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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宏伟新著《歌手》,书上有作者亲自签名。本书是香港天马出版社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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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14 16:4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齐宏伟新著《歌手》,书上有作者亲自签名。本书是香港天马出版社发行。
网站:http://item.taobao.com/item.htm?id=7870389265   

作者:齐宏伟

出版社:香港天马出版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2010年8月

 世上没有一棵树是丑陋的
它们争先恐后地颂扬
但我晓得
有一张嘴始终没有张开
有一双手始终没有停在脸上
 
往事是拔不出来的箭头
往事是腑内的小三阳
有一秒钟我几乎死了
直到忽然想起
那一年的事还没向你道歉
 
来世是透明的墙
来世是天上的歌
齐宏伟说:
歌并不存在
歌是它背后的一个声音
歌是我不闭上眼睛
就听不见的那个人
歌不是我在唱
歌是那个人在呼唤
 
主啊,
今天挂满了旌旗
没有认识你之前
地上写满了我爱你的谎言

 主要内容:

《歌手》广泛描写了北京、上海、南京、海南、温州、烟台乃至贵州凯里、四川汶川等各地的中国家庭教会事工,刻画了一大批慕道友、初信者、全职工人和牧者及挂名基督徒和异端邪教者的种种面貌和心态,力图在音乐、绘画、诗歌、爱情等各领域见证《圣经》真理,如高手弈棋,布局大开大阖,几涵盖当代中国基督徒生活的方方面面,作家阿信称赞本书如中国基督徒生活之“清明上河图”。

 阅读对象:

1、适合非信徒阅读,可看到一个人如何从不信到信的全过程,从基督教文化理念和基督徒的生命见证两方面看到基督教的美与真。

2、适合基督徒阅读,可欣赏到上帝在神州大地的奇妙作为,也反省有形教会和人性中的幽暗,见识挚爱和恩典如何充满人间。

3、适合爱好当代文学的读者读,看看本书是否如作者所说的那样为当代文学补上了灵性,为文字肉身补上了天道,为艺术搭建了天梯。

4、适合有困惑和迷惘并愿意追求光明和真理的广大读者读,本书提醒人们:不要因为脚下的泥泞而忘记了头顶的灿烂星空。

 作者简介:

 齐宏伟,笔名小约翰, 文学博士,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1997年受洗归入基督,研究领域为基督教文化与中西文学关系。已在北京大学出版社等出版《心有灵犀》、《一生必读的关于信仰与人生的30部经典》、《文学·苦难·精神资源》、《彼岸的跫音》、《经典中的信仰独白》、《主在天地间》、《目击道存——欧美文学与基督教文化》等书。

试读:

一:

当一夜间所有女孩都穿起短裙留起长发,巴达斯克正在这座南方的城市流浪。
在他租来的房间里唯一的家产是把吉他,房东留给他的床上连床单都没有。常常盖著衣服睡觉的巴达斯克是从圆明园艺术村被赶出来的。他先後拒绝了一些朋友的加盟邀请,便苹身一人登上了南下的火车。临行前,他花光了所有的钱请那位单眼皮女友吃了一顿早餐。两人呼啦呼啦喝完了面条,女友说你不会回北京来看我了吧,巴达斯克说是的。这是他们分别前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後一句话。
就在南下的火车上,巴达斯克第一次遇见了我的女儿齐唱。当时,巴达斯克离开座位去车厢交接处抽烟,在光当光当的火车节奏中突然来了感觉,写出了南下第一首歌,歌词和旋律几乎是一起来的,於是跟列车员借了一支笔,把车票贴在晃动的车厢壁上记了下来,正反面都写满了。巴达斯克很想找个人听听他的新歌,正好看到了扎著两条小辫子的齐唱。
能有一种什麽叫离别吗
如果没有一点可留恋的
为什麽直到今天才走呢

