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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山雨过后果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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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3 15:0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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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序         蔡宇铨医生                                
第一章 这本书的目的                                 
第二章 我们怎样对溧僳族发生兴趣的﹖         
第三章 首次访问溧僳山区                         
第四章 富能仁的墓                                 
第五章 杨宓贵灵故居                                
第六章 其它宣教士的成就                         
第七章 今天溧僳族的需要                       
参考书目、网页      

 

 

序:作者简介


蔡宇铨医生


         胡荫盘是香港名牧胡恩德先生之公子﹐港大毕业﹐南加州大学数学博士。在加州四十多年﹐从事计算机软件设计二十年﹐再在百讴乐大学 (Biola University) 作数学教授二十年。近十年来屡有机会在广东及云南访问﹐做点扶贫工作﹐拍下许多动人照片﹐在教会中分享负担﹐鼓励青年和中年人参与中国的事奉。夫人刘碧筠任职加州新移民之英语执照老师多年﹐曾出书《又见渔船》﹐描写许多活生生人物的真实故事﹐或在美国﹐或在中国。两夫妇是五十年代香港青年人灵性大复兴的产品及目击者﹐深愿再尽余生之年﹐鼓吹平信徒学查经、解经、传福音、建立教会、参与差传﹐再来一次复兴。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3 15:1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这本书的目的        

 


 
  Q。你为甚么写这本书﹖ 



         A。我们夫妇自 2004 年来﹐竟有梦想不到的机会﹐探访我们四十年前所向往的溧僳族山区。看到一些肯把自己生命摆上祭坛的宣教士﹐在此地流泪流血﹐所栽种出来的美丽果子。证明了他们的摆上自己﹐没有白费。神很奇妙地带我们有机会到访富能仁 (James Ostram Fraser﹐ 1886-1938) 的墓地、故居﹐和一些在半山的溧僳族的聚会。听他们四部合唱的歌声﹐排队和我们握手的热情﹐令我们泪不自禁。我们开始明白﹕为甚么富氏和杨氏都会说﹕「宁愿从昆明走两礼拜路﹐爬山越岭地到他们的村落﹐享受一下与他们握手不放的热情﹐见一见他们单纯爱主的丹心﹐胜于享受西方国家的舒适地毯、软床、美宴、安全、医疗设备。」

         此后我们曾经带朋友们去访问怒江两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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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富能仁宣教士 1886-1938】



         注﹕溧僳族的「溧」字﹐应是「人」字旁﹐但计算机软件没有﹐读者请谅。富能仁的传记﹕有《峻岭之影》(Behind the Ranges﹐是戴德生儿媳 Geraldine Taylor 写的)﹐《山雨》(Mountain Rain, 是她女儿 Eileen Crossman 写的﹐中文译本有福音文宣社出版。) 

 


  
  Q。所以你这本书是富能仁传《山雨》的续集吗﹖


         A。绝对做不到。富能仁之后﹐还有杨思慧夫妇 (又名杨智敬 Allyn Cooke 1896-1990﹐Leila Cooke) 在那里劳苦﹐译圣经﹐共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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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杨思慧与溧僳人查经】


   再后有杨志英、杨宓贵灵两夫妇(JohnKuhn and Isobel Kuhn 1901-1957)﹐在那边住了十多年﹐写下动人的记录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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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杨宓贵灵 1901-1957、杨志英夫妇】


还有其它的宣教士﹐如李崇德 (Francis Fitzwilliam 1902-1940), Charles Peterson, 和摩而思家族(Russell and Helen Morse, Robert Morse, Eugene Morse, David Morse, Bobby Morse, 等等)。他们都有可歌可泣的历史。我对这些人的认识仅是皮毛﹐略知杨思慧﹐杨志英两人各有后代和遗孀Esther Cooke, Eileen Kuhn 在美国。欲写续集必须先拜谒这些好家族﹐记录他们的故事﹐我无能承担此大任矣。


         另一方面﹐从摩而思家族里﹐我才知道溧僳族的语言几十年来有了变化﹐圣经需要修译﹐还有怒江以东﹐在云南东部的溧僳族﹐根本看不明白富能仁、杨思慧所翻成的圣经﹐需要人再来帮他们的土话作圣经新译本。
 
 
    Q。所以你这本书写来作甚么﹖

 


         A。我选了一百幅照片﹐希望可以将溧僳族的一些聚会情况摆出来﹐一方面可以看到神在他们生命上的改变﹐证明一粒麦子死了﹐却结出万千果子来的图画。图片远胜我千言万语﹐可以把我们所感受到的感动﹐感染读者﹐盼能激动年青的一辈﹐踏上前人的脚踪﹐把福音种子带进中国六百个语言群体去。

 


         Q。我还以为中国只有 56 个民族﹖

 


         A。单是彝族已有 203 个语言群体﹐彼此语言不通﹐在云南也有 100 多个彝族。据 "Operation China" 一书所列出的数据﹐苗族里面有 40 多个语言群体﹐傜族里面也有 29 个。Biola 大学的盘教授也学会好几种傜族方言。


         Q。哎呀﹗如果我们没有把福音传给这几百个民族﹐是不是主耶稣就还不会回来﹖

 


         A。这个我不知道﹐我只渴望多人代祷﹐盼望有1200 位弟兄姊妹﹐两个两个的﹐奉献到这六百个语言群体去﹐用几年的时间﹐学他们的语言。这是可以想象得到做得到的摆上。我在云南见到一位大概五十岁的洋人﹐单身汉﹐住在某彝族村落里﹐有人见到他家里招呼了好几位有病的土人休养﹐觉得这种爱真是感人。我也稍记得他的房子里墙上都贴了小小字条﹐用罗马字拼着他们土话的很多生字词句﹐帮助自己强记﹐太可敬佩了。


         Q。你们俩最初是怎样对溧僳族产生了这浓厚兴趣的﹖


         A。这个故事﹐要听我下回分解了﹐O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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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3 15:2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我们怎样对溧僳族发生兴趣的﹖  

