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教会还会给我留位置吗?
近年来,脱同组织的受欢迎程度不断下降。脱同倡导者将同性恋视为一个短暂的阶段,一个可能像脚抽筋一样来去匆匆的问题,而不是把这种倾向视为我们需要一生靠主对付的部分,就像我们中的许多人要一生和骄傲的罪作战一样。最终,脱同运动并没有把基督徒全部变成异性恋,人们因未能兑现承诺而受损。许多当初相信脱同神学的LGBTQ幸存者已经完全放弃了他们的信仰,选择恨上帝而不是恨自己。另一些人则用血淋淋的手指紧紧抓住信仰不放,不管教会告诉他们什么,他们都只能相信上帝。
我并不是要贬低所有关于脱同牧师的事情。我相信他们已经做了一些好事。我相信改变性取向是可能的,就像我相信大海会分开、水会变成酒一样。但是,把神迹当作日常的事情来对待是不负责任的。如果教会提供给LGBTQ群体的唯一希望是改变性取向,那我们的福音就太弱了。
当我透过钢琴向教堂外望去,看着我即将主持礼拜的会众时,我想知道,如果人们知道我是一个单身的同性恋基督徒,我的教会还会给我留位置吗?我还会属于这里吗?我不只是想知道人们是否会容忍我,我想知道教会还会欢迎我吗?人们还会兴奋地看到我,邀请我共进晚餐,把我介绍给他们的朋友,滔滔不绝地说他们多么喜欢我弹钢琴吗?……我闭上眼睛,我开始唱歌。有时候,当你对眼前的事物模糊不清时,敬拜是最容易的。
在我和哥哥的那次谈话之后,我花了十年时间才把我的性取向告诉别人。如果你问我在那十年里是否孤独,我多半会说不。我有健康的家庭关系、深厚的友谊、足够丰富的活动安排。如果你置身于人群中,从不停下来喘口气,你就不会感到那么孤独。但问题在于,即使你被人包围,孤独也会萦绕在你的内心。在那十年里,所有我问过的最难的问题,都是我一个人问的。我独自承受了所有最深的痛苦,在黑暗中哭出了最痛苦的眼泪,只有上帝陪着我。
我不后悔那个孤独的季节。我认为这是我灵性成长的部分。这十年给了我空间反思我的性经历,在我的悲伤中看到上帝的手,而不是让别人来决定我的故事。我学会带着没有答案的问题奔向上帝,把我的信仰看作是我主要的安慰来源,而不仅仅是最后的手段。
在大学里,我是那种想和所有人交朋友的人。人们知道我是报纸编辑,或是教会领袖,或是那个从未停止微笑的人。有一次,当我告诉一个朋友我正与自卑作斗争时,他笑了:“你?简直太荒谬了。在这所学校里,每个人都爱你,你应该是最自信的。”
人们了解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了解我。当你确信人们只爱过你的肖像时,当你担心他们可能不那么爱真实的东西,或者根本不爱时,你很难感受到被爱。但是,被人爱,比被人了解和拒绝要好得多。
我看到我的一些异性恋和单身基督徒朋友为这个问题而苦恼:上帝在呼召我保持单身吗?他们生活在一个不确定的状态中,不知道如何看待异性,充满逃避,害怕。他们想顺服上帝的旨意,而当上帝拒绝把答案写在墙上时,这往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同性恋独身的呼召是对渴望的呼召,这是一种委身,我们内心深处的性欲可以等待另一个世界、另一种生活、另一种满足。但是,充满渴望的生活并不是没有幸福的生活。相反,这是一种充满细节的生活,充满了惊奇和美。有一天,当我看着我救主的脸时,我将体会到一种亲密的满足,比任何苍白的世俗模仿都要甜蜜一千倍。
作为一个独身的同性恋者,在我所居住的这个世界里追随基督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想知道从我的内心深处去爱LGBTQ是什么意思,爱教会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说,该什么时候说。我想问:“主啊,我要往哪里去?”我还在等待那个问题的答案。但最终,问题不是我要去哪里。问题是耶稣要去哪里。我祈祷无论前方的路通向何方,无论代价多么高昂,我都有勇气跟在祂身后。
如今,我最亲密的LGBTQ朋友认为我是一个异性恋基督徒:因为我和他们经常谈论耶稣,不浪费任何时间向他们讲授性道德。毕竟,如果我不是那么痴迷于耶稣,我也会和他上床。与此同时,当我遇到一些人,他们告诉我,在上帝的眼中,同性婚姻和异性婚姻没什么不同时,我自己也在思考一些问题:这些人认识我所认识的那位耶稣吗?或者他们相信一个在励志海报上满脸微笑的耶稣,一个永远不敢要求祂的追随者做出牺牲和受苦的耶稣?他们宁愿认识一个方便的、有疗愈的耶稣,也不愿意冒险面对真实的耶稣?
(本文参考格列高利·科尔斯《Single, Gay, Christian: APersonal Journey of Faith and Sexual Identity》一书,及《今日基督教》等媒体资料,一并致谢)
版权声明:《境界》所有文章内容欢迎转载,但请注明出处,来自《境界》,并且不得对原始内容做任何修改,请尊重我们的劳动成果。投稿及奉献支持,请联系jingjietougao@gmail.com,如有进一步合作需求,请给我们留言,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