不认真读倪氏的书。

    在1928年地方教会成立前后的一段年日里,从宗派教会所转过来的传道人和信徒多半是因着读了倪柝声《基督徒报》中有关地方教会的立论而脱离宗派教会的。但是到了四十年代以后,我们所受的教导大多是凭着口传,并没有认真读书思考的习惯。教会负责人并不鼓励我们去研究圣经和读倪氏的书。教会的传统和讲道内容都是按照倪氏的指示去行,而缺少思考研读。这可能是由于当年教会负责人忙于事工,又认为自己已经有了充分的属灵知识。因此,地方教会下一代所持守的地方教会论点,大多是借着代代口传,而不是自己认真研读倪氏的书所摸索、认可的心得,更不是认真读圣经所得的体会。

作者在地方教会八年,几乎是每会必到,但是没有认真读倪氏的书。我所读过的仅仅是《人的破碎和灵的出来》、《与神同在》和《馨香的没药》等少数几本。

地方教会中有不少人能够滔滔不绝地讲出有关属灵和地方教会的一大套理论,也都是根据教会言传而得。但是地方教会信徒的口才之好,常常令人哑口无言,因此被人称为「小群的嘴」。其实,这些都只是现听现卖,鹦鹉学舌而已。

自从地方教会成立以来,没有兴起过一位公认的有见识的圣经学者。地方教会早年同工中,像李渊如、刘慧芬、唐守临、袁周洁民、张启珍和张光荣等虽然都翻译过一些属灵书籍;可是他们也都被彻底洗脑了。少数像俞成华和江守道等认真读倪氏的书或是终其一生翻译倪氏书籍的长者们,或许不仅是被洗脑,而是进一步被倪氏的讲论所迷住,因此致力于传扬倪氏的三元人论。


[1] 俞成华,《新生命成长、成熟的路》,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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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5 08: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aron123123123 于 2019-1-25 09:29 编辑

《警钟长鸣》(许梅骊著2018)第二十章 地方教会-反思与前瞻(全文)


地方教会负责人对倪氏长期容忍教会公开声明:为倪氏开脱


倪柝声复职一年半后,上海的同工长老联名发表《几句不得已的话》的公开声明,登载于《敞开的门》。

几句不得已的话55:314-315

近年外面有的刊物,责难到我们的见证,并攻击我们的同工倪柝声弟兄。我们对于这样的刊物,一向是抱静默的态度,不乐于争辩。因我们一面愿在主面前学功课,一面也愿让主自己来替我们证明。总之,将来在基督台前,各人的心怀意念都必要显明出来。但愿主怜悯我们,叫我们不敢不敬畏祂!不过对于倪弟兄个人,我们在主面前都能同心见证,他是神的一个忠心的仆人。他虽然经营生产事业,但他的目的从来没有为着他个人的什么。在真理上,在事奉上,在经营生产的事业上,我们和他都是同心合意的。特此敬告凡关切到我们的弟兄姐妹,也请你们为我们代祷。
                           唐守临杜忠臣 缪韵春 俞成华 许达微李渊如
                           张光荣朱臣 汪佩真 江守道 张愚之张耆年
                                             一九五零年十月二十二日

1. 声明的缘由:可能是应答《黄渔琛七信》

这是地方教会的负责人为倪柝声所开脱的唯一声明。

作者认为此声明最有可能是为了响应黄渔深对倪氏的公开信。黄氏是一位资深圣经学者,于当年国内著名的《基督徒丛刊》上发表了《从哈同路到南阳路——致倪柝声先生七封公开的信》,(附件八:黄渔深七信。)这是富有理性探讨价值、振聋发聩的一份文件。作者的分析乃是根据于在时间和内容上的吻合:

1) 黄渔深认为倪氏于1948年4月福州地方教会分裂事件处理不当。
2)信中主要针对倪氏地方教会观点的商榷,又对他在1950年6月30日所发表《教会的立场》有不同看法。
3)此信写于炎暑肆虐、汗流浃背之盛夏。
4)王明道于1950年10月5日已经读到自沪寄来的黄氏七信。[1]
5)1950年10月22日地方教会负责人在声明中提到这是对于某刊物的反应。