 

 

 

        Q。这个故事应当相当有趣的。


         A。对认识我的亲友们可能有味道﹐但其它读者们﹐如果你的兴趣是溧僳族的故事﹐便无须看这一章了。


         好﹐有一位马来西亚的张广铁医生﹐今天是「幸福婚姻」讲座的名讲员。四十五年前他在港大念医科。有人介绍他一本书叫做《寻》﹐他看了很感动﹐卒之信主。信主之后﹐他很热心﹐买了一批的《寻》﹐到处送给人。他被选为港大团契的团长﹐我也得宠﹐被邀为委员。他于是送一本《寻》给我﹐但要我答允去阅读。


         这本书是杨宓贵灵 (Isobel Kuhn) 的自传﹐她笔法生动﹐显出她为人活泼﹐这书令人爱不释手。讲她怎样放弃了基督﹐然后再「寻」到基督。后来她在某退修会中见到富能仁﹐见他面容憔悴寡言﹐但在讲台上讲到溧僳山区﹐却是栩栩如生﹐令人很想听下去。他在英国家境高贵﹐伦敦大学工程系毕业﹐又是钢琴能手﹐有人见他跑去云南山区﹐向文盲土人传教﹐便摇头叹息﹕「好好人才﹐就这样地废掉﹗」


         富能仁影响了这青年人宓贵灵﹐后来她把自己摆上奉献的道路﹐去慕迪圣经学院念书﹐然后上船赴中国﹐《寻》的故事到此为止。

 
         这书幸有续集《在戏台上》﹐讲她在云南生活的故事。她嫁给一位德国裔的美国人杨志英 (John Kuhn) ﹐两人都爱上了溧僳族﹐但富能仁不想他们到山区去﹐怕贵灵柔弱女子捱不住艰苦的生活。但慢慢地她们有机会去短期探访﹐卒之在怒江山上的麻栗坪住下来﹐十二年之久。


         后来我才晓得这两本书是她晚年写的。她最早写的是一本小书《亘山宝库》(Precious Things of the Lasting Hills﹐见网页﹕http://woobiola.net/articles/precious.htm)﹐描写一些土人信主之后生命的可爱。我每次看都会感动落泪。此外有《峭壁之巢》(Nests in the Abyss), 《喷火宝石》(Stones of Fire),《攀山寻民》(Ascent to the Tribes)﹐和到她离世十年后才发现遗稿的《再走第二哩的人生》(Second Mile People)。我一本一本地追下去。


         结果﹐我的眼睛开了。宣教士的人生成了我最崇拜的对象。我还没有动过富能仁的传记《峻岭之影》(Behind the Ranges﹐是戴德生儿媳写的)。《山雨》一书当日还没动稿。但我也看过戴德生、司达德 (C.T.Studd the Cricketer) 、古约翰 (Jonathan Goforth)、盖美库 (Amy Carmichael of Donnavur) 、剑桥七杰、的传记﹐三位巾帼勇士 (Eva French, Francesca French, Mildred Cable 丝绸之路的探险者) 写的《作基督大使》(Ambassadors for Christ)。这些书本令我甚得益。同时﹐我的信仰得到理性上的建造﹐是两本好书﹕《在心志上作大人》 (T.C.Hammond: "In Understanding be Men") 和 Rendle Short 着的《为何要信﹖》 ("Why Believe?")


         在港大我认识了今天我「更好的另一半」。她也看了杨宓贵灵的书﹐对宣教事工也很关怀。三年后我们在加州结婚。我还是穷书生﹐ 婚后生活诸多艰苦。我在南加大念完数学博士﹐转入计算机行业二十年﹐然后在基督教的百讴乐大学 (Biola University) 教书又近廿年。


         教书数年﹐某日﹐医生说我有重疾。教会恳切为我祷告﹐结果一年内健康转佳﹐我重获新生。乃感到余生年日﹐惟从神手中「暂借」而已 (I'm living on Borrowed Time)﹐今后唯为主而活。乃开始参加海外使团每月的祷告会﹐重拾夙愿﹐多关心差传事工。结果十多年前我们到过华北三周﹐然后开始在华南做一点扶贫工作。


         六年前﹐有机会到访昆明、西双版纳﹐两年后再来昆明小住数月。


         于是有机会听到溧僳族的消息﹐我们心里开始怂恿着去一次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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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3 15:3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首次访问溧僳山区。        

 

 

 

  Q。你甚么时候开始接触到溧僳族的人﹖


         A。是 2001 年﹐我和朋友们到访重庆﹐在那里遇到一位年青的传道弟兄﹐是溧僳族的﹐但我没有详细问他家乡的情况。2002 年﹐我们在昆明遇到一位年青的溧僳传道太太﹐是从怒江上游来的﹐她参加一个密集训练乡下医疗人员 (所谓「赤脚医生」) 的课程。


         某天下午﹐他们大概五十位年青人到滇池的一个公园玩玩。他们有好几个民族﹐苗、壮、白、哈尼﹐藏﹐怒、傣、彝、等等。我们当然请她们唱歌﹐跳一点土风舞。


         轮到这位溧僳族的女子「百合花」﹐她个子不高﹐但很文雅﹐穿着她们的暗红色「鹅绒」背心﹐和黑色裙子。我们请她跳舞﹐她便跳一个很斯文的舞蹈。请他唱歌﹐她也唱一首很好听﹐容易学的歌。


另一个是藏族男孩子﹐他唱歌很响亮﹐很有感情﹐但歌谱很复杂﹐一个字可能唱 30 个音符﹐音域很广﹐高与低都很利害。我试用简谱写下来﹐根本没办法。


         到大家三五散开﹐我便和百合花多谈几句﹐问他是不是信主的﹖她说是。我说﹐「您刚才唱的歌很好听﹐是甚么意思的﹖」她说﹕是「欢迎你来同走我们这条道路﹗这条路是好的路﹐是有福的路﹐你一定要来走……」原来是她们聚会时的欢迎歌。我请她慢慢地再唱一次﹐我用简谱写了下来﹕(低音用“\”﹐高音用“ ’”)

