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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卡人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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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8 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译者序

 

 

  这个故事是发生在二十八年以前,当时轰动了全世界。


  台湾有几家基督教的刊物,也陆续局部翻译过这个故事。只是那时候,基督教出版事业,尚未像今天那么发达,想要出版一本书很不容易。所以始终没有人将这本书翻译出来,好使中国基督徒能知道这事实的全貌。现在虽然是在二十八年之后,但这个见证是不受时间限制的。尤其是今天的青年基督徒,多半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我才把它节译出来。本书是讲到美国有五位青年宣教士,冒着生命的危险,到南美洲的厄瓜多尔国东部森林里向一些原始的奥卡人传福音,而被他们用长矛杀死。其中有一个宣教士的妻子,非但不怨恨杀她丈夫的仇敌,反继承她丈夫的遗志,进入奥卡人中间,和他们一起生活了两年,最后再有人继承她。终于把福音传开了,使许多的奥卡人都信了主。当我在译这本书的时候,我心里非常受感动。这些宣教士,原来是生活在美国最舒服的环境里的,却心甘情愿进入热带森林里面,和那些野蛮人住在一起,过着极原始的生活,若没有耶稣基督的爱,是没有人能够做得到的。
 

 
  何晓东,主后一九八四年八月二十三日


  于美国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城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上帝的呼召

 


  一九五二年的二月某日下午两点零六分,有两个美国青年,乘船离开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以南的圣比佐码头。


  一个名叫吉姆·伊略,年龄只有二十五岁,高高的个子,宽阔的胸脯,棕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珠。


  经过了多年的祈祷,寻求上帝的带领,结果,他从上帝那里,有了一个负担,要去南美洲的厄瓜多尔。


  他没有见过什么异象,也没有听到有什么特殊的声音,只是在他里面有一个强烈的负担,是从上帝那里来的。


  和他一起去的那个青年人叫比提·传力民,他比吉姆要略略矮些,额头很高,头发颜色比较黑。他们两个在一起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彼此互相了解,拥有共同的负担。比提也有从上帝那里来的托负,要去南美州的厄瓜多尔。


  按着比提目前的情况来说,他留在美国是很有前途的,他刚拿到哲学硕士学位,希望将来能在大学或圣经学校教书。


  可是如今他把这一切全都抛弃了,要将自己一生的岁月,都用在那些森林中的土人身上。这在一般人看来,似乎是件非常荒谬的事情。


  一两年前,这两个青年人,和一些南美洲回来的宣教士们谈起那边的情形。他们说,在那个国家里有很多的问题,如交通、教育和资源的开发等等。宣教士曾协助他们发展文化,使得原始森林中那些土人的生活、思想、文化和教育,能一步步地接近现代化的大城市。


  可是进展的速度却很缓慢,福音工作在那些猎人头的贾法洛族印第安人土著中间,已经进行了二十五年,还有在安地士山区的奎查斯印第安人中,也有宣教士的脚踪。此外还有西北大河流域的卡雅巴士族,甚至于直到北方哥伦比亚国的边界地方,都有福音传到那里。


  可是却剩下来一个部落,一向被白种人所忽略的,就是那些奥卡族的人。这些人没有被征服,孤立地在一个角落上,过着那原始石器时代的生活。


  多少年来,曾有少数的奥卡人,从森林里出来,在附近一带的农场里做工,有的是被人俘掳的,也有的是因为逃避家族中彼此之间的仇杀,而跑出来的。宣教士们就从这些人的口中,知道些有关奥卡人的状况。


  吉姆和比提听到这些故事,心里面很受感动,希望有一天,能去这些人中传扬耶稣基督的福音。


  最早进入奥卡地区的,是一位天主教耶稣会的神父,名叫比佐·苏阿兹,他后来被土人用长矛杀死,这是公元一六六七年的事情。那些杀死他的印第安人,可能就是今天奥卡人的祖先。以后那二百年中,这些印第安人就和白人河水不犯井水,平平安安地互不干扰。可是到了后来,有些经营橡胶的商人,侵犯到这一个地区里面来了。由一八七五年起到一九二五年,五十年当中,他们冲入丛林里面,向这些奥卡土人施行劫掠、放火、强奸和奴役。使得这些奥卡人对白人恨之入骨。基督徒能够把他们过去的那些仇恨消除掉吗?这是吉姆和比提两个人,自小就孕存着的一个愿望。


  吉姆出生在奥立岗州的波德兰市,他的父亲是苏格兰人,也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每天早晨,在早餐之后,他就把他四个男孩子,召集在一起,读圣经给他们听。吉姆排行第三,在那个时候就开始接受耶稣成为他的救主。


  当他进入中学的时候,就学使徒保罗的样式,不以福音为耻。每次进入教室里面,他的教科书中总是挟着一本圣经。他原是对建筑绘画最感兴趣的,老师往往将他的画展览出来给所有的同学看。可是他在班生工艺学校还没有毕业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当宣教士了。


  到了他大学二年级的时候,他便很清楚地知道,上帝要他去拉丁美洲,把福音传给那些从来没有听见过的人。他不只是空口说,接着他便开始学习西班牙文,并且以希腊文为主修科目,将来好将新的圣经译成一些没有文字的语言。有一年夏天,他到美国印第安人的特区去传福音,他希望有一天,能像这样地,去对一些从未听见过福音的人讲道。他把他的福音工作,看作一团烈火一样。他需要圣灵成为他的油,使得他的这团火越烧越旺。


  他也相信上帝将会指引他未来的道路,在大三的那一年,他参加了在伊利诺大学所举行的世界宣道大会,这次宣道大会,是专为那些对世界各地传福音有负担的青年学生所举行的。吉姆就求主,在这次大会之中,指示他们所该做的事情。结果当大会结束后,他就更加确定,主要他到南美洲森林里面,去向那些土著传福音。


  到了一九五O年的夏天,这个带领就越来越显著了。他遇到了一个过去在厄瓜多尔的宣教士,告诉他那边的工场是如何地需要人,尤其是对那些奥卡族的人。
  于是吉姆就用十天的时间,好好地祷告,想再确定一下,是不是上帝要他到那个地方去。对于这件事,他写信去询问父母的意见。他的父母和一些亲戚对他说,他在南美洲的工作,恐怕不会像在美国那么地有果效。因为那边的人,根本就不懂得圣经。他便回信给他们说:


  "我可不能够留在家里,眼看着那里的人灭亡。美国有的是传道人、布道家和圣经学者,并不需要我。"


  吉姆同时也祈求上帝赐给他一位同工,能和他一起去。他有一个大学同学,也是个很好的基督徒,名叫艾迪·麦古利,于是就考虑到他。可是艾迪在一九五一年的六月刚刚结婚,行动很不方便。吉姆就只好祷告,求主差派另外一个人。到了八月,他遇到老友比提·传力民,他刚刚拿到硕士学位,正在寻求上帝的引导。吉姆就写一封信去问问他的意思。结果他们两个人的领受完全相同,他就和比提在一九五二年坐船去南美洲。


  比提是一九二八年出生于华盛顿州的西雅图,在他十三岁的那年,他听见一位瞎眼的布道家作见证,而接受耶稣做救主。从此以后,他就像以诺一样地与主同行,在他同班同学当中,摆出美好的见证。他的篮球和高尔夫球都打得很不错,于是他所属的那个篮球队和高尔夫球协会,都请他来当他们的牧师。


  一九四六年的秋天,他进入华盛顿大学哲学系。他是个颇有判断力的人,读哲学可以使他确定他自己的人生观,和对整个世界的看法。他一面做事,一面读书,十分用功,同时又担任大学基督徒团契的主席。虽然他那么繁忙,但是却从来没有忽略读经和祷告。到了一九五二年,便拿到了硕土学位。这时候,他便和吉姆通信,对自己未来的前途,下了一个决定。他对吉姆说,他相信上帝呼召他去厄瓜多尔。他又写信给他的未婚妻奥丽芙说:"上帝的呼召也就是神的带领,我必须要顺服。"


  他和奥丽芙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从小在一起长大。他们每逢星期天,就一起去礼拜堂。当他接受上帝呼召,要去厄瓜多尔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将有一段时期先要过单身的生活。可是为了主,他不把自己的家庭幸福看为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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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6:12 | 显示全部楼层

二、在桑底亚

 

 


  经过了十八天的航程,吉姆和比提终于到达厄瓜多尔的大城古亚基尔,是在古亚河的上游。这两个青年人便从船上下来,走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街边商店橱窗里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商品,有毛线、打字机、锅和车胎,还有从贾法洛印第安人那边来的假造萎缩的人头。人行道上铺满了可可豆,放在太阳底下晒,看起来就好像一条灰红色的毯子。生意人都穿着笔挺白色的上装,头上戴着巴拿马的草帽。最新式的凯德勒汽车,和那些驴子排在一起,形成贫富悬殊的对比。


  古亚基尔有三十万人口,是全国最大最现代化的城市,有宽广的街道和高楼大厦。街上车水马龙,各种人物都有。古亚基尔也是全世界最大的一个香蕉市,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这里每年所出口的咖啡,有三百万袋,可可有七千万磅,还有三亿磅的米。所以这个城市,也是个贸易中心。


  比提和吉姆第一个晚上,是住在一家三等的旅馆里,设备当然是最简陋的,闷热、蚊子又多。街上传来驴叫的声音,加上那些酒吧里面拉丁美洲热舞狂烈的音乐,吵得他们一晚上都睡不好觉。第二天,他们就搭飞机去基多。越过了西安地士山脉,在首都的机场降落。


  基多是在海拔九千三百尺的高原上,从这里就可以见到那旧世界的一面了,泥砖的房屋,泥巴糊成的高墙,圆石铺成的路面,和那华丽的天主教堂。他们将要在这里住上半年,学习西班牙文,这乃是厄瓜多尔的国语。


  他们的老师是一位厄瓜多尔小姐。住的地方,是一个拥有五个孩子的厄瓜多尔医生家里。这是一个很合适训练语言的环境,因为那些人不懂得英文,逼得你非讲西班牙文不可。那些孩子也很可爱,往往毫不留情地指出他们语言上的错误。


  "吉姆先生,"那个名叫莫桂丁的小孩子问他,他的年龄只有六岁,明亮的眼睛非常讨人喜欢。"为什么你的脸老是那么地红?"


