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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与中国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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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21 22: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井中蛙 于 2018-3-22 08:40 编辑

(转帖者:一个很著名的调侃语说,逻辑有两种,逻辑和中国逻辑,逻辑是一门学科,中国逻辑是一本混帐,逻辑学在主内交通中,澄清事实,认识真理,非常重要,往往,我们却陷入中国逻辑的泥坑不在自拔。)


“中国逻辑”


  文/张瀚森


A:这鸡蛋真难吃。 B:隔壁的鸡给了你多少钱?
A:这鸡蛋真难吃。 B:有本事你下个好吃的蛋来。
A:这鸡蛋真难吃。 B:下蛋的是一只勤劳勇敢善良正直的鸡。
A:这鸡蛋真难吃。 B:再难吃也是自己家的鸡下的蛋,凭这个就不能说难吃。
A:这鸡蛋真难吃。 B:比前年的蛋已经进步很多了。
A:这鸡蛋真难吃。 B:你就是吃这鸡蛋长大的,你有什么权力说这蛋不好吃?
A:这鸡蛋真难吃。 B:你这么说是什么居心,什么目的?
A:这鸡蛋真难吃。 B:自己家鸡下的蛋都说不好吃,你还是不是中国人。
A:这鸡蛋真难吃。 B:隔壁家那鸭蛋更难吃,你咋不说呢?
A:这鸡蛋真难吃。 B:嫌难吃就别吃,滚去吃隔壁的鸭蛋吧。
A:这鸡蛋真难吃。 B:鸭蛋是好吃,可是不符合我们家的具体情况。
A:这鸡蛋真难吃。 B:胡说!我们家的鸡蛋比邻居家的鸭蛋好吃五倍!
A:这鸡蛋真难吃。 B:凡事都有个过程,现在还不是吃鸭蛋的时候
A:这鸡蛋真难吃。 B:光抱怨有什么用,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努力去赚钱。
A:这鸡蛋真难吃。 B:心理阴暗,连鸡蛋不好吃也要发牢骚。
A:这鸡蛋真难吃。 B: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蛋,美国鸡蛋好吃,你去吃吧。
A:这鸡蛋真难吃。 B:不是老毛,你现在连臭鸡蛋都吃不上,还有劲在这里唧唧歪歪。
A:这鸡蛋真难吃。 B:大家小心A,此人IP在国外。
A:这鸡蛋真难吃。 B:台湾网特,滚,这里不欢迎你。


关于这鸡蛋真难吃,我们首先应该讨论这鸡蛋是不是真的难吃,怎么个难吃法,为什么难吃,如何才能让鸡蛋变得好吃而不是难吃。这应该是一个比较正常的逻辑吧。

可是在少数人在讨论“这鸡蛋真难吃”时,完全跳出了以上的逻辑,他扯出另一套逻辑来,别人说东,他说西;别人说西,他说南,让你感觉是鸡跟鸭在对话,完全说不到一块儿去。 当情绪代替了逻辑,逻辑就靠边站,讲理也靠边站。

原先,我以为,对话的双方分歧如此之大,除了情绪的左右、见识的宽窄、学养的深浅等原因外,逻辑是很重要的一环。

可是,在自己与某些人经历了“这鸡蛋真难吃” 类似的争鸣之后,我发现。

一、不是有些人不懂逻辑,而是不想用逻辑;

二、那些人不缺少生活学业上的逻辑,但缺少现代政治逻辑。

如果说那些人一点都不懂逻辑,亦或者偏激与片面代替了全部思想,那么这便是缺少最基本的现代常识罢了,逻辑上自然混乱。所以这便是现阶段很多国人或多或少的思维劣根性。

 楼主| 发表于 2018-3-22 08:41 | 显示全部楼层
逻辑与中国逻辑(增订版)

羽戈19822017-06-13

案:《逻辑与中国逻辑》(原题《逻辑为什么重要?》)作于2013年初,流传甚广。可惜原文作为专栏稿,限于字数,未能展开。现作增订版,将五点逻辑谬误扩充为八点。

年前我与一位在法学院执教的朋友茶叙,听他大吐苦水,感慨教育之难。这学期他教大一,台下——用他的话讲——几乎满是榆木脑袋。那些学生,思维还滞留于中学教科书的泥沼,支配他们的不是辩证法,就是二元论,非黑即白,非此即彼。给他们摆事实,他们无动于衷,给他们讲道理,有如对牛弹琴。当一个人的思维陷入致命的误区,你的真理,他以为是歪理,你的正路,他以为是邪路。朋友说,至此他才明白,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到底是什么意思,对观念战争而言,思维便是一种“器”,器若不利,只怕事倍功半,甚至徒劳无功。