 

 


         主在我们身旁


         溧僳信徒民歌
3 6 3 \6 | 1 2 3 5 3 - | 3 6 6 1' 6 | 6 5 3 5 6 - |
一 咱 尼 咱 阿菊嘎七列 阿 子 你 妈 嘎七列瓜渡
弟 兄 姊 妹 大家高 兴。 你 走 天 路 我 也 走。

61’6 6 56 5 3 | 1 2 3 5 3 - | \6 1 2 3 2 1 | \5 \6 2 1 \6 - |
多 马挂 又不绰 这 四 若 不 你 妈 苦 个 马 俄
我 们的 路 是 永 生的 路。 我 们 心 中 充满 喜 乐。
\6 1 2 3 5 3 | 6 5 3 5 6 - | 6 1’6 5 65 3 | 1 1 \6 1 3 - |
若 蹄你体 哇 你呢列括西 四 立 马无 沙 迭又迷都 各
我 们 彼 此 互相 帮 助, 大家 来 走天 路 公义 和 平 路。

3 2 1 \6 1 2 | 3 2 1\6 \6\5 | \6 - - - ||
以 你 题 此 题 罢 又 比迭 俄
有 主 耶 稣 在 我们 旁 真有 福。


         这首歌我也翻成英语﹐可助介绍溧僳文化之用。

 


         Q。这位「百合花」就吸引你去怒江﹖


         A。不只是她。我也听到有富能仁的墓在怒江下游。最后是发现我楼上有一家外国人﹐原来是和怒江那边的外国人有关的﹐外国人往往在贫瘠山区教导村民开垦、植林、帮助他们建造好一点的厕所 (至少要化粪池的污水不可以流到山坑河水里去) 、等等。所以我想﹐如果外国人也去得﹐我们也去得。乃开始有心想去一次。


         不知道这竟是 神引导我们大开眼界﹐得以探访我们四十年前看到的、那些宣教士到过、我们梦寐幻想过的地方……的好经历。


         Q。于是你们就壮胆去了﹖


         A。哪里哪里﹗我们终于在 2004 年十月﹐雨季将尽﹐秋叶转黄之际﹐带着两位懂云南话的年青人﹐乘搭夜行巴士走八个钟头到怒江去﹐拟在六库镇转小型巴士﹐沿江向北走六小时﹐到福贡市去。


   这些巴士﹐其实也算舒服的﹐内有十七张双架床﹐每床位五呎七吋长 (170公分)﹐对我刚好﹐对更高大的人便要整晚「屈就屈就」了。宽度呢﹖约两呎 (60 公分)。一点点的铝质栏杆﹐被铺还算干净﹐没有臭味。我们当然抢占下铺 (所以要一个钟头前到车站) 。


         开车了﹐问题也来了﹕没有厕所﹗走了两个钟头﹐到某大站稍停﹐大家便鱼贯而出、上厕所﹐买小食。厕所有时有人服务﹐收费两角。厕所里如何……﹐看网上其它人的描写就够了。我只要提醒大家﹕厕所内墙上绝无一枚钉子或三吋平台﹐目的正是要你打消挂外衣、钱袋、等等物品的念头。但地上又斜、臭、湿、脏﹐绝不敢放皮包﹐所以你必须要有同伴﹐助你看管﹗


         快开车了﹐外边下雨地脏﹐人人一脚泥﹐车内地板开始到处泥浆。我上铺的朋友鞋底的厕所泥就踏住我耳边的铁梯儿爬上去﹐司机师傅已早有准备﹐每人一个塑料袋﹐让你拖泥带水的鞋子可以放进去﹐挂在床边上﹐但我耳旁梯上的泥巴……。


         上铺比下铺辛苦﹐因为颠簸得较利害。有时一抛﹐你可能头撞到车顶受伤。我某次几个小时不敢睡﹐要用手推住车顶……。


         有好友告诉我﹕姊妹们远行﹐不论阴晴显晦﹐必须携带一把缩骨雨伞﹐两把更好。原因﹖在巴士上你急着要去厕所﹐忍无可忍﹐央求司机稍停﹐他会徐徐觅地而停﹐你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赧赧地走到树后 (如果没有树你就更惨了﹗) 蹲下来﹐开着伞﹐你见不到人﹐人也大概见不到你﹐你可以安心「办公」了。如果一把伞不够周密﹐可以再用第二把﹐如果下雨﹐再用第三把。厕纸呢﹖不用愁﹐每个车站都有得卖……。


         这些临时情急智生之经历﹐我们在陌生环境﹐常常看到神奇妙的看顾﹐太好了。


         捱过了一晚﹐经过大理市﹐爬过横断山脉﹐开始下坡到怒江了﹐人开始兴奋。山边一道瀑布﹐如薄纱﹐下边遄着急流﹐很美。


         噢﹐还有半个钟头就是六库镇了﹐巴士来到公安站﹐他们上来查身份证﹐还要看有没有人偷运毒品。我们是外国客﹐把护照给他们﹐他们拿出去﹐搞二十分钟﹐大概是没有计算机上网查我们的履历﹐只得用手来慢慢抄数据。但这就连累到全车的人耽搁廿分钟﹐再来一些不大友善的眼色﹐又是一番羞赧难堪……。


         卒之到了六库市﹐天明了﹐我们吃顿好饭﹐然后转另一部小的巴士﹐沿怒江北上。

 


         Q。暂停、暂停﹗是不是每次坐长途巴士都有这些「神奇特殊经历」的吗﹖

 