  吉姆反问他:
  "为什么你的脸老是那么地棕色呢?"


  语言实在是最难过的一关,可是又非过不可。


  在这六个月的时间,两个人便用功地学习,他们迫切地希望,能够快一点进入奥卡人中间,将福音传给他们,使他们也能够聚集在一起,敬拜天上的上帝。
  他们从这个西班牙语言的家庭里,也获得很多说话上的进步。每天他们都是读西班牙文的圣经,渐渐地他们感觉到,西班牙文比较容易将一些主要的辞句,记忆在头脑里面。他们也学到一些礼节:如何应付某些环境;什么话在某种情况下不应该说;如何和当地的人和睦相处。


  他们要先把西班牙文学好,然后才能去学其他各民族的方言。语言的关口不只是一道,以后还有很多道!


  最后那一天终于到了,吉姆和比提两人要离开基多。这次他们的交通工具,不再是轮船和飞机,而是一辆由破旧的美国卡车所改装的巴士。他们两个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挤到上面去,找到位子坐下。这些座位只不过是一块十寸宽的木板,前后仅仅够容纳两条腿。旁边还有个窗子,可以看得见外面的一些景色,位子中间有条小小的走廊。于是他们就轮流更换座位,因为坐在靠走廊的那个座位上,可以伸展一下自己的腿。


  出了城,巴士便开始爬上山路,一阵凉风从前面窗子穿流进来。沿路偶尔看见一个印第安人,披着一件红色羊毛的防水衣,骑在马背上。有一个女人,穿着一件沉重的羊毛衣,她的孩子穿得和她一样,被她背在背上。她右手上拿着一卷绒线,左手将那些绒线绕在纺缍上。


  到了一万二千尺的高山上,他们就可以看到那些在高原的奎查斯印第安人所居住的草房。这些人饲养牛羊、种植马铃薯和一些谷物。再过去,就是那个称为"东方之门"的安巴杜城,这个城市在一九四九年,曾遭遇过一次很大的地震。巴士到了这里就停下来。车一停下就立刻被一群妇女所包围。她们手上拿着一盘一盘的炒猪肉、肉饼;一杯杯的果汁,和用陶瓷碟子陈装的菠罗片,向乘客们叫卖。


  然后巴士再继续往前走,两边都是顶上积雪的山峰。车子经过几次急转弯,便从斜坡上下去。路的两旁又出现了绿油油的植物和紫色的果树。车子到了一条窄路上,右边是悬崖,左边是一排高高的岩石。一直到了黄昏的时候,巴士才到达一个平原上的一条河边,这里就是亚马森盆地,这个盆地从东一直伸展到三千英里。世界第三大河亚马森河,就发源于这个地方,向东流到大西洋。


  经过了一两个小镇,他们就到达雪尔米拉城。这个城市过去曾是美国壳牌汽油公司,在厄瓜多尔开采石油的总部。现在只剩下几幢破旧的木头房子和旅馆。在路的那一头还有一个仓库。另外还有一个陆军基地,和一所圣经学校。城的南边,是"航空布道协会"在厄瓜多尔的总部。吉姆和比提找到那位过去经常和他们通信的宣教士狄马叙博士。他就带他们两个人,从这里坐小飞机朝北,飞越一大片绿油油的丛林,顺着安素克河,去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桑底亚。那里有一个布道所,是专门向奎查斯印第安人布道的。这个布道所过去是狄马叙博士所负责的,可是因为他的太太身体欠佳,他只好暂时停下这个工作,现在他们考虑要把工作再恢复起来。这时候桑底亚还没有一个小型的飞机场,所以他们三个人只好先飞到附近的一个布道所,然后从那里步行,穿过森林。他们由黄昏时开始出发,路程差不多三个小时。这条路很不好走,要顶着西晒的夕阳,草地又滑润,还要经过很深的泥泞,看起来似乎要走好几个月,方能够到达桑底亚。这是一个美丽的处女林,树枝都是生在顶端。到处长满了美丽彩色的果子,挂在绿叶丛中。树干上也爬满了各种颜色的木茵,有点像贝壳。当一轮明月,出现在林梢上的时候,桑底亚就在前面了。


  马上就有一小群的印第安人,将他们团团地包围住。其中有两个人,他们记得,在狄马叙博士寄来的照片上,曾看过的。比提第一个反应就是他能够爱这些人,孩子们都羞答答地对着他们发笑。年纪较大一点的男孩,也诚恳地朝着他们看。他们听见狄马叙博士用奎查斯语言和这些人交谈。他们想,这种古古怪怪的语言,能学得会吗?吉姆想到,他在一九五O年所决定要来的地方,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愉快。


  他们进入过去狄马叙博士所住的那幢小小的茅草屋。墙是用竹片编成的,地板是木板钉成的,一来可以通风,二来可以防潮和昆虫的入侵。


  比提将屋内打量了一番,感觉还很舒服,他相信将来奥丽芙也会适应这里的环境。他们把房子清理一下,洗去脚上的烂泥。当天晚上,他们的晚餐是米汤、芭蕉、米饭和咖啡。因为这里没有飞机场,外面很难补给得到,只好有什么就吃什么了。但是他们仍然存着感恩的心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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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6: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三、步人正轨


  吉姆和比提两个人在桑底亚,一开始工作就做得很纯熟。他们进入奎查斯人中间,将上帝的话传给他们。只要他们能够赢得那些土人对他们的信任和爱戴,就不难开启他们的心灵,使他们接受耶稣基督的救恩。


  吉姆和比提也知道,他们此刻在奎查斯人中间工作,只不过是一种初步的训练,以备日后进到奥卡人中去传福音。这些奎查斯人平时谋生的方法很简单,只是狩猎、畜牧,或偶而去邻近的农场里做工。由于环境卫生不良,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患有各样的疾病,肠子里面生有寄生虫。他们是一群已经开化了的民族,温柔和顺,不像南部的那些猎人头的贾法洛人,和东北部的奥卡人那么地野蛮。他们的生活很困苦,缺乏医药和教育,所以死亡率很高。


  每天晚上,这三个人就坐在这幢小小的茅屋里,将他们的工作和生活的经历,都写在日记本上。飞蛾和苍蝇围着油灯飞舞,甲虫有时候会爬到他们的脸上。


  "为什么白人那么喜欢低头呢?"有一个土人用奎查斯话问狄马叙博士。


  "这两位先生,一天到晚看着那几张纸,在上面写字。"比提听到狄马叙博士翻译给他听之后,便忍不住地笑起来。


  吉姆的未婚妻白蒂(即本书的作者伊丽莎白·伊略),也是一名宣教士,现在正在厄瓜多尔西部的森林里面,吉姆经常和她保持联络。当他到达桑底亚之后,他写信给白蒂说:"我们每天早晨六点钟起床,狄马叙博士就燃起他的煤气炉开始烧水,用来刮胡子。有一个木箱子,我们用来当作水槽,把水流到房子周围的沟里去。早餐,我们通常只是一碗煮熟了的香蕉或玉米,一根新鲜的香蕉和一杯咖啡。七点一刻,我们就用无线电和这一带地区里其他的布道所联络。吃饭的时候,我们用西班牙语交谈。早餐后,我们又一起读西班牙文的但以理书,然后就做早课。


  我们早上的时间都是用来看狄马叙博士做那些医疗的工作、读书,和制造一些小小的器具,来改善我们的生活。有时候去看看那些正在开辟飞机场的工人有没有偷懒。今天,因为林子里出现了一大批野猪,很多人都跑去打猎,所以只有十二个人在工作。


  我们的房子现在已经布置得很不错了。一个大窗子,可以一瞻室外美丽的风景。从我们的寝室到客厅的那道门上,我们也挂了一条幔子。客厅里面有两条地毡,和两张铝制的椅子,看起来已够现代化了。有一个印第安人叫维南西欧,每天跑来替我们打扫屋子,清除那些泥灰和死蟑螂。'


  老维南西欧,也是个奎查斯人,他是狄马叙博士最得力的帮手。他穿的衣服--衬衫和长裤--和一般白人没有什么两样。他的父母,很早就脱离了奎查斯的风俗习惯,而归化了白人。但是他不喜欢穿鞋子,因为经常要踩在深达膝盖的泥泞路,穿着鞋子对他来说,是最愚蠢的事。


  他走在森林中的时候,手上一直握着一把大刀,左右挥甩,砍着那些挡路的乱枝。如果他走到一个滑坡上,他就拿刀来挖成阶层,使自己不致于会跌下去。他的妻子苏姗娜,蹒跚地跟在他的后面,手上抱着孩子,还提着一篮子的锅、鸡、毛毯和芭蕉。她身上也背着一把大刀,是用来挖掘树薯、修手指甲和清除她家门前的野藤用的。


  这种南美土人所用的大刀,是他们最有效的工具,可以用来锄地、铲土,当斧头用,和当剪刀用。吉姆和比提也认为这种大刀,在森林里面,是不可少的。为什么在美国就不使用这种大刀呢?