他问我:你读大一那年,怎么改造思维,怎么消解高中教育的余毒呢?我不禁苦笑。高中三年,我一直畏政治如虎狼,高考五门课,惟政治成绩最差。然而即便不曾深入,依旧受其荼毒:我在大二之前,都是辩证法的虔诚信徒。说到解毒,我的经验,一是读胡适、王小波等人的文章,不仅要看他们说出了什么道理,更要看他们怎样说理;二是学一门逻辑课,倘读法学专业,那则十分便宜,记得法学院都开设《司法逻辑》或《法律逻辑》课程,学完这门课,可试用逻辑之刀解构各种教科书上的宏大理论与话语,一刀见血,刀到病除,因为我们的教育几乎毫无逻辑可言。这第二点经验,其实包容了第一点,胡适、王小波说理的力量,恰恰在于严守逻辑。所以若由我现身说法,药方只有一剂:逻辑。

说到逻辑,我们都想起了那句名言:这世上有两种逻辑,一是逻辑,二是中国逻辑。在中国,逻辑的最大敌人,恰恰是中国逻辑,因为严格来讲,后者并不配称为“逻辑”,而意味着逻辑的各种谬误,其实质毋宁是反逻辑。

中国逻辑到底包含了哪些逻辑谬误呢?易中天先生曾归结三点:问态度,不问事实;问动机,不问是非;问亲疏,不问道理。这显然低估了中国逻辑的污染程度和杀伤力。大体而言,像D.Q.麦克伦尼《简单的逻辑学》、梅森·皮里《笨蛋!重要的是逻辑!》等书所列举的数十种逻辑谬误,大都肆虐于中国。只是既然名曰“中国逻辑”,则当有些中国特色(如国情论),或者在中国表现尤其严重(如动机论)。择其要者,共计八种:

一是二元论。这可谓国粹,能从两千年前的先贤那里找到渊源。把世界简化为二元,是一种极懒惰的思维与极虚弱的心理。在二元论的主宰之下,从此颜色只分黑白,人心只分好坏,官员只分忠奸,历史只分进退,这正迎合了一些人简单的头脑与偷懒的心思。然而问题在于,世界并非这么简单。世间万物,千姿百态,五彩缤纷,何止二元,即便论人事,如刀尔登所云:“事不宜以是非论者,十居七八;人不可以善恶论者,十居八九。”所以说,将多元阉割为二元,毋宁是一种脑叶切除术,最大受害者,其实不是我们眼前的世界——世界依然如故——而是我们认识世界的眼睛和脑子。

二是国情论。江平先生说,三十年前我们批判两个凡是,现在要批判两个谬论:稳定压倒一切,中国情况特殊论。后者就是国情论。诚然,中国有其国情,有其特色,这决定了我们不能教条化,不能奉行“拿来主义”。只是,中国的国情与特色,不该成为阻止我们“拿来”真理的借口,用何兆武先生的话讲,倘若真理不合国情,那么需要加以改变的是国情,而非真理,“国情要适合真理,而不是真理要适合国情”。可惜,对国情论的守护者而言,这些话始终不大入耳。他们眼中,国情的阴霾,阻断了眺望真理的视线,只能惜取眼前物,基于国情,民主可缓行,自由可舍弃,人治不妨暂存,腐败正有必要。

三是辩证法。与国情论关系最密切的理论,应属辩证法:辩证法为国情论提供了论证的工具,国情论则为辩证法制造了运行的轨道。要言之,辩证法的作用,一是捣糨糊,二是遮羞布。所谓捣糨糊,即辩证法基于对立统一规律,喜欢强调事物的两面性,而且这两面可以互相转化,譬如说廉政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腐败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廉政今天是好的,明天可能是坏的,腐败今天是坏的,明天可能是好的……好与坏的标准被相对化,被混淆,以致被泯灭,这与捣糨糊还有什么区别呢?

一旦把好坏、善恶、是非等混为一谈,捣成糨糊,那么这世间一来再无标准,二来再无底线,真善美门可罗雀,假恶丑门庭若市。譬如腐败、专制、杀戮等,都将在辩证法的翻云覆雨之下,被赋予一定正当性、合理性与必要性:腐败可以润滑人事,专制可以提高效率,杀戮可以维持稳定……辩证法不仅像一块巨大的遮羞布,遮蔽了丑恶的私处和伤疤,有时还扮演了口红、脂粉等化妆品角色,使“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乳酪”,甚至将屠夫的凶残,化作嫣然一笑。

需要补充的是,辩证法无疑是中国逻辑的核心事物。平时我批判辩证法,历数其种种缺陷,有人指正道:你所说的辩证法,不是西方的辩证法,而是中国的辩证法,黑格尔的辩证法本来是好东西,可惜被中国人学歪了。黑格尔的书我读不懂,难辨究竟,姑且把指正者的话抄在这里。

四是动机论,即易中天所云“问动机,不问是非”。举例来说。我曾批评韩寒,韩寒的粉丝则会反击:你是什么动机,是不是嫉妒韩寒,是不是借机炒作……这便是动机论最显著的表现。须知动机之为动机,深藏于人心之中,本不可问,一问便成诛心。譬如你追问一位批评者心理光明还是阴暗,发自善意还是恶意,无论他怎么证明自己的光明与善意,你若不信,那也没辙。由此可知,光明、善意与否,不是由批评者,而是由批评对象说了算,其结果,只能是诛心。

