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其它宣教士的成就
Q。你还没有告诉我关于杨思慧 (Allyn Cooke) 的故事。
A。富能仁( James.O. Fraser) 是 1914 年来到腾冲的溧僳族中﹐高曼(Charles C. Gowman)是 1927﹐杨思慧 (1896-1990) 是1931 年去怒江溧僳山区﹐杨志英和杨宓贵灵 (John and Isobel Kuhn) 是1933﹐柏德森 (Charles B. Peterson) 是1934。
杨思慧又名杨智敬﹐ 1918 年参加内地会来中国﹐1922 年来云南溧僳族中﹐到1947 年才离开云南﹐共 30 年。他到过麻栗坪﹐但最后是在福贡县城附近的里吾底村开一个农庄﹐自养自给。他养羊﹐种菜和水果﹐还介绍溧僳人养羊和种植这些外来品种。他精通溧僳语﹐好像某些宣教士连四书五经唐诗宋辞都要读﹐目标只有一个﹕翻译圣经。他的妻子 Leila ( 溧僳人叫他「阿子打」) 也是洛杉矶百讴乐圣经学院毕业的护士﹐精通接生﹐治病﹐善唱歌、弹琴﹐溧僳信徒非常爱戴她。她 1944 年突然病死山上﹐信徒们为她哀哭。闻说她的墓今天还在里吾底。
详细故事在中国学者林茨著的《福音谷》里有 30 页讲她的事。(河北教育出版社ISBN7-5434-4809-2﹐可以邮购)
杨思慧用了 30 年﹐翻好新约﹐他也训练好一些读过书的溧僳信徒﹐继续翻译旧约﹐结果 1963 全本圣经出版。从富能仁开始进到溧僳人中﹐到全部圣经出版﹐共 50 年。反之﹐博格理同时发明大花苗族文字﹐把新约翻成大花苗族的苗文﹐但事隔 160 年的今天﹐苗族还没有旧约圣经﹐难怪苗族教会灵命孱弱﹐长不起来。
杨师母有两个儿子﹐戴维和约瑟﹐在怒江福贡区长大。师母死后﹐杨思慧续弦﹐这位Esther Cooke 师母生了几个孩子﹐她今天尚健在﹐闻说在西雅图附近。戴维或约瑟大概八十年代到福贡去﹐拟看看老家﹐但结果是对着高山「叹而观止」﹐可能是体力不够。我的港大旧同学乐萍姊妹两夫妇住在加州 Fresno 附近的 Visalia。戴维有病时便来他夫婿诊所看病﹐他自云有很多怒江的故事﹐但她们不知道戴维的爸爸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富能仁的助手﹐所以没有请他用录音录下他许多的故事。然后到我知道的时候他已死了。
第二子约瑟是一位好牧师﹐讲道着书﹐但两年前离世﹐我始终没有机会见过他。倒是他的妹妹 (又叫做 Leila﹐住在俄丽岗州) 告诉我一些好故事﹕
Q。是甚么﹖
A。原来富能仁是钢琴高手﹐在云南山区苦无钢琴﹐就用木板做一个钢琴琴键模型﹐有时骑着骡子﹐据云骡子很平稳﹐他就用这块板﹐凭记忆﹐来练他的琴谱。或打开一些古典乐谱来读。他虽然牺牲了这些兴趣﹐来栽培溧僳族的唱诗﹐神竟用他的牺牲成为多人的祝福。到杨思慧来了﹐原来他是洛杉矶某乐队的首席小提琴手。所以和富能仁很合得来。溧僳族的圣诗﹐几百首﹐包括韩德尔的《哈利路亚颂》﹐大都是由他译成中国式简谱﹐令溧僳信徒易学。
他往往带着小提琴到访溧僳族村子﹐晚上他们就央求他奏那个东西﹐舍不得他走﹐总要他「再拉一首﹗再拉一首﹗」。
我头一次 2004 年到六库北边参加他们山上的感恩节聚会﹐黑板上就是一首诗﹐用粉笔、简谱、写着女高音﹐女中音﹐男高音﹐男低音﹐和三节诗词。共七行。他们习惯了一唱诗便是四部。这都是富能仁、杨思慧的血汗传授的果子﹐令我们一听到他们举手的欢迎歌﹐或聚会时的四部赞美诗﹐就不由自主地感动流泪。
Q。哎呀﹐我很想听他们的唱诗。
A。我 2005 年他们圣诞晚会的一些诗歌我已录成MP3 ﹐可以弄成 CD 给人。但我们还不可以用西方社会的音乐水平来批评他们的水平﹐因为他们还是贫穷的社会﹐需要脱贫﹐需要普遍中学水平的教育﹐需要学汉语﹐英语﹐才可以在二十一世纪中立足。
Q。另一个问题﹐杨宓贵灵有没有子孙﹖
A。好像她的女儿生了一对双生子﹐这两个男孩都作差传工作﹐我十年前见过他们﹐好像有一位是作非洲的工作。她有没有其它的子孙我不大清楚。她死后﹐杨志英续弦﹕Eileen Kuhn, 是在泰国多年的宣教士﹐好像今天还在。闻说她身体不好﹐但她收到我寄给她麻栗坪的图片﹐令她欣喜非常。杨志英大概 1965 年来过香港我父亲胡恩德先生事奉的教会讲道。我已经在美国﹐只可以写一封信给他﹐告诉他我如何敬佩他们夫妇在溧僳族中的事奉。他用航空邮笺亲手回信给我﹐字体优美﹐连旁白的空间都写着最后的话﹐我已把这信小心扫描在计算机里。