其实早该再次漂流
漂又漂到哪里流又流到哪里
谁知道会不会到达呢

也许永远都不会到达
谁知道有没有永远
也许根本没有永远

我们无法走到明天
因为只有今天
根本没有彼岸
因为只有此岸

死是唯一的路呵
那又何必走这麽远
死是唯一的路呵
那又何必走这麽远

随著火车的晃动,齐唱听他唱。他唱时没表情,脸像块冰冷的石头。这种冷漠的歌声极具传染力,所以听到歌声的我也走了过来,看到女儿很专注地听一个陌生人在唱这首歌。他的歌词深深打动了我。我没说话,一直在一边听他唱完,看齐唱和他说什麽。齐唱说你怎麽那麽肯定没有彼岸呢?巴达斯克说难道你肯定有吗?虚无是绝对的!齐唱摇摇头说我不懂你在说什麽,但既然虚无是无怎麽能一定有呢?巴达斯克说我也搞不懂,但我体验到这是真的。齐唱说你读读福音书吧,耶稣告诉我们宇宙背後有深情,此岸那边有彼岸。巴达斯克说从小读的书太多了我不希望从书上找安慰,为何要读福音书呢?齐唱说你太寒冷了耶稣会给你温暖。巴达斯克说我这样的人还配得温暖吗?连我自己都无所谓了。齐唱说就是你这样的人耶稣还肯为你死。巴达斯克说我不需要他为我死,我好好活著他替我死干嘛?齐唱说因为你我都有罪啊。巴达斯克说我没有罪,只有虚无。

齐唱见我过来就把我介绍给了他。我说很喜欢他的真诚。巴达斯克说是不是你要传教?我说你误会了,你的歌深深感染了我,所以很想对你说,连虚无也可能是虚无的,一定是有什麽而不是没什麽。巴达斯克听了想了好久,点点头,没说什麽。後来几个人挤在我们身边要上厕所,把我们隔开了,於是就各自回到了座位。他的座离我们不远。

没想到火车到了一个小站,听说前边发了大水,车就停在那儿等,不准前行。我们就在那儿乾等,吃饭,又乾等。

齐唱忽然对我说那位唱歌的叔叔怎麽老不吃饭啊?

二:

听齐哥说咱的经历,我忍不住还是解释一下。

他认为他的话那会儿很打动我,其实啥触动都没有。不知为啥,一见到戴眼镜的人咱就烦,看著“四眼”齐哥那股奶油书生的酸味,还要装出传教士的样子居高临下怜悯我,心里就直窝火。後来听说他还在大学教什麽古典文学,气就不打一处来。当然这是後话。风花雪月了几千年,根本就没触及人性里边的荒凉和死亡,这是我最痛恨咱国文化的地方。海子说我最恨中国文人把一切都情趣化!

偏偏这该死的车停在了半路。当时我那个难过呀。想到一块混的哥们儿都坐飞机了,我还在这慢车上活受罪。一切都是虚无,只有肉体不虚无,肉体这玩艺儿得时刻当老佛爷供著。要不就受它的折磨。比方说我一分钱也没了,人家在大吃大喝,我这沉重的肉身可是饿了。

我没带啥行李,除了一把吉他。

怎麽办呢,这火车眼睁睁停下来不走,又没带什麽吃的。

於是我就在车厢里卖艺,给人家唱歌。

一首接一首,我把齐秦的歌给唱了个遍,唱得从没这麽好过,好像比齐秦唱得还好。

原来在山穷水尽中才能出活呀。

歌是一种疼,一碰就尖叫起来。

唱完了齐秦的,接著就把自己刚才写的那首也给唱了一下。结果您猜怎麽著,唱这首歌时围著的人都走光了。

我借了个帽子和那些刚才听歌的人要钱,愣是没人给钱。

把我气坏了。

就在这时候,小姑娘齐唱走了过来,轻轻放在我手里两桶方便面。

她说,叔叔,您先吃碗面吧,爸爸要您吃完了再唱。

我不接,问她∶我唱得怎麽样?

