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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粮之父亲节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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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30 18: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父亲节前的一个晚上,宋长兴在他狭窄的出租屋里,靠着摇摇晃晃的桌子,摊开几张纸,开始写信。

     信是写给父亲的。宋长兴写:“爸,您好。”起了这个头,宋长兴停住了。他在考虑是接着寒暄几句,还是直接了当奔向主题。宋长兴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的情景。人人都有自己的童年时光,而宋长兴记忆中的童年,与父亲是分不开的。父亲扛着自己上街的健壮的肩膀,父亲教自己背唐诗时耐心的面孔,父亲把自己拋向空中又接在手臂时的笑声,还有父亲喝醉酒唱戏时那滑稽的腔调……那时多么美好的时光啊,那时的父亲与自己之间,是多么的分不开啊。可是时间却不曾停留。宋长兴读中学以后,父亲由于担心宋长兴不好好读书,找宋长兴促膝长谈过几次。像大多数少年一样,宋长兴对这些话“洗耳恭听”,但却不感兴趣。再以后,宋长兴没有考上大学,于是就出外打工,随后就多年辗转在外。逢年过节回家的时候,他也会和父母在一起聊聊天。父亲会心不在焉的听着,时而说声“好好”、“噢”,极少作出评论或发言。只有几次,父亲说:“你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我管不了,也不想管。”这番话,如果早个十年八年说,宋长兴会很高兴的。可是现在……宋长兴多多少少感到一丝心酸。那个陪自己下河摸鱼、进行一边倒的办手腕比赛的父亲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是啊,自己也不是那个穿开档裤的小毛头了。

    “天气渐渐热了,您和妈要注意身体。我在这边还好,就是挺想你们的。” 宋长兴想了想,还是提笔写道:“我想和您谈谈我的信仰,就是福音。我很希望这也成为您的信仰,成为您的帮助。这是救人的道,可是,您却并不了解……”

     那年春节回家,亲戚朋友们相聚一处,一个朋友忽然问宋长兴:“听说你信主了?”问的时候眼睛里和脸上都透着丝嘲弄,旁边的人一听,都将头转过来看宋长兴,宋长兴发现他们的表情大同小异:七分嘲弄,三分好奇。宋长兴没有在意,却觉得这是向他们讲论福音的好机会。于是立即回答:“信了。我讲给你们听听吧?”人们本来想让他当众红红脸,取取乐就算了,不料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让人们有些傻眼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父亲插话道:“算了,大过年的,这是干什么?”转向宋长兴:“你也不要讲,我们也不想听。”然后向众人劝酒,气氛才重新活跃起来。父亲不知道,他虽然算是为宋长兴“解围”,却也断送了宋长兴开口讲福音的机会。事后宋长兴为此很懊悔:为什么自己当时就闭口了?为什么没有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讲了再说?接下来的几天,宋长兴将父亲锁定为福音对象。最难攻克的堡垒,不是那些反对的最厉害的人,而是那些永不表态、模棱两可的人。显然,父亲属于这类人。如果父亲能够接受福音,那自己就不再是孤军奋战,而家里的其它人,也相对容易一些。然而,就像人们经常说的那样“现实是残酷的”。宋长兴软磨硬泡,几天下来,天堂的美好、地狱的可怕、罪的捆绑、上帝的爱,讲得有些声音嘶哑。父亲翘着二郎腿坐着,眯缝着眼睛,偶尔说声“好好”、“噢”,表明在听宋长兴说话,但不感兴趣。“他是不是觉得这和自己根本没有关系呢?” 宋长兴想。他问父亲:“您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当我们的生命结束时,我们会去哪里?会怎么样?”父亲看了他一眼:“怎么样?什么都没有了。”“不!我们有。是灵魂,将接受审判……”“我不信这个。”“那么,我们也要为自己的以后着想一下吧?想想我们的归宿。”“归宿?”父亲沉默了,又似乎对这个话题有兴趣。过了一会儿,父亲大步走出门去,宋长兴一楞,也跟出去。大门外,父亲指着镇外的小山说:“那是什么?”“小山。”“小山上有佛寺,你知道吗?”“知道。”小山寺庙,建成经年,香火络绎,近人皆知。宋长兴不解父亲问这个干什么。“那你知道小山最近在建一座佛塔吗?”父亲又问。宋长兴摇摇头,自从信主后,他就极力避免到寺庙一类的地方去,自然不知道这些事。“长兴”父亲望着远处,“以后我死了……”“爸!你在说什么!”“听我说”父亲摆摆手,“那时我也不要搞仪式,也不要看风水。你把我的骨灰,沿着那座建好的宝塔,撒上一圈。”“爸,您不是不信佛吗?”“不是那个。我在想你说的’归宿’。我死后,你可能会常到我坟头看看。再下去,过不了三代,还有谁能知道我是谁呢?倒不如沾这宝塔的光,落得个热闹。”父亲不说话了,宋长兴也默默陪他站着。这个春节,就这样,在宋长兴的遗憾和一种无可诉说的寂寞中,过去了。