因此,在《基督徒丛刊》上所登载的黄渔深七信最可能是写于1950年7-9月之间。

2.与倪氏生活失德关系不大

五十余年后,有人探究这声明的因由。倪徐恩秀(倪柝声的弟媳)于2003年在<对倪柝声的荣辱升黜一书的质疑>,《对再批斗倪柝声的平议》一文中说到「就以我大哥外传有关男女之间的事件,……所以1950年10月22日,上海教会负责弟兄,李渊如姐妹、汪佩真姐妹及二位被传言的姐妹,发表了一份《几句不得已的话》……」[2]因此她认为这声明是替倪氏的生活问题辟谣。但是她当年并不在地方教会担负重任,不可能确知内情,而况她的说法也缺乏左证。

她又记载了柯一同(原南加州某地方教会负责人,已故)在1997年与江守道有关这个声明的访谈。柯氏认为「声明」是与倪氏的生活问题有关,江守道则不置可否,支吾其词,但是他否认倪氏有生活问题。江氏说:「xxx数年前,曾对我说过,他已有确据,倪柝声弟兄并没有犯过这些罪。」[3]这种说法毫无说服力。谁能确保别人没有犯过生活上的罪?他明显是敷衍了事。希奇的是听的人就信以为真。这也说明地方教会的一些负责人是很容易受骗上当的。江守道是该声明签署者之一,对其因由却不给予来访者一个明确答复。

作者认为这声明与倪氏的生活失德没有关联,理由是:

1)声明是为了应付刊物上对倪氏的责难。虽然基督教界中对倪氏的生活失德传闻已久,但是若有人将之公开于刊物,反而会引起读者反感,以为不雅;何况基督教刊物不会轻易登载传道人的花边新闻。

2)倪徐恩秀把这个声明与倪氏有否生活问题连在一起并无根据,只是说明她的心虚而已。柯一同必然是听到有关倪氏生活问题的传言,而走访江守道一探究竟。他们将这声明与倪氏私德问题连在一起只是一种臆测。奇怪的是,江守道这位知情者竟然不置可否,未予澄清或解释。



[1] 1950105日王明道记载:「得沪上寄来之《基督徒丛刊》,见黄渔琛写给倪柝声之七封公开信,极获我心。」《王明道日记》,344

[2] 倪徐恩秀,<对倪柝声的荣辱升黜一书的质疑>,《对再批斗倪柝声的平议》,41

[3] 倪徐恩秀,<对倪柝声的荣辱升黜一书的质疑>,《对再批斗倪柝声的平议》,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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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5 08: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aron123123123 于 2019-1-25 09:34 编辑

《警钟长鸣》(许梅骊著2018)第二十章 地方教会-反思与前瞻(全文)


3.教会负责人为倪氏作挡箭牌


黄渔深七信的目的是为要与倪氏在关于地方教会的外表、形式和技术等方面作一次公开的、实质性的通盘商榷。他说这是为真道争辩,而且明言并不涉及到倪氏的生产经营或私生活问题。一向气势雄壮、口才惊人的倪柝声,作为地方教会理念的创始者,却没有利用这次机会来辩解自己的教会理念,反倒把教会的其他负责人推出来应付。一般有关理论性挑战,按常理总是要本人出来据理力争,说明自己理念的根据和价值。若是干脆不理,就显得是逃避或是服输。倪氏竟然把地方教会的其他负责人推出来应付。这是否由于他对自己的教会理念自知理亏,又不愿意认输的诡谲表现?总之,从中可以说明的是倪氏貌如高大,其实是不值一击。

《声明》虽然仅署个人姓名,显然是代表全国地方教会的正式响应,却又不指明对象。他们认为黄氏七信是责难攻击,因此要同心合意见证倪氏是神的忠心仆人。他们既指责对方是攻击,又把不予回答的理由美化成为要「学功课」。这种答非所问的代笔响应看来是十分高调,却显示出教会负责人的顺从和无知。如此作法必然会使当年的基督教界啼笑皆非。

使人难以理解的是,难道在这些同工长老们中间,一个都没有认真读过黄渔深的信件?有没有把这些内容摆在神面前认真思考、彼此交通?还是有不便告人之隐衷?目前能够澄清这些问题的,就只剩下在声明上具名的江守道了。

1999年8月11日福州张启珍在给俞崇恩的信中回忆说:「1948年福州教会分裂,那时《七封公开信》给我们和白牙潭黎爱莲教士一个很有力的声援。」这是说明这位被倪柝声孤立起来的福州地方教会长辈力抵倪氏 「教会交出来」的作法,乃至福州教会分裂。这时候,黄渔深伸出了伸张正义的援手。实际上张启珍和黎教士并不孤立,有地方教会之外的传道人在支持着他们。