她说太好了,真的。

齐哥这时候也走了过来说这不是给你歌的钱,而是作为朋友请你吃面。你的歌让我懂得了歌不是沈庆所说是种瘾,而是种生活方式。听你阐释齐秦和自己的生存,传达出的那种苍凉,在今天的大陆都很少能听到。

这还像人话。

我接过面就吃了。

吃完面後,车也动了起来。望著车窗外的田野,看到一棵又一棵树晃过去,一片又一片池塘晃过去,一个又一个村子晃过去,就像生命中经历的那些女孩,在夕阳下渐渐远了。流浪是尖锐的痛,无可奈何没有诗意,那狗屁白桦树林太遥远了太遥远了,一辈子都走不到的。想到这里,我掏出票来,把那首歌撕了,也把自己的心撕了,撕成无数个碎片扔到窗外。

随风撒去,纷纷扬扬。

去一个远而陌生的地方,找一个肮脏的酒馆去唱一首不知名的歌吧。

三:

爸和我早注意上这位留著长发的巴达斯克叔叔。刚才在车厢唱歌卖艺时,我真为他的勇气吃惊,当然也为他的冷漠吃惊。我可不像爸爸那麽由衷喜欢他的歌,我只觉得他的歌里有一种很冷很冷的东西,就像能杀人的那种月光笼罩著你,听久了会透不过气来。

既然这个世界是冷的,那麽歌就应该是一种热。既然这个世界是肮脏的,那麽歌就应该是一种圣洁。不该把人性深处所有的黑暗全挤出来,那样我们会越来越绝望的。我永远都希望歌是一盏灯,随著黑暗的世界转动而不混同。

後来,我竟然看到这位巴达斯克叔叔把自己的车票给撕了。

结果出站的时候遇到了麻烦,巴达斯克叔叔没票要补票并罚款。巴达斯克对那个铁青著脸的妇女说我真的买票了您就把我给放了吧。後来出来个穿制服的高个子他拖出出站的人群。巴达斯克叔叔火了说拖什麽拖把我的吉他给你还不行吗。就在这时,爸爸和我过来,替他补了票交了罚款。办完这一切,站上的人早像水一样流光了。我们三个一起走在晚霞中,路边的白杨树被染红了,渲染著这个季节最优美的诗意。後来我们又一起坐轮渡过江,茫茫江水中轮渡摇荡著,就像整个大地在轻轻摇荡。

