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的江湖社会中,自然也包括互联网络,“我们”总是怀疑身边的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某部门派出来的探子。甚至,有些人以此证明自己的正义。颇似香港的警匪片,最难做人的就是那些卧底。“他们”一边活在匪类的江湖情义中,一边又活在警署派给“他们”的使命之中。除了生命风险,不得不处在煎熬之中,甚至怀疑生存意义。好在警匪片的主旋律总是正义战胜了邪恶,所以结案中,卧底们的人生价值最终在司法意义上得到肯定。
圣经没有提到卧底,倒提到过“探子”。著名的妓女喇合就接待过两个探子,显明了她在基督里的真信心。不过,探子和卧底是两门子事儿。显而易见的是,圣经不喜欢那些“往来传舌”的行为。在被称为基督徒的智慧书的《箴言》里,11:13说,“往来传舌的,泄漏密事;心中诚实的,遮隐事情”。相关内容再次出现在20:19,就是“往来传舌的,泄漏密事;大张嘴的,不可与他结交”。至于用信任换取情报以出卖他人的“卧底”,圣经就更不表彰他们了。
不过,我们真的不要以为自己保有什么秘密,更不要以为我们所做的,就是什么任何人都查不出来的秘密,所以,我们也不应该因为他人如实地说出了我们实际在做什么,而去记恨谁。
看过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的经典小说《一九八四》吗?据说这是预言“假想的未来社会”的一部小说。独裁者以追逐权力为最终目标,人性被强权彻底扼杀,自由被彻底剥夺,思想受到严酷钳制,人生变成了单调乏味的循环,因此《一九八四》小说与英国作家赫胥黎著作的《美丽新世界》,以及俄国作家扎米亚京著作的《我们》并称反乌托邦的三部代表作。
在《一九八四》里,Old Big Brother (老大哥)随时注视着你,甚至试图效仿上帝,虽然不是上帝,却总是让人感到无所不在和无所不知。在这种鹰眼级的全方位监控体系中,人真的毫无秘密可言。甚至,Old Big Brother比我们自己还了解我们自己。我们在哪一天心血来潮所说的一句话,甚至是喝醉了酒所说的一句话,过了许久,我们自己都忘记了,Old Big Brother却指定专人专职记着,where,when,what,who,how,全都知道。
美国911事件后,小布什政府最令人非议的外交政策就是颠覆伊拉克政权,后来奥巴马政府颠三倒四导致IS的崛起,最令人非议的内政政策可能就是授权美国的警察和情报部门扩大监控人民的权力。理由其实可以理解,就是要反恐,实际上,美国政府这样做,效果还真是不错。但无论如何,文明冲突下,国家主义的崛起,使得美国公民在隐私意义上的自由受到了制度性的侵蚀。
不要怀疑一个大国政府在这方面的行动能力。还记得上世纪90年代车臣分裂势力头目杜达耶夫是怎么死的吗?他拎起了手机,给人传话,政府军的导弹就过来了,对他“定点清除”。俄罗斯是个军事强国,但他的工业体系,在全球并不算多么先进。尤其是在21世纪的今天,在战后新科技革命的信息化和更新的第四次工业革命时代智能化方面,甚至远远落后于美国的发达国家,也明显落后于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
圣经对巨型政府的反思,要远远卓越于小说《一九八四》的深度。传道书10:20遵遵告诫我们,“你不可咒诅君王,也不可心怀此念,在你卧房也不可咒诅富户,因为空中的鸟必传扬这声音;有翅膀的也必述说这事”。
白字黑字,就是你不要开口就咒诅君王和富户,连这样的想法都不要有。空中的飞鸟和有翅膀的,必然述说你所述说的,以及你的心思意念。
如果我们用几个时髦一些概念来说,就是不要咒诅君王和富户,甚至你所使用的电脑、移动手机以及收集这些信息的大数据和云计算,都“必述说这事”。
亲爱的,细思极恐吧?!但,我们不要怕,只要信,因为我们可以在耶稣基督的福音里释放这样的惧怕,而有真正的勇气。
圣经明确说,例如马太福音10:26-28,“所以,不要怕他们。因为掩盖的事,没有不露出来的;隐藏的事,没有不被人知道的。我在暗中告诉你们的,你们要在明处说出来;你们耳中所听的,要在房上宣扬出来。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惟有能把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的,正要怕他”。
