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头盔:“并且要戴上救恩的头盔”(抄录自杨牧谷博士的《魔惑众生》)
不论古今中外的士兵都要戴上头盔作战的,其他兵器可能会被淘汰,但头盔是不会被淘汰的。古代战士的头盔也像现代的一样,是用金属打成的。早在主前二千五百年,苏默人便懂得用此保护头胪;圣经中歌利亚(撒上十七:5)和扫罗王(撒上十七:38)就有戴头盔;而历代志下廿六:14 和耶利米书四十六:4更暗示希伯来士兵是以此为正常的装备。到了罗马时代,士兵戴的头盔是用铁打成的,也有用皮革制造,有的还安上羽毛或头发作装饰呢。因此保罗这个比喻也是容易明白的。
但保罗用“救恩的头盔”来代表什么意思呢?这节很可能是源自以赛亚书五十九:17:那里说耶和华“以拯救为头盔”。明显地,耶和华并不需要救恩,故此有圣经在这里是译作“他要以胜利为头盔”,或作“他戴着胜利的头盔”。以信徒面对撒但的攻击来说,这种解释是有意义的。当然,上帝怎样不需要救恩,正如信徒本身是没有自具的胜利可言,是同样的道理。信徒一切的胜利,皆源自上帝在救恩内为信徒所成就的胜利,信徒只是支取与分享上帝的胜利为他的胜利,亦惟有这种胜利才是信徒面对撒但时可恃的胜利,因为上帝救恩所胜过的对象正是撒但。
锺马田(D.M.Lloyd-Jones)在解释以弗所书的属灵装备时,以军装不同的部分保护信徒的知识、情感,和意志作解释。他认为“救恩的头盔”是保护基督徒的头脑,它主管人的思想与理解,是人理性活动的中枢。锺马田完全明白犹太人的心理学跟今天西方的心理学是不一样的。譬如说,当他们说到心(“公义当作护心镜遮胸”),他们不仅是指感情与欲望,很多时候也包括认识、意志与内心世界的,因此锺马田提醒人不要作一刀切的划分。这样提点过,他仍然认为军装不同的部分是对信徒有不同的保护作用,特别是救恩的头盔会保护信徒的理性活动这一方面。无论是从理论或经验看,这个解释都有其可取之处。
“并戴上救恩的头盔”,是救恩的头盔先保护基督徒的头脑,不是基督徒的头脑保护救恩的完整性及逻辑性;这个优先次序在基督徒面对恶者的引诱与攻击时真是关系重大!
从理性的角度看,撒但及其工作的本身就是反逻辑和反创造的,人尝试用正常的理性活动和创造秩序去理解邪恶吗?他必如堕五里雾中而不辨西东。你怎样用逻辑来解释反逻辑呢?也许是这个缘故吧,西方神学界已有了二千年不同际遇的发展,有些教义亦差不多穷尽了理性发展的可能性(像基督的神人二性及其关系),惟独魔鬼论是今年如同几千年前的往日,没有什么进步。不要说能引人进入核心得窥堂奥的作品独付厥如,连教义都未能整理出一个为大多数教会接纳的体系来。大概我们传统的治学方法在撒但面前真的如碰上一道不能测透又不能逾越的墙,于是大多数人是采取否定及讥笑的方法来逃避这个叫人尴尬难堪的问题。
戴上救恩的头盔,就是以救恩为我们思想的基础,从这基础上面来发展及建造,魔鬼及其工作就不是一道不能测透又不能逾越的墙。
接受西方教育的人也许会在这里有不同的意见,他们会按西方的理性传统,认为人非完全自由,不受任何规范,他是不会作出真实的思想的。这种完全自由的理想在上一世纪是不容置疑的,今天人对思维是怎样运作,它又是怎样受所处群体的习约影响有了较多理解,再不会相信“非完全自由是不能思想”这一套了。相反地,人开始接受一个现实:人只会选择接受什么作思想的基础和规范,却没有完全自由不受任何影响的可能。
我们常从上一代的反教文章看到人嘲讽基督徒只会诉诸圣经权威,讥之为没有思想,然后他们便引用罗素、尼采、杜威等人的言论,以说明自由思想的依归与准则,他们不觉其中是有自我矛盾的成分在内,我们现在却看到了。他们只是说:“我们不要圣经作思想的基础,我们要罗索、尼采、杜威作依归。”在这里,我相信我们是可以学效彼得来说:“顺从上帝不顺从人是应当的。”(徒五:29)特别是我们若不善忘,不忘记一些教会思想家神学家在思想上怎样因顺从人而不断失地,不断向世界道歉,因而不断失人的时候,我们就更有理由如此说了。
头盔是用来保护头胪的,我们的头是用来思想,用来立志的,以救恩作我们思想的基础是完全无须致歉的。保罗告诉我们,这也能保护我们不致被撒旦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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