《声明》中还说:「也愿让主自己来替我们证明」。半个多世纪以来,有什么能够证明倪氏的地方教会理念是正确的呢?他们将如何在主面前交账?如今仅存于世的倪氏同工江守道有着阐明地方教会历史的责任。这是不能忽视,也是推脱不了的责任。作者衷心冀望他老人家趁着还有一点点存留于世上的日子,能够不再继续沉默,站出来澄清地方教会的种种谜团,诚实地留给后世一份宝贵的地方教会历史资料。

容忍倪氏的生活失德

当年上海地方教会负责人多有舍己、撇下一切的心志;但是对于倪柝声的生活失德却能长期容忍。即使神于1956年将倪氏的罪恶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与作者一同经历过这场极大风波的同代人中,大多数人还是抱着莫谈往事的态度。半个多世纪以后的今天,很多海内外各地方教会体系的负责人仍然噤若寒蝉、矢口否认。这并不偶然。

1942年上海地方教会虽然将倪氏停职,却未认真追究;待到1946年倪柝声归来以后,又没有主动追究。俞崇恩曾经对我说:「我父亲在1942年,同工们要革除倪。他拿起笔来要签名作出决定的时候手就发抖。」因此,革除倪氏的事只得作罢。俞成华作为长老而畏于签名,是受倪氏权柄论的影响。这就可见当年倪氏的权柄论对同工长老们的影响是多么厉害。俞成华要负自己的责任。倪氏到复职时仍旧没有认罪悔改表显,反而拿出《葡萄一生的事》这首诗来表明自己受委屈。李渊如在同工聚会中向倪氏道歉,误导全国同工认为是她当年的处事不当。她的委曲求全是错误的,因此她也要在神面前担当责任。执事李子昆回忆说:「知情的同工长老优柔寡断,在客观上长期容忍罪恶,以致于不能不面对神拆毁的手临到,为的是洁净神的教会,拯救祂的众儿女脱离一切可憎之物的缠累。」

在1955年的一个周六晚上交通聚会中,教会负责人公开宣布革除资深同工xxx,因为他在生活上犯罪。可见教会并不愿意容纳罪恶,但是对于倪氏却是例外。问题还是出在倪氏的权柄论。他可以借着权柄摀住自己的一切问题;而同工长老们惧怕人过于惧怕神。直到1956年,政府暴露倪氏的生活失德,使众多弟兄姐妹顿然遭受极大打击,以致信仰崩溃。可是地方教会各体系的负责人,如今仍然在掩盖倪氏的罪恶,欺骗后代。这是要在主面前负责任的。难道不想到将来要向神交账吗?

容忍倪氏长期不聚会不擘饼

倪柝声十几年没有擘饼,也不参加教会的日常聚会。这是当年众所周知的事。1942年以后,他在重庆教会时没有擘饼。当重庆教会长老张郁岚追问时:「……他却只是坐在那里,默默祷告,而不吃饼喝杯。他的原因是:『上海教会中的问题尚未解决,不能在此擘饼。』我问他何时才可恢复职事,他回答说,『没有可能了。』」[1]

事实上,他的不擘饼是在1942年之前就已经开始的。1948年他复职以后,「上海教会中的问题」应该说是不存在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擘饼。他又说「没有可能了。」他并没有承担自己犯罪的责任,反而把责任推给上海教会。为什么他不能彻底认罪悔改呢?他说话迂回,遁词太多,总是令人费解。

地方教会中只有倪氏一人可以长期不聚会、不擘饼。当年上海教会负责人的不闻不问显然是错误的。


[1] 李常受,《倪柝声》,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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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5 08:3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aron123123123 于 2019-1-25 09:37 编辑

《警钟长鸣》(许梅骊著2018)第二十章 地方教会-反思与前瞻(全文)


对于倪氏长期容忍的因素

倪柝声是神的受膏者

在地方教会中,很多人看倪氏是神的受膏者,光辉夺目,使人不敢予以正视。很多人以戴维不敢得罪多次追杀他的扫罗来作为理据;然而神却在圣经中把扫罗和戴维的罪恶和悲惨后果明白地记录下来。神将非利士人如何羞辱神的受膏者扫罗的事都记在圣经中:「……又将扫罗的军装放在亚斯他录庙里,将他的尸身钉在伯珊的城墙上。」(撒上31:10)戴维犯罪以后,不仅知罪,在神面前深深痛悔,还甘愿将忏悔诗(诗篇51篇)坦诚地交于伶长,公诸于众,传于后世,以作鉴戒。

