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位值得学招的,是在俺那个帖里表现不俗的violet_2006同学。难得你也能生动描绘出文革一些画面来!
昨天还在文摘周报里看到这篇《“文革”文人自杀方式的意蕴》。举例如邓拓、傅雷、翦伯赞们,自杀死后遗书里全都有如:老毛万岁、向亲爱的主席和GCD表忠心的内容。刚才在百度搜索到了,摘几段过来:
章怡和先生在《往事并不如烟》中对翦伯赞之死和遗书分析道:“翦伯赞的自杀和字条,又像个死结打在我的心口,一直想解开,又一直解不开。对此,我请教了许多人。解释也是各种各样。翦伯赞的死,是对以暴力做后盾的中国一系列政治运动的无声抗议,更是对眼下这个以暴力为前导的‘文革’的激烈反抗。而手书的‘三呼万岁’又是什么呢?——是以此明其心志,为子女后代着想?是对文革发动者的靠拢,在以死对抗的同时,表示心的和解?抑或是一种‘我死你活’、‘我长眠、你万岁’的暗示性诅咒?我总觉得……他的手书“万岁”一定有着更为隐蔽和复杂的内容。”
章先生作为亲历文革灾难的人,对“文革”知识分子的心态有直感的把握。她所指出的三点象征意义——明其心志,为子女后代着想;以死对抗的同时,表示心的和解;暗示性诅咒,自然是不无道理。但我认为,为子女后代着想的成分居多,明志的成分为少;抗议的意涵居多,和解的成分为少;诅咒的成分居多,服膺的成分为少;对于1957年的反右和1966年开始的“文革”,读书人的“腹诽”自然不能形诸文字,但不可能没有。我们不妨读一读一位大难不死的过来人的文字。丛维熙在《走向混沌》中描述过他在被整得妻离子散时路过天安门看到毛泽东画像时的愤慨心情:“我有心无心地向天安门投望了一眼。毛主席的画像依然像往常一样,对我微微而笑,庄重而慈祥。他或许没有想到在1957年的弹指之间,多少家庭像一颗颗原子核似的破裂,昔日那些在烽火中追随红旗东征西杀的中华儿女,正在和平岁月中,被一次又一次政治运动的流弹击毙!而诙谐地用‘阳谋’二字解释这一切的,不是别人,而正是你——毛泽东。……许多知识分子的命运的悲剧,正深藏在你那嘴边慈爱的笑纹中呢!”这虽是后来在稍微宽松的环境中写下的回忆文字,但无疑反映了当时的心情。难道这种感受是丛维熙一人所独有的吗?当然不是。
按道理,人要死了,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是可以无所顾忌地宣泄自己的愤懑之情的。然而,在一个睥睨历代帝王、练就了炉火纯青权谋之术的“伟大领袖”无所不在的权威下,就是死前的义愤之词,也会为子孙后代酿成牢狱之灾,乃至杀身之祸。试看一例。萧乾自杀未成而勉强活下来,妻子转告他说,人们对他所留下的遗书中未有任何愤激之词表示不解。萧乾的解释是:“从我本心,当然是想把气出够了再死。然而,我不能图一时痛快,而害了你们啊。现在我才明白,三十年代苏联肃反扩大化时,那些含冤而死的老布尔什维克,为什么在被处极刑之前,还喊‘斯大林万岁!’因为他们得替撇下的老婆孩子作想呀。”很显然,像萧乾这样的文化人并非要与当权者表示“表示心的和解”。
行了,又是个严肃沉重的话题。打住,有兴趣的自己看吧: http://hi.baidu.com/cl_china1986/blog/item/7659013841e3c52cb9998f49.html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3-30 12:37:13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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