     宋长兴抬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的万家灯火让人心里暖和起来。宋长兴转头,继续写下去:“实际上,这次我写信,还是为了和您谈谈我的信仰。这信仰也叫福音,那要从上帝造人开始说起……”

    “上面所说的福音,就是我很希望您能知道、接受的。我知道您不信,所以我感到很悲哀。该怎么说呢?就好象两个相依为命的人,落到了狼群里;其中一个奇迹般的获救了,代价是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在危险里挣扎。如果这时候,那个得救的人能心安理得的坐视同伴受死,那他还配得上’相依为命’这几个字吗?不配的!!那两个人就是您和我,是和您一样不信的我的亲人,我的骨肉……”

    “您或许认为我说湖话了。不!我清醒得很。您能体会我此时的心情吗?好吧,您可以不理我说的话,但想想,上次我半夜三更打电话吵醒您,我当时是什么口气?您想想,那能不能假装出来?您就算不信我的话,您也想想我为什么会那样言语迫切……”

     宋长兴的心思回到那个祈祷会的晚上。那是个很普通的祈祷会,五个人参加,场面冷冷清清。为了调动现场气氛活跃一些,带领人提议:开始前分享点高兴事吧。如果明天主再来,你的心情会怎样呢?这个问题一出,空气果然松动了一些。人们交头接耳,面带笑容。基本上人人都说:很高兴,很期待,也很紧张(审判是从上帝家起首的哦)。这时有一个声音说:很沉重!闻声望去,是个貌不惊人的小姑娘。带领人问她:为什么?她说:家里人都还没有信,他们怎么办?带领人愣住了,其它人也沉默了。是呀,他们,可怎么办呢?接下来,没有任何鼓励的话,人人自觉且迫切的祈祷,只有一个话题:为不信的家人祈祷,求主拣选他们。虽说只有五个人祈祷,可那属灵的空气哟!只能这样形容说:耶稣微笑着站在人们中间。

     会后,宋长兴找到那位小姑娘,问她说:“你家里人也还没信吗?”小姑娘微微点点头。宋长兴有点泄气:“我不知道为什么向家人传福音那么难?我在大街上向外人讲,也比向家人讲容易。更别说让他们信了。”“怎么这样说?”“我也不知道。我越是向他们讲福音的宝贵,他们越是小看我说的真理。或许圣经上那句话,就是说我们这些人的。”“噢?哪句话?”“大凡先知,除了本地亲属、本家之外,没有不被人尊敬的。”小姑娘严肃的看着宋长兴:“你放弃了吗?”“那我又能怎么样?”“不停的祈祷,继续做你现在向他们所做的,直到他们都相信。”“你这么有把握?”“你怎么知道他们还活着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小姑娘反问,“有位大姐教过我一个办法,这样----”小姑娘举起双手,向外面漆黑的天空喊道:“灰心、疲惫、疑惑、绝望,我奉主耶稣基督的名抵挡你!” 宋长兴笑了:“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很沉重’?”这问题有些粗鲁,但小姑娘的回答很快:“那是我有负担,有负担说明我很爱自己的家人。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他们的将来,你会痛心,那时你对他们灵魂的爱将变成行动,让他们再也不敢小看你说的真理。” 宋长兴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你看看这个。”小姑娘递给他几张纸,转身走了。宋长兴呆立良久。