  维南西欧,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编织小篮子,用来放鸡蛋。他也制造一些捕兽器、捕鱼的网子、羊毛装饰晶,还有驴皮鼓。他的妻子做的都是些粗重工作,如清除林里的一些杂草、挑水和木柴、在河边石头上洗衣服等等。维南西欧所睡的那张床很简单,只是几条竹片,架在几根杆子上面。至于坐椅,那只是一块五六寸高的木头,放在火炉的旁边。他的食具只是一个汤碟和一根汤匙,喝水是使用一个土制的碗。维南西欧和他部落里的人日常的主要食物,是一种叫做"齐差"的食物,这是由树薯所制成的。树薯是一种浆状的根,由土里挖出来,用刀削去上面的皮,放在陶器里面蒸熟。然后妇女们便用杵将它捣烂,但是粗糙不堪,于是他们便放在口里面细细地咀嚼,再吐在一个盘子里,使它发酵。最后才把它装在瓶子里。过了一两天,甚至于一个星期,就变成了他们日常主要的食品"齐差"。这种"齐差"是奎查斯人的主食,他们用鱼和野兽的肉来佐食。有时候也拿一个小小的果子和鸡蛋,当作菜肴。


  吉姆和比提渐渐地融入那些人的生活里。有一天晚上,他们三个人和一群小学生,正坐在房里聊天的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博士!博士!你在家里吗?"
  "在!在!请进来吧。"
  "我的嫂嫂快要死了!"


  奎查斯人的观念是,凡是一个人有了疾病,不论是重是轻,都是"快要死的",只有健康的人才算是活的。"你的嫂嫂怎么样了?"


  "他快要生产了,你能来吗?"


  宣教士平时很少被请去做接生的工作,狄马叙博士,他只是个哲学博士,并不是医学博士,虽然他也曾学习过同种疗法医学,但是他知道那个女人已经先后失去了五个孩子。于是他便毫不犹豫地拿了些简单的器具,和比提一起到河那边去。维南西欧在前面带路,他们经过了一段泥泞的小路,前面就是塔拉克河,河面有五十尺宽,他们涉水到达彼岸,看见那幢小房子。这是一幢长方形的建筑,是由竹片和棕榈树叶所造成的,编织得相当精细。


  他们由前门进去,最前面的一块地方被圈出来,是用来养猪和养鸡的。他们看见屋里燃着一小堆的火,烟雾充满了整个屋子。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要将棕榈叶子的屋顶熏黑,好抵制那些昆虫。


  屋子的一角,坐着一个男人,正在那里编织渔网,另外一个男人正拉奏着一架自制的小提琴。那个女人躺在竹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接生婆坐在她的旁边。渐渐地,屋里的那堆火熄灭了,变得一片乌黑,全家人便上床睡觉。他们也给比提和狄马叙博士每人一张床,两个人便躺下来。那个女人还没有一点生产的征兆,只是不住地呻吟。他们的鞋子和裤子仍然是湿的,感到有点寒冷。


  没多久,那个女人疼痛一次比一次加剧,最后孩子终于平平安安地出生了。接生婆说了一句话,所有的人都从床上起来,走到幔子前面,朝着里面窥看。狄马叙博士在一边协助,接生婆取了一小锅的水,撒在婴孩的身上,将他冲洗干净,用一块旧的干布包起来。狄马叙博士就祷告,将这孩子交在主的手里。


  日子久了,吉姆和比提,慢慢地熟悉了这里的语言,他们手上时时刻刻都带着一本黑色的小本子,和一枝铅笔。因为奎查斯人没有文字,他们只能把所听见的,都用罗马字拼音记录下来,再找出它的意思,记在头脑里面。


  这个工作是相当的艰难,既没有文字,也没有字典,有很多的意思,要你自己去找、去猜测。就如:"土克鲁克,土克鲁克。"它的意思是"很快地耗尽",另外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吞饮"。


  虽然如此,他们两人在这方面的进步仍然很快,没有多久就可以和那些土人交谈了。


  "你的奎查斯话讲得比我们都好。"有一个年青的奎查斯人,名叫瓦卡查,对他们说:"我们谈话,你们都肯留心听,有些人他们根本就不肯听。"


  狄马叙博士看见他们两人已经步入轨道,就离开他们返家。在他走之前,他简简单单教了他们一些照顾那些病患的方法。他们可以藉着祷告和医药的书籍,来进行这样的工作。凡是有人来求医,必须要去帮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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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6:14 | 显示全部楼层

四、适应环境

 


  现在要讲到另外一个青年人,就是最初吉姆曾考虑,要邀他一起去南美洲的艾迪·麦古利。他们过去在大学同学的时候,就盼望有一天,二人能在宣道事业上一起同工。


  然后艾迪结婚了,吉姆就改邀比提和他一起去南美洲。没有想到,在一九五二年的十二月,艾迪竟带着他的妻子玛丽璐,还有他们那刚出世不久的男孩史帝夫,一起来到基多,他们夫妇打算在基多待一些时候,学习西班文,然后将来桑底亚,加入吉姆和比提的行列。


  到了一九五三年的六月,艾迪一家人便离开了基多,很快地来到吉姆和比提中间,他们和吉姆、比提,在一起同工了十二天。看见小孩子们在学校里面上课,土人们排着长龙,在等候医药的帮助。他们也去访问一些印第安人的家庭,看见巫医在那里高声吟唱,和那些家属为死去的亲人绝望地痛哭,就向上帝发出感谢赞美,因为神把他们带到这个地方来,为的是要帮助这些可怜的人们,艾迪就向上帝祷告,求神使用他们,来带领这些土人归主。


  有一次,他站在一个十八岁男孩的旁边,眼看着他口吐鲜血,直到死亡,就想到保罗在帖撒罗尼迦前书四章上说:"……恐怕你们忧伤,像那些没有指望的人一样。"


  那天晚上,他祷告,求上帝怜悯这些印第安人,让他有一天能够使用他们的语言,来将救恩之道传述给他们听。


  艾迪·麦古利出生在威士康辛州的米华基市,是位长子,他的父亲是一名面包师。且兼做传道的工作,经常去美国各地讲道。一九四五年的秋天,艾迪进入惠登大学,那时候他没有打算要去国外传道,他选择企业和经济,做为他的主修科目。


  艾迪有健美的体格,身高六尺二寸,重一百九十磅,是该校足球队的一名健将。他还是一名优秀的话剧演员,又是个演说家。一九四九年,他参加旧金山全美演说比赛,得到第一名,参加这次演说比赛的,共有一万名青年学生。


  然后他又转学到马贵地大学改读法律,第二个学年,他晚上在一家旅馆的服务台工作。这工作很空闲,使他能有机会多阅读点书,他读的是圣经。每天晚上,他都被圣经上的话语抓住。有一天晚上,他读到尼希米记,一口气将它读完,而且读了又读。有一个人,他丢开了他自己的职业,跑去做另外一份工作,这个工作是没有别人可以胜任的。因为,他要使那些剩余下来的以色列百姓,回到耶路撒冷,往他们的上帝那里去。虽然经过了许多的艰难困苦,可是他终于成功了。当他读完了这个故事之后,心里面大大地受感动。这是上帝对他的呼召,他躲不开。上帝正在对他讲话,在走回家的路途中,他下定了决心,要为主付上自己一切的力量。也许上帝要差派他去某些地方,那里的人还没有认识耶稣基督,于是他就写了一封信给吉姆,将他的感动告诉了他,并请他为他祷告。


  第三年,学校注册的那天,艾迪到学校里去,对注册处的人说,他不预备回来了。完了之后,他又去见几位教授,把自己的决定对他们说。有的很舍不得他离开,有的则冷冷地对他说一声:"再见!祝你前途顺利!"