先知弥迦在以色列民因犯罪而遭难时曾说:「不要在迦特报告这事」(弥1:10)。然而,耶和华却对阿摩司说:「要在亚实突的宫殿中和埃及地的宫殿里,传扬说:『你们要聚集在撒玛利亚的山上,就看见城中有何等大的扰乱与欺压的事。』」(摩3:9)这是神自己传呼非利士人和埃及人中的权贵,要他们来观看神百姓中的罪孽。神能等待,但是神绝不姑息罪恶。祂要在外邦的仇敌面前彰显自己的公义。

有人说:「倪柝声的形象不能倒。如果如实写来,会绊倒人、不荣耀神、也不利于地方教会。」但是神的心意乃是,若有人犯罪,就必须彻底认罪悔改归向神,又要留作后人的鉴戒,以免重蹈覆辙。这是向撒但的宣告得胜,也是将荣耀归于神。

不可论断

主耶稣在登山宝训中说:「你们不要论断人,免得你们被论断。」(太7:1)倪柝声在地方教会成立初期就教导「不可论断」的道理。这就成了地方教会牢不可破的传统。马太7:1说的「不要论断」是主的教训。根据上下文来看,这是针对假冒为善或自以为义的人挑剔别人而言(7:5)。倪氏自己也曾经说过:

马太71节:「你们不要论断人,免得你们被论断。」「论断」的意思,在希腊文是审判……。哥林多前书5:12也说到:「外面的人不是你们审判的,但里面的人,岂不是你们审判的吗?」这话也仅指教会中革除的那种审判。中文圣经译作「论断」,意思是你不要多话,不要随便断定人的动机、用意;因为我们不知道,所以不要随便吹毛求疵,任意批评。你不能把你的意见当作事实;不要说到别人情形时,掺入个人的情感、兴趣、倾向和报复等成份在里头。论断的人定规是没有脱离己的人。

那么主在后文中说:「你这假冒为善的人!」这是不是论断呢?不是!主是凭客观事实来说的。最反对论断的人是雅各布布,但雅各布布曾定好些人的罪!他乃是客观的说,不是凭自己的好恶倾向而说的;这不是论断。主所禁止的论断,就是你的感觉在里头。不止是说假的才是论断,说实话也可能是论断。只要有你的感觉在里头,你里头不是忧伤,乃是喜欢;里头不是挽回,乃是责备;那就是论断。[1]

教会中对于罪不能没有严肃的审判,因为「审判要从神的家起首」。(彼前4:17)保罗也曾经严责哥林多教会中间道德败坏的人。

留待神的审判台前再说

即使上海教会中有不少人亲身经历1956年暴露倪氏失德的大事件,心中清楚倪氏所存在的严重失德,但是还有不少人反对旧事重提,认为:

「时过境迁,何必重提?」
「即使是事实,也不宜再提,因为没有人有资格提。」
「你是谁,竟敢评论神的受膏者?」
「我们都是罪人,不能作审判官。」
「一切应当留待神的审判台前来让神说话,我们今天没有说话的份。」

但是当年后进的保罗如何直言批评先在主里面的矶法呢?(加2:11-14)

我们要记得神如何在异象中让以西结看到圣殿中拜偶像者的污秽和被杀。(结8-11章)神并没有把一切都等到审判台前。圣经说:「那召你们的既是圣洁,你们在一切所行的事上也要圣洁;因为经上记着说:『你们要圣洁,因为我是圣洁的』」(帖前1:15-16)。若是我们不引以为戒,历史还会一再重演,使教会受累,神的名蒙羞。

在近代中国基督教会史中,有哪一位神的仆人有像倪氏那样具有深广影响、却又有着扑朔迷离、极不透明的一生?长期以来,地方教会各体系的负责人,背负着隐瞒倪氏生活失德的沉重历史包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得以解脱?知情者的沉默和继续遮盖是必须要向神交账的。



[1] 倪柝声,《未完成的最后讲章——马太福音透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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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5 08: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aron123123123 于 2019-1-25 09:4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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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倪氏复职后言行毫无警惕