         A。这些经历﹐多多少少总有的﹐但神的恩典也是足够的。有一次﹐快到六库﹐前边一块大石头从山上正掉到路中间﹐这个东西有六米 (20 呎) 直径﹐好多吨重。中国人多智多才﹐用一两个钟头把旁边的山壁﹐挖出一条临时弯路来﹐拐过那块大石﹐太值得我们拍手称羡了。刚刚好﹐香港某弟兄打电话到我手机来﹐我当然叫他通知其它朋友们为我们祷告﹐也希奇神的安排和鼓励。

 


         Q。六库是怎样的城市﹖

 


         A。有点像四川地震区里的北川﹐在峡谷里怒江窄窄岸边一个小镇﹐但它是两条大公路的接口。一条沿江从北到南﹐另一条向东﹐攀山 200 公里﹐去大理﹐然后再走200 公里﹐到昆明。市内有些商店用罗马字拼溧僳文﹐也有商店售溧僳族的衣饰。

 


   Q。那么你们就在这儿转车北走﹐路好走吗﹖

A。   路不坏﹐风景甚美﹐因为是在峡谷里。怒江因为是雨季之末﹐水多﹐汹涌咆哮﹐很可怕﹐但名为「怒」江﹐不是因为它愤怒﹐而是因为怒江发源地是怒族的山区﹐在西藏边境。


怒族人少﹐混居在溧僳族中﹐也有人信主。在昆明神学院里我见到有怒族的学生﹐我见到很感动。


      但是今天有微雨路湿。走了大半个钟头﹐一大堆车子停下来排队﹐原来前边桥断了。


它不是跨越怒江的大桥﹐是一条二十米长的桥﹐跨过一条水坑﹐但水急﹐迎头来的汽车有些冒险涉水而过﹐走到中间﹐死火了﹐又要用大绳拖上来﹐搞了两个钟头才过得十辆车子。搭客也要从石堆跳到另一石堆再一石堆……﹐才勉强过得去。我们有行李﹐哪里可以跳得动﹖越等待﹐雨就更大了﹐于是垂头丧气﹐叫一部出租车回六库镇去﹐白费了一天。事后数月﹐我偶尔遇到住在怒江北边的朋友们。我问他们﹕「还有没有巴士从昆明走另一条路去福贡县的﹖」他们说﹕没有。「那么碰到断桥﹐路走不通﹐你们怎么办﹖」「其实你不需要放弃的﹐等他们一天半天﹐必定修好的……」言下之意﹕「这些事情常会有的﹐你这么容易就回头放弃了﹖」这些话令我越想越羞惭交加。我不配和这些勇士们拍照、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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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3 15:46 | 显示全部楼层

Q。那么你们岂不是白费金钱﹐来空跑一次﹖

 


 A。这就是神奇妙的引导了﹕第二天是礼拜六﹐雨稍停。我们叫一部出租车﹐叫他随便到山上去﹐我们要看看溧僳族。他就带我们到一条山路﹐向着片马镇走﹐片马镇在中缅边界。 走了不久﹐司机指着山上一所房子﹐说﹕「担保你们这家人是溧僳族了﹗」我们还要又爬又拖地走上小径﹐大概爬了三层楼之高﹐到了这间小房子。


原来溧僳族喜欢住在 45 度的斜坡上﹐小径从来没有建筑层层石阶这种念头。房子外有一两个围起来的栅栏﹐内有一两头猪﹐一两只黑山羊。房子只有两个女人﹐原来一个是奶奶﹐年青的是新嫁来的儿媳妇。这个媳妇可以勉强用普通话和我们交谈﹐奶奶却一句都不懂。我骤然想出一个办法﹕我对奶奶用尽手势说﹕「你到礼拜天在哪里教会敬拜神﹖」 (我用手势作一个教堂﹐上面划个十字架)。她竟听懂了﹐微笑着﹐合着双手﹐然后指着附近。我当然也合着手﹐说﹕「我们也是信主耶稣的﹗」我再问﹕「你们有没有圣经﹖」又做一番手势描写圣经。他们小心翼翼地拿一本金边皮面的出来﹐我也恭敬地小心打开来﹕见到是用富能仁的字母编写的﹐不单只是章节﹐还有串珠索引脚注。这就是富能仁、杨思慧他们数十年血汗的结晶了。我几乎下泪以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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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还没有今天的威克立夫圣经翻译社﹐富能仁的远见﹐令到今天溧僳族的教会比起苗族的教会信仰更强更坚固。秘诀是﹕富能仁只用大写罗马字母﹐但不够用的他就把一些字母倒转来。当时是铅字时代﹐倒转一个铅字很简单。所以这套字母很容易学﹐甚至到今天计算机时代﹐还是容易编印。所以溧僳信徒们一信主﹐就学会这套字母来读圣经。 
 

我在他们门旁找到一把弓﹐大概一米宽﹐中间有轴﹐可以像枪来描准的。我拉不动﹐连跟我们去的两个大学生也拉不动。 


突然来了隔壁的一位中年汉子﹐他可以说普通话。他说﹕你要把弓的中心轴﹐顶住你的胸骨﹐弓向下﹐才拉得动。我们哪里敢来﹐因为如果一滑﹐那条弓轴就刺穿我喉咙的了。于是那位汉子表演给我们看﹐他腰上有箭袋﹐每箭有尖头﹐羽毛尾﹐如竹筷子﹐但细一些、长一些。
他再从口袋里拿出他的午餐来﹐是一只带毛的麻雀﹐已经烤过的。


我从来不知到原来溧僳人的毒箭是有名的﹐连汉人彝族人都怕他们。


这位汉子也是基督徒。明天是礼拜天﹐他说他们聚会在山上﹐我约他在怒江岸边公路旁会合﹐我们要参加他们的聚会。

 


 Q。所以你们竟想不到有机会参加他们的聚会﹖

 