    回去后,宋长兴仔细看那几张纸,原来是约拿单.爱德华滋牧师的那篇著名讲章《落在忿怒上帝手中之罪人》。这讲章,宋长兴以前也看过,觉得索然无味。这次他可算是用心来读了。读着读着,额头竟然有汗。太可怕了。他放下讲章,跪下来祈祷。心“砰砰”跳的厉害,脑子里一团乱麻。他站起来,又坐下,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不去想,不去想”他命令自己。可是,刚才读过的话却响在耳中。“尚未归主的人是走地狱坑上的朽坏之路。这路上有无数薄弱的地方,不克负荷他们的重量,而这些地方乃是看不见的。在正午有看不见的死亡之剑飞来;就是最明亮的眼力,也看不见它们。 神有种种不可测度的方法,将恶人提出世界,送入地狱”,“属肉体的人,是被握在 神的手中,临到地狱的坑上。他们该当下火坑,并且已被判定下火坑。他们激动了 神的忿怒, 神对他们发怒,正如对那些正在地狱里受苦的人发怒一样,而且他们既丝毫没有努力,去减轻或平息 神的忿怒, 神也丝毫不受任何应许约束,来一刻维护他们。魔鬼正在等候他们,地狱正在向他们张口,吐出火焰来围绕他们,烧灭他们,吞噬他们。” 宋长兴忽然一翻身,摸出电话就往家里打。那时大概是夜里十二点的样子,电话响了许久,才传来一个迷糊疲倦的声音:“谁啊?”“爸,是我,长兴。您,没事吧?我妈呢?”“在睡着呢?出什么事了?!”“不是,听我说。你们都好好的,没有什么事吧?”“没有啊。”“呼……” 宋长兴在电话那头长出口气。父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长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慌成那个样子。”“没事”宋长兴有些冷静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心里很不安,很担心你们俩,我才……没事。”父亲说从来没有见他这么迫切的想说话,到底要说什么?宋长兴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就支吾道:“改天再说”,把电话挂了。唉,爱人在心,口难开。

      一丝微笑爬上宋长兴的嘴角,他继续写道:“我多想家呀。现在家乡一定很美。金色的麦田,明媚的河水,西瓜绿油油的,坝堰上的垂柳又长大了吗?这美丽的土地,是我的家乡。而在将来,另有一处比它更美的地方,也是家乡,真正的家乡。每次想起将来和您、和妈能在那个地方在一起,我做梦也是高兴的。醒来后想起真实的情况,心如刀绞。二老生我养我,我所能尽的最大孝心是什么呢?就是让你们也和我一起到那个美丽的地方。还记得我说的两个人遇到狼群的故事吗?我现在宁愿自己在狼群里,而你们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也情愿。虽然,我们有机会一起出去。” 宋长兴停下笔,把信又看了一遍,如释重负的吐口气,望外看时,只有一轮残月,几点孤星。

      宋长兴站起身来,又有些犹豫。要是父亲看了信无动于衷,怎么办?要是信里的不快语气让自己和家人发生误会,怎么办?要是别人在一边说闲话,怎么办?要是信没有寄到,或丢失了,怎么办?要是……宋长兴忽然举起双手,向外面漆黑的天空喊道:“灰心、疲惫、疑惑、绝望,我奉主耶稣基督的名抵挡你!”对,继续,继续,干脆不等明天了,现在就把信寄出去。

      深夜的街道上,一个身影,一个邮桶,形影相吊。宋长兴抬头望着家乡方向的天空,一个声音哽在他的喉头:“爸,父亲节快乐。”


 问题:1. 宋长兴向家里人传福音时,遇到了什么困难?

       2. 宋长兴是怎么应对这些困难的?他的做法合适吗?

       3. 您对宋长兴有什么劝勉。请分享。

发表于 2009-10-1 04:42 | 显示全部楼层
传福音没有固定的模式,全凭圣灵的能力。要全家得救,就要把全家献上,如同亚伯拉罕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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