1948年倪柝声复职以后,特别着重代表权柄和耶路撒冷路线等主张,集权力于一身。从地方教会的安提阿路线转到耶路撒冷路线的重要转折中,同工长老还来不及有时间来祷告、寻求和讨论,却是已成定局,立即付之行动,调派全国地方教会人力来进行配合。那时候,没有听见上海教会中有任何反对的声音。

鼓岭签名是个极其惨痛的例子。其主要错误是在于出于人手,以至得罪神。上海地方教会负责人积极执行倪氏这个错误决策;并由福音书房具体负责分发通知和收集各地教会的签名名单等大量工作。

上海地方教会最后的明显错误是接受倪氏《我是怎样转过来的》的讲论,并且由负责人加上批语,分发给全国各地地方教会,试图落实推广。这就使全国地方教会的同工、长老和信徒,都落在「一切以人民立场为准」的错误立论中去。左弗如等同工、执事和多人在肃反时的发言,也是受到这种观念的指导,否定神的主权。这是得罪神的大事。黄得恩说:「聚会处同工似乎过度听信带头人讲的,不去查问他对不对。一味的跟,一味的否定自己的思想。这一个思想上的瘫痪成了人的『拘泥』,却反认为服从了亮光,对付了头脑。」[1]这句话反映了同工们一味否定自己的后果。

当年年长弟兄姐妹和我们都常常说 「倪弟兄说」,而不是说「圣经说」;因此失去警惕,不敢相信自己,却还自以为是敬畏神。即使相信自己的看见,也不敢说话。在倪柝声面前,总认为能够见到他一面,已经是一件十分荣幸的事。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当是被对付的对象。

对于倪氏复职后的一系列偏离圣经的讲论,如果同工长老们能够持守圣经原则,力挽狂澜,予以提醒纠正,来尽到应有的监督作用,就可以避免以后一系列的重大错失。但是他们受到无条件服从代表权柄的禁锢已经根深蒂固,再也没有独立思考能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是由来已久,绝不偶然,实在是一个令人战栗的教训。



[1] 黄得恩20091026日给作者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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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25 08: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aaron123123123 于 2019-1-25 09:43 编辑

《警钟长鸣》(许梅骊著2018)第二十章 地方教会-反思与前瞻(全文)


回顾少数眼光开阔的同工们

在地方教会中,少数同工们是有一定的独立见解。

张启珍(1905-2005

张启珍于1922年与王载和倪柝声等年轻人一同向和受恩处学习受教。他在给俞崇恩的信中述及:「1992缪绍训和陆忠信二位弟兄到过某姐妹处征求意见说 ……我们拟议开除他[倪]……外间有人传言,倪弟兄为其同工革除,并非事实。缪绍训弟兄和王峙都能为此作证。……据我个人推测,当时同工们只是私下『拟议』,并未公开提出,而倪此时见势不佳,即主动地退出。」[1]张氏从一开始就发现倪氏的一些问题。他与王连俊都认为倪氏《属灵人》中有严重抄袭现象。

1924年初,他也和其他几位同工在一起,不再与倪氏同工。当王载和王连俊等相继离开福州以后,他长期忠心地负责带领十二橺排的教会(即今日的马厂街教会)。

1948年,当倪氏在福州首先复出,号召福州教会要交出来。张启珍坚持倪氏原先的一地一会主张而不将教会交出。从此福州就分成了两个地方教会,一是服从倪氏领导的,而张启珍的教会是遵守一地一会。张启珍在地方教会中虽然被孤立,但是俞崇恩、陈恪三、陈则信、汪主恩等,还与他有通信联系,从他得着益处。俞氏与他通信逾二十年。张启珍一生服事地方教会,直到近百岁时平安离世。

栾非力(1902-1944
栾非力(腓力)是当年东北巨商的第二代,在留学苏联期间参加国民革命。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1923-1927),他是国民党左翼分子,东北哈尔滨地区党的重要领袖;同时也经营规模庞大的烟厂,交友甚广。信主以后,他立即结束所有烟厂,奉献家产,立志事奉神。他早年在北京参加王明道处聚会。他在成为地方教会的全时间同工之后,仍与王氏交往密切,也与其他传道人维持联系。1942年倪氏生活失德暴露后,他毅然离开倪氏而北上。(俞崇恩说,此前栾氏已经发现倪氏有说谎行为。)栾非力因肺结核在1945年于北京离世。   