A。还是「要爬山来参加」的那种聚会﹗到了第二天﹐我们在约好的地方等不到他们﹐但远远的走来了一家溧僳人﹐穿得整齐﹐正走着去聚会。


 我很感动了﹐全家走路去礼拜﹐在美国很少见﹐在中国更难见﹐但在这里竟然到处都是信主的溧僳人。我问他们﹕「教会远吗﹖」他们说﹕「很近很近﹐拐个弯便是﹗」我们便跟着他们。我太太问他们中最年长的奶奶﹕「你的先生在哪里﹖」她微笑指天﹐说﹕「他在天上等着我﹗」这是多么好的见证﹗令我很有主内家庭的温暖。


 谁知「很近很近」其实是一公里多﹐到了山脚﹐还要爬山﹗我们一位青年拉着我太太﹐那位奶奶坚持要拉我上山﹐其实我比她重一倍﹗


 上山又是没有石级的﹐下过雨﹐于是走得一脚泥巴。走了大概十多层楼﹐太太问他们﹕「到一半路没有﹖」。他们说﹕「连一半也没有﹗」﹐但结果我还是对﹐很快走到聚会点了。一共大概爬了二三十层楼之高。


  这是快十一月﹐要庆祝感恩节﹐所以这几个主日﹐都是几个小教会联合聚会。那个小礼拜堂只容得五十个人﹐其它的就坐在大门外或窗口外﹐搭棚而坐﹐上边张着塑料大布来遮雨。男右女左﹐大家不闲谈﹐一来到便默祷﹐很恭敬的﹐我细看他们受过宣教士教导﹐每人都很干净﹐没有虱子﹐没有味道。男的都斜挂着一个绣花布袋﹐里面有他们最宝贝的两本书﹕圣经和圣诗。


   我们来迟了﹐日后我们再参加他们的聚会时﹐他们会有一队人﹐站在门口举手欢迎你﹐你在他们手中进礼堂﹐好像英国的御林军举剑欢迎。四部合唱着欢迎诗歌﹐我的好朋友黄爷爷便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是很真诚很热情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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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3 15:51 | 显示全部楼层

 
 Q。他们聚会内容是甚么﹖

 


 A。我们这次去的是感恩节庆祝﹐所以很多队人上台唱诗。他们穷﹐没有钢琴风琴﹐但间有电子琴和结他。他们喜欢自己作诗。


       另一次我们参加他们圣诞庆祝﹐几个青年女子们穿着民族服装﹐唱一首诗﹐我录了下来。M 姊妹解释他们唱的是「欢迎你回家」。我以为他们是欢迎我们来宾﹐谁知不是﹐他们弹着结他的是两位男子﹐原来欢迎的是他们﹐因为他们离开教会一段时期﹐现在又回到神面前来了。女孩子们自己作词作谱﹐加上招手「回头」的动作﹐柔和的动荡﹐那种真诚的确太可爱了。


       不久他们发现我们是来宾﹐便请我们上讲台坐着。


       一位汉子上台领诗﹕「请大家唱诗 125 首」。我一看﹐原来通通都是简谱﹐但是四部的。他们没有琴﹐这位汉子就 Do, Mi, So, Doe 地起音﹐一 二三、所有会众就四部合唱﹐不走音﹐很和谐﹐比我们汉人信徒强得多了﹗


        诗歌幸有英语题目﹐我幸可以凭记忆背诵着英语来唱。这又是富能仁和杨思慧的影响﹐全本圣诗几百首大部份是杨思慧编成简谱的﹐他原本是美国某管弦乐队的首席小提琴手。韩德尔的《弥赛亚》里的《哈利路亚颂》是其一。


         突然他们请我讲道。感谢神﹐我可以和他们分享一段短短的经文﹐我讲普通话﹐一位M 姊妹替我翻译作溧僳语﹐讲了廿分钟。我可能是讲主在彼得的船上叫他打一大网鱼的故事。我乘机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湖」﹐因为他们是山区土人﹐哪里见过大湖﹐坐过小船﹖我说他们最近的湖是大理的洱海。他们开始笑了。


         会后﹐M 姊妹请我们到邻居小房子吃午饭。其它信徒就在教会吃。我们又是走到一脚泥巴。但进了房子﹐他们拿掉我们的鞋子﹐用树枝把泥巴刮掉﹐这使我惭愧不堪﹐好像彼得看到主为自己洗脚一样的感觉﹐心中一阵阵的温暖。这个邻居小房子可能就是他们的「牧师宿舍」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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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他们吃甚么﹖

 


         A。有饭﹐有菜﹐有肥鸡﹐很多肥油漂着﹐他们用大块的肥猪肉来供奉我们﹐虽然他们比起其它的部族干净﹐但苍蝇还是很多。我既然蒙神引导来此﹐当然甚么都吃﹐肚子日后好不好﹐等神负责。我太太很怕﹐有时静静的把肥肉给我﹐让我想办法。根据杨宓贵灵某本书﹐她说你可以把它静静地丢在桌底给狗吃﹐或从楼板夹缝中推下去喂楼底下的猪﹐但我们这是山上平地﹐房内也没有狗……。


         日后另一次更妙﹐他们给我们一些炸过的蝴蝶虫或竹里虫﹐是「上品」﹐有八公分长﹐一公分厚。可惜太太不要我吃……。

 

 Q。厕所呢﹖

 


         A。好玩了。我们问他们有没有厕所。他们说﹕「有有有」。指着房后。房后是向下斜坡﹐种满了玉米﹐我和太太便得「觅地而居」﹐不需要带折伞……。

 


Q。散会如何﹖


         A。这次没有甚么﹐但另一次散会时﹐他们会排着队﹐你我要和每一个人握手。说再会。握手最好是双手拿着对方的手摇几下。如果相熟了﹐还要摇上摇下十次八次。我记得他们讲「再见」是普通话的「花花﹗」。他们真是热情的﹐但宣教士教他们男女唯一可以的接触﹐就是这种握手。

 

 

 Q。所以这次是你们首次参加溧僳族的聚会。那么富能仁的墓呢﹖


         A。这要等下回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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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3 15: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 富能仁的墓