五是决定论,包括历史决定论、经济决定论、制度决定论、文化决定论等。对历史决定论最有力的批判,应数卡尔·波普尔的名著《历史决定论的贫困》。说白了,历史源于偶然,世界原本多元,承认这两点,那么所谓一元论、历史规律云云,皆可被证伪,历史进程更无决定论可言,而是各种力量互动的结果。历史如此,社会亦然,经济力量可能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却非决定因素。笃信决定论,正如笃信一元论,从表面上看是偏执,实质则是一种思维的惰性。

六是标签化。中国人喜欢贴标签,无论左右,无论庙堂与江湖,无论政治批斗还是公共论争。有时你打开一篇辩论文章,会发现各种主义、各种党、各种婊,几乎占据了每一行。刘瑜《标签战》云:“标签往往以辞害意,令人不愿听标签后面的道理,于是交锋不能深入,论争总是戛然而止。”“标签盛行的地方,理性易于枯萎。在思维极端化的背后,是认知上的懒惰,以及对教条的渴望。”与这番高论相应,肖洛霍夫说过一个故事,可视为对标签化最生动的嘲讽:“一个兔子没命地狂奔,路遇狼,狼说,你跑那么急干嘛?兔子说,他们要逮住我,给我钉掌。狼说,他们要逮住钉掌的是骆驼,而不是你。兔子说,他们要是逮住我钉了掌,你看我还怎么证明自己不是骆驼。”

七是附会。据陈伯达秘书缪俊胜回忆,有一次在京西宾馆开会,会议室厕所未标男女,其间陈伯达上厕所,出来碰到江青,江青发火了:“你怎么上我的厕所?”陈伯达解释,这里并未标示男女。“啊?你今天上我的厕所,明天就会闯我的卧室!”江青的逻辑谬误,其一是霸道,将会议室厕所的主权强行纳入自己名下;其二是附会,将厕所与卧室等同,将“上我的厕所”与“闯我的卧室”混为一谈,事实上,厕所与卧室本不相干,“上错厕所”并不必然导致“上错卧室”,二者之间不能递进,将它们强拉在一起,便是一种反逻辑。

附会到极点,则是混淆。从混淆公私,混淆道德与制度,到混淆是非,混淆善恶。譬如有人私德不谨,曝光天下,其论敌便谓:依你这德行,假如大权在握,必定是贪官污吏。这种论断常能蒙蔽一些人。然而,稍加明辨,可知贪官污吏与其人的德行并无必然关系,而取决于制度的设计,如公权力是否受到有效的制约等。制度不改,谁上台都一样,君子执政,转眼便是小人。对道德与制度的混淆,可谓吾国的一大沉疴,导致我们的制度建设,屡入误区而不自知。

八是跑题。跑题的类型,分作两种,一是偷换所讨论的话题,二是偷换所讨论的领域。相比之下,前者不难发觉,譬如我们正在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你却把议题转化为谁来出钱购买午餐;后者则充满隐蔽性,譬如我们正在讨论如何从法律层面应对雾霾,你却把话头扯到了政治身上,我们正在讨论如何从制度层面预防腐败,你却把话头扯到了文化身上,如段子所云:“你跟他讲法律,他跟你谈政治;你跟他谈政治,他跟你讲民意;你跟他讲民意,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讲法律……”

由此可知,最喜欢跑题的那些人,未必基于能力问题,不能明辨所争论的主题;更可能基于心理问题,明知主题所在,依然要跑题,因为若不跑题,跟法律人讲法律,跟文化人讲文化,跟民众讲民意,往往才疏计拙,理屈词穷,无言以对,迅速败下阵来,露出猴子屁股与狐狸尾巴。唯有跑题,王顾左右,胡搅蛮缠,力图把水搅浑,才能金蝉脱壳,甚至还能浑水摸鱼,捞一把再走。

……

重申一下,这八种逻辑谬误,并非中国所独有,把它们归于“中国逻辑”的名下,的确有贴标签之嫌,不过这枚标签,并不影响说理,作为一种讽刺——如今任何词语,只须加上“中国式”“中国特色”的修饰,瞬间由褒义变成了贬义——反而有助于指引我们走出逻辑的误区。误区之中,我们急需的指南针,就是逻辑学。当年西南联大,曾将逻辑学设为文学院大一新生的必修课,授课老师即金岳霖先生,这样的经验,足以为今世借重。

2013年1月17日初稿

2017年6月12日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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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3-24 23:10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这段真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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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3-27 08:00 | 显示全部楼层
kj-yy 发表于 2018-3-24 23:10
哈哈,这段真精彩

“你跟他讲法律,他跟你谈政治;你跟他谈政治,他跟你讲民意;你跟他讲民意,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讲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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