  离开学校之后,艾迪就和吉姆一起同工。一九五一年,两个人在伊利诺州的杰士特城,举办一次帐篷布道会,同时他们也在电台上作福音广播。


  在他没有去杰士特城之前,他被请去密西根州彭地克城某个教会的青年人聚餐会当讲员。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位有一头美丽黑发的女子,名叫玛丽璐,她是那个教会的司琴。后来在杰士特的时候,艾迪就开始和她通信,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便如燎原之火,越烧越旺。到了四月,两个人便订婚了。再过两个月,他们便在玛丽璐所事奉的那个教会举行婚礼。


  后来艾迪有去国外开荒布道的负担,他就去洛杉矶的"传道人医药技术学校"就读。他在那里有一年时间,专门研究如何治疗那些热带地方种种的疾病。他研究这些东西,不只是为了那些当地的土著,也是为了自己一家人的健康。到了一九五二年的十二月十日,他们便带着那八个月大的孩子史帝夫,一起坐船去厄瓜多尔,这是上帝指示他们所要去的地方。


  吉姆和比提一听到艾迪一家人要来,便忙着安排他们居住的地方,替他们建造了一幢房子,可是当艾迪一家人还在基多的时候,他们夫妇两人得到从雪尔米拉那边来的消息说,桑底亚正发生大洪水,所有布道所的房子,全部都被洪水冲毁了。由于一次暴雨,河水泛滥,淹没了沿岸一带的地方。吉姆和比提曾削制了五百块木板(平均每块木板,要花费一个人一天的努力)这些木板将用来建造一所新的房子、一间诊所和一间学校的厨房,就在那一夜之间,都被水冲得不知去向。可是大多数私人的东西,还保留着,只是吉姆和比提的那些无价之宝一一几本奎查斯语言的生字笔记一一被冲得满地都是,而且一页一页污染着泥浆。最令他们痛心的就是,那刚刚开创好的飞机场跑道,有三百三十英尺长的地方都被洪水冲毁了!


  于是艾迪就决定把玛丽璐和孩子暂时留在基多,自己一个人先去桑底亚,协助吉姆和比提两个人重整家园。经过他们三个人不断地刻苦努力,没有多久,他们把房子重新建造起来,于是艾迪就返回基多,将他的家人迁来桑底亚。


  一九五三年的九月,艾迪一家人终于在桑底亚安顿下来了。他们忙着看望病人,学习当地的语言。要适应这边的环境,也真不容易,尤其是一对生长在物质环境享受最高的美国夫妇,要他们来过一种原始人的生活,心里很难能够喜乐得起来,而且也很难去爱这些不懂得如何感谢的印第安人。


  一个宣教士的生活,就是要不断地去学习适应环境。从一个文化程度最高的国家,进入一个连文字都没有的野蛮民族中间;由高楼大厦的城市,进入丛林茅屋里面。


  要不是有耶稣基督的爱,在他们这些人的心中,天下会有那么愚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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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6:16 | 显示全部楼层

五、飞行员

 


  "飞机来啦!"那些印第安人跑来向吉姆、比提和艾迪三个人报告。那架属于"航空布道协会"的黄色小飞机,正徐徐地在他们那新开辟的飞机场上空盘旋,准备要降落,宣教士们此刻正忙着工作,替小孩子们医治小脓疱疹、分配药物、教圣经班,和锯木板盖房子。一听到有飞机来了,马上就把工作放下,赶来飞机场,清除跑道,将狗和鸡都赶逐到安全的地方去,然后飞机便被导航至跑道上面。当螺旋桨停止转动之后,机身的门被打开,有一个被太阳晒得黑黑的,有沙色头发和蓝色眼珠的男人,满面笑容,由里面走出来。他的名字叫拿地·商脱,只要他一到,当地宣教士们的生活就可改善。拿地掏出几张送货单子,这是他的妻子马琪在他出发之前替他拟定好的,他拿在手上说:"让我看看--一袋子面粉,五十加仑的柴油、肉、蔬菜、两把扫帚,还有一些邮件,你们的盘尼西林是放在那个邮包里面。你好吗,艾迪?"


  于是艾迪便和他在飞机旁边聊起天来,那些印第安人则围着他们看,突然,拿地手上的那只闹表发出刺耳的声音,告诉他时间已到,他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回家去。如果他还有其他布道所要去的话,现在就该动身了。


  他把那些货物从机舱里搬下来,之后,再和单子对照一下,然后又将空的柴油桶抬上飞机。最后便爬上飞机的驾驶座,绑上安全带,向周围的人挥挥手,说声再见,就把飞机飞上天空,回雪尔米拉去,要一个星期以后才再来这里。


  "拿地这人真是空前绝后的。"艾迪对玛丽璐说,他俩一路走回他们的房子。


  拿地来了,使得这个孤立的布道所里的宣教士们,可以过像样一点的生活。以前这边的宣教士们,几乎是完全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他们没有外面来的援助,即使有人送东西来,也得走上三个小时泥泞的羊肠小道,所能携带的东西,也非常有限。如今飞机场开辟好了,由雪尔米拉到这里,只要二十分钟的时间。


  他们的房屋也改善了,原来是竹片所编成的,现在都改用木板。飞机运来各种新式建筑的机器和材料,他们也不再用茅草做屋顶,而改用铝板,有了柴油发电机,他们可以有电灯,晚上大发光明,甚至于还可以有电冰箱来储藏食物。他们不再过那原始人的生活,工作效率也就逐渐地增加了。


  拿地和他的妻子马琪,在一九四八年的九月,就来到厄瓜多尔东部的森林地带。他们刚来的时候,连雪尔米拉都很荒凉。他们在帐棚里居住了好几个星期,然后才动手盖了一幢木架房屋。拿地是在"航空布道协会"里当飞机驾驶员,这是一个国际性的布道机构,最初是由两名退修的海军飞机驾驶员所创办的。这个布道协会的工作,是专门负责载送那些宣教士,到森林里各个独立的布道所,并且运输物质来供应他们。所以拿地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飞来飞去。马琪则留在雪尔米拉,招待外来的宣教士和客人。她一天到晚忙个不休,不知道今天做两个人的饭食呢?还是十二个人的饭食?因为经常会有不速之客。他们夫唱妇随,彼此之间合作得很好。


  拿地不只是个优秀的飞行员,也是个聪明的设计家和发明家。过去他的那架飞机里,都是用软软的沙发座位。后来他发现,这些座位每一个都重八磅。于是他就改用硬一点的座椅,每一个才重一磅,就可以节省七磅来多装载些货物。他还发明了一种交替的飞机燃料系统。他的哥哥也是个飞行员,对他的帮助很大。政府准许"航空布道协会"的飞机,飞行在丛林之中,也是因为飞机里拥有拿地所发明的这种飞机燃料系统的缘故。


  另外他还有一个了不起的发明,就是使用一条一千五百尺长的绳子,绑着一个很大帆布袋子,飞到布道所的上空,靠着离心力,将那帆布袋垂在地面上。帆布袋里有邮件、药品,和一些小包裹,都是些比较重要的东西。地面上的人就可以将帆布袋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放了些信件和其他的东西在里头,让拿地将它收回去。这样子一来,飞机可以不必为这一点点的小东西而停在机场上。二来,有些没有飞机场的新布道所,也可以收到他们送来的邮件,和一些重要的东西。有的时候,拿地还可以拿一条长的电话线,将电话放在帆布袋里,垂到地面上,和地面上的人通话。


  马琪的任务是使用无线电话,和飞机上的人联络。知道飞机的位置,然后报告他们雪尔米拉当地的气候。她也不断地和各个地方的布道所通话,因为每一个布道所都有他们的无线电话。每天早晨七点钟,是他们互相联络的时间。若有些地区有人患急病,他们就马上派飞机去,将那些病人载来,送到雪尔米拉医院里去医治,那些地区缺乏什么,他们就马上派人送去。所以马琪要时时刻刻守在无线电收发器的旁边,配搭拿地在空中的工作。


  空中飞行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可是拿地相信上帝与他同在,每次当他起飞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主的手里。拿地不只是从事飞行运输的工作,他的西班牙文也日有进步,经常主领街头布道、教主日学、阅读班、和做个人谈道。所以他既是个优秀的飞行员,也是个优秀的宣教士。他把自己的家,也布置得好好的。在房子旁边,他造了一个水泥的贮水糟,贮积从屋顶上流下来的雨水。


  他又在洗衣机上安置一个计时铃,当马琪在忙着无线电通讯的时候,可以及时赶来取出洗干净的衣服。他把汽油炉放在靠墙的地方,使得房间里可以暖和,因为山地里有时候会很冷。他也制造了一个热水烘干器,来保持所有的东西干燥。


  像艾迪、比提和吉姆一样,拿地也是出生于一个基督徒的家庭。当他还是小孩的时候,他就从新约圣经里受到了感动,而接受耶稣做他的救主。他是在一九二三年,出生于费城。他的家教很严格,看电影、跳舞和赌博都是不准许的。但是正当的娱乐却不在此限,如钓鱼、滑雪和郊游等等。他喜欢制作滑翔机、船,和火车头的模型。他的大姐拉结,对他就像慈母一般,时常将一些在非洲、日本、印度,和南美洲的宣教士故事读给他听。这些故事很吸引他,有一次他说:"我并不盼望自己能成为一名布道家,但是我却盼望有一天,能向一些从来没有听过耶稣的人传道。"他的大哥山姆,在拿地七岁大的时候,曾带他坐飞机在天上飞行,从那时候起,他对飞行就特别感兴趣。


  十三岁那年,他腿上患了严重的骨髓炎,养病的时候,他便有机会安静地思想一下,是不是上帝要他将来成为一名宣教士呢?