 

 

 


         Q。你们怎么样去富能仁的墓的﹖


         A。我们参加溧僳聚会之后﹐就很想去看一看富能仁的墓﹐闻说是在保山市﹐在六库镇之南﹐大概150 公里﹐坐巴士要四个钟头。我们就去了。


         保山市人口有几十万﹐但市区看来只有五公里见方﹐有飞机场﹐整个县包括山区就有两百万。有高速公路东走到大理去﹐大概 150 公里。


         我们到站﹐叫一部出租车﹐说﹕「去基督教堂。」谁知他把我们送到一间佛教的庙去。但我们一位年青人说﹕「我刚刚看到有一个招牌﹐说甚么教堂的。」于是我们很感到神的引导﹐卒之找到了。原来保山有不祇一间的基督教堂﹐但这间是最老的。我们进去﹐他们问﹕「你们找谁﹖」「找牧师﹐也想参观富能仁的墓。」他们说﹕「那个地方只有牧师才有钥匙﹐但牧师出外﹐不知何时回来……」话刚说完﹐牧师就到了﹗这真是神的奇妙安排。


         我们说明来意﹐那 J 牧师便说﹕「我没有钥匙﹐但石老牧师有﹐今天有人来要写他的生平故事﹐你们想来吗﹖」我们正是求之不得。看到神的手真奇妙。

 


         Q。这个石老牧师是甚么人﹖

 


         A。石光斗牧师已九十多岁。他是富能仁唯一按立的汉人牧师。他大概是1934 年信主﹐富能仁 48 岁﹐他 24 岁。但富能仁长期在山区跋涉﹐探望溧僳人村落﹐所以没有时间来训导他。四年后富氏就死了。


         Q。他告诉你们富氏是怎样的人﹖

 


         A。他说富氏每天祷告好几个小时。怎么搞的呢﹖……


         老牧师就带我们进到这个礼拜堂内﹐走到讲台前。堂不大﹐大概可以坐一百多人﹐但讲台是大半米高的平台﹐上边可以容纳诗班等等活动。但台下有跪垫﹐可容十个人下跪。他就叫我们跪下来﹐他自己领我们祷告。他的祷告﹐把我们的思想带到天上去﹐他的云南话我听得多少﹐但觉得他好象画家﹐用最美丽的手笔﹐用最好的词藻﹐有点文言文俳句﹐来描塑神的美好、神的慈爱。怪不得他可以津津有味地祷告一个钟头﹐因为是在神面前用文学表达自己的心声。我从来没有想过祷告可以这样地「享受」的。


         我自己有时候在钢琴上弹圣诗﹐也可以顺手拈来﹐用最好的手法﹐提升某种的情绪﹐或安祥、安慰、悲哀、倾诉、欢愉、轻快、雄壮、广阔……我希望能得到听者的共鸣﹐听着这些圣诗﹐心中同神交谈﹐不知不觉又一个钟头了。这种用音乐的表达来与神交通﹐并不稀奇﹐但好像老牧师这种祷告﹐用优美文句﹐宛如画家手笔﹐乐在其中﹐自由自在﹐我真是没有见闻过。


         老牧师知道我们的膝盖不习惯多跪﹐所以他的祷告没有太长。

 


         Q。这就是他解答了你们问他在富氏身上学到了甚么﹖

 


         A。对了。老牧师住在附近﹐但有时索性在教会的一个房间投宿﹐因为他很爱护这个他每天同神交谈的好地方。


         然后老牧师带我们去附近一所非常旧的房子。旁边的房子都已经拆掉重建了﹐单是它还是老样子。


         Q。这是甚么房子﹖

 


         A。这就是富能仁在保山租了二十年的故居。他 1938 年死在这里。


           富能仁租了这房子二十多年﹐最后死在这里。其它邻近的房子都拆舍重建了﹐但神还是留住这个房子。今天的房东是当年他的房东的儿子。我们等待之际﹐房东的儿子忽然来了﹐可以开大门给我们参观。

 


         Q。哗﹗这是个神圣的地方﹐可以想象你们一定有着访问客西马尼园的心情﹖

 


         A。对啊﹗我觉得神这样奇妙地保存着这房子﹐让我有眼可睹﹐令我肃然起敬。


         这个房子有两层﹐每层只有六呎高 (183公分)﹐我可以摸着天花板。但富能仁六呎四吋高 (193 公分)﹐便要长期弯着身子走来走去了。二十年真不容易啊。


        后院闻说从前很多树木﹐很舒适的﹐院后那座房子是内地会用来藏书﹐藏西药﹐卖书卖药的地方。


        但富能仁嫌人来人往太多﹐他在对面街还租一个没有窗户的楼上房间﹐让他可以每天祷告四小时没有人打扰。但这房子已拆掉了。


         还有﹐后院中间种着菜的一小块地方﹐原是富氏亲手挖的池子﹐在哪里他帮石牧师施浸礼。

 


       Q。那你有没有想过把这房子买下来﹐将来可以做个纪念馆﹐吸引基督徒游客﹐可能市政府会喜欢的啰﹗

 


         A。 有啊﹗我们真幸运﹐等了不久﹐房东来了。他是个大汉子﹐是从前富能仁的房东的孙子。我和他谈了几句﹐他从我的口音辨出我们是外国人﹐他开始嗅到美金的香味儿来了。于是他说要一百几十万元﹐等等……。我想这样旧的房子﹐我顶多是还价三十万。但我始终没有还价。我细心拍了一些照片﹐如果将来买一块地﹐建一间「富能仁纪念楼」﹐总有用场。

 


         Q。那个地址是甚么﹖我们总可以再试试去还价呀﹗


         A。 它门口还有牌子写着﹕小北门街 72 号。但如果你去﹐可能找不到﹐因为街道已改名称﹐门牌号码也改了。我幸好还记得在某旅店旁边的小路﹐就是往日的小北门街。如果我再去﹐可能要问小巷的老人们﹐他们大概会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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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3 16:06 | 显示全部楼层

