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英文简称“ICU”,在香港则被称为“深切治疗部”。听到这个“名字”,人们就会直接联想到那些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病人。说实话,小时候的我经历过N多次的生死线,最近这两年又因为病情发生病变而经常要住院接受治疗(只是小手术),但还真没在ICU待过。所以当这次住院治疗时(2008年10月17日)被医生告之我可能要在ICU待一晚,心中有那么点点期待,但也有一点点害怕。怕的,是因为家属不能陪同,一天只有一小时的探病时间,其他的时间都由护士照顾。
18日中午11点,我先被推进了麻醉室进行全身麻醉、插管…(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不知道了)
当我还是半睡半醒、朦朦胧胧时,耳边听到护士在说:“苏醒室那边(全麻病人在手术完成之后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要待在苏醒室里苏醒)不是说1号床的XXX(我的名字)已经醒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醒?”之后,我就完全清醒。出于对麻醉药的反应,我吐得很厉害,明明胃里是空空的(手术前12个小时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但还是吐…紧跟着,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病床两边的护栏上;鼻孔里插着了根硬塑做的管子,一直通到了气管位置(脖子下方);身上贴着仪器的电线、手上夹着心电监护仪的夹子;右手臂上绑着血压仪(好像一小时就会自动量一次血压);再后来,不经意之间,我发觉同一个鼻孔里竟然还插着一条细细的软管子,一直通到我的胃里…真不敢想象同一个鼻孔里竟然可以插这么多东西。
好不容易哀求护士解开了我的双手,还是在再三保证不会把鼻管拔掉的情况下,双手终于解放了。跟她们要了纸笔,问了时间,才知道原来还是下午6点不到;问什么时候可以拔掉鼻管,说是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医生过来检查了,确定可以拔了才会拔。心情顿时郁闷到极点!要等到第二天早上9点左右,近15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回想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后来,无意间用手摸到自己右耳旁边被割了一刀,缝了几针(当然,手术前医生已经跟我说过,而且还特地要我去理光了右耳旁边的头发)。终于还是让他(医生)“如愿以偿””了,打从06年他看中我左边旁边的血管,切开之后发现路是不通的开始,就已经“瞄”上我右耳的血管了。
因为鼻管插得很深、又是硬塑,我的头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觉得自己很不舒服,接着引发胃里不舒服,跟着就是吐。
因为没办法发声的缘故,我只能用夹着心电监护仪的塑料夹子的手敲床边的铁栏杆,示意让护士过来一下,她们会说:“等一下,马上就来”,可是一个小时也没见一个人过来。好不容易过来了一个,让她打电话给我家人,她说等到明天早上就可以了;让她打电话叫医生过来想拨掉鼻管,她说再坚持一下就好了…简直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只有护工偶尔过来清理一下,让她拿纸笔给我,写了什么内容她们一概视而不见,唉!!!
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受不了,就自作主张把胃管给拔了出来,想接着拔鼻管的,但可恶的鼻管竟然缝在了我的鼻子上,而且还缝了两针,简直郁闷到极点,想拔也拔不出来了。后来护士过来提醒我说:“鼻管你不能拨的知道吗?要是拨了你就要抢救了,你现在里面已经肿了,鼻子和嘴巴都没办法呼吸,鼻管一定要插到明天早上,等医生来看过说可以拨了才能拨。”幸好!幸好!估计是医生知道我的手会不安份,特地给补上两针的。
就这样,一个晚上,我没办法静下心来睡觉,只能通过不断“骚扰”护士的方法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暂时忘记一下身体的不适,可她们对我一样爱理不理。那一夜,整个ICU里最吵的估计就是我了。
好不容易等到第二天九点左右,麻醉科的医生来了,说要拔鼻管,我高兴地以为可以解放了;没想到他跟着他又说:“我现在先插一条细的鼻管进去,把粗的拔了,你先适应一下,如果几分钟后没办法呼吸,只能重新插粗的进去了。”(别提有多恐怖了,这么粗的东西还要再重插一次,干脆要我的命还快点!)插了细的、拔了粗的,我赶紧拿来氧气罩拼命吸,感觉还不错,十来分钟后,用手示意已经没问题了,医生就把细的也拔了,这样子,我终于解放了!
结束语:在处于一种不舒服、又叫天不应的情况下,我的心情也处于一种非常急燥的状态,会觉得ICU护士的态度真的是太差了。但过去之后、冷静想想,其实她们的责任要比病房里的普通护士的责任大的多,因为在ICU的病人都是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病人,只要她们稍微一分心或者一步走错,就关乎到一个病人的性命。
11月是感恩月,但我们对神的感恩却不能单单只在这一个月,而应该是每时每刻。不知在这一年里,弟兄姐妹们有哪些经历是你应该向神献上感恩的呢?这一年里,经历了4次手术的我,真的感谢上帝每一步的带领!每一次的治疗,都让我经历了不同的情况,体会了不一样的心情。也许这些经历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会遇上,却让我深深了解到“我虽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最后,也请凡是看到这篇日志的弟兄姊妹为我代祷,求神医治,也求神为我准备明年的治疗。。。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11-12 21:38:3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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