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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nandeht 于 2015-2-20 07:01 编辑
我从威敏斯特神学院学到的功课
林慈信(2014) -- 台北改革宗毕业典礼证道
陈彦霖听写/骆鸿铭编校
今天是喜乐的日子、也是很隆重的日子。喜乐的是毕业生和家人都到了一个阶段、一个里程碑;严肃的是各位神学院毕业了,现在开始「读神学」了。前面是走马看花地读了一遍,现在开始深入的消化。
各位亲友们,今天我用我在1971~78年,在西敏神学院所学到的,约略提十项教训,不很多,因为真的要列出来,一百个钟头都讲不完。但是就让这十点好像一束花(a bouquet of reformed theology),让我们来记念,大家彼此地勉励,终身地学习。
我进到威敏斯特神学院的时候,和周功和老师,还有黄颖航老师,还有其他人……我们都坐周功和老师的车。他每天都开他的Volkswagen,大谈社会观,大谈恰当的科技怎么样让穷人跟第三世界国家能够得到帮助和发展,当然还有其他的。当时我们已经接受了改革宗神学。我们在大学时期很有福份,在费城宾州大学的查经班,有当时威敏斯特的华人神学生带领我们。不单是查经,还带领我们预查。所以我进威敏斯特神学院的时候,已经是一位加尔文主义者了。
那么,我在校四年的道学硕士,加上三年的神学硕士学到什么呢?
第一、我学到悔改的重要性(哥林多前书七10)。各位听我的讲道都像教书——我教书像教书、讲道像教书。我现在归罪给我们敬爱的米勒博士(Dr. C. John Miller)。我们的讲道学,早上很早上课。他每天早上一大清早就劝勉我们要悔改、回到十字架面前。各位假如读《回来吧!芭芭拉》,就知道当时他是多么地痛苦。我们学到,是为了经历到神的恩典、为了赦罪的确据,所以我们要悔改。但是只有律法告诉我们什么是罪,我们才能懂得怎么悔改。
改革宗信仰和改革宗圈子正在发生剧变。有一些声音说我们要传恩典、要传恩典、要传恩典。弟兄姐妹,若没有律法,恩典是空的!当然,没有恩典的话,律法让我们过很恐怖的生活——那可能是某一些圈子、某一些人士的律法主义。而今天改革宗教会的危机,是只传恩典、不传律法。律法不是使我们称义,乃是叫我们知罪,好叫我们回到十字架面前;回到十字架面前,好叫我们经历到赦罪的平安、喜乐和释放。所以需要律法告诉我们何为罪、何为悔改。
第二、我学到教会的重要性(彼得前书二9~10)。我绝对不是生长在改革宗教会的圈子里的。我生长在一个阿民念主义的、时代论的、很敬虔的神学院校园。在那里长大,直到14岁。神学院开了主日崇拜,所以我就在校园里面开始作礼拜了。所以,那不是一个教会开拓的神学院,乃是神学院开拓的教会。我对教会的荣耀,教会既是基督的身体,也是基督的国度——教会既是身体、也是制度和组织——这种的认识,是非常缺少的。我们的院长克罗尼(Edmund Clowney)——当时我们老师的讲台好像比这个讲台窄一点、短一点、轻一点、烂一点,整个可以摇的——特别地瘦,他的笔记本特别厚。当他抓着讲台,讲台差不多要倒向我们这边的。他每次都跟我们讲上帝「呼召」(编按:作收拢的手势)祂的子民到祂的面前,做祂的子民(彼得前书二9~10,引用出埃及记十九5~9)。