  高三的时候,拿地白天在一家容接行里做工,晚上读书,几个月之后就完成了他的高中学业。他在一个小型飞机场里找到一份工作。他就学习如何驾驶小飞机,过了半年,就能够飞行了。他又在一个航空机械检查站工作,拿到一张航空机械师的执照。下一步他就投入空军当飞行员,那时候他可以驾驶四十匹马力的轻军用飞机,在空中飞行差不多八个小时。可是他昼夜盼望能有机会驾驶那巨型的军用飞机。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天晚上,在他还没有向上方报告他初次飞行的结果之前,他腿上的旧病复发,使他那从小孩子时代就已经孕存了的美梦和野心,都化为泡影。


  这件事情,给了他相当大的打击,使得他灰心丧胆,变得神智麻木,对任何事情都不再感到兴趣了。


  他出院之后,美国空军就请他当保养部的主任。这工作很轻松,他就利用这些时间来读圣经,这是他过去所忽略的。过了一年,他被调到底特律去学使用一种将要被普遍采用的新式飞机引擎。


  在一个除夕晚上的聚会,他深深地感觉到,主要他去当宣教士。他以为从此以后,他将要和飞行事业告别了。没有想到,他在神学院里读了两年之后,就听说有个"航空布道协会"。后来他在加州西拉斯"十四空军队"服务的时候,认识了两个退休的海军飞机驾驶员,他们就是"航空布道协会"的创办人。


  当他还在服兵役的时候,他遇到了后来成为他妻子的马琪·法利斯。那时候马琪刚刚通过全国考试,在加州当实习护士,她是毕业于洛杉矶的加州大学。拿地对于她的印象是,她是一个最不自私的女孩子,对那些丧失了的灵魂颇有负担。她也是个最温柔的女孩子,有心准备要为主去做那收割庄稼的工作。


  拿地从空军退役之后,就求问上帝,下一步该怎样做,突然他就想到那个"航空布道协会'。早在一九四六年七月,他曾被派到墨西哥去修理一架失事落在森林里的飞机。现在"航空布道协会"也是在热带丛林里工作,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才。他在洛杉矶和马琪度过那最快活的十天,然后就去"航空布道协会"报到。他受完训之后,厄瓜多尔丛林里,正需要一名飞机驾驶员。在他没有去之前,他买了一枚订婚戒子、一辆福特汽车,和马琪两个人一起开了将近一千里的路程,去纽约州的长岛他哥哥山姆的家里。就在那个地方,两个便举行了婚礼。度过四天的蜜月之后,他们二人又返回加州。拿地便先去厄瓜多尔,马琪则暂时还留在加州当护士。


  九月八日,拿地和另外一名"航空布道协会"的飞行员,乘飞机飞往厄瓜多尔,马琪也在那一个月,搭民营航空公司的飞机去厄瓜多尔和他丈夫欢聚在一起。


  他们俩住在雪尔米拉,住的是一幢农家的房子,相当宽大,还有走廊。日子过得很快,他们又加盖了一层,变成两层楼房,里面有十间寝室,可以用来招待外来的宾客。


  有一间无线电的通讯室,是马琪昼夜工作的地方。


  另外有一名驾驶员叫詹尼基南,前来协助拿地,拿地为他盖了一幢房子,又盖了一幢可以容纳两架飞机的机棚。他还在河那边,装置了一个小型水力发电机,供应他们所需要的用电。这附近一带丛林里的布道所,完全依靠他们来供应一切。拿地和马琪又祷告求问主,如何能更进一步地推行丛林里的布道工作。


  拿地也有这个负担,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些离开雪尔米拉有六十航空英里的奥卡族印第安人。他盼望他的飞行工作,能够帮助,将福音传给这些人。他曾驾驶着飞机,高旋在奥卡人领域的上空,只看到一两幢被废弃了的房子,却看不见一个人,不知道那些人究竟上那里去了。


  一九五四年七月的某一天,拿地驾驶着飞机,降落在菲南洪河附近。他一下飞机,就遇到一个人跑来,告诉他,奥卡土人又在杀人了。然后又有两个生还的奎查斯人也逃到了飞机场。有一个女人,被人用担架抬来,她的腋下被长矛刺伤。当那长矛刺过来的时候,被她一手抓得紧紧,才保全了她的这条性命。这个女人已有六至七个月的身孕。有个男人,胸部也被刺了一矛,血流如注。拿地就把这两个人送到雪尔米拉去就医。


  他和马琪请一个人当翻译,和这两个受伤的奎查斯男女谈话,并读圣经给他们听。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圣经,也不认识耶稣,他们要求拿地开飞机过去,杀死一两个奥卡人来替他们报仇。拿地就透过翻译,对他们说,宣教士的工作不是来拿人的性命,而是藉着主耶稣基督,来拯救人的生命。


  这件事情发生过后,拿地更感觉到,需要把福音传到奥卡人中间。不但是奥卡人,还有其他很多的部落,都没有听过福音,这对宣教士是个莫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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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6:17 | 显示全部楼层

六、贾法洛人中的福音工作

 


  在马古麻住着一对青年宣教士夫妇,罗杰·尤德林,和他的妻子芭芭拉,还有他们两个孩子白赛和裘利。


  马古麻是在厄瓜多尔的南方丛林里,这一带的居民,都是贾法洛印第安人。他们因猎取人头著名于全世界,而且家属与家属之间,往往仇恨很深。他们所居住的地区,约有七千方英里,完全不受白种人的统治,虽然他们的领域在白种人的疆土范围里,已经有四百年了。


  罗杰的个子很高,但是却很瘦,有一头黑发。一九二四年一月二十一日,出生于蒙大纳州的苏马答拉镇。他在家中排行第七。他的家人也都是信耶稣的,从小他就在母亲属灵的教导下成长。他善于弹奏钢琴,希望将来能成为一名钢琴家。可是在他九岁那年,不幸患了小儿麻痹症,他要成为音乐家的美梦破碎了,在未来的岁月,他的行动也将像个老人一样。


  可是他并不灰心,在读高中的时候,他努力要克服自己的残缺,就去打篮球。高中毕业之后,他进入蒙大纳州立学院,并且拿到三个奖学金,他的志愿是想当一名农科教师。到了一九四三年的十月,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他投笔从戎,被编在空降部队里。那时候他的部队驻扎在英国,他成为随军牧师的得力助手。在英国的那段日子,罗杰的信心一天比一天增强。


  一九四四年,联军的降落伞部队,在莱茵河一带降落,伤亡很重,但是罗杰蒙上帝的保守,仍然活着。从那时起,他就把他自己完完全全地奉献给上帝。一九四五年八月,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他从柏林写信给他的母亲说,他清楚上帝的呼召,要他去当宣教士。


  罗杰在一九四六年一月,返回蒙大纳州。那年冬天,他已经确确实实地知道,上帝要他去当宣教士了。


  他进入密尼苏打州的西北神学院,就在那里遇见了他现在的妻子芭芭拉·奥顿。芭芭拉是个文静,颇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她读的是基督教教育,将来也想要当宣教士。她的故乡是在密西根州的兰馨市,全家都是浸信会的信徒。她童年的时候,常常听一些从国外回来的宣教士,在她的礼拜堂里报告他们在国外的工作。她感觉到,主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对她说话了,让她知道,她以后应该怎么做。


  一九五O年的九月,芭芭拉和罗杰在西北神学院相遇,他们都选了"传道医药学"这门课,两人就成了同班同学。


  整整一个冬天,他们学习如何接生、打针和配药。两人便在一九五一年的复活节那天订婚,同年九月就结婚了。然后他们就加入"福音宣教士联会",这是个没有宗派背景的宣道机构。先要在康萨斯城受训半年。他们在那里学习西班牙文,和如何解决外地布道所许多实际上的问题。并且还到各教会去实习,主领主日的聚会,和在贫民窟的小孩子们中间工作。


  到了一九五三年的一月,他们就带着那出生才六个月的女孩白赛,到厄瓜多尔。在雪尔米拉,他们学了几个月的西班牙文,然后全家便迁到马古麻这个地方。


  马古麻的布道所,是一对宣教士夫妇一一法兰克和玛丽所开办的。他们早在八年前,就由爱阿华州来到这里。


  罗杰和芭芭拉一来到马古麻,第一步就是要学习贾法洛人的语言,将来好教他们如何用他们自己的文字来读书和写字。虽然他到这地方来,是要向当地的人,宣扬主耶稣的救恩,但是他还要想办法,和他们打成一片,来赢得他们对他的信任。多年来,这些贾法洛人中间不断地发生纷乱,他们住房的屋顶,因着热带豪雨不断地冲刷,经常会漏水。罗杰过去曾当过木匠,所以就出去替土人们修理屋顶。由于他不断地进入贾法洛人中间,他也熟悉这个民族的一些特性。他们是一个凶焊的民族,动不动就会互相仇视,彼此残杀。但是他们也有他们的幽默感。据以往的宣教士说,他们很容易发笑,一点点小事情都会使他们笑得不可开交。另外一点,他们和奎查斯人相似的,就是他们很好奇,经常爬到宣教士的房屋窗子前面,将脸贴在玻璃上,窥探里面的情形。