来年 1966﹐港九培灵研经大会邀了杨志英暑期来作讲员﹐但三月22 日他就回天家去了。他的遗孀 Eileen Kuhn 后来在新加坡圣经学院作讲师和主任。
Q。还有那个摩而思家族呢﹖他们对溧僳族的影响是甚么﹖
A。最初是史德文 (Albert Shelton, 1875 - 1922/2/16) 来华在巴塘市附近向藏族人行医传福音。他是一个独行侠﹐当日的西康﹐即今日四川西部﹐是土匪地带﹐中国政府军兵时来时去﹐所以非常危险。但当地人很喜欢史德文﹐因为他医好了很多人﹐他毕生的抱负﹐是要去一趟拉萨。
大概1922 年某天﹐卒之他获邀到拉萨访问﹐回来途中﹐忽遇两班土匪混战﹐一粒枪弹打中了他。他快要死﹐和刚来到中国﹐还没有学好汉语的摩而思 (Russell Morse) 讲些遗言遗志﹐便去世了。摩而思夫妇 (Russell and Gertrude Morse) 决定留在巴塘﹐欲继承他的遗志﹐继续在藏族中生活﹐但战乱频频﹐内地会要他们回到较安全的大城市去﹐他们不肯﹐结果脱离了内地会﹐由他们在美国中部的基督教会继续支持他们的工作。结果他们沿金沙江 (即长江上游) 南移﹐大概 200 公里后﹐攀一座大山到就进到澜沧江大谷﹐再攀过另一个大山脉就到云南西北的怒江大峡谷﹐开始向溧僳族工作。
他们有三个儿子﹐还有女儿们。孩子在那儿长大﹐从少就懂溧僳语。他们如何向溧僳族传福音﹐我不知其详﹐但知今天贡山县有 80% 溧僳族是基督徒﹐福贡县 70%﹐其它怒江地区 50%。此外也有溧僳人信天主教﹐因为自十九世纪﹐已有法国来的天主教教士﹐从北越南过来云南西藏传教﹐也是一段值得写的血汗历史。
摩而思的二公子摩尤真 (Eugene) 是很有才干的传道人﹐他 2008 年已 87 岁﹐太太 Helen 85 岁﹐尚健在。他们公子摩戴维 (David Morse) 是泰北Payap 大学的计算机和语言学的教授﹐据说他发明了六个语言的字体。
摩而思的三公子的后代闻说在缅甸有很多工作。
摩而思有一位孙子是在泰国的一位牧师和宣教士﹐都五十岁了。他一子一女在百讴乐大学念完书﹐所以我和他熟起来。他是地三代的摩氏﹐据云有九位第三代的还在东南亚事奉。其它的或在美国﹐都多是作传道或嫁给传道人。
他告诉我他们有办法训练 14 个溧僳信徒﹐认识信仰﹐学会读经﹐解经﹐讲道﹐然后每两位毕业生再开班训练 14 人。这种方法顶聪明。我很钦佩他﹐因为他懂六种语言﹕泰语﹐缅甸语﹐英语﹐溧僳语﹐拉旺语﹐和拉祜语 (好像是)。他不懂汉语﹐但太太是中国人﹐所以有时都会来中国。拉旺族在缅北﹐94%信了主﹐都是摩氏家族的果子。拉旺族原来是中国56 个民族最少的一个民族、独龙族、的亲戚。最近独龙族闻说有基督徒了﹐这是好新闻。
有一次很有趣﹕我和他和一位溧僳传道人吃午饭﹐我和那溧僳弟兄谈话只可以用普通话﹐和他谈话只可以用英语﹐但他和那位溧僳弟兄谈话只可以用溧僳话。
他又劝我要学泰文﹐因为一懂泰文﹐你就可以和寮国 人讲得通﹐还有广西省的壮族﹐云南的傣族﹐都是同一个语言系﹐差不多一亿人可以和你稍微交谈了。我见过一个怒族的青年﹐在贡山县长大﹐ 就从小会讲四种语言﹕怒族语﹐溧僳语﹐藏语﹐汉语。我觉得他很侥幸。
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摩氏家族和很多的溧僳族人攀过大山﹐到缅甸最北端的葡萄镇逃忙﹐接着又到缅甸和印度分界的一些森林﹐伐树开垦﹐种玉米﹐自养自给。这是神很奇妙的安排。摩氏写了一本书《逃亡隐谷》(Escape to Hidden Valley) 讲到他们如何生存。
所以今天在缅甸境内的溧僳族也有三十五万的溧僳族﹐我相信 50% 以上是信主的。他们有神学院在缅甸﹐泰国内也有。我见过一位从缅甸过来访问的溧僳年青的神学生﹐很喜乐的一个人﹐和他交谈用英语﹐他的英语非常流利﹐但他不懂普通话﹐他和溧僳教会讲话当然是讲溧僳话﹐我听不懂。
求主在我们中国教会中兴起一些好像摩氏家族﹐四代作差传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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