汪主恩(1898-1980

汪主恩于二十余岁时蒙召事奉主。他首先在长沙圣经学院协助成寄归进行《司可福函授课程》的翻译工作,学习到成氏的诚实无私质量。他又深受著名基督教作家、青年会创始人谢洪赉的启迪与关怀。以后他在南昌内地会圣经学校和浙江方岩下(今龙港)培灵学校任教,并且长时间定期在报上撰写福音信息。抗战八年中,他辗转于浙江温州、闽北邵武等地的农村小镇传福音,造就青年人。1939年受到俞成华所译《简易祈祷法》的影响,全心走十字架的道路,操练与神同在。他在事奉中以祷告为重,勤读圣经,忠心牧养,作为青年人的榜样。他又博览群书,对世事有见识。汪主恩虽然多年在地方教会事奉,但是有独立思考,不轻易随从人。1948年起,汪主恩一直在南昌聚会处事奉,为教会的见证常常流泪祷告。他且与福州张启珍有密切的通函交通。在地方教会中,像他这样博学广闻,认真读经祷告的同工诚属少见。

1948年他在同工聚会中向倪氏提问:「耶路撒冷和安提阿教会能否变成变相的中央教会或总会?」(57:77)翌年,他又以急函告诫汪佩真,阻止上交「鼓岭签名」而未蒙接纳。他也长期和张启珍有通信往来。[2]

俞崇恩(1926-2015
俞崇恩是俞成华的长子。他在大学里热心传福音,并参加鼓岭训练。1950年他转到苏州,在就读和以后的工作期间负责苏州的地方教会。1958年由于他坚决拒绝参加三自而被遣送劳动改造,长达21年。当时国家三年大饥荒已经开始,他在闽北劳改中极度饥饿,野菜也不够充饥。数年中,二万余劳改人员中有半数以上因饥饿而死。有一位董银珠姐妹因着主的爱,冒着极大风险,将偷偷装着食品的包裹寄给在劳改中的肢体们,包括从未谋面的俞崇恩,才使他不死于饥饿。董银珠曾经要求参加上海地方教会而被拒,说她对救恩真理还不够清楚。最后她递寄食品包裹的事被发现,因 「同情反革命」而坐监十一年之久。俞氏1979年获释,1984年被平反,1986年来到美国继续服事主。1997年他出版了脍灸人口的《十架窄路》。

俞崇恩在劳改中因为得到地方教会以外肢体的长期关怀才能得以生存而有所反思,深感地方教会太骄傲,没有爱心。他是在地方教会中唯一起来公开质疑「一地一会」的同工,又批评教会的骄傲和个人崇拜。他说:

我承认,过去我们这个背景的教会是非常骄傲的,恐怕在中国所有的教会范围内,可以说是最骄傲的了。主要原因是有一位引导我们的同工……谁知我们的宗派观念比别人更深,宗派界线比别人划的更清。当试炼来的时候,我们并不比别人强,并没有非拉铁非(原文意为「弟兄相爱」)的见证。[3]

到了如今廿世纪末,经过五十余年的实践,历史越来越明显地证明:在教会外表早已分成千百个派别的今天,倪弟兄坚持要像使徒时代那样,在外表形式上实行「一地一会」是不可能的,也是错误的。近四十余年来,我越过越清楚地认定:一切真正重生、常在同一赐恩座前「得怜悯、蒙恩惠」的人,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把别的肢体从赐恩座前推开。各人可以在不同的地方礼拜,可以有不同的亮光,甚至(在你我看来)由于缺少亮光而有一些明显的错误与软弱,但在心灵深处不应有间隔,都可以彼此接纳、交通分享,一同兴旺福音。[4]

这种狂傲几乎否定了使徒之后教会近二千年的历史。神阻挡骄傲的人!……其流毒在许多人(包括本人在内)身上根深蒂固。求主怜悯![5]

因此,俞崇恩受到地方教会中江守道等的不满和排挤。有一位地方教会中的传道人得知这些事以后,就为他写了一首小诗:「持定真理不顾身,为主劳改廿一春。揭露分裂遭人弃,十架窄路献忠贞。」


[1] 张启珍:1992.12.17给俞崇恩的信。

[2] 黄得恩,《汪主恩老弟兄遗作简辑》,7

[3] 俞崇恩,《十架窄路》,39-40

[4] 俞崇恩,同上,221.

[5] 俞崇恩,同上,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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