  每次出外传道的时候,罗杰总是穿着一件汗衫,打着绑腿,脚上穿着一双球鞋,挨家挨户地访问那些贾法洛人。那几条小路,他都已经摸熟了。他知道那些路比较干燥,不必踩在泥潭里。走在森林当中,可以说是险象环生,有些野兽和毒蛇都可以致他于死地,他不得不时时刻刻地小心提防着。但是那些动物,身上都有一种保护色,很难被发现。有一种细小的毒蛇,时常会藏在路的中间,它身上的颜色,有时会变得像太阳光一样,有时则转成落叶的颜色,使你很不容易分辨得出来。另外还有一种大毒蛇,它的毒液足够杀死一百个人。还有一种小毒蛇,它的毒液能破坏人体内的中央神经系统。被咬之后,二十四小时到四十八小时之内一定会丧命的,这种毒蛇也很小,小得很难看得出来。


  贾法洛人的住屋,是长方形的。房屋的两端,有个狭窄、五尺高的裂口,用来当作窗子和门。屋顶是用棕榈树的叶子所铺成的,长到一个地步,几乎拖到地面上。 贾法洛人虽然是半开化的民族,但是他们倒有不少的礼节。尤其是客人来访的时候,会说些客套的话,足足要十分钟到十五分钟,这是相当普遍的。


  譬如说,客人进入屋子时先要说:
  "我来了。"
  主人便说:
  "你来了吗?"
  "是的,我来到你的府上。"
  "你来了很好。"
  罗嗦了一大套。不论有多少的客人进来,都要说这些话。


  罗杰必须弯下头,才能进入那个裂口,进到屋子里,光线很暗,他隐隐约约看到几个赤裸的小孩子,地下都是坚硬的泥土。房子的中间生着一堆火,满屋子都是烟雾。


  贾法洛人的屋子,是男女分开住的。前面那个部份是男人的地方,后面部份是女人的地方。女人由肩部直到膝盖,披着一条长布。男人上身是裸着的,只在腰间系着一条布。和奎查斯人一样,贾法洛人也是留着长长的头发。女人的头发尤其是长,但是却很少去梳它。这种民族,男人的地位超过女人,他们不但梳头而且还有一个特殊标记,就是在头上插着一根红色、黄色,或蓝色的羽毛。


  罗杰被他们请去,坐在靠墙的一条板凳上,面对着他们的一家之主,这是个莫大的荣誉。家长一共拥有两三个妻子,其中有一个拿一碗水给他,他衔了一口在嘴里,可是并不咽下去,而把它吐在手上,用来洗脸。他又慎重地梳头。之后,他被招待一碗"齐差",最后才开始交谈。


  罗杰和他们谈了好几个小时,努力学习他们的语言,和生活方式,慢慢地、一步步地将耶稣的故事讲给他们听。


  在贾法洛人中间,行巫术、仇杀这一类的事情,自古以来根深蒂固地在他们中间。孩子们晚上睡觉的时候,父母就教他们背诵那些他们所必须恨恶的人的名字。


  其实这些人并不是天生残忍的,只是因为他们的邪教和邪灵,导致他们如此。举个例来说,两个月前,有个巫师来访问马古麻的印第安人。他是来自另外一个部落,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他发脾气,开口咒咀一个妇女。在贾法洛,女人是没有地位的,她们只不过是男人的财产而已,男人可以任意拿她们当商品,去和别人办交易。这个妇女被那个巫师咒诅过后,二十四小时之内就死了。她的丈夫、兄弟和父亲就归咎于那个巫师,立刻跑到巫师所属的那个部落,把那个巫师,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一古脑儿都杀死。


  这件事才发生了几个月,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平安无事,可是另一次的残杀,就在眼前了,所以,仇杀的事情,在这个民族中间,是永无止境的。因为彼此杀来杀去的缘故,使得民不聊生,人人生活在恐怖战兢之中。所以,他们的住房就像个军用堡垒一样。他们常常把陷阱设在门前的小路上,用来对付一些行迹可疑的人。有一次,有个在贾法洛人中工作的传道人,他赤足走在路上,突然感到脚上一阵剧痛,原来有一根木刺,扎在他的脚上,鲜血直流。


  罗杰在那里居住了一年,学会了他们的语言,就开始替他们创造些文字。虽然他们彼此间的仇杀,对他的工作拦阻很大,但是他有那么一股子热心,继续干下去。


  现在罗杰正考虑要调换工作,因为,他觉得法兰克夫妇可以单独地挑起这个担子,所以他开始向主祷告,正如保罗所说:"不在福音所传过的地方,免得建造在别人的根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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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16:19 | 显示全部楼层

七、阿兹乎拉人

 


  另外在贾法洛人地区的东南方,住着一群阿兹乎拉印第安人,他们和贾法洛人有血亲的关系,但却是冤家对头。这些印第安人,也是从来没有听过耶稣基督的名字。罗杰时常为这件事情祷告,并且也和拿地商谈过。


  法兰克和另一名宣教士在五年前曾试着,要和这些印第安人取得联系。有一次,法兰克和他的同工,快到那酋长的房子前面时,有一个小孩带口信给他们说:"你们若不赶快回去,就休想活命!"所以他们只好回去了。


  罗杰最后决定要去尝试一下,一九五四年六月五日,他离开马古麻,朝着东南方走了两天的路程,到了一处地方叫宛比密。过去壳牌汽油公司,在那里还留下一个小型飞机场,和一些破旧的房子。其中有一幢房子是六十尺长,二十尺宽,他和他的同工就在那里面住了十一天。至于那个飞机场,只要把野草除干净,就可以恢复使用。


  不久,拿地就用飞机,把芭芭拉和两个孩子们都送来这地方,他们先从当地的贾法洛人中间做起,教他们读书写字,向他们传福音。同时也兼做医疗的工作,因为在当地人中流行一种极可怕的寄生虫病,大大地影响了他们的身体健康。这种寄生虫甚至于会破坏人的鼻腔、喉咙,和口的上膛。重的会丧命,有的脸上浮肿。


  虽然,贾法洛人与阿兹乎拉人彼此有仇,但是他们中间还是有联络的人,使这两族人私下仍然有点交往。


  阿兹乎拉人有一个酋长,名叫圣地牙古,他在他们的那个地区颇有点势力。因为贾法洛人和阿兹乎拉人都是散居在各处,并不集中在一起的。圣地牙古患有疾病,最后他不得不冒险,来到宛比密求医治。罗杰感觉到,这是上帝听了他的祷告,就把他的病治好了。圣地牙古很感激他,就请他去他们那边。但是那条路罗杰并不熟悉,他就对圣地牙古说:"好,我可以去你那里,但是你必须前来带我过去。"就这样,罗杰和法兰克,还有一名宣教士,他们三个人就一起进入了阿兹乎拉人的领域。


  当他们一路走的时候,法兰克偶尔咳嗽一下,那些阿兹乎拉人便马上停下来。因为感冒在他们中间,是个很严重的病症,很多人因感冒而死亡,他们身上缺乏这种抵抗力。如果他们发现有患感冒的人,来到他们中间的话,以后就不要想再到他们那里去了。结果法兰克费了好大的口舌才向他们解释明白,他是在清理自己的嗓子,并不是患感冒。


  圣地牙古的家,是一幢很大的房子,比一般贾法洛人所住的要大三倍。里面大到一个地步,可以用来打篮球。


  阿兹乎拉人的语言和贾法洛人的略有不同,但是却可以互相通话,他们妇女的臀部要比贾法洛妇女的狭小。


  他们到了那里后,法兰克便开始用贾法洛语向他们传福音,告诉他们基督爱世人,为世人而死,这个故事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过的。法兰克很卖力,一直讲到嗓子嘶哑,精疲力尽。他休息的时候,同工们就放贾法洛语福音录音带给他们听,让法兰克的嗓子慢慢地恢复。那些阿兹乎拉人倒是蛮感兴趣的,他们就对法兰克说:"很好,再多讲一点吧。"那三天当中,他们就不停地讲,圣地牙古也很喜欢听这些故事。


  由于贾法洛人与阿兹乎拉人彼此有仇恨,使得宣教士交通很不方便,法兰克就建议,在这里也开辟一个飞机场。过了几个月,阿兹乎拉人受了他们的鼓励,便动手砍去树木,清理了差不多有一百码的地方,用来建造飞机场。


  可是周围仍有三百尺的地方,都是大树。如果不清理一百二十尺到一百五十尺,飞机就不可能降落的。


  他们坐飞机经过阿兹乎拉的上空,投下一些布匹,希望他们能继续努力。可是当拿比和罗杰再去的时候,很感到失望,发现在一百码前面所要开辟的地方,有一幢大房子阻在那里。经过商讨之后,罗杰就决定再往那里去一次,把问题彻底解决。他只带了一个小小的无线电话,和一把大刀,并找几个贾法洛人,帮助他背负无线电话设备,并带领他由宛比密,进入阿兹乎拉的领域。