       Q。中国真奇﹐连地图还不及村庄老人来得准确。 


         A。你想看富能仁的墓吗﹖我有好几张照片。


         这个墓可能是重建过的﹐因为碑上的字有些是简体字﹐证明是六十年代或是文革之后才写的。根据http://jesus.bbs.net/bbs/0003/1118.html 一文说﹕「原墓在云南省保山市,前几年市政建设,推土机已到墓前,有位信徒找到当年参与埋葬富牧师的老人 (我想一定是石牧师) ,经仔细辨认,确定这无主的墓就是富牧师的,由当地信徒将墓迁至城外一个小教堂内的院子里。 」

 

 
         Q。你有没有问石牧师关于这个墓以前的故事﹖

 


         A。我忘了﹐可惜。但我有更好的故事﹕


         富能仁死于恶性疟疾﹐三天就去了﹐她太太已有身孕﹐打击太重﹐很伤心﹐未能应付在这异地做一个又合宜、又荣耀神的丧礼。于是石光斗牧师出来作「孝子」﹐办丧事。


         首先是要买棺材。富能仁六呎四吋 (193 公分) 之躯﹐买不到棺木。但神有特别安排。有一个富人﹐预先替自己订造了一副。他是高个子﹐这棺材他肯出让给富能仁。富能仁在中国并没有钱的。这笔费用怎样筹备我不得而知﹐但石光斗很有心﹐穿着孝子服装﹐走在棺材前头﹐作得很「体面」。

 
         谁知这却连累了石光斗。村人说他不孝、忘本﹐竟然扮作洋鬼子的「孝子」﹖于是拿住他﹐把他关起来。卒之是石光斗的父亲﹐要变卖了一些田产﹐才把儿子赎出来。这也是一种牺牲﹐一种见证。


         这个石光斗﹐在文革时受了很多苦﹐差一点没有命了。他的孩子见信耶稣这么惨﹐便不敢信主。这种心灵的创伤需要疗养﹐请大家为他的下一代祷告。

 

 


         Q。请你描写一下那个墓的情况。

 


         A。其实那个墓是重建的﹐但做得很好。有五米高﹐上面再有个十字架。墓碑好像一个两米长阔三米高的大柜﹐摆在一个三米长阔两米高的大台上面。所以东南西北每面都是同样子。这个墓是在一所小教堂的庭院里﹐只有它一个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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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到庭院﹐见到下面的大台左右刻着对联﹕「仰望十字架﹐救恩真浩大」。对联中间刻着圣经某节。上面的大柜﹕左右的隶书对联是﹕「容我投身在主怀﹐万古盘石为我开」。最值得注意的是对联中间﹐用英语﹐汉字﹐和溧僳文﹕汉语写的是「基督圣徒英籍牧师富能仁安息主怀」。三种语言都刻着约翰福音12﹕24节﹕一粒麦子若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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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碑的其它三面都有汉字对联﹐但对联中间﹐就每一面用三种文字之一种来刻他生平小传。最令我感到自惭形秽的是溧僳文那面的对联﹕「纵使辛劳直到死﹐为主劳苦神赐福」。这句话﹐我死后一定没有人刻在我墓上﹐但富能仁可以当之无愧了。

 


         Q。富能仁是不是头一个向溧僳族传福音的宣教士﹖

 


         A。不是﹐和他同期的内地会宣教士有安选三夫妇 (William and Ethel Embery)﹐ 缅甸人宇巴梭 (Ba Thaw) ﹐高曼 (Charles Gowman) 等等﹐他们都很有才干﹐懂好几种小数 民族的语言﹐但无人立传﹐都是无名的传道者。宇巴梭和高曼也懂溧僳语﹐曾经和富能仁同工一些日子。但他们不是单单向溧僳族传道的。只有富能仁是为溧僳族发明了文字﹐开始翻译圣经﹐而且为了溧僳人摆上了自己的生命。当然在中国染病而殁的还有高曼﹐李崇德 ( Francis Fitzwilliam) ﹐杨思慧夫人 (Leila Cooke)﹐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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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3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Q。富能仁的文字是否很成功﹖


        富氏字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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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格理氏大花苗字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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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富能仁发明的溧粟文拼音系统﹐有四声﹐易学﹐易排印﹐走在今天语言学的先驱。反之博格理牧师 (Samuel Pollard) 为大花苗族发明的拼音系统今天还是很难用计算机排印﹐书籍印刷困难。溧粟文和缅甸文﹐印度文﹐泰文﹐都有共同点﹕B 就是英语 baby 的 B﹐ P 就是汉语「爸爸」的 B﹐还有汉语「怕爬」的 P﹐三个发音有别﹐我们中国人要受训练耳朵始能分辨出来﹐但富能仁有音乐恩赐﹐耳朵很灵﹐听得出来﹐把 P 字倒转过来﹐变成第三个字母﹐和B、P 有别。同样地﹐他把 T﹐ F﹐ V 等字母倒转过来﹐变成新的字母﹐可以用铅字排引﹐很方便。


         网上http://www.yn.xinhuanet.com/live/2006-12/01/content_8673133.htm 介绍德宏州民族﹐赞赏富氏字母今天还是最受溧僳人所爱用﹕


         "老溧僳文字" 1913年,英国基督教牧师富能仁在滇西一带传教﹐与缅甸人宇巴梭在缅甸漫庄﹐用罗马字母的变体初创的。解放前这种文字在溧僳族地区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溧僳族人民用它书信、记账、记事、颁行布告及传教等。由于这种文字字形简单易学易写,现在已有较多的溧僳族群众掌握这种文字。国家也用这种文字出版报刊、书籍。