望著长江,想到上帝创造天地万物的爱,听著江水犹如天籁,於是轻轻唱起一首歌∶

生命的河,喜乐的河,
缓缓流进我的心窝。
生命的河,喜乐的河,

缓缓流进我的心窝。

我要唱那一首歌,
唱一首天上的歌。
天山的乌云,心中的忧伤,
尽都洒落。

我要唱那一首歌,
唱一首天上的歌。
天上的乌云,心中的忧伤,
尽都洒落。

唱完了,没想到巴达斯克叔叔正趴在栏杆上,望著江水,在听呢。他说,唱得太好了,能不能再唱一遍?於是我又唱了一遍。他说还有吗?我说多著呢。於是又唱了一首∶

压伤的芦苇他不折断,
将残的灯火他不吹灭。
每当我一人独自流泪,
他总是站在我身边。
啊┅┅啊┅┅
将残的灯火他不吹灭。

巴达斯克叔叔又让我唱一遍,他就在那儿跟著轻轻念歌词。我知道这歌的前两句是圣经上的话。叔叔说,真有这麽一位总是在你身边的吗?我点点头,没说什麽,又唱了一首歌∶

主,你是我最知心的朋友,
主,你是我最亲爱的伴侣。
我的心天天在追想著你,
渴望见到你的面。

在我人生的每一个台阶,
在我人生的每一个小站,
你的手总是在搀拉著我,
把我带在你身边,

告诉我当走的路,没有滑向死亡线。
你爱何等的长阔深高,
永不改变。

有了主还要什麽?
我心与主心相连。
我已立志要跟随主,
永不改变。

唱完後,我又唱了一遍,江水在夕阳馀晖下闪闪发光,苍茫而又庄严。

唱完两遍後,巴达斯克叔叔还是没说话,我轻轻转身看他,发现他瘦削的脸上满脸泪水。



幸亏是齐唱的歌而不是齐哥的说教,使我一下子知道了什麽叫圣洁。以前觉得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都是迷信,现在才发现宗教的境界才是大境界,怪不得西方的音乐和绘画,有那麽深厚的宗教根基呢。得,咱不研究这个,只说自己听到歌後的感觉。

齐唱唱那些歌时我觉得自己的心被抓住了。唱了一辈子歌,到现在我才懂什麽叫歌。歌并不存在,它是它後面的一种东西,一种圣洁,一种可能而不是一种现实,一种境界,或本就是一种最坚硬、最纯粹的存在。歌不是唱的,而是被呼唤出来的,是因为有东西渴望著说出来。夕阳下的江水,远处整个漂泊的世界都一起一浮,和著这简单的歌。歌不应该反映这个世界,而应该创造一个新的世界。就像一个作家说的吧,艺术家就是在没有太阳的时候创造出一个太阳来。

这些歌和我所知道的所有歌都不一样。这是“天上的歌”,带著圣洁的气息,直接唱到心里去。我唱的那些歌都是“地上的歌”。唱我的歌时,必须心像石头一样才行,硬装著冷漠,其实是掩饰骨子里的脆弱。

而听这些歌时,心不知咋地变软了。

後来听说这三首歌都来自什麽《迦南诗选》,连词带曲都是一位初中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写的!小姑娘叫小敏,是河南农村的,连简谱都不认识,怎麽能写出这麽动人的歌儿?

齐哥告诉我这是神的力量。也许真有吧,我知道确实有这麽个神秘的世界,就像出神的一小会儿,脆弱起来的那小会儿,真就渴望有位什麽主在身边。可那位主太圣洁了,我不好意思让他到我乱七八糟的生活中搀和。

他们临别时送我一本圣经。

一离开他们走进这城的街头,看著那麽多人来人往的男男女女,真怀疑刚才的那幕是假的。

後来呢,我背著一把吉他站在这座南方城市的杂货店门口,看到了电视里崔健他们为希望工程的义演。再後来卖掉了吉他,熬过在这城里最初几夜。有了第一笔钱後我就先买了一把吉他。我不喜欢这城市,太女性气了。

这个城市有地下乐队。他们就在这城的“地下”活动。那次我们还搞了个Everybody can play Guitar的原创演出。齐哥也来听。我们共有四个人轮著唱。散场後和齐哥围著大学校园走了好几圈,後来坐在学校树林里的木椅子上,听著露珠从树叶上一滴一滴滴下来,听著风吹树叶子沙沙响。

这就是《庄子》里边所说的天籁境界,齐哥说,其实就是神的手指在轻轻弹拨。你们的吉他传达的是人籁,这里我们听到的是天籁,神籁,是真正的音乐。

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一场音乐会。在这个时代,钱主宰一切。连罗大佑的歌都商业化了,你还指望什麽?

之後唱歌混不下去,我就不唱了,认识了一个女朋友,两个一起在广告公司混。这座城有1,500家广告公司,我就在其中。平时干不了什麽,只不过看在一位朋友的面子上,老板才没解雇我。

有时去参加齐哥他们的活动,一起读读圣经。我知道这是好东西,但总是敬而远之。有天晚上,和女友一起去,读到了一节经文,把我震住了。那是在旧约《箴言》4章23节∶“你要保守你心,胜过保守一切,因为一生的果效是由心发出。”

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心了,我唱的歌也没心。我整个人就是一块石头,冷。而圣经让我看到人生的果效是从心来的,人的一生必须从心开始。

从心开始。

发表于 2010-10-19 12:08 | 显示全部楼层

很真实的一本书。

刚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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