  可是到后来,不再有罗杰的消息,拿地就感到有些惶恐。因为和罗杰在一起的那个贾法洛人,都不是基督徒,对他是很危险的。而且曾有不少人丧命在那条路上。


  拿地就决定等到星期一,如果再听不到罗杰的消息,将要开飞机出去搜索。到了星期一,仍然收不到罗杰的无线电话,拿地便和法兰克,带着一些准备要空投的药品和食物、一封写给罗杰的信,和一架电话机,往东南飞。他们首先到正在开辟的飞机场那边,看见什么都没有改变,不禁大失所望,因为,如果罗杰已经到了那里,就不会仍是这个样子。拿地就找找看,地上有没有穿白汗衫的人。他们绕了大约几分钟,终于发现罗杰正走向这个地方。他们才放心,罗杰是安全的,并没有出什么事情。


  他走在一条小路上,和他在一起的,有几个贾法洛的向导。拿地就飞下去,将引擎的声音弄低,向罗杰喊话,叫他请那几个贾法洛人暂时离开那条小路,他将要投下一些东西。罗杰听得很清楚,就叫那些土人们走开,于是拿地便投下食物,一些无柄的斧头,还有布匹,是送给印第安人做礼物的。拿地需要知道他们所在的位置,于是就用电线,将一架电话机垂下去。飞机便绕着圈子慢慢地飞。法兰克和罗杰谈了差不多十分钟,就向他告辞离开了。


  他们返回到宛比密的时候,法兰克就对拿地说,罗杰保证,在下星期五一定可以让他们的飞机降落。


  "这是不可能的!"拿地说。
  "飞机场绝不会那么快就能开辟好,我们还是再和他联络吧。"


  法兰克又告诉他,罗杰需要一些药品。因为阿兹乎拉人从一些过境的军队那里,感染到流行性感冒。罗杰现在没有无线电话,因为那个本来答应替他背无线电话的贾法治人,一听到阿兹乎拉人中正在流行感冒,就拒绝去那里了。拿地也无可奈何,只有等到下星期五再谈。


  到了第二个星期五,拿地一早起来,看见正在下雨。中午,他觉得飞机场地是潮湿的,飞机的轮子将会陷入泥泞里,就只好改期。这也是上帝的意思,要他们今天去不成。到了星期六,他们便开始准备。午餐后,拿地和法兰克先飞往宛比密。法兰克便离开飞机,并将几桶汽油搬下去,又把飞机里许多东西都拆掉,使得机身载重减少,可以安全些。拿地便单独一个人,飞往圣地牙方所居住的地方,来回大约四十分钟。


  飞机起飞,拿地就沿着一条小河一一这是贾法洛和阿兹乎拉交界的地方飞行。向下面俯视,却看不到那条跑道。他又不能再多停留片刻,因为汽油告罄。他必须在下午四点半钟回到宛比密,以后还要去吉姆那里。


  拿地回到宛比密,令法兰克感到很惊异,想不到他那么快就回来了。拿地就把一切的经过告诉他,法兰克又给他五加仑的汽油,他再度起飞。这次他仍然顺着那条小河,转向南方,他免不了又在挂念着罗杰,但是他绕了好几个圈子,仍然找不到那条跑道。他便用无线电话和雪尔米拉那边联络:


  "……我在河这边都找过了,还是找不到罗杰……"


  又转了一圈,拿地发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缕缕的白烟,心想,这一定是阿兹乎拉人的地区,可能罗杰听到飞机的声音,燃火作信号。这一缕缕的烟是出现在西南,这个方向似乎有点不大对,是不是他的指南针出了毛病?


  但是无论怎么样,只要是有冒烟的地方,一定会有人。于是他就信靠上帝,飞到那边去看个究竟。


  原来那里又有一条河,藏在丛林的当中,其中有一块平地,上面矗立着一幢大房子,两头是圆的,有很多印第安人居住在那一带。拿地再做最后的一瞥,就打算回宛比密去。就在这一刹那之间,他注意到东部有一个点,两分钟左右,他便发现下面有一幢房子,在一些大树背后,由那些大树,拿地可以分辨得出来,这是罗杰所居住的地方。


  隐藏在这些大树后面,就是那条刚开辟的跑道。拿地现在才恍然大悟,他之所以未能找到这个地方,是因为黄昏时候的太阳光直射在他的眼睛,使他看不清楚地面上的一切。


  拿地一面向雪尔米拉报告,一面在空中不住的盘旋,想看清楚那条跑道所在的地方。但是这实在不像个跑道,拿地感到相当的失望。他知道罗杰已经辛辛苦苦地工作了两个星期。为了对"航空布道协会"负责,和他自己本人的安全,他不敢轻易地把飞机下降在那条跑道上。


  他把飞机贴近地面,想大声对罗杰说:


  "对不起,我不能够下来!"


  可是当他朝着下面看的时候,罗杰正用一条宽宽的带子系在跑道的一端,一条带子系在另一端,算一算中间的距离大约有二百五十码。二百五十码长的跑道,小型飞机降落,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没有理由不下去。于是拿地就鼓足勇气,越过了树林,和圣地牙古的房子,以每小时一百英里的速度俯冲下去,终于平安地到达地面。他向主发出感谢,并想到马琪这时候也在为他拼命地祷告,因为跑道很窄,两边都是树,一不小心就会撞到树上去的。


  罗杰兴奋地奔向前来说:
  "你有带些药品来吗?"


  "有,"拿地回答,"在这里。"他把一口袋的东西递给罗杰。因为拿地本来是准备要空投的,所以数量并不多。


  罗杰的面容枯槁,一个星期没有刮胡子,衬衫上面沾满了污秽和洞孔。他大声喊叫,要那些印第安人都出来。然后罗杰便忙着替他们打针,因为感冒正在流行,有些人病得都快要死了。圣地牙古坐在一条树杆上面,他也病得很历害,但是还努力挣扎着,想要维持自己那酋长的尊严。


  罗杰对拿地说,有一个酋长在一星期之前,就已经病故了。如果再没有药品送到的话,很可能这些印第安人会死得一个也不剩;你可以想像得到,在这种蛮荒森林里,医药是何等的重要。


  有一个青年人,名叫泰沙,是罗杰的好朋友。他患病的时候,他的同胞想把他抬到陆军基地去求治。可是河水太宽,他们没有办法带他过去。他来到这里时,罗杰刚好剩下一点最好的盘尼西林。


  "感谢赞美主,"罗杰说,"我简直都不敢相信,他居然被救活了!"


  罗杰望着拿地,脸上充满着笑容,以前那紧张的气氛都没有了。拿地望望手上的表,时间已到,他该离开这里。他向酋长握手告别,罗杰送他上飞机,微笔地摇着头说:"上帝是不会误事的。"


  拿地把飞机上的东西,分送到各个布道所之后,又回来把罗杰接走,一起回宛比密去。罗杰告诉拿地,他们开辟飞机场,被那些流行感冒拦阻。因为疾病流行,那个印第安人不肯替他背无线电话设备。所以,他只好单枪匹马一个人来干,没有别人帮忙。有一次当他正在工作的时候,有个印第安人大声警告他:"小心!有一条毒蛇在你的脚旁边!不要动!"罗杰被吓呆了。在他脚旁不到两尺的地方,横着一条热带毒蛇,仰起头来正准备要攻击他。那个印第安人拾起地上一根棍子。"不行,棍子太短了,没有用!"罗杰叫着。他一面祷告:"主啊!救我!",一面举起手上的刀,很轻易地把毒蛇的头砍掉。


  "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迫切地祷告,你能够在星期五赶到。"罗杰说。


  "星期六,我又祷告你会来。我不知道你能否顺利地降落。如果下午四点钟你再不来,就不会有飞机来了。最后你终于是来了,可是你又转回去,我像死了一千次那样地难过。你想,星期五,我在雨天辛苦地工作了一整天,每条肌肉都在发酸。星期六,我时时刻刻都留心着飞机的声音,每次声音来了,随着又消失,那些印第安人,都看到飞机来和飞机去。于是我就决定召集那些印第安人,来一次聚会,讲点福音给他们听。当我们正开始的时候,就有人叫起来说:"飞机来了!"又有人说:"不!这只是你心里面的声音。"但是我们都看见了。你可以想像得到,他们看到这架黄色的小飞机,越过树林降落在地上时,有多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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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6-18 18:34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分享,我以复制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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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奥卡人

 


  多少年以来,奥卡人所居住的地域,是个极危险的禁地。厄瓜多尔共和国政府认为是个很头痛的问题,对宣教士也是个挑战。拿地来到厄瓜多尔东部森林地区之后,曾多次驾着飞机飞入奥卡人的领域,希望能找到几间房子和村庄。但是因为他们的人口只有五百到一千,却居住在一万二千方英里的广大地方,因此很不容易找得到。


  这个地区是在基多以东一百五十英里,有三条河流成为他的天然界线。西边是阿拉久努河,北边是那波河,南边是菲南洛河,一直向东伸展到秘鲁的边境。


  谈到奥卡族人的历史,我们就要追溯到早年西班牙人征服厄瓜多尔的时候。


  公元一五四一年,岗查洛·彼沙罗--就是举世闻名,曾征服印加帝国的法兰西斯坷·彼沙罗的弟弟。岗查洛向厄瓜多尔的东部发展,沿着亚马森河,直到它的出口。这次的远征,使他丧失了九十七个人,有些是病死在途中;有些是死于印第安人之手。那些杀死他们的印第安人,就是现代奥卡人的祖先。