基督的门徒实在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基督在暗中告诉的,我们要光明磊落地说出来。那地上的君王,能杀死我们的身体,却不能杀死我们的灵魂。而公义圣洁的上帝,却有能力把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要怕的只有上帝。
这不是恐吓,而是基督审判与救赎的终末性宣告。紧接着,马太福音10:29-31说,“两个麻雀不是卖一分银子吗?若是你们的父不许,一个也不能掉在地上。就是你们的头发也都被数过了。所以,不要惧怕,你们比许多麻雀还贵重”。这里“你们的父”,不是说上帝是男的,也不单单是说上帝具有我们的父亲那样的性格。而是说,三位一体神的第一个位格,天上的耶和华,基督的父,因为在基督里,这位神就成为了我们的父,他要保护我们,直到永生。
基督在十字架上的死和复活,所赐给我们的不单单是罪得赦免,也就是使罪人因信称义,还要给我们圣灵同在的应许,好让我们的心思意念完全在耶稣基督里,也就是被圣灵所支配,如罗马书12:2所说,让我们活在神的旨意里。
这样,我们就能明白前面传道书要我们不要咒诅君王和富户、连这样的想法有都不要有的根本原因。那就是把一个残酷的事实摆在我们面前:人类的罪恶是何等的深重,因为无可不入的罪,绝对的幽暗,没有秘密,充满恐惧。 胜过这个的,唯有基督的死和复活,以及基督这一代赎所带来的圣灵内住,使基督的门徒在心思意念上经受得起公义圣洁的上帝的鉴察。
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而是奥秘。使徒保罗一再说,例如以弗所书3:4-6所说,“你们念了,就能晓得我深知基督的奥秘,这奥秘在以前的世代没有叫人知道,像如今藉着圣灵启示他的圣使徒和先知一样。这奥秘就是外邦人在基督耶稣里,藉着福音,得以同为后嗣,同为一体,同蒙应许”。
也就是说,知道且为这奥秘委身,以至于殉道,是基督的圣徒特有的权柄,是神的作为。圣徒之圣,当然并非说基督徒道德高尚,而是说基督徒专属于基督这位“至圣者”。
我一再说,真阳光只能在基督里,真和平只在天国里。这实在是说,地上的黑暗太过于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世无十字架救恩,黑暗到底,毫无光明可言。也因此,地上的人总想尽一切办法来促进这种光明的感觉,那就是对权力的一再限制,分权与制衡。最高最好的典范就是宪政的美国。而美国政府,正如我们此前所说的,小布什的做法,引发了巨大的非议。
提起小布什,不是说我不欣赏美国的体制,而是说,在欣赏美国的框架之时,我们要对地上的政治提起真正的觉醒,一种“幽暗意识”,就是将对权力的怀疑坚持到底,也要怀疑我们血气里的勇气,以及弟兄情义是否在血气里,也意味着怀疑公民自发的个人主义意识,权利本位意识,是否可能与宪政国家的自我保存,互相兼容,互相协调。这就是在基督里的保守派意识。
正如使徒保罗在腓立比书2:14-16就着基督死和复活的奥秘所说,“凡所行的,都不要发怨言、起争论,使你们无可指摘,诚实无伪,在这弯曲悖谬的世代作神无瑕疵的儿女。你们显在这世代中,好像明光照耀,将生命的道表明出来,叫我在基督的日子好夸我没有空跑,也没有徒劳”。是的,我们在这世代中,就如明光照耀,因为基督的光如今成为了我们的光,所以要照亮全世界。
这实在是说,日光底下的这群基督徒,没有什么秘密可告发,更没有什么政治秘密可言。我们反对或赞成的,我们已经反对或赞成了。我们说的,我们已经说了。我们做的,我们已经做了。除了这一切,就是我们想说和想做的;而想说和想做的这一切,仍然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唯有在基督里,就是他的十字架大爱,就是主耶稣的替代性救赎,以及内住在我们心中的圣灵,我们至高的主,万王之王,永远是我们的夸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