今天改革宗的圈子大谈开拓教会。我也是在1978、79年,开始申请进入到美国改革宗长老会(编按:PCA)作开拓教会的。但是当时开拓教会的训练和征募,没有今天这样子,那么多市场学的口号。我在神学院学到的是:一个完整的教会能够容纳平信徒和福音机构,但是是以敬拜神的属性、赞美祂的属性、赞美祂的应许、赞美祂的作为为本。所以当米勒博士带他的学生出去,露天在街头布道的时候,他带的十几、二十位学生,围着圈子,然后他在街上讲道。也就是说,他们是把教会的敬拜带到世界。另外一半,则向外邀请人来,加入这个圈子:有敬拜就有宣教。莱特(Christopher Wright)——华福大会的讲员(编按:《宣教中的上帝》和《上帝子民的宣教使命》的作者)——就说:「宣教不是为教会,教会是为宣教。」对不起,错了!宣教是教会工作的一部份,但是宣教是来自敬拜与造就很自然的延伸。教会的荣耀、教会长期的健康,是我们需要终身努力的。是的,在时候洽当、有人才的时候,我们会开拓教会。但是,不是为了开拓教会而开拓教会。当然,教会也不应该太过的内向。我们也需要懂得怎么和外面的人相处、沟通、聆听、理解,那是为了带他们进到神的家,听到神的真道。这是教会的重要性。
第三、耶稣基督是整本圣经的中心和主角,可是我们若不明白旧约,特别是旧约的「约」的话,就不可能对主耶稣有深刻的认识(路加福音二十四44~48)。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从救赎历史,从旧约看到新约,来看整本圣经。很多基督徒要就是流水账地读圣经,要就是读圣经不耐烦,说:前面(旧约)这么啰啰唆唆,我们直接到福音、到耶稣基督就好了。不是的!上帝在意从旧约到新约。所以我们也必须在意从旧约到新约。
我们用救赎历史的角度来读圣经、解经、讲道的时候,不要忘记「救赎历史」的进路,但这不是要排除系统教义的进路。当时1970年代的老师们,圣经神学跟系统神学是相辅相成、一起讨论的,让两课怎么样彼此地帮助,而不是彼此排斥的。福音派的圣经学者有一种拒绝系统神学的偏见,让我们改革宗人士感到,我们是非常孤单的。因为好像我们都是讲系统神学,他们是讲圣经研究;他们大谈学术研究,把最好的学生都抓进去翻译圣经、编圣经,好像我们这些搞系统神学是过时的。不是的!当我们看到整本圣经,从旧约到新约的时候,你就会看到我们所针对的教义:神的主权、神的恩典、神的圣约……等等。
第四、我学到福音是为穷人的,Gospel for the poor(路加福音四18~19)。我们的宣教老师是已故的简河培(Harvie M. Conn)老师,他长了一大把的胡子,笑声又大——我们这代人是把笑声跟吉他带进威敏斯特神学院的。所以他说:「你们都不及格的,呵呵呵呵…」简河培是这样讲话的。但是简河培老师告诉我们——其实是圣经告诉我们,上帝爱祂所有的选民;但在选民里面,祂特别爱穷人。穷人是谁呢?穷人是信徒,穷人是被世人或是被其他的信徒轻看的,穷人是走投无路的,穷人是唯独呼求耶和华的名的。神特别爱这些穷人,福音是为他们的。再重复一次:穷人是信徒、神的选民,穷人是被人轻看的、穷人是走投无路的、穷人是唯独呼求神的名的。所以今天我们宣教的策略,应该是装备那些条件缺乏的第三世界或城市里面的信徒,不是去征募一些中产阶级,好像要被筛选之后,才能学习怎么样开拓教会、做宣教士。不是的!我们要到他们中间,去问他们在问什么问题。我个人的作法是把我所学到的,无条件地贡献给中国跟东南亚的教会:spiritual technology transfer with no strings attached.
第五、我学到教义、系统神学的重要性(使徒行传二十27)。「上帝的旨意」,原文是「the whole counsel of God」——神的全盘计划。读经必须要有教义的骨干,所以我们终生,要好像今天我们改革宗、中华福音派的神学界,强调圣经无误:圣经是神所默示的,是最高的权威,是足够的、清晰的,是在原本原稿无误的。圣经论是整个系统神学的根基,圣经默示的无谬无误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是梅钦、范泰尔留给我们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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