  十七世纪,天主教耶稣会的宣教士,来厄瓜多尔东部森林里传教,也有人被那些印第安人杀死。以后从十七世纪到十九世纪,就没有什么人再去那些地方了。


  后来有很多橡胶商人,为了工业方面的用途,开始向亚马森盆地一带发展。因为那地方是全世界橡胶最好的产地。可是这些商人,对待当地的土人,手段非常之毒辣。他们摧毁土人们的村庄,抢走了值钱的东西,将年轻力壮的男人掳去当奴隶,要他们在农场里面做工,又把其余的人杀死,不让他们有机会报仇。


  一八七四年,耶稣会的宣教士,被差派到古拉利河一带,说是去保护当地的土人,不再受那些橡胶商人的虐待。可是他们也是从中取利,以暴易暴而已。


  从那时候起,奥卡人便世世代代痛恨白种人,与他们断绝一切的来往,并封锁自己的领域,不让白人和任何其他的印第安人进来。最初,在奥卡人的境内,还有不少零零星星的农场存在。有一个西班牙人,名叫圣多法,他俘掳了两家的奥卡人,来帮他和奥卡人做橡胶的交易。他用大刀、小刀,和衣服与奥卡人交换橡胶。足足有十年的时间,他们相处得很好,平安无事。


  那些被俘掳的奥卡人,都是些很优秀的工人,圣多法就叫他们去奥卡的部落召一些人过来,在他的农场做工。答应给他们工资、衣服、高等住宿的地方,以及其他一切他们所需要的东西,但是奥卡人拒绝去替白人做工,不论条件有多好。圣多法死于一九一七年。他一死,奥卡人便来攻击他的农场,杀死了他的印第安工人,剩下来的印第安人,包括那些被掳的奥卡人,都纷纷逃脱,离开了奥卡人的领域。


  从一九四O年到一九四九年,美国壳牌汽油公司,也来这个地方,想开采石油,他们也遭到奥卡人的攻击。


  一九四二年,在阿拉久努有三个壳牌汽油公司的工人,被奥卡人所杀。事情是这样的,当年的一月七日,壳牌汽油公司在阿拉久努一个工作的营地,突然遭受奥卡人的突袭。他们的工头,还有两名厄瓜多尔的劳工,都被长矛杀死。第二天的早晨,那些奥卡人又出现,企图要包围他们的营地。过了一年,公司又有八个工人丧命。他们害怕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就将一些礼物,如大刀、衬衣和空瓶子留在奥卡人所居住的地方附近,表示友善。奥卡人也回礼,将一个藤织的篮子留在一条小路上,壳牌汽油公司得到了鼓励,他们又尝试用飞机空投礼物给他们。但是事情也没有多大的进展,以后也就没有人再敢尝试去和奥卡人打交道了。


  拿地研究了壳牌汽油公司这些报告以后,又去访问那些公司的负责人,他获得一些颇有价值的资料。


  有一个厄瓜多尔人,名叫卡洛士·西维拉,他住在奥卡人的领域里已有二十六年了,在那里经营农场。


  他已六十几岁,比任何人都清楚了解奥卡人。后来因为屡次遭受他们的攻击,就只好退出那个地方。他的身上有六处的伤疤,是他最后一次与奥卡人对抗时的光荣记号。他被奥卡人攻击了很多次,第一次是在一九一四年,在他农场里工作的七个印第安人和一个哥伦比亚人,都被奥卡人杀死。一九一九年,西维拉出去寻找橡胶树,他留下十五个家庭的印第安人在他苏比诺河边的一个营地里。当他回来的时候,他遇见了一个手臂受了伤的印第安男孩,他是营地被袭击之后,唯一的生存者。于是西维拉就召集了六十名奎查斯人,出去寻找那些杀人的凶手。他们找到一幢奥卡人的房子,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安安静静地在磨制树薯。他们将她俘掳,可是她却趁他们不防备的时候,突围而出,到森林里去求救。就有大批的奥卡人蜂拥而来,人数比他们加倍。他们只好逃到河边,纷纷爬上了独木艇,奥卡人的长矛如雨点般地飞过来,使西维拉的人伤亡惨重。到了一九二五年,西维拉和他手下的印第安人,在四个月之间,就被攻击过两次。有一次,他和他的人划着独木艇,到达河的上游,四面八方飞来长矛。他们被团团地包围,有五个印第安人当场被杀死,西维拉和另外一个生存者突出重围,也杀死了两个奥卡人,他们身上都受了重伤。


  在路上跑了八天,才回到他在安素克的农场,这时候他全身都肿起来了,伤口的地方被细菌蛀了一个大洞。


  一九三四年,最后一次奥卡人的攻击,终于将他驱逐出他们的领域。但是他并不灰心,准备还要东山再起。他的计划是,在奥卡人所居住的地方附近,建造一所长矛刺不透的房屋,将周围的树木都砍掉,想办法去和他们接触,绝不使用火器,一定可以与他们建立友谊关系。这只是他的看法,其他所有住在这一带的人,一致认为,因着过去那些早期开采橡胶、金矿和石油者所惹出来的祸,奥卡人绝对不会允许白人再进入他们的领域里。


  至于那些奥卡人,他们是否天生就是好杀人的呢?还是他们只不过是为了保卫自己的领土?是否为了抢劫才杀人?没有人能知道他们杀人的动机何在。


  有几次,他们杀了人之后就把东西抢去,他们最需要的是大刀,这种东西往往都被他们拿走,至于其他他们所不认识的东西,就留在那里。


  在奥卡人自己的部落,彼此之间也经常有残杀的事情发生。有一个奥卡女人,在替西维拉工作,她是几年前由故乡逃出来的,因为部落与部落之间发生了恶斗。这是由一个家族间的仇恨所引起的。她的父母、兄弟和姐妹,都死于邻近的二个部落的手里。这个女人名叫大马,那时候她躲藏起来,直到那些仇人们离开之后,就逃到奎查斯人中间去。


  大马住在奎查斯人中第一年,学习适应他们的风俗习惯和生活。其中最不容易适应的就是食物,奥卡人那里没有盐,食物淡而无味。然后奎查斯人的食物是有调味的,使她足足有一年,才能够欣赏那些调味的食物。


  此外在服装方面,奥卡人是不穿衣服的,每人只在腰间、手腕,和腿节上绑着一条绳子。如今大马却和一般妇女一样,穿着美丽的裙子,每天梳着头发,不再是个野蛮人的样子了。她在西维拉的农场里面,喂养猪、牛和羊,并帮忙做饭。从外表上来说,奥卡人和奎查斯人没有什么两样,长长乌黑的头发,茶色的皮肤,身高在五尺多左右。


  他们的食物除了没有滋味以外,就是不食用发酵过的东西,包括树薯在内。所以你在奥卡境内,绝不会看到一个喝醉酒的人。奥卡人对待妇女也比较善良,绝对没有人殴打自己的妻子。奥卡人所住的房子很长,长方形的,泥巴地,睡的是吊床。每一幢房子里面住有二十到五十个人。女人在田里种植树薯和棉花。男人则制造长矛,用那抢来的刀,将矛头削尖。每一个男人至少要有九根到十根的长矛。奥卡人可以从一个脚印辨认出那个人是谁。大马告诉西维拉,奥卡人曾用了许多个小时,去侦察壳牌汽油公司在阿拉久努的营地。有一度,当壳牌汽油公司在奥卡人境内的时候,他们曾考虑要和白人交往,打算先派两个人去,若是那两个人没有被杀,其他人便都一起过去。可是他们并没有那么做,反去攻击壳牌汽油公司的工人,杀了他们中间三个人。


  奥卡人很喜爱小动物,他们饲养鹦鹉、猴子和野猪。像世界其他民族一样,奥卡人也有他们自己的传奇故事。


  其中有一个故事说到火从天上降下来,烧遍了全世界,把所有的树都烧光了。奥卡人都躲藏在蕃薯叶子底下,等火过去了,再出来重建这个世界。他们很惧怕邪灵,孩子们最喜欢听父母讲故事。大马就讲一个她曾听过的童话故事。


  有一天,一只小乌龟遇到一只凶猛的美洲狮。


  "哈!"美洲狮狞笑地说,"你的父母不在这里,没有人保护你。"
  那只小乌龟吓得把头缩进去。
  "把头伸出来!"美洲狮命令着。
  小乌龟只好把头伸到美洲狮的大嘴里,它说:
  "你的牙齿真不错!"


  美洲狮听见了便得意洋洋,又把嘴张大些,想显露一下它的牙齿。于是小乌龟便一下子跳到里面,一口咬着它的喉咙,美洲狮便倒在地上死了。然后小乌龟便从它口里出来,挨家挨户地去说,它杀死了一头美洲狮。那些印第安人就纷纷跑到路边,果然看见一头美洲狮躺卧在那里。就剥下它的皮、牙齿和爪,也不谢谢那只小乌龟。于是那只小乌龟便返回森林,不久就长大成为一只大乌龟。有人问大马,为什么奥卡人要杀人。她只能回答他们说,奥卡人是天性好杀人的。


  "千万可别信任他们,"她说,"他们向你表示友善,一下子就会翻脸而把你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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