         "新溧僳文字" 于1954年,由中央民族学院、和中国社科院语言研究所的专家,以汉语拼音字母为基础﹐拼写溧僳语的拼音文字。经国务院批准使用。


         以上4种文字,如今前两种不再使用,后两种文字是并存并用。但在实际运用中,溧僳族群众比较喜欢用老文字,不习惯用新文字,因老文字的字母齐全,拼用起来能达到准确表达语言的目的,而新文字稍有欠缺。按照党的「自愿自择」原则,所以当前老文字的应用较为广泛。


         以下是溧僳文圣经约翰三章 22 节。全部新旧约在 1962 年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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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哎呀﹐我听到见到这些宣教士们的血泪故事﹐很想哭了﹗自己也想奉献一些精力﹐为云南的小数民族做一点事情。


         A。这正是这本小书的目的。奉献百万美金﹐不如奉献你的才干﹐首先到云南小住两个月﹐接触一下这些可爱的民族。唉﹗还有藏族、瑶族、很多种的彝族、白族、傣族、德昂族、景颇族、纳西族……都是值得你去爱﹐上帝已经爱着的民族们。

 


   Q。啊我还有想知道其它溧僳族中传道的宣教士的事情。可以吗﹖


         A。好﹐我下一章告诉你我们去访问杨宓贵灵的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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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13 2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杨宓贵灵故居。

 

 


         Q。 你们怎样找到她的故居来的﹖

 

         A。我们自从头一次 (2004年十月) 去过六库半山的溧僳教会之后﹐认识了他们的传道夫妇 J 弟兄和 M姊妹。他们对我们非常热情﹐而且很真诚﹐在主里我们心灵很相通的。和他们熟了﹐他们便告诉我们很多故事。

 

 

         Q。你们探望他们很多次了吗﹖

 

         A。不﹐仅三次。十一月我们再去﹐带着我在加州认识四十年的一位新加坡弟兄。然后 2005 年圣诞节和好友黄爷爷去﹐他感动得满眼是泪。后来 2006 年带几位弟兄姊妹去﹐这次 M 姊妹带我们去看杨氏故居。

 

         我从 J 弟兄和 M 姊妹处知道神祝福溧僳族教会﹐在腾冲到六库一带﹐信主的人有 50%﹐在怒江北部的福贡县有 70%﹐北边的贡山县有 80%。 他们自己有训练信徒和传道人的系统。所以连今天五十岁以下的信徒们都没有见到以前的宣教士了。

 

         J 和M 都是四十岁左右﹐身体健壮。M 姊妹简直就是一个大牧师。她要巡回 15 间聚会点﹐有时候要走三个钟头的山路﹐始去到另一个聚会点。

 

         是他们告诉我﹐杨思慧夫妇 (Allyn and Leila Cooke) 所耕种的农庄旧址还可以找到﹐在福贡县某教堂附近。杨师母死时很年青﹐他的墓就在附近。然后他们另一天告诉我﹐离六库一个钟头路有个村子叫做麻栗坪﹐里面有很多老人见过西教士们﹐有富能仁来过﹐杨思慧来过﹐连杨志英 (John and Isobel Kuhn) 也来住过﹐那里是他们信徒开「雨季密集圣经学校」的地方。他们还说﹕这个村子以前没有路﹐现在开了一条路﹐普通出租车还不敢走﹐但「我们」可以开车走得通。

 

         我想来想去﹐这个麻栗坪原来就是杨宓贵灵《在戏台上》和《峭壁之巢》(Nests in the Abyss) 里面题过很多次、他们住的地方、叫做「 Oak Flat」﹐原来 Oak 者﹐麻栗也﹐Flat 者﹐平地也。

 

         终于 2006 年春﹐我们带着美国好友黎氏兄嫂﹐及另一位 L 弟兄﹐先坐夜行巴士到六库﹐然后第二天一早 M 姊妹来接我们去麻栗坪。「面包车」内四行椅子﹐有一位溧僳的弟兄作司机。

 

        开始攀山了﹐你看西岸山坡很多「之」字形的小径﹐因为溧僳族要住在不逾 45 度的斜坡上﹐勉强可以种玉米。我们的汽车路闻说是政府想吸引外国游客来﹐把路开到三米宽。但我们的车子已经是两米宽了﹐那些「之」字还好﹐走一公里才来一个 U 字弯。黎嫂嫂怕晕车﹐所以坐司机位旁边。右望﹕下边是峭壁下落百仞﹐没有栏杆。到拐 U 字弯时﹐车子向左转﹐转到一半﹐路下过雨﹐车子向后滑……。她吓到大声喊 (用英语的) 「主啊﹐救我们吧﹗」 


         这种向后滑的情况﹐我十年前在贵州也遇过﹐我的态度是﹕我生命在主手中﹐如果祂要我归天家去﹐这样地几分钟就呜呼哀哉﹐去得又「痛」又「快」﹐也无所谓了。但我担心黎弟兄会吓得心病突发……。

 

【下图】(图略)右边的开阔了的小径就是我们走过的汽车路了。如果碰到迎头来车﹐路这样窄﹐怎么办﹖我没有想过答案﹐也算了……


       坐在我后面的L 弟兄﹐事后他说﹐他已吓得噤容寒蝉﹐双手紧抓住前排椅子后背﹐见自己拳头的皮肤﹐已发青了 "My knuckles all turned paper white." 所谓「面无人色﹐拳无血色」是也。


         远山冈峦重迭 (图略)


        大概爬了一个钟头﹐比怒江高了1000 米﹐这就是麻栗坪。我问 M 姊妹﹕「昔日没有汽车路﹐人走小径上山要多久﹖」她说﹕「三个多小时。」我可以想象杨宓贵灵坐着骡子﹐行李在另外几头骡子上﹐杨志英和其它的苦力们走在前后﹐(他们的女儿可能是一两岁﹐请个苦力背着。) 这样上山﹐真苦。杨宓贵灵是念文学的弱女子﹐怎捱得﹖ 


         这就是杨宓贵灵、杨志英住了十二年的地方﹕麻栗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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